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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

她向來是雷厲風行的,入職的時候她看上去不苟言笑,也不愛搭理人,更不喜歡和男人說話,情緒隻為工作讓步……並不是她是百合的意思,她隻是不太喜歡和人說話,隻是公安部基本沒有什麼女生,有也是坐辦公室的文職,她更偏向於一線。

所以,她其實是個性格很淡的人。

那時候,卯田陽生都擔心她工作太勤奮不知道休息。

現在29歲……應該也已經做到警部補了。

真好啊,至少知道她沒有殉職,還在好好的繼續工作,倒也是一種念想。

楠木佑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把頭轉過來,想看看視線來源。

鬆內修假裝隻是不經意間掃到,微微低下頭,快步離開。直到又走了一段路,徹底走入黑暗,他才放下心。

這一次,不會再有意外了。

“噠、噠、噠。”有規律的皮鞋聲音,在這黑夜裡響起。

鬆內修聽到聲音後,轉身抬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視覺上比萩原研二和班長都要高——這個男人有著銀白色的長發和一雙銳利的眼睛,戴著一頂黑色的禮帽,身上也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裡麵是高領毛衣,褲子和鞋也是黑色的,看上去非常的黑,字麵意思的黑。

他身上的氣勢很強,煞氣很濃,要是真的小記者,恐怕已經%e8%85%bf軟了。

也就是卯田陽生是‘內膽’,才能抵抗住這份壓力,站在那裡。

但他雖然動過手,手裡不是沒沾過血,但那也隻是追捕時候必要的,在那之後他還進行了普通的心理疏導——甚至那槍開的還不致命。

麵對琴酒,一點不害怕……那真的不可能。

說不定他這一個月殺的人比他的年紀都多。不對,這個月剛月初,應該還不夠。

注意力真是越來越跑偏了。

總之,當鬆內修看見這個男人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琴酒,不會是其他人。

那種獨屬於組織的top killer的氣場,並不是誰都能模仿來的。

銀發的男人離鬆內修不遠,他一步步前進,保持還算安全的5米距離,他的目光在鬆內修身上遊移,似乎是想看看這個記者身上有沒有帶什麼武器。

他開口:“鬆內修、石原禮忠……都是你。”

他的語氣篤定,因為他從波本和基爾那裡拿到了重要而可靠的情報,結果不用質疑。

“偽裝能力不堪入目。”

琴酒沒有為組織裡的叛徒找場子的意思,那個請假護士當時還是他殺的,這樣的小角色也不值得他費心。

而且一看就是沒什麼能力的家夥……眼神有點熟悉。

暫時沒想出來,隻是覺得直覺在作祟的琴酒皺起眉,直問:“你選加入,還是死亡?”

就算真的是公安培養出來的線人,就這三腳貓的功夫,說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要不是這個小記者把自己偽裝成另一個人,能看上去沒破綻,他甚至不願意多嘴問這一句。

當然如果他沒有這技術,他也沒必要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鬆內修看著琴酒的臉,緩緩的笑起來,那個笑容在臉上卡在一個很微妙的弧度,讓人看上去生理不適。

在這黑暗中,就連稍遠處跟著放風的伏特加,看著這笑容都感覺有一點毛骨悚然。

“在加入之前,我能問一句‘為什麼’嗎?”鬆內修就保持著這個可怖的仿佛從鬼片裡出來的表情,詢問琴酒。

琴酒一直揣在兜裡的手仍舊沒拿出來,但是他其實早就開了保險,如果需要的話,槍能瞬間出手瞄準。

這麼近的距離,瞄什麼啊,根本是很難打歪的情況。

這個銀發的高大男人,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琴酒隻是說:“你沒必要知道。”

這之後就有人告訴他應該做什麼,後勤部門總會有自己的活乾,這個鬆內修……如果真的是公安的線人,他最好能向公安提供錯誤的信息。

在加入之前,不如先丟審訊室看看,也許是個會反水的反骨家夥。

隻看他現在的表情與情報裡往日的不同,就足以讓他的怪異進入琴酒的眼裡了。

說起怪異,這家夥的表現——難道是有什麼陷阱?這裡沒有攝像頭,伏特加在放風,這個人是突然被襲擊,他來的速度很快,所以不應該有準備。

有準備實在說不通,除非公安是直接把他當棄子,為此製造陷阱。

但是,就算琴酒五感敏銳,他也沒能察覺到後麵無人觀看的攝像頭‘視線’。

鬆內修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琴酒的回答,但是他看起來不太像是精神正常的人,他的笑容弧度越來越大,整個人竟然奇異的在這種時候放鬆了一些。

他的後背是牆麵,在這巷子中,反正也要死了,無所謂乾不乾淨打了。

鬆內修往後一靠,姿態看上去有一點慵懶,還有那該死的、不合時宜的、令人生厭的閒適。

“不說?我也知道,我知道的啊,你就是想要把自己變成另一張臉——”

他甚至從兜裡摸出一盒剛開了的煙盒,抽出第一根煙,點燃:“但是,你們那裡一定有人會這項技術,甚至水平比我還高深吧?”

他好久沒有抽煙了,原本也沒有上癮,隻是偶爾會抽一根緩解一下壓力,現在的話……他來到這裡快兩周了都沒有抽過。

都要死了,臨死前抽一根,正好。

“但是呢,地位又與你持平,或者比你高一點點?”

鬆內修笑出聲,用空閒的沒有抽煙的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劃出那麼一丟丟的距離:“不想求人,隻想使喚人啊。”

聽到他猖狂話語的伏特加,一邊望風一邊小心翼翼地看琴酒的背影。

而琴酒卻對這家夥生出了幾分興趣。

要是真的有用,就丟入底層去練練,身體素質上來了,就能用了,就看他這腦子也不算不好使。

但是琴酒還不想把情報全都讓朗姆掌握——這個時候,鬆內修就成為一個還不錯的人選,畢竟代號成員的損耗率也不算低。

不過還得再看看。

鬆內修這個人的身上有一點說不上來的怪異,像是以前見過,但沒有印象的家夥,可他如此年輕,他不應該有印象。

向來隻相信科學的琴酒完全沒有想到會有彆的可能,或者說他的思維就被限製在這裡了。

況且,鬆內修的手都在外麵明麵,他們之間的氛圍也沒有那麼劍拔弩張的,至少對鬆內修來說是這樣。

這樣一想,琴酒又覺得鬆內修是個蠢貨了,有點小聰明但是不多。畢竟琴酒完全可以隨時反悔,斃了他。

組織是需要鬆內修,可又不是很需要。

鬆內修見他不說話,繼續說:“這位……看上去很可怕的先生,我都要加入你所在的組織了,不給點好處的嗎?這樣我不想賣命的啦。”

天上忽然下起了雨,隻有那麼幾滴,他卻覺得全落在手上了。

其實鬆內修已經猜到了琴酒會有的反應。

對琴酒來說,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不是白費口%e8%88%8c,而是粗/暴地抬起手,手中握著他最順手的配/槍,直接指著鬆內修的頭顱。

“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鬆內修太懂了。

這不就是‘又要馬兒跑,又不給吃草’的情況嗎?

激怒了,但沒完全激怒。

看琴酒的表情,對他來說,這似乎是無關緊要的挑釁。

鬆內修咂%e8%88%8c,吐出一口煙,看上去還是那麼的輕鬆閒適,不為琴酒所動:“先生,你可真不優雅。”

他撣了撣煙灰:“你怎麼不開/槍?我以為……你會直接開/槍呢琴酒。”$思$兔$網$

琴酒繃緊了弦,瞬間從他這個稱呼中發覺了什麼。

公安告訴他的?是誰知道了他的代號……之前就接觸過組織的人嗎?

曾經幫助他躲過好幾次必死之局的第六感在大腦中作響,反複提醒他危險、危險、危險!!

這個人……

琴酒恍然,這家夥真的是陷阱!

是他自己主動放棄的!

“走!”

銀發男人發覺自己上當了,立時開/槍,然而與他槍/聲同時響起,幾乎被掩蓋的,還有另一聲/槍/聲。

那是還夾著煙的鬆內修在自己說出‘琴酒’後,從後腰處掏的槍。

他果斷衝著%e8%83%b8口處開/槍/自決,是怕報警電話另一邊如果不夠迅速,沒有查到他所在地晚來一步,那手機就會被帶走了。

這點,他不容許出現意外。

琴酒急著撤離,但是也想拿走這個敢將他一軍的小記者的手機,可眼見著手機破了個洞,遠處還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他就算實在氣悶,也隻能帶著伏特加撤離。

——這次怕是要被朗姆逮住當把柄,再找理由狠狠咬一口肉了。

……

鬆內修開/槍之前都想過,他知道這之後,公安有一段時間都會被盯著,黑衣組織也會更加蟄伏,他的信息也許無用,也許會被公安暫時封存,也許給出信息的安室也會受到牽連,但是他已經提前和安室溝通過了,安室說有辦法,讓他大膽去。

既然這樣,鬆內修就真的放心大膽了。

安室說公安一直在為抓捕而蓄力蟄伏,而工藤優作也推理出了黑衣組織的重要基地所在地和組織的Boss,就憑借這一點,暫時的蟄伏其實也並不是壞事。

而組織也會對公安最近的動作不會起太大疑心——隻要組織那邊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或者是公安真的有要突入Boss所在的基地的大動作——無論是什麼情況,他們都不會為公安的調動感到突兀和緊張,更不會挪走大本營。

這也是組織Boss的傲慢,再說那樣已經盤踞了一百多年的龐然大物,真的讓它挪地方……

總之,不到最後時刻,烏丸蓮耶一定是不會挪的。

鬆內修當時聽安室透讓他放手,高興得不行,真就直接放手了。

他來這邊兩周,都沒抽過煙,那就抽一根;沒有這麼自在放鬆,那就猖狂自大一下。

反正都是逃不過死亡了,不如在死之前快活一點,坑了人嘛……他是開心的。

至少,能給琴酒添一點麻煩,都不是無用的,反正身份都要死,他看得很開。

等以後,也許還有再見的機會呢。

那一瞬間,好像有劇痛傳來,又似乎是錯覺,畢竟腦門挨了一/槍,腦神經壞死,他應該立刻就死了嘛。

黑發的青年從牆上緩緩滑落,蹭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眼神卻奇異的定格在狠厲,配上這幅表情,怎麼看怎麼讓人害怕。

煙還夾在男人的食指和中指之間,這一點細密的毛毛雨不足以熄滅它。火逐漸燃儘,最後一點內容物明明滅滅,終於在煙蒂前被截停,火星熄滅,然後徹底陷入黑暗。

似乎隻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