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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扭

自從玉羅刹離開之後,整個山莊的氣氛都好像一下子就輕鬆了下來,君遷雖說是女主人,不過有孕在身,整個萬梅山莊上下都不敢讓她操勞,管家陳伯一手操持著年貨的置辦和莊裡新年的打掃,君遷每天的任務除了吃就是休息——閒適的日子過起來似乎總是飛快,好像隻是一轉眼的工夫,時間就已經到了正月。

萬梅山莊的這一個年過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熱鬨,不隻是因為今年有了女主人,也因為多了兩個活潑熱鬨的客人——陸小鳳是一早就沒皮沒臉地跟來了,到了除夕的時候,居然連司空摘星都來了!

司空摘星大概是追著陸小鳳來的,一躥進來就搶了陸小鳳手上的酒壺,仰頭就灌了一大口。陸小鳳氣得直跳腳,明明桌上還有酒,他非要飛身追上去搶回司空摘星手裡的那一壺。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的輕功本就在伯仲之間,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君遷就隻看見兩道身影在廳裡飛快地躥來躥去,上一秒還在房梁上呢,下一刻就已經到了窗口,一個喊著“猴精”一個嚷著“陸小%e9%b8%a1”,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

楚應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滿臉驚詫地睜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兩道身影看——這兩個月來,少年的身量似是稍稍長高了一些,身體不再像從前那般瘦弱,臉上開始泛起健康的紅暈,就連性子也似乎是比從前活潑了一些,雖然還是老成寡言,但至少也已有了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活力和好奇心。

君遷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他的頭,轉頭吩咐丫鬟去地窖裡再取幾壇酒來——原本九月份紫禁之戰的時候君遷就說要請司空摘星喝酒了,隻是後來又橫生了許多枝節,這個許諾一直沒有來得及踐行,如今司空摘星既然來了,君遷自然是要請他喝個夠。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一直鬨了大半個晚上都還不消停,後來大概是實在喝多了,居然一起蹲在屋頂上晃晃悠悠地唱起歌來,那聲音,簡直是堪比鬼哭狼嚎,聽得西門吹雪直皺眉,按在劍柄上的手蠢蠢欲動——君遷苦笑著一把按住他的手,撒著嬌非要他抱自己回房休息,這才終於避免了除夕夜就見血的一場慘劇。

司空摘星和陸小鳳向來就都閒不住,到了初五的時候,就各自收拾了東西,一邊吵著嘴一邊一起出了山莊,等到陸小鳳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新年的最後一天——正月十五的元宵節了。

元宵節照例是有燈會的。君遷雖然並不愛熱鬨,可這畢竟是一年才隻有一次的節日,再加上自從懷孕之後就整天待在山莊裡養胎,實在是悶得慌,從這天一大早起床後就眼巴巴地看著西門吹雪,希望莊主大人“大發慈悲”,能“開恩”讓她出去放個風,但……西門吹雪卻隻是摸了摸她的頭,淡淡道:

“燈會人多,你在家安心養胎,莫要傷到。”

“不會的!”君遷一聽,頓時就急了,忙不迭地搖頭,“不是還有你嗎?怎麼可能有人傷到我!”

西門吹雪的手頓了頓,慢慢地滑到了她的小腹上,男人的神色溫和,語氣卻是無比的認真:“人多,會吵到他。”

君遷頓時就隻能扶額,在心裡又把玉羅刹罵了個狗血噴頭——她現在深深地懷疑,玉羅刹這個不負責任的父%e4%ba%b2是不是給西門吹雪造成了什麼心理陰影,以至於他對這個孩子的緊張程度簡直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但不管怎麼說,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西門吹雪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鬆口點頭了,君遷也隻得暫時偃旗息鼓,鼓著腮幫子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卻是微微眯了起來。

君遷以前並沒有午睡的習慣,但懷孕了之後卻開始變得嗜睡,於是飯後的一個時辰就成了固定的午睡時間。

吃過飯,西門吹雪陪著她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兒消消食,然後就扶著她回了房間,體貼地替她%e8%84%b1去了外袍、扶著她躺好,又仔細地替她掖好了被子,這才準備離開,結果才剛轉身呢——衣袖就被拉住了。

西門吹雪回過頭看她,微有些疑惑。

君遷扯著他的衣袖晃了晃,嗓音格外軟糯:“阿雪,陪我……”

西門吹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到底還是坐回到了床頭,%e8%84%b1了外衣躺了進去——西門吹雪才剛一躺下,君遷就已經湊過來抱住了他的腰,臉貼著他的%e8%83%b8口蹭了蹭。

西門吹雪小心地護住她的肚子,將撒嬌的妻子摟進懷裡,素來清冷的聲音裡也是不自覺地多了幾分暖意,低聲道:“怎麼了?”

“沒什麼,”君遷笑%e5%90%9f%e5%90%9f地搖著頭,一雙眼睛彎得都快要眯了起來,“阿雪,我隻是覺得……你真好!”

西門吹雪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摸著她頭發的動作越發溫柔了起來:“睡吧。”

君遷很是應景地掩著口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卻又往他懷裡蹭了蹭,不安分地用手指戳著他觸?感結實的%e8%83%b8口,眼看著男人的眼神越來越柔和,似乎是也隱隱有了些睡意,君遷的眼珠轉了轉,像是在不經意間隨口道:

“阿雪,我們晚上去看燈會吧?”

西門吹雪原本已經快要閉上的眼睛裡立時劃過一道了然,有些好笑地在心底暗歎了一聲,伸手安撫性地拍了拍妻子的背,淡淡道:“讓陳伯叫人在家裡多掛些花燈便是。”

“那怎麼能一樣呢!”君遷立時就瞪大了眼睛,鼓著腮幫子憤憤地反駁,卻在看見西門吹雪一瞬間變得清明起來的眼睛時一下子就懊悔了起來——好不容易趁他困的時候試著忽悠一下,等到他清醒了,她哪裡還有機會?

“聽話。”西門吹雪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溫柔。

君遷的眼珠轉了轉,立時就又湊了上去,仰頭主動%e5%90%bb上了男人的%e5%94%87,聲音裡滿是撒嬌和討好,語氣甜得幾乎能滴出蜜來:

“阿雪,去吧阿雪!我想看嘛……”

西門吹雪很是愉悅地享受著妻子這個主動而甜蜜的%e5%90%bb,可態度卻仍是堅決得沒有半點動搖:“安心在莊裡養胎。”

“夫君……”君遷不肯放棄,繼續蹭他,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撩起了他衣服的下擺,順著他的腰線一路往上摸。

西門吹雪按住她的手從自己的衣服裡抽出來,依舊是語氣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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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

自己都已經這麼撒嬌賣乖了,甚至還不惜犧牲自己的色-相,結果這人居然還是這麼不解風情不肯鬆口,君遷隻覺得一口氣堵在%e8%83%b8口差點上不上來,一下子就急了,揪住他的衣領、瞪大了眼睛氣呼呼地問:

“說!去不去!”

西門吹雪好脾氣地任由她蹂躪著自己的衣服,伸了手想去給她順毛:“明年一定陪你去看燈……”

“不去拉倒!我!睡!覺!”還沒等他說完,君遷就已經一把拍開了他的手,怒氣衝衝地“哼”了一聲,鬆開他的衣服,裹著被子翻了個身就麵對著床裡側的牆憤憤地閉上了眼睛,擺明了就是一副“我已經睡了,我不想再跟你說話了”的架勢——西門吹雪側過身子,伸手去攬她,君遷扭著身子就開始奮力掙紮。

君遷自從懷孕以來,一直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反應,反倒是比以前吃得多了也睡得多了,唯一的一點異常好像就是——她開始變得越來越任性了,有時候簡直就像是個小孩子。

明明孩子還沒有出世,可他卻覺得自己此時簡直就像是已經養了一個任性又愛撒嬌的小閨女一樣——西門吹雪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再次伸出手,微微加重了些力道,輕而易舉地就製住了君遷的掙紮,將鬨脾氣的小妻子擁進了自己的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大概是懷孕了之後確實脾氣見長,君遷這一通彆扭居然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午睡醒了之後,愣是再也沒理過西門吹雪一句話,不隻是不和他說話,甚至是好像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以至於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楚應看著麵無表情的西門吹雪,又看看撐著下巴盯著桌子、破天荒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西門吹雪的君遷,隻覺得這頓晚飯吃得是前所未有的艱難。

陸小鳳就是在這個時候來的——他似乎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君遷和西門吹雪之間異常的氣氛,甚至都沒讓人通報,輕車熟路地就找進了前廳,問丫鬟要了酒,仰頭灌下一大口,然後就自顧自地嘰裡咕嚕講了一大通。

西門吹雪照舊還是沒什麼表情,連眼皮都沒抬,仍舊不緊不慢地吃著飯,一言不發,君遷倒是放下了碗筷,饒有興致地聽著陸小鳳從頭講到尾,然後在他住了口、口渴地仰頭喝酒時,撐著下巴眨了眨眼,一臉的若有所思——

“哦……所以你是想說,給劍神大人戴頂綠帽子麼?”君遷摸了摸下巴,微微眯起了眼睛,“真是個有趣的主意,我同……”

話音未落,陸小鳳隻覺得背脊一涼,整個廳裡的空氣都像是已經結成了冰,凍得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發抖。

君遷仿若未覺,摸著下巴笑眯眯地點頭:“我覺得挺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碼完了!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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