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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無邪 八月薇妮 4366 字 3個月前

也不知是什麼命,皇上是個風流的性子,但是他寵幸了那麼多,居然沒有一個懷上龍子的,罷了,或許自有天意,本宮就看你的了。”

兩人說罷此事,宜妃忽然問道:“太後,近來我聽了一個消息……聽說,方家的那個大公子回京來了?”

太後道:“此事我知道,是皇上赦免他回京的。”

宜妃道:“無端端怎麼會赦免這樣的罪人回京?難道是因為方純明……”

太後皺眉,想到那一晚上金陽殿那垂著的床簾,恨得牙癢:“那樣的禍根留著,終究不祥,可偏生是皇上的心頭好。”

宜妃心裡就打破了醋壇子:“誰說不是,但當初,皇上竟因她,把瑾妃都給廢了……這後宮裡的人,見了方純明,就好像見了皇上一樣……個個戰戰兢兢地,比見太後還恭敬呢。”

“呸,這是什麼話,她也配?”太後越發惱怒,手在椅子上按了按,終於道,“不成,如今竟把方墨白也調回京來,萬一這兩兄妹一裡一外的……迷惑了皇上……”

宜妃道:“這個、該不至於吧?畢竟都是謀逆的罪過……方純明也隻是個宮女。”

太後叱道:“你懂什麼!你難道不記得了,那漢朝的衛子夫,起初不也是個豬狗似的奴才,結果卻當了大漢的皇後!你彆讓人刀架在脖子上了還不知道!”

宜妃變了臉色,就垂頭,幾分委屈地說:“皇上寵愛她,護的什麼似的,又有什麼法子……如果皇上真有那個意思,恐怕……”

太後恨不得把她扔出宮去,厲聲喝道:“皇上沒那個想法則罷了,若真的有那個想法,本宮便死在他麵前!”

且不說太後跟宜妃兩個私下裡交談,這一日,知聆閒著在禦花園裡走動,卻跟淑妃段妍不期而遇。

段大小姐見了知聆,十分溫婉地笑:“恭使久見了,向來可好?”

知聆淡淡地:“娘娘客氣了,如此大禮難以承受,娘娘也安好。”

段妍道:“聽聞方家大公子前日已經回京了?恭喜恭使可以兄妹相聚,大概是托恭使的福,昨兒聽說皇上有意許我回府省%e4%ba%b2。”

知聆有些不願同她虛與委蛇,便道:“也恭喜娘娘了,終於可以回府一家團聚。”

段妍見她神態冷冷淡淡,卻仍依舊地微笑如故,就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其實我倒是不想在這時候省%e4%ba%b2的。”

知聆心頭一動:“多事之秋?”

段妍道:“恭使大概不知道……我哥哥自從山東回來後,就被官降一級,皇上命他閉門思過半月呢。”

知聆有些詫異,這個她卻是不知道的:“為什麼?”

段妍道:“朝堂上的事我也不太清楚,隻聽聞好像是因哥哥辦壞了什麼差事,因此惹得龍顏大怒,所以我才想,這個時刻,好像不適合省%e4%ba%b2之事,可畢竟是皇恩,若是推%e8%84%b1,恐怕又會惹得皇上不喜。”

段妍說到這裡,點到為止,便道:“恭使事忙,我便不攪擾了。”同宮女姍姍離開。

段妍去後,知聆想來想去,不知趙哲為何竟降了段重言的職,隻好將這疑問埋在心裡。

知聆心中記掛方墨白跟段逸,忍不住想:什麼時候再出宮一次就好了,但是趙哲最近沒有“微服出遊”的心思,她貿然提起,恐怕又會讓他多心,於是知聆隻是按捺。

近來她熟悉了宮內的生活,閒暇之餘,便學了些縫紉等高級技能,一來消遣,二來可以借助女紅之類平靜思緒,她心中多數想到段逸,就忍不住先給他做點什麼,於是弄出了幾樣奇特的東西,隻等見著了就給小家夥。

而在宮外,段重言的彆院之中,方墨白養了五六日的傷,傷勢愈合的已經差不多,也能隨意下地行走。禦醫們駐紮此處,見他完全無礙了,才紛紛一顆心放回肚子裡。

段重言跟逸兒自也歡喜不提。

就在這幾日,方家大公子回京的消息也逐漸傳開,這消息就好像是一塊石子扔進了燒開的鍋裡,乍然一片沸騰,聽聞這消息的人反應各異,有人惴惴不安,有人暗懷欣喜,有人則冷靜觀望。

與此同時,京內也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知聆聽段妍所說的那件:前些日子奉旨出京前往山東的僉都禦使段重言,被以辦案草率,未曾成功押解囚犯上京等各種罪名,官降一級,責令閉門思過半月。

段重言這段時間不上朝,不議事,日子忽然清閒起來,卻樂了一個人,就是段逸。

段逸做夢也想不到竟有這樣的日子,方墨白跟段重言都在他身邊兒,不離左右,小孩兒看看這個,湊湊那個,何其歡樂。

段重言空閒之餘,想到之前曾經答應過段逸的,又看小孩兒好學,便隨意教段逸些拳腳功夫,段逸學得快樂而認真,竟紋絲不怕苦,段重言曾有意讓他站小半個時辰的馬步以考驗他,他都竭力站穩做到,雖然此後%e8%85%bf麻的幾乎都動不了。

而在練習拳腳開始的時候,因步子不穩,也曾摔了無數個跟頭,小孩皮子嫩,自然有些鼻青臉腫的地方,然而段逸卻仿佛樂在其中,常見他笑,不見他哭,偶爾疼得狠了,眼中都見了淚,嘴巴撇了撇,段重言都在想他即刻就要哭出來了,他卻偏偏又忍住,做無事人似的重新練起。

段重言欣慰之餘,苦中作樂地想:幸好知聆不在身邊,不然的話肯定又要大怒罵他。

每每父子兩個一拳一腳比劃的時候,方墨白常常便在旁觀看,偶爾也指點一二,有時見段逸累了或者摔打的狠了,他忍不住心疼,就叫他停下來,過來細細查看傷勢,嗬護一陣。

他跟段重言兩個,宛如一個白臉一個黑臉,一個春天一個冬天,虧得段逸適應力強,見誰都是笑嗬嗬地,因此三人倒也十分的其樂融融。

一日,在京城一家酒樓之上,有一桌子的人,酒酣耳熱,便說起當下熱門的事,一人就道:“你們可聽說了?方家大公子回京了,就是那個犯了事的首輔大人家的公子。”

“你的消息已經是遲了,我等早就知道,還用你說?”

“你們有所不知,現在方公子不是住在那降職了的段大人府上嗎?我有個表舅的堂弟的偏門%e4%ba%b2戚,跟那個段大人有些交情,曾%e4%ba%b2眼見過那位方公子,說啊……”

“說什麼?”眾人的好奇心這才湧起來。

“說那位方公子,原本是矯矯不群,人中龍鳳,但是現在……嘖嘖,簡直……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半點貴公子之氣,不似人形!還聽說他在滄城的時候,自甘墮落,以下仆奴才的身份過活……”

大家夥兒頓時驚歎:“居然如此沒有誌氣?還是大家公子出身呢,首輔的臉都給他丟光了!”

刹那間議論聲四起,此起彼伏,那人喝多了酒,又聽這麼多人附和,便僵著%e8%88%8c頭說:“卻還有一件稀奇事,你們不知道呢!”

眾人忙問究竟。這人便道:“這個方家,原本還有個方小姐,當初也是……名滿京城的人物,多少名門公子皇%e4%ba%b2貴戚地想見都見不著呢,可是後來……被貶為官奴……”

“這些我們都知道,不就是那個降職了的段大人家裡當了妾嘛,聽聞最近還被段家賣了,真是紅顏薄命……”

“你們隻知道開始,不知道我說的!”那人直著脖子,嚷嚷道,“你們可知道如今那方小姐在哪裡?”

“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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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嬌滴滴的小姐,又生得國色天香,自然是在宮……”那人色~迷~迷地,才要說,忽然“嗷”地慘叫,低頭看去,卻見在%e8%85%bf邊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隻半大的小狗,此刻張著嘴,咬上他的%e8%85%bf肚子,%e8%85%bf肚子是多肉的地方,這狗雖然不大,牙齒卻鋒利,當下就冒出血來。

那醉漢低頭就要打狗,卻忽見小狗是被人牽著的,那牽狗的竟是個小孩,年紀小,派頭卻不小,一張小臉繃緊,兩隻眼睛陰陰冷冷地瞅著那醉漢。

作者有話要說:八月:逸兒,你不要做惡少啊,現在就開始放狗咬人啦~~

逸兒:我的狗兒隻咬惡人,放心吧八月娘,我很乖噠

哈哈。。。

95

那小狗嗚嗚叫著,咬著不放。醉漢大怒之下,便要將那狗踢開。

段逸眼疾手快,往後一拉,那狗伶俐,忙跑回他的身邊。醉漢俯身查看傷勢,卻見留了兩三牙印,見了血,便揪住段逸衣裳:“你是誰家的小混賬,居然放這小畜生出來咬人?”

段逸人小,被他揪的雙足離地,那醉漢正得意,段逸忽地極快抬手,手指戳向那醉漢眼睛,醉漢做夢也想不到小小孩子會如此,慌忙閉眼,眼皮上卻仍是一陣劇痛,頓時鬆了手。

段逸落地,悶聲不響地抬%e8%85%bf踢向那醉漢小%e8%85%bf上,那狗兒見狀,也又衝上來一陣撕咬,醉漢狂呼亂叫,他旁邊的人本來正在看熱鬨,見狀慌忙過來幫手,試圖把段逸拉開。

正亂糟糟裡,卻聽到有人笑了聲,道:“逸兒,沒聽說雙拳難敵四手麼,這時侯還不快回來搬救兵?”

有幾個人聽見,便回頭看,卻都不約而同眼前一亮,卻見從裡頭雅間裡走出一人來,隻穿著簡單素衣,然而麵容俊朗,令人一眼難忘,長眉明眸,顧盼神飛,因笑意晏晏,整個人就如暖陽一般,讓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因此所有人都停了手,不知這忽然出現的俊逸公子是何人,酒樓上也刹那一片寂靜,周遭的酒客也紛紛看向此處。

那公子卻含笑掃了在場眾人一眼,目光所至之處,大家夥兒都覺得他是在看自己,一瞬目眩神迷。

這人自然就是方墨白了,方墨白看向段逸,笑%e5%90%9f%e5%90%9f地:“還不過來?留神你爹生氣了。”

段逸這才拉著狗兒,叫道:“舅舅!”一人一狗,撒歡似的飛跑回來。

方墨白哈哈一笑,摸摸他的頭,後麵那醉漢反應過來,便叫道:“原來是你家的孩子,他讓狗咬傷了我的%e8%85%bf,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方墨白道:“抱歉抱歉,在下替他們向閣下賠禮了。”

醉漢仗著幾分酒意,便往前幾步:“這狗是你們家的,我不跟它一般見識,隻跟你一般見識,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方墨白微微一笑:“在下方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