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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無邪 八月薇妮 4354 字 3個月前

年之後,便嫁給了他。”

段重言聽得似是而非,覺得是,又覺得不是,隻忍耐著靜靜地聽。

知聆笑了笑:“他們的確有一段人見人羨的神仙日子,不久,她更懷了身孕。但是某日,為了救一個垂危路邊的男人,差點弄得一屍兩命,女人雖然無礙,孩子卻沒有了。”

段重言吃了一驚,這一會兒,卻全然不是“純明”了。

知聆看向段重言,就像是看見了段深竹,那種種……知聆說:“或許是跟那被救的男子有些孽緣,此後頻頻遇見他,不打不相識地竟有了點交際。但有日,被救男子卻告訴她一個消息,原來她的丈夫在外頭有很多……”

段重言一頭霧水,也想不到,就問:“很多什麼?”

知聆想了想,說:“很多情人?就如你們所說的‘三妻四妾’?”

段重言皺了皺眉:“哦……”對他而言,“三妻四妾”自然也是正常的。

知聆見他呆呆之態,又說:“那女子驚怒之下,衝出路邊,差點死於非命,卻是那被救男子及時伸出援手……但那女子卻一直昏迷不醒了。”

段重言聽到這裡,便試探問:“說完了?可是……我不明白。”

知聆微笑:“你不必明白,你隻猜一猜,這兩個男子,丈夫跟被救的那個人,分彆是誰?”

段重言驚訝,隔了會兒,小心著說:“難道……你的意思是……我是那個三妻四妾的丈夫,那個救了女子的……是皇上?”說了這句話,自己也覺得不信而彆扭,一時深深鎖眉。

知聆苦笑,湊近段重言,在他耳畔低低說道:“我隻能告訴你,那個丈夫,姓趙,那個被救的男子,姓……段。”

段重言喉頭一動,呆呆咽了口唾沫:“你……說什麼?可是……這隻是一個故事嗎?是你編出來給我聽的?”總覺得哪裡不對,大大不對。

“或許,那就是前生來世,”知聆看他一眼,繼續低聲說道,“不是我胡編出來騙你的,這些都是我實實在在經曆過的,你現在所貪戀的方純明,或許不是方純明,我的名字叫方知聆,在那一世裡,我所嫁的人是趙寧哲,但我救得那個人叫做段深竹……跟你一模一樣,你不必驚訝,也不必害怕,我不知道我跟方純明是什麼關係,究竟是同一個人還是如何,但是方純明若是出事,那世的我也會死,這些傷,都是經過驗證的。”

知聆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傷:“記得那一次在府裡的燙傷嗎?我騙了你,你說的對,我是故意的,但不僅是不想跟你……而是那一世的我想要看看,我在這裡所經曆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我燙傷自己,睡著之後回到那一世,發現臂上也有這樣的傷。”

段重言臉色發白,一聲不吭。

屋內靜悄悄地,知聆的聲音,宛如耳語:“我回想我來到這裡之初,是因救了段深竹失去孩子之後,斷斷續續地曾做夢……或者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其實都是真的,而當時,我腦中所記的最清楚的一句話是……——‘若有來世,我寧肯托身草木牲畜,惟願一生不遭離棄背叛、苦恨折辱,如此而已’。”

段重言盯著知聆,聞言後退一步,抬手撐在牆上。

知聆上前一步,仍舊於他臉頰邊上說道:“我原本不知道這話從何而來,為什麼會讓我記住,但是後來……知道趙寧哲在外頭有人,對了,你或許不知,在那一世,我們都是一對兒夫妻,不會有三妻四妾的說法。因此知道他背叛了我後,我漸漸地恍然,其實那句話,不僅僅是方純明的心聲,或許,還是我的……或者我跟她本就是一人,或許隻是有深重的淵源……我來此之後,本不願相爭,但是看到逸兒的遭遇,漸漸地想起一些屬於純明的記憶,我不甘心。”

段重言抬頭,重看向知聆,雙眼極為幽寒,他不做聲,但暗地裡手卻死死地握著,指骨玉白,似要戳破肌膚出來。

知聆說到“不甘心”三字,眼中便見了淚,她停了停,微笑著凝視段重言的眸子,道:“我所求,不過是想讓純明%e8%84%b1了那個不堪的身份,想讓逸兒有個更好的待遇,他那樣小的孩子,那麼想他娘卻總不可得,反而受那些欺負……我不甘心所有的一切都成定局。或許這也是純明的心意,她同樣不甘心,才有那一句話,她不甘心,但是卻無能為力,她的身體跟精神都極度虛弱,所以才有我……在那一世跟她遭遇差不多的我,或許我之所以會在這裡,不是沒有原因的,而是……想要修正那一切,——‘若有來世,我寧肯托身草木牲畜,惟願一生不遭離棄背叛、苦恨折辱……’或許,不必來世,隻能站在今生,今生的命運若不改變,來世,不過也是重蹈覆轍。”

☆、第 72 章

她用了那麼長時間才想通了這些,從沒有想過會告訴任何人。

不知道對麵這個男人聽了這些,究竟會有些什麼反應。

段重言還站著,並沒有就暈厥過去或者如見鬼怪般,隻是臉太白了些。

知聆看著他,覺得段重言似乎還能承受,她緩緩地吐一口氣,又說:“原本這是我至死也不會說出的秘密,可是,在現代……在那一世的時候,你是個單純卻可靠的人,這一世……雖然……我其實曾經想依仗你的,你說要找回哥哥,%e8%84%b1了純明奴籍,但是後來所發生的你也知道,你也是一個身不由己。我不怪你,隻是還想要償了自己跟純明的希望而已,你……是不是覺得我說這番話,是因為瘋了,或者,是搪塞你的?”

段重言靠在牆上,隔了會兒,才緩緩站直了身子。知聆看著他,他也看著知聆。

知聆低低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段重言心頭狂跳,猛地上前一步:“彆說了。”

知聆意外抬頭,段重言道:“先前你時常昏厥過去,莫非……”

她點頭:“有時候是我回去,有時候是我過來。”

他語塞,這樣奇怪的話,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懂:“那純明……”

“我認得的一些人說,是她的情況很不好,所以我才會來……比如身體至為虛弱或者更危險一些,可記得上次她已經垂危?”

段重言當然記得,他張手,握住知聆雙肩:“那你會不會再離開?”

“我不知道,或許會,或許……”

“那你若離開……純明……會如何?”

知聆看出他眼睛之中焦灼的痛楚,她決定把事情往好的方麵說:“如果有些心結解開,境遇不似先前一樣難堪,我想她會好起來的。”但是最壞的一麵,卻是方純明已經撐不住,但她若死,知聆自也會死,她如今就像是走鋼絲,戰戰兢兢,隻賭一線。

段重言看著她,像是在審視她所說的真假,知聆對上他的眼神,段深竹沒有在她麵前露出過這樣的眼神,被他凝視,她甚至覺得他可能看清了她心中的隱憂。

段重言沉默片刻,才鬆開知聆,他驀地回身,往前走了一步,知聆以為他要離開,誰知他卻又極快地轉過身來,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

“段……”知聆忐忑。

段重言不做聲,隻認真地凝視著她,然後緩緩靠過來,越來越近,好像要%e5%90%bb下來一樣,知聆忍不住後退:“彆……”

段重言卻緊貼著她的身體靠過來,她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就貼在她的臉頰邊。

“你、可相信我?”知聆隻好問,有些無法置信。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段重言的手從她肩頭下滑,抱在她的肩頭,另一隻手摟在她的腰間,將她摟住,他深呼吸一口,像是要汲取她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他忽然說。

“什麼?”知聆茫然。

段重言將臉貼在她的臉上:“是一樣的……你跟純明。”

知聆的心一跳,段重言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問我看沒看出你跟純明的不同,的確有些不同,可是我覺得,你的所有,都也是純明的,毫無異樣,不僅是容貌一樣,眼神也一樣,還有……”他心中想:那種感覺,略帶疏離清冷的氣質,還有為人的品性……如出一轍。

段重言道:“如果你跟她大為不同,不單是我,逸兒也會看出來。但逸兒更%e4%ba%b2近你了。”

知聆屏住呼吸,段重言又說:“我不知道……我該不該信你說的所有,但你既然說了,那麼對我來說……我覺得,你就是純明,純明也就是你,我知道。”

知聆%e5%94%87一動:“段重言……”

段重言將她用力一抱:“但是記得,這些話,不要對彆人說,尤其是……皇上,不能跟他說,你答應我。”這一句,像是歎息,從知聆的耳中鑽了進去,段重言在她臉上蹭了蹭,低頭%e5%90%bb住她的%e5%94%87。

他將她摟在懷裡,她幾乎完全地倒在他身上,不由自主地踮起腳尖點著地麵。

段重言摟著她,深深長%e5%90%bb,像是在求證,也像是在確認,他的%e4%ba%b2%e5%90%bb十分溫柔,緩慢而耐心,他睜著眼睛,看眼前的容顏,看到她有些不安地蹙眉,長睫絲絲抖動,額頭上有一層晶瑩的汗;他閉上眼睛,感覺%e8%88%8c尖相碰瞬間,她極快地把自己藏起來,他追逐過去,%e5%94%87齒間有沁入心脾的清甜,他感覺手底下她的身~子繃緊,又放鬆,略微顫唞,卻竭力忍耐……他細致入微地感覺所有,像是通過肉~體,在品嘗她的靈魂。

因為這個%e5%90%bb,知聆竟出了一身汗,她忘了反抗,以至於段重言把她放下的時候,雙腳著地的瞬間,她幾乎有種%e8%84%b1力感覺,站不住腳。

段重言出門的時候,發現承鶴公公陰著臉站在重華殿的門口,見段重言出來,便道:“段大人,好興致啊,怎麼不趕緊地出宮留在這裡乾什麼?”

銳利的目光一掃,就看到段某人那殷紅的%e5%94%87色。段重言卻仿佛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見他在,也麵不改色,清冷如昔回答:“正要出宮,公公為何在此?”

承鶴不懷好意地笑笑,拉長語調道:“是來請皇上的恭使宮人,前去伺候。”

段重言臉如冰雪,顯得嘴%e5%94%87越發地紅,幾乎跟一身官袍同色:“既然如此,下官告退。”他不看承鶴,隻望著前方,袖子一揮,背對承鶴下台階之時,手在腰間狠狠一握,快步出宮。

知聆聽到外頭的聲響,強抑心跳,慌忙把衣裳整理妥當,幸好隻是略微淩亂了些,便邁步出來。

迎麵對上承鶴陰柔的雙眼,她畢竟不似段重言那樣是浸~%e6%b7%ab已久的朝臣,還不十分擅長這種變臉功,臉上的紅熱都還未退,便低了頭強作鎮定:“公公。”

“皇上傳你呢。”承鶴看著她,目光在那微微歪了的官帽上掃過,鬢邊有一縷頭發絲亂了,晃在耳畔,伴著那嫩紅的臉色,令人想入~非~非……

承鶴目光一動,想出聲,卻又閉了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禦書房裡,快請吧。”

重華殿距離禦書房不遠,片刻便到了,承鶴一報,便叫知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