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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嬌色 李暮夕 4466 字 3個月前

那兒?,讓大家都能知道縣主的善心?。”

安華縣主的臉色不太好了,差點就要繃不住。

那豈不是後宮所有人都得知道?

隻浣衣局一家,支出不多,若是惠及後宮所有人,她恐怕非傾家蕩產不可。可要是不一視同仁,不患寡而患不均,長此以往必然招致其他人對她的怨懟。

安華縣主忙道:“不必了,施恩莫忘報,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且這立碑還得上報,多麻煩?”

“縣主放心?,小?事?而已,微臣已經奏明陛下。”

一句話就把安華縣主的話給堵死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衛舒梵已經上報了皇帝。

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陛下幾乎沒過問就準了,沒兩日,她經過那處宮牆時就瞧見?了碩大的一塊功德碑,醜不說,她的名字還特彆大,引得經過的六局宮人都爭相?圍觀,猶如菜市場看熱鬨。

她向來自詡高?雅,頓時像是被?人往臉上唾了幾口似的惡心?。

可這僅僅隻是開始,很快,六局再也沒有議論衛舒梵的宮人了,而是集中火力在?議論她,說她偽善,隻賞了浣衣局而不賞其他幾局,又說分明他們其他幾局更加辛苦,還說她根本就是作秀,演戲給人看的。

安華縣主氣得回?頭就砸了一麵梳妝鏡。

舒梵出了一口惡氣,那個?九月都神?清氣爽的。

安華縣主識相?,沒再敢招惹她。

可她心?裡始終像是紮了一根刺似的,有時候半夜獨睡時還恨得牙癢癢。她一開始很不理解這種超出常理的情緒,分明安華縣主威脅不到她,也沒真的傷害到她,可她就是耿耿於懷。

直到那日她去中庭給那幾株杜鵑花澆水才明白。

廊下圍了兩個?小?丫鬟,乾完活兒?在?叨嗑,人手一把葵花籽。一人道:“陛下是不是有意納安華縣主為妃?”

“為什麼?這麼?說?”

“安華縣主進宮頻繁,還經常出入紫宸殿,她父%e4%ba%b2又因治水屢立奇功,陛下多番嘉獎,照這個?趨勢,可不就是要封妃嗎?”

“也是,陛下和太後的關係那麼?差,要是對她不感興趣,乾嘛讓她進紫宸殿?讓人把她轟走不就行了?旁的貴女哪有這種待遇?連靠近陛下都不敢呢。”

舒梵沒收住力氣,把手裡的一截花枝折斷了。

這日晚上她也沒怎麼?睡好,抱著枕頭揪來擰去,好似這個?枕頭已經變成?了某個?人,隻覺得麵目可憎。

可轉念一想,他是皇帝,富有四海,誰能左右他?

她手裡的力道鬆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悵惘,好似徐徐涼風吹過心?坎裡。

不算很寒冷,卻叫人清醒。

她坐起來抱著膝蓋發?了會兒?呆,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理智和情感在?激烈交戰,偏偏像是走進了死胡同,萬般糾結,兜兜轉轉,怎麼?也走不出去了。

她發?泄似的狠狠將枕頭擲了出去。

身後沒有落地聲,她還沒來得及詫異,一道低沉含笑的聲音已經響起:“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惹到我們衛侍中了?大半夜的發?這麼?大的火?”

她好一會兒?才回?頭,訥訥地望著他。

一雙纖細的胳膊還圈著膝蓋,坐姿雖然不算不雅觀,也絕對和“大家閨秀”毫無關係。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到無形無狀的撒潑樣兒?,她還是有點臉燒。

尤其是對上他那雙漾著笑意的眸子。

他將剛才手裡接到的枕頭閒閒擱到她身側,在?塌邊尋了處地方坐了,目光溫柔:“誰惹你生氣了?嗯?”

若說方才的語氣還是調侃,此刻分明帶著誠摯的征詢。

尤其是他望著她的目光,絲毫也不像一個?冷酷決絕的帝王,滿滿的包容。

舒梵鼻尖一酸,聲音不免糯糯的:“你。”

他眉梢輕佻,這聲音何止糯,甚至有些嗲,無形間便?有把人的骨頭都給酥了那種勁兒?。

男人默了會兒?,喉結微滾,避開了她控訴中帶著茫然的目光:“朕怎麼?惹到你了?”

許是他這會兒?瞧著挺溫和的,不似平日那樣冷著臉、給人十足的壓迫感;又許是他溫柔裡帶著寵溺的語氣,讓她卸下了心?房……總之,她那時竟就那樣說了:“陛下要納妃怎麼?不早點兒?告訴微臣,微臣好準備起來啊。”

“納妃?”他強忍著笑意。

“是啊,因為您不和微臣說,微臣差點得罪了未來的準娘娘,可是吃了好大一掛落。”她不陰不陽道。

當然又在?心?裡補充一句——未遂。

可欺負她未遂也是欺負她,省略一下也沒差,大體意思相?近。

她這眼藥上得很是拙劣,李玄胤自然一眼看穿,可他並不打算追究,甚至頗為受用。他斂著眉眼輕輕按了下一邊的太陽%e7%a9%b4,輕笑道:“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你這場戲就唱了一半,未免太不努力了。”

舒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連日來的鬱氣都在?這一刻發?泄了出來,甚至忘了他是皇帝。

他笑著微微後仰,單手就將她攬到了懷裡,不容置疑。

他寬大的手掌撫開她額前的發?絲,狂熱地%e5%90%bb住她。她微微顫唞了一下,%e5%94%87齒間好似都是他的熱意,似乎還含著淡淡的酒香。

她嗚咽了一下把臉轉開,氣憤地說:“你喝酒了!”

她討厭酒味他不是不知道。

“抱歉。”他嘴裡說著沒什麼?誠意的話,隻覺得口乾得很,而她就是那生津止渴的果子。

舒梵被?他幽黑的眸子看得渾身起%e9%b8%a1皮疙瘩,推拒了他一下:“彆這樣看著我。”

他攥了她的手,就這麼?按在?%e8%83%b8`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敢推皇帝?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舒梵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實在?沒忍住:“你對旁人都那樣寬容威嚴,怎麼?偏偏對我就……”

“就怎麼?樣?”

“厚臉皮,跟無賴一樣!”她都佩服自己,還真敢說。

可她說也說了,還能怎麼?樣?

她揚了揚下巴還真擺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勢。

李玄胤瞥她一眼,一言難儘:“換了旁人,十個?腦袋也給朕摘了。光是你勾結漕幫,和叛黨不清不楚這件事?,就夠誅你九族了。”

“您是團寶的父%e4%ba%b2,也是我的%e4%ba%b2人啊。您確定要誅九族?”她眨了下眼睛,一臉的無辜。

李玄胤被?氣笑,又好氣又好笑,偏偏無法?反駁。

舒梵有點兒?得意,細長的眉毛輕輕地挑飛起來。她平日都是謹慎的、淡淡的,如今是這樣鮮活、驕傲,可又是柔軟的、可愛的,叫人一步步沉淪,不能不喜歡她。

舒梵正不解他的沉默,甫一抬頭又被?他狠狠%e5%90%bb住了。

他跟發?了瘋似的,將她抵在?床榻上,就這麼?在?上方壓著她索取,她烏黑的發?絲淩亂地鋪滿床褥,衣襟都被?撕開了,雪白的肌膚在?燭光下朦朧而柔美,嬌豔得叫人心?旌動蕩。

她被?%e5%90%bb得快喘不過氣來了,雙頰泛紅,小?拳頭捶打在?他肩上,也沒能將他推開。

他心?裡好似埋著把火,越燒越旺,手往下便?按住了她不安分的%e8%85%bf。

她哭起來其實很美,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爪牙這時候儘數收起,也露出了柔軟可欺的一麵。他不禁掐了一下她的腰,感覺懷裡人抖了一下,咬著%e5%94%87不肯出聲。

一雙水汪汪的杏眸,含羞帶恨地剜了他一眼。

換來他低沉無所謂的笑聲。

不好意思的反而成?了她,舒梵愈加懊惱,在?他俯身時輕輕地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他吃痛下略皺了下眉,垂眸,捕捉到她心?虛的眼神?,嗤了一聲:“屬狗的嗎?還咬人?”

他這樣說她又不樂意了,巧言善辯道:“你先弄疼的我,這是應激反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開始她還有點心?虛,話說完就一點兒?也不心?虛了,還跟他大眼瞪小?眼。

他笑而不語,沿著她脖頸慢條斯理地往上吮%e5%90%bb,指尖撚到她最脆弱的地方,舒梵抖得不像話,實在?受不住嗚嗚地哭起來:“混蛋!混蛋!”

“你這樣怎麼?能算一個?明君?!”

“朕這會兒?不想當明君,隻想當一個?色令智昏的昏君。”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皮膚上緩緩遊移,激起她一陣陣的戰栗。

她被?弄得不堪,勉力翻過身去想要逃離,偏偏腰肢被?完全掌控。

他兩根手指就掰過了她的臉,輕笑著啄了一下她的%e5%94%87。

蜻蜓點水,不像是%e5%90%bb,這次是戲弄。

舒梵氣得說不出話,但與此同時臉頰滿是紅暈,眼眸裡懼是欲語還休化不開的春意。

四目相?對,他眼底也滿是笑意。

那一瞬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他給看穿了,羞得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

半晌,李玄胤側坐在?塌邊敲了敲背麵,示意她出來。

舒梵不肯,被?他揭了被?子。

她麵頰連帶著脖頸處都泛著一層淡淡的桃粉色,發?絲汗津津的,有一些還弄到了她頭發?上,便?有幾綹烏發?堪堪黏在?雪白的脖頸處,淩亂不堪,可見?方才是何等亂象。

他忽然想起後來她脖頸仰起時,嗚咽著被?堵得說不出話隻能發?出破碎%e5%90%9f哦的情形,口有些乾。

他避開她清澈帶怨的目光,忽覺得自己挺禽獸挺過分的。

見?他坐在?那邊悶了半晌也不說話,眸色深斂,不知道在?想什麼?,舒梵有些吃不準:“我累了,要休息。”

這樣理直氣壯頤指氣使,放眼舉國上下,誰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李玄胤失笑,揚手就在?她腦殼上敲了一記。

舒梵吃痛下捂著腦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怎麼?打人?”

他散漫的目光時刻傳遞出“朕是皇帝,想打就打”的味兒?,連解釋都懶得跟她解釋一句,氣得她%e8%83%b8腔裡悶了一團火。

“彆噘嘴了,快去洗洗吧,滿身的汗。”

她還坐在?那邊呢,他已笑開:“怎麼?,等著朕來抱你?”

沒有沒有,她可沒有這種意思!

她一個?激靈就從神?遊中清醒,心?裡瘋狂呐喊,但到底晚了一步——他欠身便?將她一團兒?抱起,臂膀紋絲不動,輕鬆得像是抱什麼?布偶娃娃,腳下的步子也若閒庭信步。

舒梵被?他抱到內室,吩咐下去不過片刻,宮人就將浴桶和熱水備好了。

“都下去吧。”李玄胤道。

一幫宮人忙躬身退了出去。

室內熱氣氤氳,一切好似都在?蒸騰,她的臉頰也紅撲撲的。

舒梵垂著頭不敢看他,隻覺得他替她除去衣物時指尖的熱度好似能燙傷她,她動了一下,水聲便?嘩嘩濺起,半透的屏風濡濕了一片,視野裡清晰了那麼?一塊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