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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侍郎職。而刑部,也在他曾經任職的履曆之上。

正好盛應弦也在這兩部任職過,這不是嚴絲合縫地對上了嗎?

但柳城郡王此次出京,卻不是為了兵部的事情,說是掛著欽差的職位,但謝琇收到的資料裡對他的任務語焉不詳,隻說“皇帝十分信任柳城郡王,視其為真正的股肱手足,凡有要事,無不全心托付”雲雲。

這句話雖然讓謝琇確定了盛應弦至少不是個遭受皇帝猜疑的小可憐角色,但他人不在京城,她的使命就得拖上好久才能完成,這讓她不免有一點鬱悶。

……畢竟,即使是填空宮占位置裝樣子的後妃,即使再高來高去、身手不凡,要出京,還一走許多天,這還是超過了這裡的土著能接受的範圍。

更何況作為後妃,平時總得有些點卯或者充場麵的事要做,根本不可能一走至少十幾日不露麵。

……這麼看來,眼下根本急不得,還是得徐徐圖之了?

謝琇有點煩躁,索性把錦被一下子拉上來蓋到下巴。

俗話說得好,沒有什麼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睡兩覺!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睡得太早,還沒完全沉入睡眠之中,謝琇忽然聽到門外一陣騷動。

她隻得又揉著眼睛爬起來,心中充滿了起床氣。

她一手撩起帳幔,帶點不耐地揚聲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但之前的那位小宮女並沒有立刻應聲。

反而是剛剛還緊閉的殿門,重新“吱呀”一聲,又被人推開了。

謝琇下意識抬眼向著殿門口望去。

殿中沒有點燈,但殿外卻已燃起了盞盞燈火。一排宮人內侍各提著琉璃燈侍立於兩側,大敞的殿門處,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好站在那裡。

月色皎潔,燈火搖曳,他背光而立,身形俊挺,寬肩窄腰,倒似……有幾分熟悉。

謝琇頓時抽了個冷子,立刻完全清醒了過來。

先前她因為快要入睡的困倦感,視線也有些模糊,再加上對方背光而立,臉容幾乎看不清楚,因此那個猜測就猛然在心中燃燒了起來,讓她一顆心陡然砰砰直跳起來。

那人立於殿門口,一時間並沒有再往裡走。反而是他身後忽然冒出了一種屬於內宦的尖細聲音,拿腔拿調地高聲道:“陛下駕臨,寧妃娘娘為何還不速速出迎?”

謝琇:“……”

好的,解鎖了“她”在這裡的正式身份,寧妃。

她以前也是很習慣於扮演後妃的,上床睡覺時總是在寬大的榻上空白處備著一套方便穿上的衣裙,此刻她迅速拽過來往自己身上一披,係上腰帶,整裝完畢,便飛快下了榻,迎向殿門處。

那人依然挺立在殿門口,凝著她一路疾步走過來的模樣,不動聲色。

謝琇走得近了一些,終於能夠借著殿外從他身軀兩側泄漏進來的微光,看清一點他的麵部輪廓。

……很像盛應弦,但說不清有哪裡就是好像有一點違和之處。

謝琇愈走,心頭的狐疑愈深。但不管怎麼說,年輕的皇帝即使不是盛應弦,也應該是個重要NPC,總不能不好好應對一番。

因此她走到皇帝麵前,作勢就要向前深深一福:“臣妾參見陛下——”

果然,年輕的皇帝在她的腰還沒完全彎下去的時候,就已經伸手過來扶她了。

他乾燥溫熱的大手有力地在她小臂下一托,謝琇順勢便直起了腰來。

“免禮。”他簡單地說,聲音居然和盛應弦頗有幾分相似,都是醇厚醉人的那一種類型;單單聽聲線,一點都聽不出他會是日後玩出“遊龍戲鳳”這一出的人。

謝琇聽得這兩個字,一顆小心臟不由得又條件反射一般地抖了一抖。

可她儘管心底波瀾起伏,表麵上卻是一絲破綻都不露的,含笑就著年輕皇帝的挽扶直起身來,便微微側過身道:“不知陛下今晚前來,迎駕遲了,這是臣妾之過。殿外風寒露重,陛下可要來進些溫熱飲子暖暖身?”

她並不知道這位“寧妃”和年輕皇帝之間究竟有沒有過甚麼肌膚之%e4%ba%b2——按理說應該並不至於,畢竟如今的作品,男主先和女配這樣那樣,還是在沒有感情的前提下,那多半是不得行的。

不過,誰知道這種古早文裡會發生什麼莫名其妙的狀況?

因此謝琇拿捏著分寸,既不顯得特彆熱切,也不顯得格外生疏,臉上掛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營業笑容——標準到皇帝能看得出她在營業,又%e4%ba%b2切到皇帝挑不出她在禮儀方麵的錯處。

皇帝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接收到謝琇發出的“臣妾%e4%ba%b2切溫暖禮儀周到但臣妾隻是在按規矩營業”的信號,隻是調開視線,嗯了一聲,就抬腳走進殿內。

他身後的一群宮人內侍隨即嘩啦啦各自分散,有專司提燈照明的,就守在殿外;有負責茶水的,早就往一旁去了;隻有幾名內宦跟著他進來。

進來的內宦基本上都守在門旁,隻有一人,很明顯是皇帝隨身的大太監,就是剛剛尖聲尖氣說話的那一位,緊跟著皇帝,一直踱步走到了幾案邊。

皇帝一撩袍擺坐下了,殿中宮人忙著四處去點燈,而謝琇站在原地,頗有些進退失據。

無他,隻是資料不明,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幸好這時她那位十分信任的宮女替她這邊掌了燈,一時間數盞巨大的連枝燭台亮起,將殿內照得燈火通明。

借著光線,謝琇總算看清楚了年輕皇帝的容貌,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和盛應弦本人的長相至少也有六七分相像,隻是盛應弦本人的容貌更加硬朗一點,若是披甲上陣,也有將軍的凜凜之威;但年輕的皇帝麵部線條似乎要柔和一些,相像的五官鑲嵌在那張臉上,少了些成熟硬朗之意,卻多了幾分少年不羈之姿。

這一下謝琇真的有些躊躇起來。

……難道盛應弦隨隨便便一掉,就能掉在一個男主角長相跟他相像至此的小世界裡?!

還是說……她原本就猜錯了,這位年輕的皇帝,才是盛應弦本人?!

第544章 【主世界夢中身】148

皇帝卻是十分敏銳之人, 這麼短短的幾息之間,已經察覺到謝琇的注視,長眉一軒,便抬眼望過來。

“怎麼了?”他問道, 語氣十分平靜。

“朕臉上有何好看?”

謝琇:“……”

有這等一句話就把天聊死的本事, 好像又不是盛應弦了……

盛應弦雖然也不擅閒聊, 但他性格板正,總會說話間給對方留三分餘地,這樣即使雙方並沒有多少共同話題,一來一往之間,也不容易真正地冷場。

可是現在, 她簡直被年輕的皇帝一句話就噎得無言以對。

更關鍵的是,她還不知道他們兩人平時是如何相處的,講多錯多,萬一露出了馬腳, 可怎麼收場?

然而天子垂問,旁人須得應聲。謝琇才剛剛默了兩三息沒有出聲, 旁邊的大太監便已經出言提醒她了。

“陛下有問, 娘娘何故沉默不答?”

謝琇:“……不,臣妾隻是一時為龍顏所懾, 忘了言語, 還請陛下恕罪。”

禮貌一點總沒有錯吧!

大太監沒有再出聲,反而是皇帝饒有興致地問道:“所懾?朕的臉當真有那麼可怕嗎?”

謝琇:“……此‘懾’非彼‘懾’, 若要分說,倒不如說是陛下龍姿鳳表, 俊美無雙,攝去臣妾心神, 故而失禮。”

結果,她的詭辯術讓皇帝看起來更有興趣了。

“哦~有趣。”天子道,然後也不等熱飲呈上,忽然長身站起。

“寧妃難得這樣知情識趣,這樣的情分,朕可是不會錯過的。”他語氣裡帶著一絲奇異的笑意,悠悠說道。

“如此,朕今夜便宿於寧妃這裡罷。也省得母後明日又嘮嘮叨叨。”他突然宣布道,語氣變得像是頑笑一般帶著幾分戲謔,並不怎麼正經。↘思↘兔↘在↘線↘閱↘讀↘

謝琇:“……”

謝邀,臣妾做不到啊!

她現在已經打消了“這個長相與弦哥非常相似的小皇帝就是弦哥本人”的猜想。因為皇帝的性子和盛應弦比起來實在是相差有點遠。

但在敏銳程度上,小皇帝卻是並不差的。

謝琇隻沉默了一霎沒有立刻答言,他那雙漂亮又尖銳的眸子已經立刻掃射過來,淡淡地問道:“……怎麼?寧妃這是……不歡迎朕?”

謝琇:“……”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一邊腹誹著,一邊還要拿出演技來應付他。

“豈會呢……”她悠悠拖長了聲音,從尾音裡泄出一點點帶著笑意的嬌媚來,瞥了他一眼。

“陛下深夜到訪,臣妾心中又驚又喜,千言萬語都一時淤堵於心,致使訥訥不能成言……”

小皇帝:“……”

他擰起了眉毛,臉上流露出一種“朕知道你是在胡說八道但是朕暫時還不能戳穿你”的憋悶感。

她真是營業得非常到位,又毫不走心!

小皇帝冷笑了一聲,索性直接說道:“是嗎?但朕觀寧妃今夜,卻是不比往常,十分冷淡呢。”

謝琇:!!!

果然,掉落在這種沒有前情提要和人物性格提示的解謎番小世界裡,就是這點不好!

她不知道之前的“寧妃”與小皇帝是如何相處的,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達成了一種怎樣的默契,所以表演起來隻能折中,難免會偶爾OOC。

為了找補回來,她雖然不能立刻表現得熱情如火,但甲方大人既然已經發話嫌她冷淡,她也是必須要表達一下自己的%e4%ba%b2近之意的。

這對於謝琇來說倒是沒什麼難度,正好他們在幾案兩邊對麵而坐,正要沏茶,謝琇立刻就站起身來,繞過幾案的邊角,小步急趨,來到與小皇帝同一側,就打算挨近他一點重新落座。

“既是陛下如此說了,臣妾少不得要乍著膽子,多多%e4%ba%b2近一回——”

她口中用“臣妾其實還是在營業”的半開玩笑語氣這樣說著,已經一拂裙擺側身要往下坐。

因為她走來得太急,傾身的動作也有些過大,她寬大的衣袖飄飄,一瞬間拂過皇帝放於幾案之上、握著拳正等待內宦給他上茶的手背。

皇帝驟然身軀緊繃,竟是下意識飛快地往反方向側身避過!

謝琇:……?

她的身形一頓,緊接著她大腦裡的直覺就猛然叫囂起來!

她來不及多思多想,沿著那種長期養成的直覺,借著要落座的動作,再度不著痕跡地往皇帝那一邊傾側了一點身軀。

她袖中的熏香,隨著飄舞的衣袖,一時間仿佛幽幽地泄露出來,絲絲縷縷地纏繞上皇帝的身軀。

皇帝又驚又怒,那一霎簡直覺得她身上的香氣化作糾纏的蛇,一點點攀上來,將他衣袍沾染,整個人捆縛得結結實實,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