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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許多,%e8%84%b1口問道:“……你要去做的,是不是極度危險之事?!”

她看上去有絲驚訝,挑了挑眉,卻沒有立刻回答他。

但這種態度反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證實了他的推測。

高韶瑛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他深呼吸了一下,道出了他的推論。

“你沒必要現在就放我走……除非你確定你不會再回來。”

“可你是李姑娘,韞王的養女……你不回這裡,還能去哪裡?”

“即使韞王真的……真的和永王兵戎相見,也不一定一日一夜就決出勝負。你完全沒有必要還要放我自由……”

“李鷫鸘”默不作聲,靜聽著他講,聽到這裡,她終於慢慢彎起了眼眉,一絲笑意浮上了她的眼角。

“我放你自由,是因為……我對你沒有興趣了。”她慢慢地說道。

高韶瑛:?!

他愕然地睜大了雙眼。

“李鷫鸘”含著那樣一個難解的笑意,好整以暇地將另一隻手搭在他的手上,將那隻手從她的腕間,一點一點地拽掉了。

“唉,”她說,“我本以為你是個有趣的人,才花了許多心思,還去收集些能夠打動你的秘密……誰知道全是枉然。”

她那張豔麗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清晰的厭倦之意。

“……真不知道謝瓊臨是如何看上你的。”她刻薄地評論道。

高韶瑛:“……!”

“李鷫鸘”嘖了一聲,輕輕揉著被他握痛的手腕,轉動了幾下。

“看在你也給我提供了一點趣味的份上,你走吧。我雖然不是個好人,可也沒有把所有喜歡過的美男子都宰掉的惡劣愛好。”她說。

“韞王這裡,想爬上我的床的人,還挺多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隻要博取了我的歡心,日後若是做了什麼錯事,在我的鞭子之下,至少能逃得一命——哎,我就是有這種習慣,也難怪彆人鑽這個空子——”她居然還感歎起來了。

高韶瑛一時間簡直被她弄得無言以對。

話都是好話,為何被她說出來,就顯得這麼奇怪?

他默了片刻,道:“……我不走。”

李鷫鸘立時柳眉倒豎。

“怎麼?你還沒在我這裡呆夠嗎?”她嘲諷似的問道,左右想了想,又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來,信手往榻上一拋。

她拋得很準,那隻荷包咚地一聲墜下,剛好落在高韶瑛屈起的%e8%85%bf邊,沉沉的,還頗有幾分份量。

“啊,我忘了,你的住處八成也被李幽昌那家夥給抄檢了,眼下許是囊中羞澀。”

她冷冷說道,目光往那隻荷包上一遞,道:

“你也算是被我幽禁了幾天,堂堂高家大少爺,不能白擔‘禁/臠’這個名聲——這是一點遣散費。”

高韶瑛:“……”

李鷫鸘比前幾日表現得要刻薄無情得多,但他的直覺一直莫名其妙地在叫囂著,讓他難以離開。

……這是為何?

正在此時,窗外傳來了幾聲鴿啼。

李鷫鸘的臉色忽而一變。

她再度把目光投向高韶瑛,看起來像是對他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她一把揪住高韶瑛的領口,粗暴地將他拖向自己麵前。

高韶瑛猝不及防,被衣領險些勒得咳嗽起來。可是他強忍住了,隻是瞪大眼睛,盯著忽然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那張臉依然沒有任何與謝瓊臨相像的地方。他的直覺毫無道理。

然後,那張臉的主人雙?%e5%94%87微啟,卻是用極低的氣音,吐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句子。

“滾回永王那裡去。”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對他說道。

“從龍之功難掙,你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她的下一句話,說得直是咬牙切齒。

“……彆太自以為是了,高韶瑛!”

高韶瑛:……!!!

終於,在這看似平常的一天,李鷫鸘毫無預兆地把他深藏已久的底牌,突然全部都掀開了。

可是她並沒有將他立斬於當下,反而是要將他趕走。

……這是為何?!

“……下次若是再見的話,”她冷冷地睨視著他,目光就仿若已經在看一段朽木。

“我就不會這樣放過你了。”

高韶瑛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猛然鬆開了他的領口,狠狠地將他往榻上一推。

高韶瑛被她推倒在榻上,及待他飛快地翻身重新坐起時,卻隻看到她已經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去的背影。

李鷫鸘走得很快,當高韶瑛從榻上邁下,倉促衝到臥房門邊的時候,她已經快要一腳邁出堂屋的門檻。

不知為何,望著那個背影,高韶瑛%e8%84%b1口而出:

“……謝瓊臨!”

“李鷫鸘”的腳步在門檻前驀地停頓。

她的一隻手扶在門框上,有那麼一瞬間似是想要回過頭來。然而片刻之後,她卻頭也不回地重新邁開腳步,跨過門檻,在熹微的晨光裡,大步穿過庭院,向外走去。

第527章 【主世界夢中身】131

謝琇來到了“思故莊”。

這是一座頗為精美的彆莊, 但不知是不是韞王提前做好了布置,眼下這座彆莊裡除了零星幾個護衛以外,並沒有其他人影。

他們畢恭畢敬地迎著謝琇,請她去正堂上稍坐, 又為她斟了茶來, 居然準備得頗為周到。

謝琇雖然疑心此處有詐, 但既來之,則安之,她如今的身手又遠比上一回來到這裡時,不知要高多少倍,於是帶著一點有恃無恐的心情, 她坐在堂上,將“李鷫鸘”的標誌性長鞭纏繞在右臂上。

她實際上更擅長用劍,怎奈“李鷫鸘”最出名的兵器就是那根長鞭,也隻好屈就一下。

不過謝琇既然敢隻身前來這裡, 也並不是全無準備。

她的腰間,此刻就纏著一柄軟劍, 就藏在寬大的腰帶之下。

感謝“李鷫鸘”那個喜好享受的特點, 她即使要勁裝出門,除了夜間行事、必須穿一身黑的夜行衣之外, 其它的勁裝從顏色、麵料到上麵的繡花, 再到搭配的腰帶之類配飾,都審美頗為在線。

今日, 謝琇選擇的就是一襲素白色為底、肩頭與衣襟上皆以彩線精繡出鳳凰圖案的裝束,腰帶也是彩緞製成, 雖然有幾分華而不實之嫌,卻勝在夠寬, 藏一柄軟劍在下方,亦是毫無破綻。

謝琇右臂上纏繞著長鞭,搭在一旁的緊鄰椅子的幾案之上;她本人則挺直背脊,坐姿凜然,微闔雙目,許久不曾說話或移動,像是已經入定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乎已是日上中天之際,“思故莊”的前院,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與說話聲。

謝琇緩緩睜開眼睛,就見到正堂前的院子裡,有一群人湧了進來。

為首那人,她已經十分熟悉了。

……正是上一回也出現在這裡,與她激戰了一番、並傷害了高韶瑛的凶手,齊鐘岫。

謝琇並沒有立刻起身,眼見那群人四散開來,將庭院圍了起來,齊鐘岫則大步走到正堂門前的台階下,乾脆利落地衝著正堂大敞的門窗抱拳唱了個喏。

“堂上可是李鷫鸘,李姑娘?齊某這壁廂有禮了。”

謝琇不動聲色地應道:“正是。卻不知齊兄今日率領這些人來,又不曾帶甚麼需要我審問的囚徒,這是何意?”

齊鐘岫雖然下手冷酷,但終究有些武林高手的格調和尊嚴在,受了韞王這種不夠光明磊落的密令,難免有些底氣不足。

此刻聽了謝琇的詰問,他略一停頓,才用一種死板的語氣答道:

“某受韞王密令,有話要問李姑娘。”

謝琇做出“氣得笑出來”的反應,冷笑道:“哦?我倒是不知,今日命我來此,不是讓我審問彆人,而是要彆人來審問我!”

齊鐘岫破罐破摔,索性厚著臉皮裝作聽不見她的譴責之意,徑直問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韞王有一言,要問李姑娘——你是否知道,王爺打算從高韶瑛那裡得到什麼?”

謝琇心下微微一緊,麵上卻十分從容,甚至流露出幾分疑惑之色來。

“父王未曾相告,這教我如何得知?”

齊鐘岫就像一台無情的留言播放機一樣,聞言臉色絲毫未變,又道:“韞王問李姑娘——為何心慈手軟,將高韶瑛留在自己那裡,數日毫發無傷?”

謝琇:……!

她原本因為久坐而不自覺地向著右方傾側,像是用右臂撐著身軀似的,此刻也慢慢地重新挺直了背脊,道:

“隻是那身皮子上沒留什麼傷痕而已。怎麼?父王希望我把他抽得皮開肉綻?那我還怎麼在床笫之間與他取樂?”

齊鐘岫:“……”

即使他是心狠手辣的武林高手,也被這位“李姑娘”毫無道德感的直言不諱輕易擊倒了。

謝琇暗忖,果然,俗話說得好,隻要我沒有道德,就沒人能綁架得了我!

但齊鐘岫畢竟是武林高手,心誌堅忍,並不容易被她誤導。

他隻停滯了片刻,便繼續問道:“韞王還問李姑娘——”

說完這句例行台詞之後,他居然又沉默了一霎。

引得謝琇都有一些驚訝了,不由得抬眼又瞥了他一眼,問道:“父王還有什麼問題要問?”

齊鐘岫終於下定決心。

“韞王問李姑娘,”他一字一句地冷聲說道。

“是否……已不是原來之人!”

謝琇:!

她的心臟猛地跳漏一拍。

但長久以來的職業素養,讓她還保持著麵無表情的神態,甚至還冷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我看,是有人在父王麵前進讒,容不得我了吧?”她語調冰冷地說道,甚至用一種審視的眼神,刮骨一般,一遍遍剮過齊鐘岫的臉。

“見我沒甚麼破綻,便向著這個方向編排我——”

她說著,搭在一旁幾案上的右手忽而五指輕動,如同在桌麵上彈奏古琴一般,指尖次第落下,“篤篤”地叩了幾聲。

她的眉眼忽而變得如同鷹隼一般淩厲,沉下了聲調,慢慢說道:

“向父王……出此言者,其心……可誅!”

那個“誅殺”的“誅”字剛一出口,齊鐘岫忽而搶先移動了。

他一抬手,一道寒光便從他指尖倏然激射而出,直飛向廳堂上端坐著的那位年輕姑娘!

而她的反應也不遑多讓。

幾乎與此同時,謝琇搭在幾案上的右手猛地展平,掌心重重地一拍桌麵。

桌上原本擺著的那隻茶杯就仿若被注入了什麼力量,竟然倏而向前飛出,在半空之中正好迎上了齊鐘岫指尖發出的那道寒光。在一聲“砰”的細小碰撞聲之後,那隻茶杯驀地碎裂開來!

而齊鐘岫射出的那道寒光也隨之墜地——原來是一枚暗銀色的暗器。

齊鐘岫不再多說,抽出腰間長劍,猱身而上。

謝琇也本就有心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