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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盯著他頸子上那一段絲帶,現在總算是知道他在玩什麼了,也知道為何他對她的自稱改成了“臣”。

她艱難地說道:“咳……薑明見,你且停下。”

薑雲鏡一頓,溫柔而憂鬱地——蹙起了眉,道:“可是……臣原本就是停在這裡的啊?”

謝琇:“我……我今日有些累了,我們不如改天再——”

薑雲鏡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他原本是半伏於榻上的姿勢——適應剛剛的“爬行”狀態,但現在他察覺了謝太後忽然生起的推拒之意,於是他把姿勢改為了跪坐。

……但這樣一來!他的絲袍前襟!可還沒係好!

謝琇猝不及防,一下子看了個全貌,眼珠子差點燃燒起來。

她又不能OOC地直接雙手捂住眼睛,隻好重重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突然生出的羞惱和尷尬。

“你……你且先係好衣服。”她隻好言辭閃閃爍爍地提醒他。

可是,薑雲鏡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大敞的衣襟,卻十分困惑地抬起眼來望著她。那雙水汪汪的黑眸裡盈滿了問號,都快要變成他們最初相遇時,令她印象深刻的那種小鹿眼了。

“可是……上次娘娘不就說了嗎,要臣今夜著帛衣,說也想試試‘素手裂絲帛’的感覺……?”

謝琇:!!!

什麼素手裂絲帛!這怎麼還有撕衣play的啊!她這個謝太後確實太驕.奢.yin.逸了一點!那個甚麼《仙京筆記》的作者說得好!

謝琇差點連維持人設都做不到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可我如今又不想了。要撕裂絲帛,想想看也是一件累事……”

薑雲鏡忽然眼眉一彎,笑了。

他笑起來時當真是豔麗動人,就連謝琇也不由得心臟輕輕一震,漏跳了一拍。

但事實證明,在薑雲鏡這樣的聰明人麵前,真的一點破綻都不能有。

薑雲鏡忽而移動了。

他這次不再是緩慢爬行的姿態,而是一抬%e8%85%bf便跨過她的%e8%85%bf,在榻上幾下子就膝行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並伸手過來,將他衣襟的一角塞入她的手中。

“您瞧,我都替您弄好了……這衣襟上已教我切割了數處裂痕,您隻要沿著裂痕的方向撕,一定十分輕易便可以將整件衣服都撕碎……”他緩慢地微笑著,柔聲說道。

謝琇一瞬間連頭發根都要豎起來了。

……你說我當初救他做什麼?!啊?!做什麼?!就是為了讓他今日來為難我的嗎?!

她捫心自問,痛苦萬狀。

薑相現在就跪坐在她麵前,大喇喇地坐在她大%e8%85%bf上,她隻要一抬眼便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豔麗笑容。

可是垂下眼簾也不合適。

垂下視線的話……她看到的就更多了!有薄薄的一層%e8%83%b8肌,雖然腹部沒什麼腹肌的線條,但緊繃得近乎凹陷下去的腹部上,居然……還留有淡淡的墨痕?!

謝琇:……什麼玩意兒?!

她真恨自己的視力太好,隻是掃一眼過去都能看清那裡的不尋常之處,然後下意識地,視線就在他腹部掃來掃去,可能是大腦自己想要看清楚他為何那裡會有墨痕。

薑相沿著她的視線也低頭看去。一看之下,他就笑了。

“娘娘今夜還想在臣身上寫詩嗎?”他悄聲問道。

謝琇:……寫什麼?寫詩?!

薑相卻說得落落大方,笑容怡然。

“嗯。”他道,“上次臣曾對您講過……長宜公主曾逼迫臣念那不堪入耳之詩,然後用筆寫於臣身上侮辱臣之事……然後,娘娘慈心,見臣為之痛苦傷懷,便道——”

他的笑容裡竟然好像還帶上了一點夢幻的情緒。

“若臣不介意的話,娘娘願在臣身上施仙法,抹去臣從前那些難堪的印記……”

謝琇:……謝邀,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是什麼仙法,又是怎麼抹去的。

但薑相沒有聽到她的心聲。

他溫柔又充滿懷念地說道:“爾後,娘娘便執一支紫毫,要臣躺下,在臣腰腹間寫——”

謝琇差點就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上。可惜,她此刻雙臂還撐著自己的上半身,動彈不得。

薑相用一種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的語氣慢慢念道:

“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萬裡歸來顏愈少,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謝琇:“……”

你念詩就念詩,身體湊過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還沒想好自己是要拚著喪失重心、也要一掌推開薑雲鏡好,還是乾脆屈膝,用膝蓋給他的尊%e8%87%80一記突襲來得好,就感覺到薑雲鏡忽然雙手捧起她的臉。

“瓊臨,”他溫情脈脈地輕聲喚道。

“你說……我便是那詩中的‘琢玉郎’。所以,上天理應賜我很多的幸福。”

謝琇:……我沒有說過!你不要靠過來啊!!!

【未完待續】

第309章 【第五個世界千裡光】54

【太後if線之二】

謝琇急中生智, 腦內大CALL那個溫柔播報音。

謝琇:快出來快出來!給我換個場景!這個不行啊啊啊啊啊啊——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她被薑相按著%e5%90%bb了個七葷八素、掙紮著睜開雙眼,卻發現薑相身上那襲帛衣雖然沒被撕壞,但已無聲無息掉落下來的一瞬間——

溫柔播報音來了。

“%e4%ba%b2愛的VIP客人您好。如要臨時更換場景, 需付費一千金幣。金幣可隨時購買, 在本倉中與現實貨幣等值。”

謝琇:……?這個要命時刻你跟我說還得氪金?!

不過想想也是, 尊貴的VIP客戶們多數都沒有什麼高級技能,萬一想嘗試什麼神魔大戰一類危險性較高的活動,打不過的時候也得有個退出機製啊。

時空管理局想趁亂多斂財的小心思真是再明晃晃不過了!

可是……

她是來試玩的啊!為了一次試玩,還得臨時氪金,說出去多沒麵子?

溫柔播報音道:“經查詢, 您為內部試玩用戶。賬戶內已有試玩用戶默認的一萬金幣。是否現在更換場景?”

謝琇:!

還有這等好事?不花錢就能換場景,那當然是要換換換啊!

溫柔播報音道:“好的。即刻為您更換隨機新場景。為了保證遊戲的新鮮度,新場景將無法指定,一切由隨機生成。如果您想指定新場景, 將需要額外扣除場景指定費用一千元。”

謝琇:……?兩千塊錢就換個場景?不必了不必了——

腦內忽然響起“哢噠”一聲,像是老式收銀機打開的聲音, 又有金幣緩緩流動的音效響起。

謝琇腦袋裡一蒙, 隻聽溫柔播報音說道:“場景已更換完成。現在為您解除預暫停狀態。預祝您在此玩得愉快。”

謝琇:“……”

總覺得還是有哪裡不對。

她深吸一口氣,猛然睜眼。

……緊接著, 她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僵住了。

目之所及, 明顯是禦書房的布置。

她的視線稍微落下去一點,便可以看到一張巨大深色書案的邊角。

那書案的兩邊案角上都堆滿了封皮是明黃色的奏折, 但那一疊疊奏折並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都各自往書案的外側斜斜歪去。奏折堆的頂部那幾本折子, 甚至隻有一部分還危險地懸搭在下方奏折的頂上,另一部分已經懸空——

就在她看過去的工夫, 一本奏折似乎終於喪失了最後那一丁點兒的平衡,啪嗒一聲,從奏折堆頂部滑落了下去,啪地一聲落到了地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謝琇:!

她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聽見——下方傳來一道隱忍的聲音。

“娘娘,可否……容臣起來?”

謝琇:!!!

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也不過了!

她猛地一低頭,就看到——

一襲華美的紫袍,被裹在一具高大健美的身軀上,但此刻那襲%e8%83%b8口繡著鳳池圖案的紫袍上,已然被揉出了一道道皺褶。

而那襲紫袍的主人,此刻正仰麵半躺在她下方那張巨大的深色書案上,動彈不得,不得不抬起眼來向上仰望著她,麵容上全是隱忍,眉心幾乎皺出了一道豎痕。

他的頭發也有些散亂,頭上的進賢冠已經不知道滾落到哪裡去了。

或許是在她穿過來這個場景之前,他已經被這位野史中稱為“專橫擅權”的謝太後狠狠揉搓過一頓之故,他此刻麵泛潮紅,前額和鬢角有散落下來的碎發,被汗水貼在肌膚上。

……是盛應弦!

在這條if線裡,理應身為首輔的盛應弦!

謝琇默然感受了一下,大腦裡轟地一聲,徹底罷工了。

因為,她剛剛隻是忙著四處亂看,觀察周圍,此刻靜下心來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這才感受到——

盛應弦理應是仰麵朝天倒在這張書案上的。他隻有上半身躺倒,從腰%e8%87%80以下還自然垂落支撐在書案之外,很明顯是正站在書案前的時候,被跋扈的謝太後一下子推倒在案上的。

而跋扈的謝太後,卻沒有就此放過他。

她站得離他很近。

確切地說,她的身軀前傾,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似是想要借此壓製住盛首輔的行動和掙紮。

她的雙手按在他肩上,而他似乎是為了推開她,下意識用手握住了她的腰——而這裡應當是唯一不怎麼會冒犯尊貴的太後娘娘的身體部位。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經曆了一番狼狽不堪的抵抗,盛首輔現在呼吸既快速又沉重,%e8%83%b8膛起伏,整張臉從麵頰一直紅到了耳根。

謝琇腦子裡劈裡啪啦當即劈了一整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但電閃雷鳴過後,她慢慢恢複了理智,然後就油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虛擬世界,機會難得!

之前她對薑雲鏡的突然變臉適應不良,但對於盛應弦,她的感受卻截然不同。

早在“西洲曲”那個小世界裡,她就已經如此這般地在侍郎府的書房裡強%e5%90%bb過一回盛六郎了。如今不過是戰場升級,從小書房到禦書房;行為也升級,從%e4%ba%b2%e4%ba%b2挨挨到摸摸蹭蹭,有何可怕?

哦,唯一不同的是,當時他們男未婚、女未嫁,還是未婚夫妻關係,任她如何上下其手,盛六郎都乖順得很。

眼下他們的身份換成了“太後”和“首輔”,不但成了君臣關係,還有一層男未婚、女已寡的緣由,盛六郎便不配合起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愈是不配合,便愈是能勾起她內心深處誰都不知道的那一抹劣根性,想要做個惡人,想要讓他順從,甚至,想要讓他疼痛——

謝琇笑了。

她按住他的雙肩,慢慢地重新低下頭去,湊近他的%e5%94%87,悠然道:“偏不。”

盛首輔看起來一瞬間就震驚得睜大了雙眼。

在這麼近的距離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