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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名字,又是誰給他起的呢?

她決定先去思考近在眼前的問題。

近霞館?這是新開的酒樓不成?

她將那張紙又對折起來,放入袖中,對謝二小姐左右的丫鬟婆子隨意吩咐道:“好生伺候二小姐。”

丫鬟婆子們不敢違逆這位已經露了一手仙術、被她們暗自視為“仙姑”的大小姐,都紛紛應是。

謝二小姐在她身後咆哮:“謝瓊臨!你站住!你放我出去!!”

謝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大踏步去了。

她帶著青女回到自己住的仰玉軒,略猶豫了片刻,就決定要去赴約。

雖然像小侯爺這種在賜婚聖旨未下之前,就以未婚夫妻自居,越過謝太傅,單獨約見謝大小姐的舉動,好像是有一點孟浪,但如今賜婚不僅僅是京城之中人儘皆知之事,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素未謀麵的兩人,私下見個麵,好像也並不是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還要感謝原作把這時代的風氣設置得較為寬鬆,所以女子行事也並沒有許多束縛。

前有小師妹宋槿月隻身行走江湖,後有紀折梅仙客鎮化裝潛入查案,又有長宜公主蓄養麵首數十人……

如今又多了個謝二小姐為愛抗旨,居然也沒有滿門抄斬,反而允許謝太傅行李代桃僵之事,改由大小姐替嫁,依然成事,便可見一斑。

謝琇想了想,替嫁一事,若是沒有晏小侯爺的寬宏大量、作為苦主還願意從中周旋,也不可能和平解決。為此,她也值得給晏小侯一個麵子,去一趟近霞館看看。

更何況,她其實沒有見過晏小侯本人,對他也稍微有些好奇。

能引得長宜公主咬牙切齒又無計可施的,不知道是何種非凡人物。

……得去見見。

第272章 【第五個世界千裡光】17

謝琇計議停當, 就吩咐青女幫她重新梳個頭。

她隻身出門,習慣性地打算穿一身便於活動的衣服。但轉念一想,這次要見的,是“謝大小姐”未來的郎君, 穿得太隨便, 不利於良好的第一印象養成。

因此她換了一身衣衫, 但又為了以防萬一,特意選了一條全枝如意花紋百迭裙,主要還是取中它寬大的裙擺,以方便行動。

她同樣要求青女給她梳個簡潔不累贅的發型,頭上的發飾要儘量減少, 步搖最後隻用了一支,與謝瓔出門時必得光鮮亮麗、金玉滿頭的風格截然相反。

青女看上去有一點擔憂大小姐未經訓練的步伐,會不會走路時把步搖晃得飛起。

但她很快就發現,大小姐走路極穩, 步搖幾乎隻有極小幅度的晃動,上麵的串珠和綴著的金花輕輕碰撞, 發出細微的一陣簌簌聲, 反而彆有一點奇妙的吸引力。

謝琇:不要問,問就是高武世界繼承來的輕功打底, 甚至可以水上漂。

謝家小姐出門至少得帶一名丫鬟, 但謝琇左右比較了一下,怎麼也不覺得自己這兩名大丫鬟——青女與素娥——是身懷武功的。

謝琇左看右看, 最後決定——去薅妹妹的羊毛。

謝太傅不知道從哪裡尋來個武婢,送給謝二小姐傍身。

謝琇:可能是怕他的愛女出門走在路上, 因為太不討喜而被人暗中套麻袋。

總之,她去跟謝瓔商借這位武婢, 果不其然遭到了拒絕。

慈愛的長姐馬上在妹妹的麵前露出了獠牙。

孤單弱小又無助的二小姐還能怎樣呢,隻能嚶嚶嚶哭泣著同意了。

強盜大小姐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走了武婢畫影,二小姐則氣得差點厥倒。

為何她要承受這種沉重的壓力和非人的痛苦?!明明在謝瓊臨歸家之前,她不是生活得很任性很暢快很隨心所欲嗎?!

……都怪小侯爺!!!

……

謝大小姐帶著武婢畫影到了近霞館,一報名姓,酒樓知客便滿臉堆笑,%e4%ba%b2自引路將她帶上二樓的一間齊楚閣兒裡。

那知客一推門,謝琇便發現這裡應當是“近霞館”最好的包廂之一,室內裝潢得極為雅致,甚至還點燃著熏香。正當中一張桌子旁並沒有人。

那知客賠笑說“小侯爺一會兒便到,小的馬上為大小姐安排茶酒點心”,然後便退下了。

畫影不消謝琇吩咐,已然閃到香爐旁,翻了翻裡頭的香灰,又嗅了一嗅,回報道:“並無異常。”

謝琇微微頷首,走到那張桌子旁坐下。

她的確是來早了一刻鐘,不過初次見麵就遲到,也不是什麼好的開始。

她等了大約一盞茶時分,中間店小二上來,在桌上擺滿了一壺香茗和四碟各色點心。

畫影又謹慎地查看了一番茶壺和點心,表示同樣安全。

謝琇倒是沒有太在意——橫豎她這裡還有一大瓶解毒丹,有個風吹草動馬上嗑一粒,包治百毒!

然而她慢慢喝完一盞茶,小侯爺還是沒有到。

她坐在桌旁,慢慢皺起了眉。

……故意的嗎?這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他是單單對替嫁的謝大小姐如此輕慢,還是因為替嫁而心懷不滿,要借此輕慢一下謝家?

她的腦海裡瞬間刷過一連串陰謀論的推斷。

她垂下視線,想了想,心中計議已定。

……倘若這隻是一場試探,那麼她提前一刻鐘到達、又心平氣和地等了這麼久,可謂是仁至義儘了。

她將手中那隻空茶杯放回桌上的茶碟中,瓷質的杯底與茶碟相碰,發出“叮”的一聲。

下一刻,“哐”的一聲,木窗突然被人一掌破開,幾道人影先後從大敞的窗中飛身而入,不由分說就是咻咻咻幾道細碎的破空之聲,有什麼明亮的東西一閃,徑直向著她麵前追身而來!

謝琇:!!!

她來不及多想,猛然往後一仰,避過了那幾道閃著亮光偷襲而至的玩意兒,就地一個打滾,爾後瞬間飛快站起。

畫影已怒喝一聲:“什麼人!?”隨即衝了上去。

謝琇不動聲色,站在畫影背後,看著她與來人戰作一團。

那幾道閃出寒光的影子,原來是係著長繩的鐵爪鉤。

那些爪鉤極之鋒利,想必是打算一擊入肉,然後拉扯起來,再用長繩捆綁,要將對方死死困住。

謝琇:“……”

這是什麼邪門的見麵禮?!

她立刻喝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意欲何為?”

此時畫影已經與對方交手數招。她的身手不錯,但雙拳也難敵四手,更何況來人足有四五個,若沒有謝琇這一聲怒喝,畫影隻怕很快就要被包圍住,露出敗相。

謝琇心想,小侯爺自是不會在成%e4%ba%b2之前就派殺手把他的未婚妻殺掉——更何況他是個聰明人,理應心裡清楚,他若想將來圖謀些其它的話,謝大小姐是他更好的選擇。殺了謝大小姐,他隻能娶謝二,那位貴女還不夠拖他後%e8%85%bf的呢!

這麼說來,這些人是預先知道了晏小侯今日中午要在此地宴請他的未婚妻,所以是來埋伏他的?

就是不知晏小侯為何遲到了一會兒,結果直承襲擊的,是她這個還未過門,就要出手為他料理麻煩事的大冤種。

謝琇情真意切地歎了一口氣。

“你們,是真的不想招認是誰派你們來的嗎。”她無奈地說道。

畫影砰地與其中一人再對了一掌,顯然%e8%83%b8口氣息一陣激蕩。謝琇看到她的雙肩猛然向前蜷曲了一下,似是要忍下那一股嘔血的衝動。

謝琇:“唉。”

……被迫開局就亮明牌,可讓人很不開心哪。

看來,這些人是不能留了。再把罪名都推到小侯爺頭上,她就依然可以裝作那位柔弱不能自理、二十年未曾歸家的村姑……不,謝大小姐。//思//兔//網//

那些人自是不可能承認什麼。他們穿著極為普通的短打,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一群在街頭謀生路的苦力、夥計或雇工。但是他們的眼神裡殺氣騰騰,招招出手狠辣,完全破壞了他們布衣短打的偽裝。

為首的一個借著停戰的短暫間隙,在屋內掃視一周,並未發現晏小侯,不由得臉色一沉。

“晏行雲不在?!”

謝琇情真意切地歎息道:“初次見麵就遲到一刻鐘,如此不守時,這個郎君看樣子是不能要了……”

殺手們:“……”

那殺手首領怒道:“無妨,他不在,把你帶回去,主子想必也有用!”

謝琇奇道:“咦,為什麼?要知道我二十年來都未曾回京,養在那種鄉下道觀裡,什麼都不懂……”

殺手首領傲然道:“即使你是什麼妖精山怪也無妨,隻要你還是晏小侯想娶的女人,你的價值,主子就看得上!”

謝琇麵色一振,歡喜道:“這麼看來,你家主子才是我的知音!卻不知我這生平第一次發現的知音,究竟是何等人物?”

殺手首領:“……”

跟這女人夾纏不清,他很快就喪失了耐心。

他徑直回頭怒喝了一聲:“兄弟們,上!”就率先拔劍衝向麵前手無縛%e9%b8%a1之力的那位貴女。

聽說她是太傅家的小姐。父%e4%ba%b2位列三公,名義上還是當今的外甥女,又即將嫁給京城第一等的乘龍快婿莊信侯世子……

真可憐。

真可惜。

這麼一朵嬌花,剛剛綻放,就要寂滅了啊。

富貴至極又如何?高高在上又如何?

聽聞皇帝還有意在她出嫁前給她晉封一個縣主之位,好讓謝太傅和莊信侯兩家麵上有光。

……金枝玉葉又如何?貴為縣主又如何?還不是很快就隻能化作一捧枯骨?

他劍尖雪亮光芒一閃,刺向麵前似乎已經嚇得呆住、動彈不得的謝大小姐。

但他的身軀和著利劍,似乎已化為一體,直衝到謝大小姐麵前,仿佛下一刻就要刺中那具裹著華衣美服、如嬌花照水一般的窈窕身軀時,那具身軀突然如同一道映在水中的幻影那般,輕輕一蕩,光影扭曲之間——忽而從他眼前消失了。

在他身後,齊齊殺上的殺手們亦是一驚!

這種於電光石火之間瞬移的身法何等精妙無匹,若非有著絕頂輕功傍身,決不可能從他們兄弟手下逃%e8%84%b1!

殺手首領並不是傻子,隻瞬息之間,他就意會到,謝大小姐並非像是外界傳言那般,或是缺乏教養、像個鄉野村姑;或是矯揉造作、手無縛%e9%b8%a1之力。

……謝大小姐,原來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頂尖高手嗎?!

他駭然地下意識轉過頭去。

就見到謝大小姐不過站在距離他們兩三步之遙的地方。但此時,她右手立在臉側,食中二指之間,竟然夾著一枚黃符!

看到他們紛紛望過來、許多人臉上還帶著迷惑的神色,謝大小姐展顏一笑。

“你們來之前,就沒有好好打聽打聽,我被寄養在哪裡?”

殺手首領想,不就是什麼荒郊野嶺的一座窮道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