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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目成仇”DEBUFF,隻好目光一亮,做出一副又驚又喜的表情,道:“既如此,袁公子不如就宿在正院啊……”

袁崇簡:“……”

遊刃有餘的袁公子好像被噎到了。

謝琇心想,這不就是長宜公主的性格嗎,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愛的時候恨不能把這種不能過明路的小郎君都窩藏在公主府的正院,起居一如正頭夫妻;但恨的時候就如同眼下她對薑雲鏡薑小公子一樣,不但懷疑他彆有二心,而且還要派人誘他犯罪,拿他個現行……

也不知道長宜公主是真的在這方麵不怎麼通達人情,還是裝出來的。她雖然口中說著願意和薑雲鏡好聚好散,希望他出府去考科舉、做大官,從此兩個人相忘於江湖;但是實際上的操作,卻遠遠不是那麼一回事。

若是薑雲鏡真的中計,在謝琇麵前露出了破綻,那麼長宜公主拿著他的要害證據,還能真的客客氣氣把他禮送出府,任憑他考科舉、做大官、位列朝堂嗎?想也不可能。

有人對你仇深似海,你還想送他一程上青雲?即使你當初有愧於他,也不可能這麼操作。

謝琇這麼想著,倒是對那位無辜受難的薑小公子起了幾分惻隱之心。

若是此間事了,能幫就幫一把吧……

她打定了主意,臉上卻神色一正,仿佛剛剛隻是隨口調笑一句,來刷刷這位新來的年輕郎君的好感度似的,對那位大宮女道:“‘青鸞居’旁邊的院子可空著?”

大宮女連忙點頭道:“殿下上回就吩咐要把兩旁的院子都空出來,已經辦妥了……”

謝琇道:“那便選一個出來給袁公子吧。”

大宮女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謝琇奇怪道:“怎麼了?退下吧。辦妥了再來回我。袁公子就先與我在這裡,你且先備辦些茶點上來。”

大宮女又恭敬地拜下,爾後退下了。

她走後,袁崇簡才笑了一笑,用右手食指輕輕點了點桌麵,道:“……怕是她覺得你模仿的公主簡直可以以假亂真吧。”

謝琇這時才垮下雙肩,長出了一口氣。

“如此的話那就最好了。”她說,目光不由得在這間正堂四周掃視了一遍。

“總得有那麼一兩個心腹幫忙,我這個假公主才好在府內立足。”

沒錯,這名大宮女尋靄,就是長宜公主指定的心腹,配合謝琇與袁崇簡在府內行事。

謝琇歎息道:“兩名大宮女,還得防著另外一人……你說那個掩霞,到底是誰的人?”

袁崇簡輕笑一聲,道:“皇上寵愛公主,自不可能還要派個眼線放在公主府裡……更何況,作為父%e4%ba%b2,他還指望從這裡聽到些什麼?公主與那些小郎君們日日嬉鬨嗎?”

謝琇模擬永徽帝的心態設想了一下,也覺得老父%e4%ba%b2若是聽到這個,血壓似乎會有點飆升。

她深思道:“公主是皇後殿下的養女,皇後還需要在公主府中放個眼線嗎?”

袁崇簡笑道:“皇後柔懦,貴妃勢大,掩霞看起來更像是貴妃派來的人……”

謝琇的頭還沒有點下去,就聽見袁崇簡繼續道:“不過,若是這麼輕易就能得出答案的話,我看公主也就不需要這麼疑神疑鬼,連自己的府裡都待不住了。”

謝琇:“……也對。”

袁崇簡又“篤篤”地用食指叩擊了兩下桌麵。

“我們儘快開始吧。”他說,“早點開始,說不定就早點結束……”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爾後向著謝琇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畢竟,盛指揮使未來的夫人也不能一直夜不歸宿,是嗎。”

謝琇:!

她還沒來得及想清楚他的話語裡有些什麼暗指,就下意識漲紅了一張臉。

“我……我可是與他說好了的!”她爭辯道。

“為了公務,想必他能理解——”

袁崇簡笑了,微微搖了搖頭。

“袁某並非對盛指揮使有何偏見。”他道。

“……但是,盛指揮使未來的夫人倘若一直不在府中的話,即使盛指揮使本人能理解,那麼,盛侍郎呢?”

謝琇一愣。

迄今為止,盛侍郎不就隻是個工具人NPC嗎?

但袁崇簡意有所指,毫無疑問。

從古代的禮教方麵來看,雖然這個世界可能架得很空,沒那麼嚴格,但她作為盛六郎的未婚妻,連續幾天幾夜都不回府,總得給長輩一個正當理由吧!

永徽帝的“問道於天”私印失竊,這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公開對外說……如果不行的話,那麼作為吏部左侍郎,盛和禮的級彆又究竟到沒到有資格可以得知這件秘事的地步?

……說來說去,還是得催盛指揮使給她安排個正式編製才行!

雲川衛編外人員紀折梅,在公主府度過的第一天,就開始想念雲川衛指揮使盛應弦了。

……雖然隻是為了一個正式編製名額,以及一份查案津貼。

第146章 【第三個世界西洲曲】44

謝琇在公主府裡胡天胡地了幾天, 過得無比荒唐。

所謂“荒唐”的意思就是,“公主殿下”愛重新寵,大白天的就帶著新寵袁公子,在府內開發各種小地圖。

舉凡涼亭play、書房play、花園play……不誇張地說, 全都有。

這一次尊貴的VIP們應該覺得夠本了吧……謝琇想。

她想要在府內搜尋那枚“問道於天”的私章下落, 而袁崇簡好像還真的想要借此揪出公主府原來那些小郎君的把柄, 因此他們配合默契,大門一關或厚厚的簾子一拉,兩個口技高手就開始哼哼唧唧,甜言蜜語,到了最後兩人甚至培養出了一絲默契, 彼此目光一碰,就能立刻現場編寫十八禁劇本,各司其職說台詞,毫無靈魂地給%e4%ba%b2熱戲配音, 不明真相的外人聽上去毫無違和感。

就連她也覺得最近幾天自己過得貌似十分腎虛……

她每次開發新地圖,也隻是不動聲色地四下掃視, 儘可能地將一切可疑細節收於眼底, 再另找機會來翻東西。畢竟袁崇簡還在身旁,雖然他的注意力看似全部都在觀察外邊的人之上, 但仍然不能排除他是站在公主一方的人、因此也在暗中觀察她的可能性。

在公主府大地圖上晃了兩天, 謝琇決定展開下一步行動。

入夜,她命大宮女尋靄去傳召長宜公主所懷疑的首要人選——薑雲鏡。

並且, 她吩咐尋靄,傳召薑雲鏡時表現出來的態度, 務必要和從前一樣,最好是和長宜公主打算與薑小公子共度春宵時的態度與說法一致。

尋靄一驚, 但並沒有對她提出任何質疑,依言去了。

入夜後,當謝琇已經開始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尋靄在外麵低聲通傳,說薑小公子到了。

謝琇漫不經心地半倚在窗下的長榻上,順口吩咐道:“讓他進來。然後你們都可以退下了。”

尋靄應了一聲,打起簾子。一道清瘦的人影隨之而入。

謝琇抬眼一望,發現進來的是位皮膚白皙、容貌秀致的青年。

他身形修長卻清瘦,身上隻穿著一襲雪白中衣,外袍很顯然已經在外間就被褪下收走;此刻他眉間帶著幾分倔強之色,卻剛巧能把人內心深藏的那點壞心眼全部都勾出來似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謝琇忽然就明白了那些惡霸為何會沉迷於迫人就範。

實在是因為,薑小公子這樣一身書香之氣,容貌俊秀、身形清瘦,帶著幾分書生的風骨,宛如在重壓之下快要委頓進塵土,卻依然不肯屈服的蘭花的勁葉,讓人徒然生出某種惡質的破壞欲,想要將他整個人凶暴地壓低、揉撚、碾碎,粉碎他的驕傲,擊潰他的意誌,讓他匍匐在自己膝上,為自己折腰,哀懇自己的垂憐與寬恕——

這也算是引人犯罪的一種類型。但和盛應弦或袁崇簡完全不同。

盛應弦的“引人犯罪”是那種最正常的類型,英姿勃勃,正義凜然,年少有為,整個人都在發著光,讓人不由得想要看到他為自己沉醉的模樣。

而袁崇簡的“引人犯罪”,則是來自於他飄忽不定的態度,隨心所欲的言行舉止,莫測高深的反應與笑容……令人想要看清他,看穿他,看透他,再征服他——

然而此刻的薑雲鏡薑小公子,提供了第三種“引人犯罪”的可能。

那就是純然的破壞欲,肆意妄為的大膽。他愈是寧折不彎,就愈是令人想要摧折他那一段在中衣下看上去勁瘦的腰;他愈是倔強地抿緊嘴%e5%94%87一言不發,就愈是令人想要從他的薄%e5%94%87裡逼迫出似笑似哭的低%e5%90%9f來。

謝琇:“……”

雖然這麼說有點邪惡,但是……她這一刻仿佛能夠理解為什麼當初長宜公主在山道上一眼望去,就非得把麵前這位小書生強搶回家了。

麵對薑雲鏡,她原本有一套應對與試探的計劃;但現在,她臨時改了主意。

謝琇依然半倚在那張長榻上,將自己眼神中的火熱感加了碼,毫不掩飾地掃過薑雲鏡的臉,再遍及他那隻著中衣的身軀。

隨著她的眼神一寸寸在他身上滑過,薑雲鏡那修長清瘦的身軀也漸漸地開始顫唞起來。

就仿佛她的視線有若刀刃,劃過一點都令他感到痛楚和難以忍受似的。

他的身軀因為那種無形的疼痛而輕顫,氣息也逐漸變得有絲沉重起來。一股羞憤與窘迫之意浮上了他俊秀的臉龐。

“你……你要做什麼?!”他喝問道,但聲線竟然有點發顫。

謝琇:“……”

要命了,他還帶顫音,就恍若一頭撞進獵人網中的幼鹿一般,又是因為緊張和恐懼而輕顫、又要強打起精神來威嚇對手,以找出一條%e8%84%b1逃的路徑……

哎,真香。

要不是她正義值爆表的話,月黑風高夜,紅燭昏羅帳,正是犯罪的好時候。

她在內心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臉上卻無懈可擊地擺出“長宜公主”那副饞他身子的表情來,笑眯眯地說道:“你說……我能做什麼?”

薑雲鏡:!

她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那個問題幾乎原樣又拋了回來。可是他聞言,身軀卻是猛烈地一顫。

他下意識拉緊自己中衣的前襟。但夜間風涼,中衣麵料單薄,那股寒涼之意竟是透過衣料,侵體而入。

四年了。他一直不能適應這裡的生活,一直不能適應她這樣幾欲噬人的直勾勾眼神。

公主與他年齡相仿,身體年輕而鮮活,肌膚溫軟滑膩,富有彈性,本應是美妙的體驗,但每一次她召他入內,他隻覺得自己是被一條冰冷的長蛇纏緊,纏得他幾欲窒息。

而且公主的花樣也極多。有一回他閉目僵硬如同一截木頭,公主便喝令他背書,自己則提筆研墨,要將他背誦的聖賢書段落,寫在他的身上。

他當時驚駭欲死,隻覺自己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