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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了一些關於“天南教”的秘密。

但也僅止於此了。

盛應弦當然是很感激她的。於是他們成功地處成了——同事。

他甚至替“紀折梅”弄了一份查案津貼!這是什麼鋼鐵直男的腦回路!

要說時空管理局第三次派出來的也真是王牌任務者了,她覺得既然自己被發了一份津貼,那也彆辜負盛應弦的期待,最後自己居然還成功地打入了“天南教”內部!

當然,這所謂的“打入內部”,其實是因為原作中有一個單元,叫做“問道於天”,說的是永徽帝有一枚私章“問道於天”被盜,盛應弦奉命查案,卻最後查到了“天南教”身上的故事。

這個單元存在的目的,就是把線索引到“天南教”身上,再從中打開一個突破口。

上一位“紀折梅”也是真的強,她甚至摸到了“天南教”在中京的聯絡點——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的身份暴露,那位神秘的左護法“逐日使”冷冷地拋下一句“你跟我們並不是一條心,你這個虛偽小人”,然後,一劍穿心。

謝琇:“……”

三位女角都失敗的話,那這個世界真的是太難搞了。

而且,假如這一次她再失敗的話,這個小世界八成也就救不回來了。

一個顯著的證據就是,任務執行者的“姓名補丁”其實不是個多麼大的補丁,但這次也打不上去,據說“數據鏈已經脆弱到稍加修改就會崩潰”了。

換言之,用不了秘技和修改器,她隻能自求多福了。

謝琇懷疑時空管理局硬要把這個小世界黑箱操作給她,也是因為她之前從“五更鐘”那個小世界裡出來沒多久,隨身帶的武功技能還能用;而且她之前搞砸過很多任務,這次這個本來就大概率救不回來,砸在她手裡,那能叫砸嗎?死馬當活馬醫一次,萬一呢?

謝琇:……我還就不蒸饅頭爭這一口氣了!定要完美通關給你們尊貴的VIP看看!

第104章 【第三個世界西洲曲】2

現在, 她就是“紀折梅”Ver. 2.0了。

時空管理局既然把這個標成秘密特殊任務世界,自然也是有一些不方便公布給大眾看的線索和情報細節。選擇讓她繼續扮演“紀折梅”而不是其餘兩位女角,除了上一任“紀折梅”比起其他兩位女士似乎能夠調查出更多線索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

這個小世界的原作名, 叫做“西洲曲”。

而三位女角之中, 隻有“紀折梅”的名字, 是從《西洲曲》的詩句中而來的。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這又完美契合了盛應弦的故鄉——江北盛家村。

時空管理局其他的工作人員也確實是差點把這首《西洲曲》盤出包漿,一個字一個字全部研究透了,才得出這種結論的。

寶貴的最後一次機會,時空管理局也是經過多輪分析, 才猶猶豫豫地決定讓她來擔任這位小青梅未婚妻的角色,而非其他。

……但時空管理局可沒說,她這裡開場就要麵對這麼狗血的劇情啊!

這一次為了萬無一失,不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有幫助的細節, 謝琇進入小世界的節點,是絕對按照原作中“紀折梅”的第一次出場來的。

也就是說, 是林黛玉進賈府……哦不, 紀折梅進盛府的時間點。

時下這個小世界裡,子女的排行也都是放在整個大家庭裡來算的。所以盛應弦雖是六郎, 但其父盛和禮實際上隻有三子:大郎盛應弘、四郎盛應彌與六郎盛應弦。二郎盛應弢與三郎盛應弼則是盛家的二房三房之子。

謝琇心想:……也不知道原作者上哪裡找出這麼多弓字旁的字來起名字, 再來一個七郎的話恐怕就隻能用“弛”這個字了吧?

總之,如今住在中京的盛侍郎府裡的, 隻有盛和禮本人,以及他的長子盛應弘、六郎盛應弦。四郎盛應彌謀了個外放的差使, 現在不在中京。

盛夫人早逝,盛侍郎好像也無意續弦, 如今盛府裡布置得跟個雪洞也似,據說隻等半年後盛應弘完婚,待得大奶奶入府操持。

謝琇壓根沒有想到她人在中京,剛下馬車,要迎接的不是什麼勾心鬥角或者劇情騎臉,而是——

操持中饋。

謝琇:等等,這個世界為什麼還有宅鬥?我枯了。

不,說是宅鬥也並不確切。盛府後宅壓根就是空蕩蕩,她操持中饋也是趕鴨子上架,就因為她頭頂上的那個“六郎的未婚妻”的名頭。

現在,她徒負一身武藝,卻隻能裝出溫柔嫻雅狀,在這裡冒充大家閨秀,每天跟管事婆子較勁。

救命,璉二奶奶這堂課她沒學過啊!一個炮灰要什麼中饋大權啊!

雖然紅樓夢她也是熟讀過的,對於執掌中饋的基本問題也能對付,但是——她現在的人設是“父%e4%ba%b2早逝,剛剛又失去了相依為命的母%e4%ba%b2、從江北盛家村上京投奔多年不見的未婚夫的可憐孤女”。

這樣的孤女,一上來就把盛府整頓得井井有條,明擺著就是太出風頭了,恐怕立刻就會被有心人安上一個“彆有心機”的名聲,不妥不妥。

於是謝琇每天都磕磕絆絆,巧妙地卡著“總要多花一些不必要的時間去處理庶務,但總能卡在把事情搞糟的前一刻”的邊緣上,把該處理的事務都處理完畢。

幸好盛府裡沒有難伺候的主子,除了對廚子的水平要求得高一些之外,三位“盛大人”對生活水準的要求並不是很高。

她在勞心勞力地當了半個多月管家婆之後,深感自己這一遭說不定也推不動劇情。

盛應弦每日早出晚歸,看到她時總是彬彬有禮,雖然善儘兄長(?)之責,溫言詢問她這一日“可有苦惱?可有不便?”,但他注視著她的眼神是坦蕩蕩的,甚至還不如他們第一次在盛府門前相見時,他聽說她就是“盛家村裡的那個小折梅”,繼而聯想起了自己身上還背著與這個小折梅的一樁婚事,因而產生的複雜眼神裡蘊含著的情感波動。

接下來的十天裡,他對著她都是坦蕩蕩裡還微帶著一絲尷尷尬尬,說話甚至都有些避諱。回到家裡,坐在堂中,和她一起喝一杯茶,簡單聊幾句話,了解一下這一天她過得怎麼樣,盛府有沒有人或事為難她,若是有的話他就去幫她解決……然後就仿佛走完了這一天的流程,他也善儘到了身為“未婚夫”的職責似的。

謝琇心想,這樣下去萬萬不行。

就算是盛應弦單看臉也能撐起一場直播,每天就直播這種毫無變化的日常,觀眾也遲早會跑。

長宜公主的生活那麼多彩多姿,小師妹也是眼下很有市場的甜甜小作精,這兩個人到了最後還不是沒能完成任務?那麼她靠什麼完成任務?每天給盛應弦當協理侍郎府的璉二奶奶嗎?

她正在思忖不破不立,這個破局之機從何而來,就從天而降一盆狗血,剛好把她潑個正著。

這一日她剛剛捶著腰從書桌前站起身來,順便把自己計算用的草稿紙藏好——不能讓這裡的人看到她用的是阿拉伯數字!——深感再看這種無關緊要的賬本,不僅勞心勞神,而且真的要把自己的眼睛看瞎,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抬眼往外一望,見是盛府的管家,盛興。

“有什麼事嗎,興伯?”她客氣地問道。

盛興站在廊下,恭恭敬敬地說道:“紀姑娘,剛剛來了一位宋姑娘,說自己是六少爺的師妹,如今六少爺恩師已逝,臨終留有遺言,命宋姑娘前來投奔……”

謝琇:!!!

她的大腦裡最初湧現的幾個字眼,全是諸如“狗血!”、“雌競!”、“修羅場來了!”這種感歎詞。

但修羅場不等人,小師妹也不等人。

她隻好輕咳一聲,目光落到盛興手中捏著的那個信封之上。

盛興似是猶豫了一下,到底可能還是想起了“這就是我家未來的六少奶奶!”這個大前提,雙手捧著那封信奉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就是宋姑娘帶來的那封……宋先生給六少爺的%e4%ba%b2筆信。”他道。

謝琇接過來,一掃信封的封麵,就看到上麵幾個筆力不繼、很明顯是病中所寫的大字。

“如驚吾徒%e4%ba%b2啟”。

啊,對了,“如驚”是盛應弦的字,來自於那句很有名的邊塞詞“弓如霹靂弦驚”。

她也認不出來這筆跡到底是不是真的屬於那位著名的隱士,自號“林泉居士”的宋恩遠。不過既然人是來找盛應弦的,她便直接把這個燙手山芋先推出去,看一看盛應弦的態度好了。

她手腕一翻,果不其然看到這個信封是封著口的。

宋姑娘還挺謹慎的嘛。她心想。

這是生怕盛府裡有個什麼人打算作梗,搶在她的師兄之前先打開信封把內容都看去?

她複又把那封信還給盛興,說道:“既是如此,此信牽涉弦哥師門之事,我不便保管,還望興伯您今晚%e4%ba%b2自轉交給弦哥。”

……沒錯,原作裡這位小青梅,喚盛大少盛應弘“大哥”,喚盛家其他幾位少爺都是按照排名數字,唯獨到了她自己的未婚夫盛應弦,她是喚“弦哥”。

謝琇想,這位小青梅不知道是有心抑或無意,還真的有點小心思。隻靠這麼一個特殊的稱呼,盛應弦的特彆之處,這不是就在她這裡體現出來了?

她這麼說,正好也顯示了她的大方行事,盛興看起來十分滿意,將那封信接回手中,態度顯得愈發恭謹了。

“如今宋姑娘還在偏廳等候……家中並無其他女眷,少不得要辛苦紀姑娘走一趟……替她安排一下?”他問道。

謝琇一想也是。以盛應弦起早貪黑乾事業的卷度,他要回府至少還得兩個時辰以上,總不能叫人家姑娘在偏廳乾坐著。

……可如果她出麵接待的話,修羅場這不馬上就要騎臉了?

她想了想小師妹在原作中的人設,頭開始痛了。

“唉,好吧。”她露出一點遲疑的神色來,到底還是舉步隨著盛興往前頭去了。

謝琇一腳踏進偏廳的大門,就被麵前的一道白光狠狠閃了一下眼睛。

廳內正坐著一位俏佳人,一身縞素,並且衣衫還是那種飄飄蕩蕩、寬袍大袖的款式,發間也係著不止一根白色的發帶,好似還與頭發穿插起來編了個花樣似的;聽見腳步聲,她猛然站起,回過身來,她的裙裾就隨著動作飄起,像一朵雪白的雲。

謝琇腳步不由得一頓。

而那位白雪佳人將目光投向門口,眼中滿含希望,竟有些如泣如訴之意——謝琇這才看清楚她的正臉,發覺她居然是非常正宗的楚楚可憐小白花的長相。

這種長相,再加上一個甜甜小作精的性格……

謝琇心下一沉。

天要亡我。

她最不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