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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今夏 眷希 4342 字 3個月前

氣勢。

後麵呼啦啦的一堆人,陳緣知就認不出來了。但她還是能認出,走在側邊剛好落後這個人一點的兩人,正是教導主任和楊副校長。

陳緣知馬上聯想到了這個人的身份。

一群人已經上到了樓梯間,距離離得太近,陳緣知甚至能聽見副校長諂%e5%aa%9a地主動找話題的聲調。

走在最前麵的那個男人正好抬眸望來,與從茶水間走出來的謝槿樺和陳緣知二人目光相觸。

男人的腳步慢了下來,最後幾乎完全停住了。

陳緣知望著男人看過來的神情,表麵依舊不動聲色。她微微低頭,就像沈儒叮囑的那樣,乖巧地喊道:“領導好。”

她喊完之後,男人溫和地朝她點了點頭,“你好。”

陳緣知看了眼謝槿樺,不太明白為什麼她沒有出聲,她剛想伸手拉一下謝槿樺的衣擺提醒她喊人,就看到了謝槿樺微微啟唇的動作。

謝槿樺說:“大哥。”

陳緣知有點沒反應過來,明白謝槿樺口中的稱呼意味著什麼之後,她臉上表情瞬間怔住了。

……大哥?

而謝槿樺對麵那一堆校領導似乎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謝明慎看著謝槿樺的眼神終於變化了幾分,看上去古板嚴穆的男人,在麵對謝槿樺時卻一開口就帶著幾分溫緩關照,鏡片後的眼睛也柔和幾分:“在學校的學習生活還順利嗎?”

謝槿樺點頭:“一切都好。”

“要不要下次周末回家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已經打算在學校自習了。”

謝明慎和謝槿樺聊了幾句家常話,似乎也是知道這種情況不方便多說什麼,於是點了點頭道:“那好。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謝明慎轉頭離開,後麵跟著的老師和校領導屁顛屁顛地跟上了,其中幾個還忍不住頻頻回頭看謝槿樺的長相。

陳緣知看了眼謝槿樺,結果發現對方正神情自若地看著自己:“繼續,剛剛那道題說到哪兒了?”

陳緣知怔了怔:“……說到作輔助線那裡了。”

謝槿樺想了想,“這個太難描述了,回去之後我再給你畫圖說明吧。”

陳緣知走在謝槿樺的身側,她望著身邊人的側臉,她才發現謝槿樺的眼鏡和剛剛那個男人的眼鏡,是來自同一個品牌。

剛剛和謝明慎打招呼時,陳緣知還沒認出那張臉,直到謝槿樺和謝明慎相認,站在一旁的她才有機會觀察了那個男人一陣子。

此時此刻,她後知後覺,自己曾經在何處見過謝明慎。

謝明慎也不過三十的年紀,仕途上再怎麼有成績也算不上驚天動地,反倒是他的父親,那位姓謝的老人家在燕京的名號,才叫如雷貫耳。

而謝槿樺剛剛對謝明慎的稱呼是……

“怎麼不說話了?”

陳緣知回過神來,迎上謝槿樺的目光,她本可以隨口糊弄過去,但此刻的陳緣知頓了頓,還是選擇了和盤托出:“在想剛剛的事情。”

“槿樺,剛剛那個人是你的哥哥嗎?”

謝槿樺:“嗯,親的。我家有三個孩子,屬我最小,上麵的就是我大哥和二哥。”

“你是好奇我為什麼不把自己在學校受欺負的事情和他說吧”

那種情形實在太合適了,那麼多領導都在場,隻要謝槿樺說出口,羅簡汀一定會被拿去殺雞儆猴,說不定為了以儆效尤,還會刻意加重處分。

隻是當眾揭穿學校領導一直以來的遮羞布,想想就知道那種場麵會是怎樣一番精彩盛況,這確實還是需要一點勇氣。

陳緣知點點頭,她確實不能理解:“你們關係不好嗎?”

謝槿樺:“不是,我和我大哥二哥感情很好。”

“我二哥大我六歲,目前還在讀研,大哥則是大了我十二歲,早就工作了。大概是年齡差太多了吧,我們基本上吵不起來,他們總是會讓著我。”

“加上我小時候有先天性心臟病,也因為這事,所以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的情況,他們都是由著我的。”

“他們對我很好也很照顧。但我還是想要獨立,我不想總是依靠家裡人幫我。”

謝槿樺,“尤其是學校裡和其他同學的關係交往之類的事。”

“我覺得我自己可以處理好的,就不太想讓他們擔心。”

陳緣知那天之後才了解到謝槿樺的家庭情況,說得誇張點,可以算是翻手為雲的權勢。

班裡大多數人似乎都對此了解不多,陳緣知感到困惑,但謝槿樺隻是說:“家裡人工作需要低調,不適合告訴彆人,我通常都說我家很窮,父母都是職工,彆人很快就沒興趣繼續問了。”

陳緣知:“……還能這樣。

後來的相處過程裡,謝槿樺又陸陸續續地聊起過一點自己的人生和家庭。

陳緣知才知道,原來謝父本人在家庭裡也和示以外界的性格脾氣一樣,一直以來對他們三兄妹都是嚴加管教。

除了有心臟病的她之外,謝父對兩個哥哥的要求都極高,謝家在教育方麵也有自己一套獨特的方法,也算成功,至少目前看來,謝槿樺的兩位哥哥都年輕有為,算是人中龍鳳。

一家人都是理性主義者,感情克製,性格冷靜甚至棱角分明。

時間流轉更替,終於快要到五月初了。櫻花初綻,雲霞似的粉紅。

陳緣知和謝槿樺的關係也越來越親近,陳緣知曾以為她已經很了解謝槿樺了。

直到那一天。

第114章 梁瀛

“緣知, 你等一下。”

陳緣知離開的腳步一頓,她換了個姿勢拿好手裡的練習冊,回頭看向沈儒, “老師,你叫我嗎?”

沈儒點點頭, “對。你待會兒到班裡去和班長說一下, 明天早上的升旗儀式我們班不參加,讓她告訴班裡的同學和班乾。”

陳緣知有些意外, “好的……”

“不過老師,是有什麼事嗎, 為什麼我們班不參加升旗儀式?”

沈儒:“噢,是這樣, 學校組織了一個高考動員大會,邀請了上一屆的一些優秀畢業生回來,畢竟還有一個多月就高考了嘛, 學校也是希望他們能給這一屆的高三生們加油鼓勵, 分享一些考前衝刺的經驗。”

“這個大會本來是隻有高三級學生才能去聽的, 不過校領導臨時改變了主意,讓高二級元培班和創新班學生也參加。”

陳緣知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那我去和班長說一聲。”

沈儒看著她笑起來, 溫和如玉:“麻煩你了。”

陳緣知進教室之後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就在座位上,於是直接走了過去, 站定在班長李子圓的桌前。

“班長, 班主任讓我和你說一聲,明天早上的升旗儀式我們班不用參加了, 是因為……”

李子圓正在看書,聞言不耐煩地揚了揚手,開口打斷:“這個我知道。”

陳緣知的話音一頓,李子圓已經接了下去:“就是去聽動員大會嘛?我已經聽彆人說了這件事,不勞煩你再跟我重複一遍了。”

陳緣知眼睫微抬,“好。”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李子圓沒有回話,陳緣知轉頭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陳緣知把錯題本和練習冊放在桌麵上,翻開的一瞬間,腦海湧上疑慮。

從體育課謝槿樺暈倒事件過後,直到現在,距離她和謝槿樺因為校慶彙演而惹怒羅簡汀的事,已經快過去一個月了,但羅簡汀卻依舊毫無動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和陳緣知一開始在內心對羅簡汀這個人的人物畫像是不符的。

陳緣知一開始有懷疑過,是不是羅簡汀因為什麼事情而改變了對她的看法,但剛剛和李子圓的對話又讓她否定了這一點。

李子圓身為班長,也是羅簡汀的朋友之一,看李子圓對她的態度,羅簡汀應該依然是不喜歡她的。

難道羅簡汀在謀劃什麼?

陳緣知擔憂之際,蔣欣雨帶來了答案。

“你和謝槿樺做了什麼嗎?”

陳緣知被蔣欣雨突然的詢問打斷了思緒,她有些奇怪地側眸看去:“我和謝槿樺做了什麼?”

蔣欣雨:“羅簡汀今天忽然跟她的朋友們說不要再主動找你們倆的麻煩。”

陳緣知驚訝:“你確定?”

“確定,她就是這麼說的,我不可能聽錯。”

陳緣知奇怪了:“可是我和謝槿樺這幾天什麼也沒做啊。”

“我想想……噢,對了。”蔣欣雨道,“她說的是‘不要再去找謝槿樺的麻煩’,但是有人和她說你好像也和謝槿樺玩到了一塊兒,羅簡汀就改口說也彆來惹你。”

陳緣知:“雖然她沒有再來找我麻煩,但看樣子我還是在被她的小團體孤立著。”傳話愛搭不理,問話故意忽視,一些刻意的排擠還是存在的。

陳緣知思索:“但她突然這麼說,好像是決定既往不咎一樣,也挺奇怪的。”

蔣欣雨:“我也覺得,和她之前的做法完全背道而馳了,好像在害怕和忌憚著什麼一樣。”

蔣欣雨的話語仿佛一記錘,狠狠敲開了那層隔開真相的殼。

陳緣知忽然想起那天和謝槿樺在樓梯間遇到謝明慎的場景,記憶深處被翻倒,她隱約記起,那時她和謝槿樺離開時,似乎看見了羅簡汀和趙可的身影。

蔣欣雨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慢慢變得清晰,“或許你應該去問問,是不是謝槿樺對她們做了什麼?”

陳緣知開口,眸光清明:“不用問了。我應該知道原因了。”

蔣欣雨疑惑,她剛想追問,班長李子圓洪亮的聲音便從講台那邊傳來:“打擾大家一下,我們班不參加明天早上的升旗儀式了哈,大家千萬記得彆又傻傻地跑去操場等了啊!”

有男生高聲喊道:“班長,為啥我們班不去升旗啊!我特彆想升旗怎麼辦!”

班裡一群看熱鬨的人頓時大笑起來,李子圓在笑聲中朝那個男生翻了個白眼:“這麼想升旗就去和校長說,讓你以後都負責升旗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麼還搶國旗隊飯碗啊!”

李子圓再次提高音量,把鬨哄哄的嘈雜聲按了下去:“我們班明天和高三級一起去開動員大會,學校專門請了優秀畢業生回來給我們分享經驗,所以大家記得準時去到禮堂!我們班坐的位置在倒數第四排,彆坐錯了——”

“優秀畢業生是哪種優秀?前十的那種嗎?”

“我們學校去年的第一好像就是我們省狀元來著吧?”

“可是省狀元基本上每年都出在我們學校啊。”

“對啊,就一兩年不是,但是去年那位特彆牛,分數直接斷層了。”

“對對,我們學校去年第二也是省前三,結果被第一名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