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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玄修都難以匹敵。但也不是說,陽間就不能出現實力極強的玄修了。比如隨山一派、清淨一派都出現過極強的玄修,聞名於世,青史有名……”

師叔接著道:“至於崔判官的實力如何,我是不知曉的。”

捩臣:“十個蔣鬼的強度。”

師叔:“……敢問道友,蔣鬼是什麼新的玄修法力計量單位嗎?”

蔣鬼:“……”

連奚想了想:“一個蔣鬼,大概得有一千個蘇驕的實力。”

蘇驕:“喂連奚,你看清楚是誰在幫你用微信打電話!”

師叔根本沒搭理自家師侄的話,反而倒吸一口涼氣:“嘶,如此厲害!那崔判官,豈不是得有一萬個阿驕這麼強了?”

捩臣:“加上一點質變。”一萬個蘇驕聯起手,大概也不夠崔判官一巴掌扇的。

師叔頓時沉重起來,仔細分析道:“那這種實力,已然不是凡人之軀可以比擬的了。我們凡人玄修,雖說在修道修仙,但終究是人。這是我曲阜一派的心得,道友們聽聽就行,每個流派都有自己的理念,我曲阜一派向來認為,但凡是人,就絕不可能真正超越鬼神。因為大道無情,人食五穀雜糧,見世間百苦,一身沉淪紅塵。隻要有情,就絕不可能勝過那些無情的鬼神。你們說的那位‘大敵’,既然實力如此強,那就絕不可能是人類。至少,是個妖物!”

蘇驕:“師叔,妖物能這麼強?”

“為何不能?這麼強的妖物我曾在經書上見過,隻不過它們修行艱難,很少現世。不到‘飛升’之際,它們尋常不會現身。”

這下,眾人終於得到了答案。

捩總感應到的那個“強敵”,要麼是地府鬼神,要麼是不世出的超級妖物!

這下眾人犯了難,一時間,不知道該希望那是個妖物好,還是崔判官本人好。

連奚正在思考要不要請蘇驕的師叔來一趟蘇城,一起對付強敵。然而他還沒開口,就聽師叔非常順暢地說道:“阿驕,你買個火車票,趕緊回曲阜啊。”

連奚:“?”

蘇驕語氣歡快:“師叔,我已經打開12306了!”

連奚:“??”

師叔長籲短歎:“唉,蘇城這麼危險,早知道你彆考蘇大啊,就在咱們山東隨便混口飯吃也行啊!”

“可不是,師叔我買好啦,明天就回去!”

連奚:“……”

這叔侄倆就沒一點想要幫忙的意思!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以蘇驕的實力,他來那不叫幫忙,叫送菜。至於蘇驕的師叔,雖說實力不菲,可也是個凡人玄修。隻要是人,就肯定敵不過鬼神,喊人家過來也沒有太多意義。

連奚輕輕歎了口氣。此時此刻,他也沒了主意,不過有件事倒是得趕緊去做。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偏僻荒涼的郊區文帝廟。

冰涼輕薄的月光徐徐灑在這座破敗窄小的神廟磚瓦上,落了一層冷如霜色的蒼白。小廟的工作人員已經在門口等了多時了,他不斷催促小劉,隻希望這人趕緊走,他就可以下班了。

小劉也不好意思麻煩彆人,雖說現在還沒到文帝廟關門的時間,但工作人員一直在門口盯著她,令她如芒在背,隻拜了兩分鐘,就急匆匆地站起身。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

“下次早點來啊。”

“誒好的,謝謝您。”

小劉背著沉重的背包,邁出文帝廟高高的門檻。木製的大門在她身後吱呀呀地關上,透過那還沒關緊的門縫,工作人員抱怨的嘟囔聲輕輕傳入她的耳中:“這破廟過兩年都要拆了,怎麼還有人來拜啊,煩死了。”

聽到這話,小劉腳步一頓,今晚的好心情頓時消散了幾分。

蘇城是華夏著名的古城,自遠古便被史料記載,有數千年曆史。悠久浩瀚的曆史令這座龐大的現代城市擁有許許多多的名勝古跡,江南園林、七裡水鄉這種遊客眾多的,是蘇城的曆史遺跡;但文帝廟這種街邊看似不起眼的小廟,又何嘗不是這座城市曾經留在曆史上留下的痕跡?

上個世紀,蘇城的廟宇被拆了不少。前兩年蘇城政府花了一些錢,修繕廟宇,這座文帝廟也被重視起來,專門安排了公務員崗位,守著這座廟。

可文帝廟真的太不出名了,蘇城本地人不來拜祭,住在周圍的居民也漸漸覺得它礙眼。小劉聽說文帝廟這片區域已經被劃分到新的商業開發區,再過兩年,文帝廟就會被徹底拆除。

心中有些悵然,短發小姑娘回過頭,望著身後這座古樸老舊的小廟,笑著咧開牙齒:“在你被拆除前,我會多來看看你的。謝謝你帶給我的好運!”

這樣想著,小劉的心情又輕鬆起來。她背著包,高興地走向公交車站。然而才剛走兩步,忽然,一陣刺骨的寒風從她身旁輕柔地刮過。這陣風陰冷至極,凍得小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麼突然這麼冷。”實在想不通,小劉搖搖頭,繼續走向公交站。

她並不知道,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四大判官之首的崔判官與雲南道黑無常,一同從她身旁走過!

兩個陰氣森森的鬼神大步邁進文帝廟。

穿門而過、進入廟宇時,崔判官不動聲色地回過頭,看了眼小劉的背影。

雲南道黑無常眼珠一轉,順著崔判官的目光看去,笑道:“大人,那小女孩可是有異樣?”

崔判官先是點頭,又搖了搖頭:“並無妨。這凡人身上的香火氣有些濃厚,隱隱纏繞了一絲神明的氣息。”

雲南道黑無常訝異道:“神明的氣息?”

崔判官:“大約是文頌帝君的氣息。那凡人經常拜祭文頌帝君的神廟,雖說文頌帝君已經隕落多年,但這畢竟是他的廟,多多祭拜便纏上一些文頌帝君的氣息,也有理可循。”

“原來如此。大人,我們今夜是要在這文頌帝君的廟中休養生息麼?”

“今夜?”

“咦,不是嗎,大人?”

崔判官一臉書生氣,卻氣定神閒,笑道:“是前半夜。所謂兵者,詭之道也。到了後半夜,我們便去偷襲蘇城鬼差,打他個措手不及!”

雲南道黑無常雙目一亮,連連道:“大人英明!”

隨即,兩個鬼神走入文帝廟。崔判官驚疑道:“奇怪,細細算來,這文頌帝君也隕落六百多年了,怎的本判官忽然覺得,他好像有了一絲生氣?你瞧這廟宇之上,他的神像。”

雲南道黑無常立即抬首看向廟堂上,那座由陶土彩繪而成的雕像。隻見一個穿著帝袍、卻手持經書的年輕男子赫然屹立,多年的風霜侵襲令神像的細節被歲月衝刷,模糊不清。但隱約看得出來,這應當是個以文耀世的青年帝君。

雲南道黑無常從未見過文頌帝君,但崔判官卻是見過的。他回憶道:“六百年前,神庭傾覆,這文頌帝君雖說名聲不顯,在神庭的實力卻也算了得。屬於他的那顆星辰砸入忘川時,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一手持著經書,出口成章,誓死不從,與天命相抗衡,怎樣也不願走進輪回,就此隕落。隻可惜,連神帝都不敵命運,文頌帝君又如何能抵擋這大勢所趨?”

想起當初那一幕,崔判官仍舊心神俱悸。

那麼多的神明,墜入忘川,天地淒愴,如大日墜毀,如天崩地裂!

雲南道黑無常好奇道:“這文頌帝君如今是在地獄受罰,還是到陽間轉世輪回了?”

所謂馬屁拍得好,領導內幕少不了。雲南道黑無常雖說實力中遊,但她嘴甜會說話啊,整天跟在崔判官的屁股後頭,聽了不少八卦,知道的比蔣鬼多得多。她早就知道有許多神明雖說死了,不再擁有記憶,可他們的靈魂一直被壓在十八層地獄的最底端,承受災禍懲罰。

崔判官思索片刻:“本判官記得,文頌帝君是走入輪回了。他做神明時,實在沒太大名氣,若不是最後在忘川之上以一己之力與命運大道糾纏七七四十九日,沒有隕落,震驚眾神,恐怕整個神庭都不知道這毫不起眼的文頌帝君還有這樣的實力。”

“也就是說,他現在應該是個凡人了。”

崔判官沒有多言,他抬目望了那廟宇之上供奉的文頌帝君的神像一眼,雙手作揖。

“靈惠齊聖廣祐王崔元靖,借貴寶地一用,療養生息!”

下一刻,崔判官翻手取出生死簿,一掌拍到空中。

薄薄的生死簿懸浮半空,散發出溫潤的光輝,將崔判官和雲南道黑無常籠罩其中。這光輝落下的那一刻,原本侵蝕崔判官二人的灼熱之氣刹那間煙消雲散,空氣不再熾熱,兩位鬼神也鬆了口氣,盤腿坐下,開始調理傷勢。?思?兔?網?

也在這一瞬間,數公裡之外,捩臣輕輕地“咦”了一聲,連奚回首看他。

雙目閉上,仔細地感知片刻,捩臣再睜開眼,漆黑深邃的瞳孔靜靜注視連奚,他語氣沉靜:“突然不見了。”

連奚一愣:“不見了?”

捩臣頷首:“嗯,強敵突然消失了。可能是走了,也有可能是……隱藏住了?”

這話落地,蔣鬼目光一動,他心中對崔判官來到陽間這件事,更加確定三分。

生死簿是何等的寶物,崔判官執掌生死簿,遮掩氣息還不是手到擒來?

“大人,我舉報,這狗東西肯定發現了什麼!”更夫嚷嚷著指向蔣鬼。

蔣鬼臉色大變,陰沉地瞪向更夫:“胡說八道!”

更夫:“嗬,你要沒發現什麼,你乾嘛這麼急著反駁我?”說著,更夫又對捩臣進讒言:“大人,聽我的,揍他!他要是知道什麼,揍了他他肯定說;他要是不知道,揍他一頓也不虧!”

蔣鬼:“@#@#!@#!!!”

捩臣:“言之有理。”

話音落下,金色冊頁愉快地尖嘯一聲,砸向蔣鬼。

“啊!哎呦!誒……”

蔣鬼被砸得滿頭是包,鼻青臉腫,哎呦不斷。眼看那張陰秀俊美的臉蛋又要被打成豬頭,蔣鬼奄奄一息,終於鬆了口:“我說,我都說,彆打了!”

更夫瞪大眼:“艸,你還真知道什麼?”他隻是想公報私仇,怕以後沒機會打蔣鬼了而已!

蔣鬼:“……”

畜牲,彆讓我以後抓到你,弄死你!!!

蔣鬼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頂著一張豬頭臉,把自己的推測全部說了出來。

居然真的是崔判官?

連奚和捩臣心中警鈴大作。

捩臣拿起手機:“有去溫州的高鐵麼?”

你連高鐵都懂了?蘇驕驚悚地看向他。

連奚也同樣打開手機:“你買高鐵票,我打個電話。”

捩臣買高鐵票的動作微微一頓,抬眸看向連奚,輕挑一眉:“……嗯?”你要打給誰?

沒過幾秒,他就得到了答案。

連奚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向陽台:“喂,嗯,小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