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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舒年流淚。

更舍不得傷害他。

哪怕他自己會因為舒年傷痕累累。

“對不起。”

眼淚順著黎夜的下頜滑落,他頹然地鬆了手,輕輕抱住舒年,臉埋進他的頸窩,嘶啞說道。

“我隻求你,彆跟他走,彆離開我。”

……

晚餐時間,大少爺宴請鬱慈航,除了二少爺有事沒來,其他人都在。

大少爺坐主位,兩側是舒年和鬱慈航,舒年的身邊是黎夜,黎心雨挨著鬱慈航。

舒年心不在焉地扒拉著米飯,唇瓣仍是作痛。

黎心雨盯著他,尤其是他唇瓣上的傷口,簡直要盯出洞來。

她神情難看,不知腦補出了多不堪的故事,但鑒於鬱慈航在場,她隱忍著,一句話都沒說,家醜不可外揚,她不能當著外人的麵發火。

她狠狠地挖著玻璃杯中的布丁,一口吃下去。

按照性彆排座,本該是她坐在舒年身邊,卻在落座前被她弟趕走了。這沒出息的東西,非得挨著舒年坐,當那是什麼風水寶地呢?給她坐她都不稀罕。

她渾身彆扭,舒年卻比她更難受,他對麵就是鬱慈航,師兄也盯著他的嘴唇看了好一會了,笑容淡淡,瞧著怎麼也不是開心的模樣。

這也就算了,偏偏他身邊還坐著黎夜,醋勁更大,一邊吃飯,一邊扣著他的腰,要是他不小心看了鬱慈航一眼,就會被捏一下,力道不重,酥酥|麻麻的,害得他幾次險些叫出聲來。

那時哭得可憐,現在冷靜下來了,就學會欺負他了——雖是這麼想,舒年也不忍心責備黎夜,人是他招惹的,隻好他受著。

大少爺親自為鬱慈航倒酒,與他碰杯:“有勞鬱先生了。”

鬱慈航笑了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說道:“客氣了。”

“情況怎麼樣?”大少爺問。

“陰氣流動,汙煞堆積,有穢物作祟,並且不止一個,而是一群。”鬱慈航道,“拖得越久,危害便越大,我想發源地的確在酒莊附近,今晚會去看一看。”

“一切都拜托先生了。”大少爺又敬他一杯。

鬱慈航舉起酒杯,但似是不勝酒力,他手指輕顫,酒杯落在地毯上,滾到桌下。

女傭見狀拿來了新酒杯,又要去撿起舊的。

“沒關係,我來。”

鬱慈航笑笑,阻止了她,親自去撿。他掀起桌布俯身彎腰,卻沒拿酒杯,而是輕輕捉住了舒年的一隻腳腕。

舒年僵了僵,鬱慈航無聲脫掉他的拖鞋,捧起腳心,在腳背上落下輕輕一%e5%90%bb。

他很快起身,依舊風度翩翩的,不見任何異樣,舒年卻臉色通紅地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

他突兀地離開餐桌,黎夜也起身了,亦步亦趨跟著他上樓。

這一幕落在黎心雨眼中,就是赤.%e8%a3%b8%e8%a3%b8的奸情,氣得她險些捏斷筷子。

她咬著牙,壓低聲音道:“不管管?”

大少爺垂著眼睛,現在他沒心思管,他隻想抓到殺害父親的凶手,至於舒年跟黎夜的那檔子爛事,等到事情了結,他會好好跟他們算賬。

黎夜跟著舒年走進了他的臥室,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他神色冷漠,依然不太願意和舒年說話,卻黏人得緊,半步都不願離開舒年,隻有看著舒年在他視線之內才安心。

舒年卻有點頭疼,不是反感黎夜,隻是他今晚還要去招魂,給師兄幫幫忙,要是黎夜一直不走,他不就去不成了麼?

“阿夜。”他溫柔地喚他,“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不回去嗎?”

黎夜抬眼看他,好一會才問:“你要趕我走?”

“沒有,我隻是……”

“我就睡這兒。”黎夜拿來他的枕頭和被子,扔到沙發上,“你不是害怕嗎?我陪你。”

舒年一時想不到反駁的理由,隻好坐了下來,默默看著黎夜打遊戲。黎夜玩的是一款喪屍類遊戲,技術超神,槍槍爆頭,一看排名,赫然全服前三。

“你好厲害。”舒年誇他。

“有多厲害?”聽到他誇他,黎夜立刻轉過頭,認真地盯著他看。

舒年聲線很軟:“你最厲害,沒人比你厲害。”

“……”黎夜抿了抿唇,半晌後輕聲說一句,“我會比他們都厲害。”

“誰?”

“你的那些男人。”黎夜轉過頭,“我會讓你更爽。”

舒年:“……”怎麼忽然扯到這上麵了?

不過他不敢應聲就是了。

黎夜重新開了一局,地圖的開局是一棟彆墅,舒年瞧著眼熟,這不就是黎家的彆墅嗎?

他一問黎夜才知道,原來遊戲的開發商就是二少爺的公司,這張地圖是以莊園為藍本製作出來的,黎夜玩這個遊戲,原因之一就是給他二哥捧場。

“你們兄弟感情不錯?”

“還成吧。”黎夜漫不經心的,“都是一個媽生的,不至於你死我活的。”

舒年應了一聲,還是想趕黎夜走,故意從衣櫃中挑出一件性感的睡衣,在黎夜眼前晃了晃:“我要去洗澡了,你……”

黎夜一怔,眉眼間浮現出微惱的羞意,霍然站起來,拿起換洗的衣物,打開浴室門:“我跟你一起。”

舒年傻眼了,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他滿以為黎夜會跑掉,誰知黎夜受了鬱慈航的刺激,一點矜持都不要了,明明青澀得要命,卻硬逼著自己老練起來,隻是不想輸給舒年的“情人們”。

真是被師兄害慘了……

黎夜耳根發紅,一口氣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寬肩窄腰大長腿,身材極好,跨進浴缸裡,將黑發捋到腦後,露出極漂亮的五官,望向舒年:“你不來?”

“我……你先吧。”

舒年支支吾吾,他當然不能和黎夜一起洗,黎夜卻不肯放過他,又從浴缸裡出來了,將舒年拽過來,打起橫抱帶進浴室,邊%e5%90%bb他邊扯他的衣服。

“彆、彆脫……”

舒年可憐兮兮地護著自己的裙子,渾身淋了水,都濕透了,身體若隱若現。

太突然了,他心裡一點準備都沒有,可黎夜完全沒停下的意思,似乎不管舒年說什麼,他都鐵了心了,他是真被鬱慈航惹急了。

浴室的空氣越來越灼熱,舒年滿頭是汗,情急之下不得不說:“我……我來那個了。”

“……”

黎夜輕微僵住,果真止住了動作。

舒年呼出一口氣,儘管他快吐血了,但好在終於得救了,馬上轉身要從浴缸出去:“你先洗吧,我一會。”

“不行。”黎夜拉住他的手腕,執拗地盯著他,“你留下來幫我。”

剛才一通折騰,黎夜也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握住舒年的手越來越用力,要是舒年不給他一個交代,今天晚上就彆想走出浴室了。

舒年看向他,他也看著舒年,半晌之後,舒年難為情地妥協了,向他伸出了手。

黎夜抱住他,閉上了漂亮的眼睛,%e8%83%b8膛起伏,呼吸變得急促,吐出來的氣是熾熱的,似能灼傷舒年的皮膚。

到了最後,他狠狠%e5%90%bb住舒年,將聲音壓抑下來。

舒年覺得自己虧大了,手指是酸的,掌心也紅,黎夜自知理虧,乖乖地幫他按揉手指,神色中的冰冷與戾氣消散了很多,變得柔軟起來。

也許他就是賤。

可他真的太喜歡舒年了。

就算他總是傷他的心,他還是喜歡他。

兩人各自洗完澡,黎夜看了看床,又看了看沙發,不發一言地將枕頭與被子轉移到了床上,與舒年的放在一起。

突然走廊裡傳來了騷亂的動靜,腳步聲匆匆響起,女傭們驚聲道:“酒莊那邊出事了,大少爺他們真的遇到東西了!聽說是活死人!”

“那些怪物太厲害了,聽說那位風水師還受傷了!”

師兄受傷了?

舒年心中一驚,立刻披上睡袍,匆匆跑了出去。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四十六

【群主解除了群成員三號的禁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四號:你故意的?@一號

四號:有什麼東西能傷得了你?

四號:你他媽故意裝可憐給舒年看?

一號:人總有失手的時候,不是嗎?

七號:高段位玩家啊。四號,玩得過他嗎?要不要我給你支招?

四號:滾。

七號:不要就算了,我正好也忙。

三號:忙什麼?忙著畫圖?

七號:不,工作。我是有正經工作的,誰像你們,一群無業遊民。

三號:什麼工作?設計情.趣產品?

七號:你不會想知道我是乾什麼的。

第47章 箱籠世界(九)

舒年聽說鬱慈航受傷時, 他們一行人已經折返回了彆墅,大廳亂糟糟的,隨行的保鏢和安保人員都驚魂不定地念叨著:“看到了, 真看到了……”

鬱慈航的手臂被抓破了,整潔的西裝淩亂不堪, 袖子撕碎了, 能看到三四道血淋淋的抓痕, 幾乎有整條小臂那麼長,外翻的皮肉泛出烏色,看著觸目驚心。

據他們反映, 鬱慈航一行人是遇到了活死人, 也就是僵屍。僵屍的屍毒要靠糯米拔除, 舒年去叫女傭去拿,但庫房沒有。

好在這幾天舒年也考慮過僵屍的可能,差人買了些,連忙從房間取了出來,先用鹽水和酒精細細清洗傷口,再敷上糯米,用繃帶纏起來。

“疼嗎?”舒年小心翼翼地為鬱慈航包紮著。

“不疼,你可以再用力些,我沒事。”

鬱慈航笑了笑,摸摸舒年的頭發, 兩人親密得令旁人詫異,也讓跟下來的黎夜瞬間冷了臉。

“我們是師兄妹。”見旁人都看著,舒年解釋了一句, “認識很久了。”

“師兄妹?你們是搞風水的師兄妹?”

黎心雨盯著舒年, 無論什麼時候, 她都第一時間惦記著他:“所以你也懂行?那些個什麼活死人是你弄來的?你要把我們都殺了?”

“不是我。”舒年要是有心殺人,整個莊園的人都活不過明天早上,但這話他沒必要和黎心雨講,殺氣太重,輕易不能講出口,會惹煞氣上身。

“好了,心雨,彆鬨。”

大少爺揉著太陽%e7%a9%b4,疲憊不堪地喝止了妹妹,向舒年和鬱慈航道歉:“抱歉,她還小,不懂事,總是亂說話,兩位彆放在心上。”

鬱慈航看向舒年,見舒年搖頭不追究,他才笑了一笑,對大少爺微微頷首。

“剛才真是多謝鬱先生了。”

大少爺鄭重道謝,鬱慈航的本事他親眼看到了,非常厲害,這傷也是為了救他才受的。

可是莊園中怎麼會有活死人呢?

回想起剛才的情形,大少爺仍是驚心動魄。

他忘不了剛才他們走進酒莊,忽然聽到了一陣咀嚼的聲音。

血腥味縈繞,一個活死人趴在地上,吃著新鮮的血肉與內臟,昏暗的燈光下,那張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