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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前所未有地強烈, 就連“他”當初也沒令他產生這麼大的殺意。

他實在難捱, 恍惚之中反應過來師兄對他說了什麼,終於閉上眼睛, 將全部意識散發出去, 附加到了小紙人身上。

他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依托紙人去了另一處。

當他來到紙人這邊時, 一下子覺得輕鬆了不少, 雖然隱約仍有悸動, 可比剛才要好了太多。

舒年把所有的紙人集中到了大門後,之前他探索迷宮通道時,發現了這扇大門,門後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窟,中央立著邪神阿克希的雕像。

阿克希的降臨形象是長著山羊頭的強壯男人,身後冒出根根觸手,冰冷詭邪,隱隱流動著生命力,為甬道中那些邪異符號提供了強大的能量。

雕像古老而陳舊,數百年來被海水侵蝕得破敗易碎,幾個小人靈活地爬上雕像,到處蹦躂,將脆弱的石塊一點點蹦了下來。

意識到危險來臨,雕像中傳來了警告的意誌,小舒年不為所動,一腳踢碎了公羊頭的眼睛。

隨著眼睛的碎裂,雕像的頭“嘭”地砸到地上,化成齏粉。

符文裡流淌的邪異力量瞬間被削弱了不少,舒年看著破碎的雕像,心裡有點委屈,明明他乾掉其他妖魔鬼怪都挺容易的,為什麼一遇上“他”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呢?

他發了一會呆,將所有的意識全部集中到一個小紙人上,鑽出門縫,騎上小章魚向著祭祀場趕去。

得快點殺掉夏星奇,要是那些卵真的生出來……他不寒而栗。

……

“年年?”

夏星奇感覺到舒年突然沒了反應,心裡一慌,叫著他的名字,但好在他發現舒年隻是沒了意識,像是睡著了,身體仍然無礙。

他小心翼翼地將舒年抱進懷裡,%e5%90%bb了%e5%90%bb他的黑發,才回頭看向鬱慈航,寒聲說道:“你到底是誰?”

鬱慈航的身上在流血,肌膚上浮現出血洞,露出皚皚白骨,充滿妖異血腥的美感。

他笑了笑,重瞳冰冷:“我說過,我就是你。”

“你是一部分的我,是我的化身。”

夏星奇不以為然:“說什麼瘋話。”

“人有三魂七魄,你是我的其中一魄。”鬱慈航抹去眼梢的血,優雅地甩去血滴,望著夏星奇的目光淡漠極了,“但很快就不是了。”

夏星奇對鬱慈航有著本能的厭惡,情緒極度不快,尤其是夏明曼的頭顱被明晃晃地擺在地上,無限的殺意在他的%e8%83%b8腔中翻湧:“你把她怎麼了?”

“她沒死。”鬱慈航緩緩道,“因為她會看著你死。”

“轟隆!”

地動山搖,無數漆黑巨大的觸手從夏星奇的影子中鑽了出來,每根都足有兩三米粗,凶猛地砸向鬱慈航站立的位置。

巨響之後,地磚被觸手輕易地穿透了大洞,一塊塊碎裂,塵土飛揚彌漫。

然而這些觸手完全沒有擊中鬱慈航,他的走路步法十分詭異,緩慢無常,觸手都是擦著他過去的,沒有傷及他分毫。

然而許多石柱隻是被觸手擦過,就碎掉了大半,顯示出了極恐怖的破壞力。

觸手太過密集,遮住了鬱慈航的身影,夏星奇循著他的腳步聲尋找,卻感到%e8%83%b8口一疼,一隻白骨手臂刺穿了他的%e8%83%b8膛。

夏星奇對氣息有著敏銳的感知力,卻偏偏感覺不到鬱慈航——當他化身白骨時,身上沒有任何氣息,他就是這樣避開夏星奇本體的耳目潛入海島中的。

夏星奇握住手骨,索性將白骨手臂整條扯了下來,完全地穿透了他的%e8%83%b8膛。

折斷了鬱慈航的一條手臂,他自己的%e8%83%b8`前也出現了大洞,沒有過多猶豫,夏星奇直接放棄了人身,變回黑暗龐大的原型,瞬間撐破了祭祀場高達二十米的穹頂。

“嘩——”

穹頂一破,大量的海水倒灌進來,以極快的速度淹沒著祭祀場。

學生們哭泣尖叫,兩人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鬱慈航的聲音冰冷徹骨:“年年不會水,你不在乎他死?”

夏星奇用觸手托舉起舒年,嗤笑道:“我怎麼可能害他,我和年年共享了生命,他能在水中自由呼吸。倒是你,可以去死了。”

他並不指望淹死鬱慈航,而是意圖讓這棟地下建築充滿海水,變成他的主場。

本體又怎樣?還不是照樣插翅難逃,舒年是他的。

鬱慈航轉身就走,用他那詭譎的步法離開了祭祀場。

夏星奇見他走得匆忙,心生疑惑,再看了看依舊昏迷不醒的舒年,突然意識到什麼,慌亂地問:“什麼意思?”

迷宮通道中,小紙人形態的舒年騎著小章魚向著祭祀場趕去,忽然聽到隆隆巨響,牆壁微微震顫,如若被什麼東西猛烈衝擊著。

“年年,快回去!”

嘈雜的聲音中,舒年聽到了鬱慈航的聲音,下意識地回頭望了過去。

映入他眼簾的是鋪天蓋地的海水,浪潮洶湧地衝擊四壁,將走廊中的燈逐盞衝壞,一節節地陷入黑暗。

紙人的身體極為脆弱,這麼大的浪潮,隻需一瞬,就能把紙人徹底衝壞,使舒年的意識遭到重創。

浪潮來襲,小章魚替舒年擋了水,用八爪將他小小的身體抱緊。

有這一瞬的延緩便夠了,舒年立刻將意識收回。

在最後一秒,他抬起頭,看向師兄的聲音傳來的方向,卻愕然睜大雙眸。

微藍的海水中,一架雪白的骷髏身穿鬱慈航的衣服,重瞳醒目,遙遙與他相望。

是“他”的模樣。

“轟隆!”

沉重的海水落了下來,小章魚尖叫一聲,被遠遠衝了出去,好在舒年的意識已經回歸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可睜眼之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邊已經完全被海水淹沒了,到處都是水,恐怖巨大的怪物盤桓在他身邊,用觸手托著他,一下子引發了舒年的恐慌。

對水的恐懼令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可以在水中呼吸,他拚命屏息,雙手四處亂抓,害怕得眼淚直掉,與海水融為一體。

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夏星奇馬上變成人形,伸出雙臂抱住他,不停地安撫他:“彆慌,年年,呼吸,快呼吸。”

舒年仍然不會在水中呼吸,很快暈了過去,夏星奇立刻%e5%90%bb上他的雙?唇,將新鮮的氧氣渡給他。

剛才看到鬱慈航出去,夏星奇自己也慌了,幸好舒年沒事,不然他——

白骨手掌忽地搭在夏星奇的頭頂,用力一抓。

夏星奇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體內的魂魄被緩緩抽離,他淺色的重瞳瞬間流淌鮮血,蔚藍色的眼睛融化了,身體各處也在消融。

鬱慈航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一點點地抬起僅剩的一隻手,逐漸牽拉出他的魂魄。

夏星奇無法抵抗這種力量,他慌亂起來,卻不是為了自己:“要是我死了,年年也會——”

“他不會死。”鬱慈航全然沒有笑意,“所以你也不會。是你的幸運。”

魂魄被抽走,消失在了鬱慈航的指間。

夏星奇的身體隻剩空殼,完全潰爛了,鬱慈航將他碰觸過舒年的手指一根根碾碎,連並頭顱一起打爛。

無數觸手停下擺動,萎縮乾癟,形似枯草。夏明曼和學生們早就不知去了哪處,鬱慈航對此漠不關心,隻是極溫柔地用單手攬住舒年,在他的額頭上落下輕%e5%90%bb。

“唔……”

處於昏迷中的舒年迅速貼近了他,牽住他的衣擺,透出了無意識的渴求。

鬱慈航露出微微笑意,又親了親他,目光落在崩散在水中的儀式陣,看了一會,見它確實損壞得無法再用,終於帶著舒年浮上了水麵。

……

舒年醒來時,感覺到身上蓋著溫暖的被子,下方的床鋪很軟,隻是房間陌生,辨認了一下,才認出是海島彆墅裡的客臥。

他坐起來靠住床頭,被子滑落,他%e8%83%b8口一涼,發現自己還沒穿衣服,臉紅了紅,想到自己什麼都被師兄看到了,就很是害羞。

“吱嘎、吱嘎……”$思$兔$在$線$閱$讀$

他聽到一陣咀嚼的聲音,轉頭一看,小章魚正趴在他的包上,津津有味地偷吃著包裡的零食。

見他醒了,它有點慌了,八爪並用地抹掉嘴邊的渣滓,無辜地衝他咩咩叫了兩聲:“你醒了!”

“沒事,你吃吧。”

舒年衝它一笑,小章魚眼睛都看直了,再吃起零食時更歡脫了,似乎很好地體會到了美貌能下飯的精髓。

“我師兄人呢?”舒年問它。

“有人聯係你師兄,他怕吵到你,去外麵接電話了,很快就會回來吧,剛才他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你呢。”小章魚嗦著爪上的調味料說。

“夏星奇他們呢?”

“聖子他——呸呸呸,什麼聖子,我已經不是邪.教魚了!夏星奇和他媽媽都死啦,唔,那幾個學生也沒能活下來。”

舒年沉默下來,他還是沒能救下他們。實際上,他這回甚至自身難保,要不是師兄趕過來了,他一定會成為夏星奇的新娘。

過了一會,他又問:“我師兄是怎麼殺死夏星奇的?我暈過去了,沒有看到。”

“我也沒看到,你可以自己問他。那時我被海水衝得好遠,費了很大力氣才找到你們。”小章魚小聲嘀咕,“還差點被你師兄殺了。”

舒年靠著床頭,出神地望著天花板。

那時在海水中,有那麼一瞬,他看到師兄變成了“他”的樣子……是錯覺嗎?

思來想去,舒年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他當時神誌不清,出現幻覺也是極有可能的,師兄對他這麼好,怎麼可能是“他”?

但“他”的化身確實屢屢出現,現在還剩下幾個?回去之後,他一定要查出來才行。

突然,房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鬱慈航收起手機走了進來。

他換了身衣服,依舊風度翩翩,溫柔優雅,對舒年微微一笑:“醒了。”

“……”

舒年蒼白的麵容浮起不正常的嫣紅,垂下眼睛,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嗯……”

他用被子裹住身體,赤著雙足踩在地板上,踉踉蹌蹌地下了地。

他必須去洗手間把卵弄出來,殺千刀的夏星奇,明明已經死了,怎麼卵還是沒有消失,嗚……

小章魚識趣地拖著包溜走了,鬱慈航沒理它,上前扶住舒年:“我幫你。”

“彆……”

一被他碰,舒年身體軟了,抓不住的被子順著他光滑的肌膚滑落下去,露出漂亮雪白的身體。

他麵紅耳赤,倒在鬱慈航懷中喘熄,鬱慈航垂眸看他,一手環住他的腰,一手輕輕落在他的小腹上,低聲重複道。

“我幫你,年年。”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三十八

三號[群主]:嗚……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三號[群主]:憑什麼落敗的是我不是一號啊!我比他差在哪裡,為什麼我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