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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人人都記得鬱慈航這張臉,早在看資料時,他的照片就引起了全組的震動,現在一見真人,更是不得了,也就隻有舒年能和他比一比。

不少人將目光投向舒年,卻看到他走到鬱慈航麵前,驚訝地喚道:“師兄?”

……師兄?

師兄?!

大夥瞠目結舌,他們兩個是師兄弟?這個師門難道是專門看臉收人的嗎?

“師兄,你是今晚的節目嘉賓?為什麼沒有聽你和我說過?”

舒年歡喜地拉著鬱慈航坐下,也有點小埋怨,他可是早就跟師兄提起過自己是特邀嘉賓的事,可師兄竟然一直對他保密,太不講義氣了。

鬱慈航莞爾,遞給他一瓶他愛喝的草莓牛奶:“想給你驚喜。”

舒年開心地道謝,師兄弟情狀親昵,顯然關係很好,節目組眼明手快地把這一幕拍了下來,剪進vlog裡,想必又能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他們兩個是最早來的,後來嘉賓陸陸續續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個,說是自己直接去蝴蝶博物館的麵前等著他們。

最後一位嘉賓的身份比較特殊,來到博物館門口,大夥才知道他居然是趙澎的大兒子,名叫趙宇傑。

趙宇傑三十四五的年齡,穿著打扮比較年輕,表情散漫,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說:“資料都看過了?先告訴你們,都小心點,這地方比你們想得更邪門,死的可不止資料上的那三個人。”

“怎麼回事?”有人問。

“我可不能白說。”趙宇傑攤開手,聳了聳肩,“我什麼也不會,又怕死,誰保護我,我就告訴誰更多內幕。”

他瞥向舒年,大咧咧地道:“不如就你吧?上期節目我看了,你是挺厲害,我就跟著你走了,等會想問什麼就問吧。”

他這一番話稱不上討喜,美少女靈媒哼了一聲,冷冷道:“怕死還進去?”

趙宇傑說:“我有非進不可的理由。”他變得麵無表情的,“以前這座博物館隻有他和清潔工能進去,即使是我,也沒進過裡麵,這回我倒要親眼看看,他在裡麵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嗤笑著:“彆看那老頭兒做了很多慈善,都是裝相,其實他——”

在人們被勾起好奇心時,他突然住了口,嘴唇卷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想知道啊?那就保護我,後麵是付費環節。”

其他人:“……”

大夥翻了個白眼,很快散去,趙宇傑滿不在乎,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直到直播開始才將煙掐滅了。

舒年身為特邀嘉賓,開場是由他來主持,他對著微型攝像機揮了揮手,輕快地說:“哈嘍,大家好,歡迎收看《夜棲凶宅》,我是舒年。”

他此言一出,直播間湧入了山呼海嘯般的彈幕,和他打起招呼。

舒年在手機中看著直播間的留言,和觀眾們簡單互動了一番,隨後收起手機,開始介紹蝴蝶博物館和今日到場的嘉賓。

在他介紹到師兄鬱慈航時,觀眾們轟動了。這對師兄弟站在一起,太賞心悅目了,顏值高到讓人呼吸困難。

不少還在傷懷的cp黨當場爬牆了,已經BE的cp注定沒有前途,甜甜的師兄弟cp它不香嗎?

已經收起手機的舒年不知道觀眾們發出了怎樣的虎狼之詞,介紹結束後,他和所有人一起走進了博物館的大院。

博物館外圍是一片綠地,種上了修剪成蝴蝶形狀的灌木,過道中央是一座小型噴泉。向內走去,龐大的建築顯露出來,就是博物館。

博物館的主體呈深灰色,共有兩層,建築麵積達五千平方米,玻璃窗全部是蝴蝶形狀,遠遠望去,猶如許多蝴蝶棲息在上麵。

他們走近建築大門時,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飛了出來。

它們的飛動是毫無規律的,向著四麵八方散去,可遇到舒年,它們竟紛紛落下,停留在他身上,漸漸彌漫出惑人的香氣。

趙宇傑看了看,忽然“哈哈”地笑起來,問著舒年:“你認識這個品種嗎?”

舒年搖搖頭,在趙宇傑的意料中。他滿臉揶揄:“這種蝴蝶是‘尖翅寶石閃蝶’,雄性蝴蝶色彩豔麗,雌性暗淡。”

“雄性求偶時,會圍繞著雌性飛舞,炫耀自己的顏色和花紋,並釋放出特殊的香氣。”

“現在飛出來的全部是雄性蝴蝶。在它們眼中,你是最心儀的伴侶。”

“它們在向你求愛。”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十七

三號(小號):我要瞎了,為什麼我會看到我的粉絲在嗑群主和年年的cp?

三號(小號):用我的照片當頭像卻把我老婆和彆的野男人湊到一起?不要以為你正主死了就可以乾對不起他的事啊!

五號:你是明星?

三號(小號):是啊,我沒說過嗎?我以前是個偶像,還挺紅的。

四號:紅?骨灰燒紅的紅?

三號(小號):才不是!

三號(小號):是像我和年年的結婚證一樣的紅!

四號:把你頭打爛的紅。

三號(小號):是我和年年婚房裡的紅!!!

三號(小號):是喜服——

【群成員三號(小號)已被群主禁言。】

第18章 莊周夢蝶(一)

舒年抬了抬手,將蝴蝶趕走。

他看得出這些蝴蝶不是活物,都是由陰氣構成的,星星點點,博物館的大門後正釋放著更純粹厚重的陰氣。

他伸手時,手鏈上的藍色貓眼石閃爍著微光,心中有點不解,貓眼石有驅邪效力,師兄送他的更是成色極好,是珍貴的上品,可不知為何,現在它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

明明前幾天工作時,這串手鏈還忙了他大忙。

舒年想了想,認為這裡一定有著特殊原因,蝴蝶親近他、喜愛他,甚至將他看做伴侶,這種現象很反常,它們並沒有對彆人展現出相同的反應。

“呼。”

一道火焰驀地飄浮起來,將蝴蝶全數燒死,化作陣陣黑氣。

舒年回頭一看,是鬱慈航出手了,隻用了一張符篆,就把蝴蝶處理得乾乾淨淨,一隻不剩,手段爐火純青,舒年自認為做不到這麼嫻熟。

他是第一次看鬱慈航出手,果真厲害,不愧是他的師兄。

鬱慈航冰冷地凝視著黑氣散去,注意到舒年在看他,他才露出淺淺笑意,走了過來,取出手帕,細細地為舒年拂去發絲間的鱗粉。

“小心些。”他笑了笑,對舒年說,“太臟了,彆叫它們碰你。”

舒年乖巧點頭。

蝴蝶散去,露出了博物館的大門。由於是私人所有,博物館沒有正式命名,但門口有塊立牌,上麵刻著一串外文。

“是拉丁語,意思是‘我從他的夢中醒來’。”

趙宇傑解釋:“後門還有個牌子,寫著‘他沉睡在我的夢裡’。這老東西,就愛弄些神神叨叨的玩意。”

他對自己死去的父親毫無尊重之意,甚至是蔑視,舒年猜測,其中恐怕是有隱情,也許就和趙宇傑要進入博物館的原因有關。

並非所有人都要從正門走,美少女靈媒說:“我們兩個從後門走。”

和她同行的是個家庭主婦,她們兩個聊得不錯,決定搭夥,一起離開了,剩下的六個人都從正門進入了博物館。

一走進室內,氣溫就下降不少,光線黑漆漆的。這裡並不安靜,反而充滿了窸窸窣窣的微弱聲響,像是有無數蟲子在爬行。

“有沒有燈?”

趙宇傑也是頭一次進來,打著手機的光摸索一陣,終於找到了電箱,把閘合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燈光亮起時,室內的一切都變得分明了。

牆上掛滿了蝴蝶的照片和文字介紹,全變得黏糊糊的,沾滿了黃白的粘液,大理石地板上到處都有毛蟲在爬動,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卵,蝴蝶盤旋,奇怪的氣味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顯得惡心至極。

嘉賓中的體育生倒儘胃口,嚷嚷著:“還不如不開燈!”

“開著吧。”趙宇傑說,“萬一它們悄悄爬到你身上呢?你都看不見。”

體育生渾身惡寒,馬上改了主意:“那就留下。”

根據地圖顯示,這裡是博物館的一號展廳,展出的主要是蝴蝶的照片和資料。

“嗒、嗒……”

除了蟲子的蠕動聲,展廳中唯有高跟鞋的聲音最響亮。

穿高跟鞋的是個漂亮女人,她個高腿長,體型纖細,是個平麵模特。

八個嘉賓裡屬她最奇怪,穿著吊帶裙和細高跟,手裡拎著一瓶烈酒,喝得醉醺醺的,不像是來凶宅,倒像是在酒吧買醉一般。

她對展廳中的怪象視若無睹,也不在乎什麼,在大夥忍著惡心尋找線索的時候,她搖搖晃晃地走到最前麵,推開下一個展廳的大門。

“嘩……”

一大群蝴蝶飛了出來,將她的身影吞沒了。

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以至於微弱的翅膀扇動聲疊加在一起,竟然變得分明起來,無數顏色疊加在一起,猶如混亂的色塊,對聽覺和視覺產生了強烈的汙染。

見到舒年,它們開始釋放出馥鬱的香氣,鋪天蓋地般衝著他湧來。

其他人同樣受到了波及,身陷在蝴蝶群中,香氣濃烈到讓人想吐,體育生掏出準備好的□□,對著空中的蝴蝶一陣狂噴。

被火焰焚燒,蝴蝶竟發出了淒厲的尖叫聲,噴出鮮血和粘液,一些粘液落入了體育生的嘴裡,把他惡心得不行,破口大罵起來。

被包得最嚴密的還是舒年,他的四麵八方隻剩下了蝴蝶,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點燃符篆焚燒蝴蝶,燒去很大一片,但這塊空白很快就被填補上了。

它們似乎無窮無儘,隻為舒年而來,即使下一秒死去,也照樣甘之如飴。

舒年隻好取出打火機。

打火機也可以燒灼陰氣,壞處是操作不當可能會引發陰氣大火,將陰氣全部燒沒,造成空間中的陰陽兩氣失衡,把房子弄塌,即使概率很小,但憑他的運氣……

他遲疑了一瞬,就在這個時候,無儘的蝴蝶後突然伸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拉住他的手腕,將他抱進了懷裡。

舒年抬頭,護住他的人是鬱慈航。想想也是,除了師兄,還會有誰護著他?

他心裡暖暖的,馬上有了主意,將打火機塞給鬱慈航:“師兄,你來幫我。”

既然自己運氣不好,交給師兄不就行了?

鬱慈航沒接打火機,揉了揉他的頭發,再望向蝴蝶時,他的眼中沒有任何笑意,眸中重瞳一閃而過。

所有蝴蝶凝滯一瞬,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畏縮起來,緩緩退去了。

個彆幾隻不願離去,眷戀地圍繞著舒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舒年冷酷無情地把它們全捏死了,引得鬱慈航輕輕一笑。

舒年收起打火機,茫然地眨眨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