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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死,節目的獎金不夠支付全部手術費,還要再借一大筆錢,可倘若能撿走項鏈,那麼剩下的手術費和後續治療費用就都不用擔心了。

既然他們都沒發現……

女白領起了占據之心,沒跟其他人打招呼,偷偷跑回來尋找項鏈。

她倒沒想獨占,而是打算出凶宅後跟舒年和方濟均分,畢竟要是沒有他們,她早就沒命了,她想感謝他們,但其他人就沒必要了。

她急匆匆地來到首飾間,卻愕然發現項鏈不翼而飛了。

是誰拿走了嗎?她焦急地想著。

不是他們這五個人中的誰拿走的,她可以確定。嘉賓共九人,除了死去的張老板,剩下不知蹤影的還有三人:羅大師,以及一對和他們分開走的通靈者情侶。

這時女白領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不知來者何人,她連忙躲起來,沒一會就傳來了兩人說話的聲音。

女聲問:“親愛的,我戴這條項鏈好不好看?”

男聲笑著回答:“好看啊,它很襯你。你真美。”

是通靈者情侶拿走的!

女白領咬緊下唇,心中頹然。她自知怕是拿不到項鏈了,但又不肯完全死心,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那對情侶。

出乎意料,明明她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結果不遠處站著的隻有男通靈者,不見他女朋友的蹤影。

“誰在那兒?”

男人似乎發現了她,掏出一把匕首,冷聲說道:“出來,彆讓我說第二遍。”

女白領見情況不妙,先是編輯了一條求救的微信消息,放在了微信群的輸入欄中,保證她隨時能發出去,接著握緊手機,舉起雙手,慢慢走出來。

“彆緊張,我也是今晚的節目嘉賓,不是鬼。”

“是你啊。”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眼,收起了匕首。

他表示他沒敵意,女白領卻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更緊張了——他竟然走進了首飾間,還順手關上了門。

同時她聽到屋內響起一聲輕笑,是女通靈者,然而她一直沒出現,更沒走進房間。

她的聲音是從她男友身上傳來的。

男人的脖頸上還佩戴著那條鑽石項鏈。

好詭異。女白領流下了冷汗,顫唞著將手背到身後,發出了求救消息。

男人注視著她的小動作,笑得玩味:“做什麼呢?”

“……沒什麼。”女白領深深呼吸,露出僵硬的笑容,拖延著時間,“那條項鏈很漂亮。”

“是吧?我也覺得。”甜美的女聲從男人身上傳來,“你說它襯我嗎?”

女白領聲音發顫:“襯……很襯你。”

“可是我覺得它更配你呀。”女聲說,“還是你來戴吧。”

男人突然張開了嘴。

女白領瞳孔驟縮,看見男人有兩排牙齒、兩張嘴唇。內層的嘴唇塗著口紅,一張一合地說:“來呀。”

男人扣住外層的上顎,一點點地把他的臉整個向後掀,鮮血不斷滲出,血淋淋地露出了另一張女性的麵龐,是女通靈者的。

男人的腦袋被拆開了,耷拉著掛在女人的頸後,女人隻露出一顆腦袋,除此之外,她的整個身體都是男友的,像是穿著怪異的人皮玩偶服,鮮血淋漓,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

“啊——”

驚恐到極點的女白領淒厲地尖叫起來,癱軟在地,女人看到她崩潰的樣子,愉悅地發出了“咯咯”的笑聲,一步步地走向她。

“彆過來、彆過來!”女白領坐在地上驚恐地向後挪動著。

女人走到近前,向她伸出手,勾起她的下頜,微笑著端詳她的臉:“真漂亮。你比這兩個人強多了,還是你更好,也更襯這條項鏈。”

她食指的指甲變長變尖,像一把小刀子,在女白領的頭頂輕輕一劃,割出一條口子。

溫熱的鮮血滑落到女白領的臉上,與她的淚水混合到了一起。她絕望地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突然首飾間的屋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女人猛地回頭,看到了門外的舒年,表情瞬間變化,透出了驚人的恨意。

她披著人皮的模樣過於血腥,門外幾人都是駭然,舒年也皺了皺眉。

他看出女人並非真正的女通靈者,那隻是張人皮,這對情侶已然遇害,眼前的這個東西其實是“她”,孫女士化成的厲鬼。

舒年擦拭著臟兮兮的手心,他手上塗的是一種特殊製成液,混入了公雞血、香灰、糯米粉等物,可以強力地驅散陰氣。

收到女白領的消息後,舒年幾人立刻去首飾間找她,兩間都找了,卻沒看到她的人影。

不過舒年聞到了一股冰冷的腥氣,這和孫女士身上的味道一樣,他知道一定是孫女士帶走了女白領,而且她有隔絕空間的能力,就塗了製成液,一次次地打開屋門,嘗試找到她當前所在的空間。

不幸的是他太倒黴了,開了二十多次門都沒試出來,到最後方濟實在看不下去,也塗了製成液去開門,儘管他的能力不如舒年,成功的幾率要小得多,但他隻開了兩次門就找到了。

舒年一到來,孫女士化作的女鬼立刻盯上了他。即使隔著兩層人皮,也隔絕不了那股陰冷的意味。

“她”目光怨毒,用鬼話對他說:“算你運氣好,居然能找到這兒。”

舒年:“……”

女鬼:“不對,不是你,是彆人打開了門。我以前跟蹤過你,你就是個絕世倒黴蛋,能有什麼運氣?”

舒年:“……”

女鬼:“但你是好運的麵相,或許你一生的運氣全都用來交換‘他’了。是啊,這得是多大的福分,才會被‘他’喜歡上?”

舒年:“…………”

越是說下去,“她”就越怨恨,五官變得猙獰起來,皮膚開裂、破碎,鮮血噴湧,露出了“她”真正的模樣。

“她”拖著兩張殘破人皮,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直直地朝著舒年撲了過去!

“小心!”

方濟驚呼,眼看著女鬼就要撲到舒年身上,撕扯他的血肉,舒年突然抬手,狠狠扇了女鬼一耳光。

“啪!”

他這一巴掌力道很大,女鬼被他扇得腦袋倒轉一百八十度,身體倒在地上連滾幾圈,“嘭”地撞上玻璃櫃,人皮裂得更開了,流了一地血。

“她”被扇懵了,保持著扭曲的姿勢,愣愣地看著舒年,其他人愣愣地看著他倆。

被暴打的是女鬼,可誰知舒年卻露出了比誰都委屈的表情,指著女鬼傷心地控訴道。

“你嘴好毒啊。”

“……”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七

【群成員四號、七號已被管理員解除禁言。】

六號:不該給七號解禁。

二號[管理員]:?

三號:出現了,是活的管理員![表情]貓貓驚訝.jpg

六號:難道你想不到他會說什麼?

七號:舒年下手夠狠。

七號:我喜歡。

七號:想被他——

【群成員七號已被管理員禁言。】

四號:不該禁言。

二號[管理員]:?

四號:聽到那東西說被傻逼喜歡上是舒年最大的幸運,我吐了一半,再聽七號說完,我就能吐完另一半了。⊙思⊙兔⊙在⊙線⊙閱⊙讀⊙

二號[管理員]:……

第8章 誕生之宴(八)

短暫的凝滯後,女鬼掰正自己的腦袋,充滿眼白的眼睛遍布上了紅血絲,憎恨地盯著舒年。

她發出尖嘯,十指冒出長而尖的指甲,如野獸的利爪,衝著他抓了過去。

“她”的叫聲淒厲怨恨,穿透性極強,像是鋼釘般釘透活人的耳膜與大腦,何策劃三個普通人根本防不住這樣的聲音,疼得滿地打滾,耳朵滲血,方濟也悶哼一聲,表情相當痛苦。

“她”很聰明,手段也更多,是真正的厲鬼,大廚根本不能與“她”相提並論,就連通靈者情侶也不是“她”的對手,被“她”活生生剝了皮。

之前小女兒能追著“她”跑,也僅僅是“她”不想暴露身份,否則“她”一巴掌就能把小女兒拍散了。

可偏偏“她”最想殺死的舒年就跟沒事人似的。他不僅對“她”的尖嘯無動於衷,還在“她”伸出手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像甩雞蛋似的將“她”甩到了牆上。

“嘭!”

女鬼又懵了,這次純屬是撞的。就算“她”是鬼,遇到實體也不能是說穿透就穿透的,這一下太狠了,“她”的腦漿子都快被撞出來了。

“你——”

“她”怨恨的尖叫未能出口,舒年就已經拿了一小截桃木塞進了“她”的嘴裡,又飛快地抽出四根桃木釘,將“她”的四肢釘在牆上,讓她無法動彈。

前前後後,舒年製服女鬼總共用了不到半分鐘。

不僅是方濟幾人看呆了,直播間的觀眾們更是“啊啊啊”地合不上嘴了。

他們可是都看到了女鬼是如何殺死通靈者情侶的,明明是那麼可怕的厲鬼,怎麼在舒年麵前就柔弱得像是棉花娃娃般不堪一擊?

舒年也悄然鬆了口氣,主要慶幸的是他的倒黴體質沒有發作,至於女鬼,對他來說倒真不難對付,他可不怕“她”肉搏,反而是大廚那種能召喚刀具的會給他造成麻煩。

但想起“她”之前對他說的話,舒年又難過了。孫女士居然說他是絕世倒黴蛋,還說跟“他”結陰婚是他的福報……“她”太惡毒了。

他委屈不已地投喂了自己一塊太妃糖,這才稍稍獲得了慰藉。

“嘶,真疼啊。”

方濟終於從女鬼的尖嘯中緩過勁來,揉著耳朵站直了身體。儘管說過多次,他依舊不厭其煩地稱讚舒年:“真是多虧有你。”不然他們都要死在這兒了。

“對不起,連累大家了,都怪我亂跑。”

女白領流著血,捂住臉泣不成聲。她後悔自己因為一時貪念跑來找項鏈,遇到危險時還向大家求救,其實她沒這個資格的。

“呃,也不算,我們遇上它是早晚的事。”何策劃撓了撓頭,從包裡翻找到藥膏分給幾人,“再說救你的是舒年,我們也沒做什麼。”

舒年拿出製成液,取下桃木給女鬼灌了進去,這樣“她”就無法用聲音害人了。

“我有話要問你。”他用鬼話對女鬼說。儘管焚燒遺物能看到記憶,但並不全麵,還是能問就問。

女鬼大笑,聲音嘶啞尖利:“可我憑什麼回答你?你要殺就殺。真沒想到,我會落到你手裡,看來我的運氣比你還差。”

舒年:“……”

他見“她”態度堅決,想了想,說道:“我不會殺你。但你知道,‘他’很喜歡我,要是你不說,我逃不走,就得和‘他’結陰婚了,到時你會親眼目睹婚禮現場,看我怎麼跟‘他’恩愛……”

女鬼目眥儘裂,似是想要尖叫,卻叫不出來。“她”的雙眸變得一片血紅,顯然舒年的話嚴重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