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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在他額頭以及唇上分彆親了一大口:“我的錯,忘了晚安%e5%90%bb。”

須瓷像是滿足了,在傅生下巴蹭了蹭,回親了一下,小聲說了句“晚安”。

今晚沒吃安眠藥,他睡得很淺,以至於早晨六點時,傅生的手不過是輕輕抽了一下,他便醒了。

“你要去哪?”

須瓷拽住傅生的衣角,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一絲陰冷。

“去衛生間。”好在傅生隻當他是起床氣泛了,坐在身體揉揉他腦袋,“你再睡會兒。”

傅生走到衛生間門口,就發現須瓷也下了床,穩穩地跟在他身後。

“怎麼這麼黏人?”傅生無奈,“我解手你也要看著?”

須瓷腦子有些暈乎,昨晚夢中傅生跟個女人手牽手走掉的畫麵依然曆曆在目,他分不清自己現在具體是在做什麼,隻知道不能讓傅生離開自己的視線。

沒看住他就會不見……他就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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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劇組,傅生照例喂須瓷喝粥,明明在兩個成年人之間喂飯是件很彆扭的事,但放在傅生和須瓷身上卻意外的和諧。

對於傅生來說,須瓷是小男朋友,同時也永遠是高中時那個喜歡黏他纏他的小跟屁蟲。

一陣急促的步伐傳來,羅裳推門而入,看到兩人和諧的樣子著實愣住了,她這段時間不在劇組,對須瓷和傅生之間的關係還停留在之前彆扭的印象中。

“你們……”羅裳剛想問,但隨即又被正事止住了問題,“須瓷上熱搜了。”

傅生微微皺眉,看羅裳的神色,熱搜應該是不太好的消息。

傅生點開熱搜,第一眼並沒有看到須瓷的名字,反而是發現了一個和羅裳有些關聯的人。

“蘇暢列疑似戀情曝光?”傅生大致掃了眼這條穩站第一的熱搜,大致是說蘇暢列在劇組被一個神秘女人探班,但隻拍到了模糊的背影。

他朝羅裳看去,“你……”

“我沒事。”

羅裳情緒平靜:“他這兩年的作品成績越來越差,也隻能靠這些無厘頭的緋聞曝光一下了。”

須瓷聽著他們說的話,好一會兒才記起蘇暢列是誰——

是那個曾經被羅裳一手帶紅,又在巔峰時期踹掉羅裳的白眼狼。

既然羅裳自己都說沒事,傅生並沒再多問。

他很快發現了跟須瓷有關的那條熱搜,就在蘇暢列的並列著。

但因為熱搜文案沒有提到須瓷的名字,傅生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初始微博是一個娛樂大V發出來的,是十五秒左右的短視頻,視頻鏡頭搖搖晃晃,裡麵的情形看不清晰。

但一點開視頻內容,傅生便知道了這條視頻的錄像時間。

須瓷也從屏幕裡閃爍的五顏六色的燈光中,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

“真心話。”這是須瓷的聲音。

“真心話啊……”一道女聲傳來,“對初戀的第一次動心,是在什麼時候?”

“高一。”

視頻暫停在這裡。

其實但從聲音來聽,估計沒人能知道回答問題的人是須瓷。

畢竟他毫無名氣,也沒有什麼綜藝曝光,誰能把視頻裡有些失真的聲音和他對上?

但偏偏這個攝像拍到了須瓷的大半張臉。

畫麵雖然昏暗,但在燈光換色的那一瞬間,還是照亮了須瓷的臉。

小孩安靜地坐在角落的位置,低垂著眸,細軟的頭發直直的落下,看起來特彆乖,有種莫名的孤單。

羅裳問:“你那天是不是也在?”

“……在,清竹生日,我去給她送禮物,順便跟她具體聊聊簽約的事。”傅生皺著眉重新看了遍視頻。

“是汪覺。”一直沒說話的須瓷突然道,“這個角度,是他拍的。”

傅生臉色冷了些,確實,從視頻角度來看,隻有三個人有可能拍攝,汪覺、傅生和當時坐在他旁側的葉清竹。

傅生不可能拍攝這種東西且曝光,葉清竹自然也沒有做這種事的意義,她的角度也偏了些,對不上,那剩下的就隻有厚著臉皮坐在傅生左側的汪覺。

“這事挺麻煩,雖然不算什麼黑料,但須瓷這還沒正式走到大眾麵前,就被冠上了談過戀愛的名頭……”

羅裳輕歎道:“以後的路怕是難走流量路線。”

談過戀愛沒什麼,但一上來毫無名氣就被粉絲們知道有過情史,女友粉便很難凝聚,主要是肯定會有人時不時揣測,須瓷現在是不是還有地下戀情……

往後他連單身人設都打造不了。

“問題不大。”傅生勺了一勺粥,喂到須瓷嘴邊,“也沒想過打造什麼人設,作品說話就好。”

“……”羅裳欲言又止,“那需要撤熱搜嗎?”

傅生剛想點頭,雖然不在意這件事,但撤掉總歸影響小一點。

須瓷卻搶在他前麵說了:“不用撤。”

羅裳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傅生,想讓他勸勸。

沒想到傅生隻是無奈一笑,抬手抹去了須瓷嘴邊的粥漬:“那就不撤,聽我們瓷崽的。”

羅裳:“……”

她頭一回覺得自己可能選錯人了。

本來是告訴彆人,她能捧紅一個蘇暢列,就能捧第二個、第三個……

結果現在簽下的兩位演員,一個態度佛係,對於脫離苦海還能有戲接已經十分滿足,一個根本沒有事業心,眼裡隻裝著兩個字——

傅生。

吃完早餐就該工作了,第一場戲和須瓷無關,他現在隻需要去準備造型,等待第二場的拍攝即可。

吃藥之前他攥著傅生的手,沉默許久才問:“如果那天……如果那天,我們沒有碰見……”

“傻不傻?”傅生瞬間明白了須瓷的意思,他捏捏須瓷的臉蛋,“你以為我提前一年回來是為了什麼?”

一方麵是因為母親薑衫的死,另一方麵也想找到須瓷,想同他說個明白,既然要分手,那自然當麵說斷得更乾脆些。

遑論他收到須瓷分手信息時,馬不停蹄地趕回來過一次,須瓷卻不見了蹤跡,他惦記了兩年,時時希望須瓷是真的想跟他分手才玩失蹤,而不是出了什麼事。

腦海中靈光一閃,傅生突然呼吸一窒,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收到須瓷的分手信息並趕回來的那幾天就是六月。

而彼時的須瓷,應該正在戒同所裡。

兩年前的傅生看著隔著大洋彼岸傳遞過來的“我們分手吧”幾個字,幾乎沒多想就買了回國的機票。

他兩天一夜沒能入睡,回到公寓裡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公寓裡什麼都沒有了,他們過去的生活過的痕跡,那些須瓷親手挑的情侶用品,杯子拖鞋牙刷毛巾……

所有跟須瓷有關的痕跡都消失無蹤了,隻剩下了他自己的衣服鞋飾。

他覺得小孩這次過頭了,他以為小孩這次真的任性到想要徹底離開他。

他找了三天,聯係了周圍所有可聯係的共同朋友,沒人知道須瓷去了哪裡。

最後他在公寓的舊衣服回收箱處,發現地上有一件熟悉的睡衣,是須瓷買的,情侶款,一共兩件。

傅生沒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把回收箱仔仔細細地翻了一遍,那些他和須瓷的美好回憶,如今都一件件地躺在回收箱裡無人問津。

傅生是真傷了心。

他走不怎麼乾脆,帶走了滿腔難過。

那是他捧在手心疼了三年的小孩,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可直到兩年後的今天,傅生才回過味來,須瓷不是在玩失蹤,根本是被迫失蹤。

傅生張了張口,把剛吃完藥的須瓷摟在懷裡,使勁揉了揉。

須瓷注意到傅生的有些不對,他抬頭望去,傅生雙眼泛著紅,是他平日裡極少出現的模樣。

“哥……你怎麼了?”須瓷心慌了一瞬,連好幾天沒叫過的哥都說出了口。

“……沒事。”傅生聲音微啞,“心疼你。”

心疼如今這麼聽話的他,想念過去任性乖張的小孩。

朋友發來的那張戒同所受害者名單他這些天已經翻了三四遍,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他再次仔仔細細地翻閱了一遍,倒是發現一個名字——

林染,十八歲。

這是送進戒同所的時間,現在應該是二十歲左右。

這個名字他之前就有注意到,因為葉清竹的原因,他對林姓比較關注,幾乎是立刻就去查了一下,但林呈安沒有孩子。

林姓……

【“初次見麵,我是您母親的專用律師,我叫林建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

“您這兩天有空嗎?您母親的遺物我已經整理好了。”

……

“是這樣,我女兒這段時間在做心理輔導治療,我陪她時不經意看見了一份檔案……”】

傅生的手不自覺地顫了顫,他想起那天須瓷說的,他的父母打過他,一人給了他一耳光。

——“為什麼?”

——“因為我從戒同所出來時,警察通知了他們……大概是覺得丟臉吧。”

如果不是須瓷父母送他進去的……那還能有誰呢?

“林律師,我想問問你,林染是你女兒嗎?”

“……是。”

“她因為什麼在做心理輔導?”

“……”

第48章 他後悔了

【“我後悔了,不應該這麼對他的……這不是他的錯……”

“彆怕,這也不是你的錯。”

“我是不是很卑劣,一邊說著舍不得他難過,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給了他暗示,我甚至想過如果他知道一切會是什麼表情——”

“他會因為我而恨那個女人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

“其實我該開心才是……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

當虧欠高過一切,忠誠才能變得永恒。

可為什麼,還會難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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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寂靜的地下室裡,傳來一聲聲“啪嗒”“啪嗒”的皮鞋聲,西裝革履的男人給不遠處的車解了鎖,一邊等待著電話那頭的接通。

一道女人的聲音從聲筒中傳來,帶著絲絲慵懶的味道:“早安。”

“早安……”男人話音未落,便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身後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可朝四周張望片刻,卻不見一絲人影。

他思忖片刻,嘴角掛起了一抹輕笑,沒再理會心裡若有若無的異樣,靠在車門旁和電話那頭的女人調起情來。

“昨晚睡得好嗎?”

“很不錯。”

“比起和我睡的那一夜呢?”

“……”女人靜默半晌,低笑出聲,“各有各的味道。”

“真遺憾啊……”

男人掀起唇角,銀邊的眼鏡架在鼻梁上,他伸手推了推:“如果當初沒有出國,說不定我就能更早地摘到你這朵玫瑰了……”

“可惜了……”女人意味不明地笑笑,真是相逢恨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