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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竹已經轉身離開,好似剛剛那句話就隻是對一個普通後輩的誇獎而已。

這一次情感很到位,傅生緩了臉色,說了句“不錯”。

一旁的須瓷幽幽地用眼神紮了豐承一刀。

豐承:“……”

傅導,您還是彆誇我了,我怕被刀死。

須瓷扯了扯傅生的手:“想喝水。”

傅生聞言去找了個杯子:“用吸管喝,彆把唇膏擦掉了。”

豐承:“……”

他究竟為什麼要站在這裡?

和其他工作人員一樣溜得遠遠的目不斜視不好嗎?

下一場就是須瓷和白棠生的戲了,白棠生的造型沒有變化,一聲青衣雅致出塵,而須瓷則穿著白色褻衣,臉色和唇色都偏蒼白得緊。

傅生不喜歡須瓷這幅裝扮,哪怕他是在扮演戲中角色。

“第二十場一鏡一次A!”

【慕襄從長達萬年的夢中驚醒,他微微坐起身,被褥從肩頭滑落,露出他大片白皙的%e8%83%b8膛。

他微微側眸,便對上了師禾看過來的清冷視線。

“醒了?”

師禾沒聽到慕襄的回音,對方的眼神如同深淵一般,深沉複雜。

他難得蹙起了眉頭。

慕襄偏開視線,輕聲說了句:“多謝國師照顧。”

這是他和師禾的初識,他早已經曆過無數次。】

這一場被NG了,不用擔心須瓷淋雨生病,傅生自然不會放過追求完美的機會,何況須瓷表現確實差強人意。

“你輪回了萬年,這個場景你已經經曆了無數次,以至於後來的每次重生,你都是為了等待重逢的這一刻。”

傅生耐心地跟須瓷講戲:“你很累了,但師禾依然是你心中的那抹淨土,眼神要再沉重一些,要更複雜……畢竟上一世,你死在了他手中。”

慕襄這個角色給到須瓷,其實真的有些托大了。

毫不誇張的說,他的戲份雖然排在男四,但設定確實所有角色中最複雜的一個。

他在現代重生到這個時空後,又經曆了萬年的輪回,每一次都會回到和師禾初遇的場景,他的人設也是最有張力的一個。

原著粉們對這個角色的期待度非常高,甚至不亞於男主,傅生將這個角色給須瓷時,除了葉清竹沒說話外,其他所有人都是反對的,包括製片人。

“第二十場一鏡二次A!”

這一次前麵都還算不錯,但須瓷的褻衣張的太大,露點了。

“第二十場一鏡三次A!”

傅生皺眉:“情感過頭了,經曆萬年後,慕襄對師禾不應該再有這麼炙熱的情緒。”

“第二十場一鏡四次A!”

傅生這次更直白:“浮誇!”

他給出五分鐘時間讓須瓷重新醞釀情緒。

須瓷抿著唇,沉默地低頭看著劇本。

周圍的工作人員沒想到平日裡對須瓷寵愛有加的傅生在拍戲時會這麼嚴格,都是暗暗咋舌。

手機滴了一聲,須瓷拿起來看了一眼,是葉清竹發的:

——想想那天在KTV裡,你和傅生遇見時的情緒,代入一下,比那更隱晦一些,少一些意外,多一些沉重。

“……”須瓷看了眼背對著自己不知道在和江輝說什麼的傅生,輕輕地垂了眼眸。

“第二十場一鏡五次A!”

須瓷將不遠處的師禾看作傅生,回憶著當初傅生為自己付五十萬違約金時,他說謝謝的心情。

“多謝國師照顧。”

一聲卡字落下,這場順利通過。

傅生坐在原地垂眸發呆的須瓷走去,輕輕地揉了揉他腦袋:“真棒。”

須瓷勾著傅生的手,還是沒出聲。

傅生捏捏他指尖:“我跟你道歉,剛剛凶你了。”

“……沒關係,你凶的不是我,而是在演慕襄時的我。”

須瓷回了神,認真地抬眸看他:“這不一樣。”

傅生心顫了顫,小孩乖得不像話,他沒忍住把人擁入懷裡,用力揉了揉腦袋。

“崽兒怎麼這麼乖?”

“……”

不乖的話,你還喜歡我嗎?

須瓷無意識地碾著指尖,悶聲不說話。

“咳!”江輝清咳幾聲,“你們多少注意點,導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秀恩愛,你讓底下的人怎麼活?”

“……”傅生往周圍掃了一圈,原本都在偷看的工作人員紛紛移開了目光,眼觀鼻鼻觀心。

走完戲後,須瓷反而沒了困意,他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一件套頭衛衣。

這是他自己選的,因為隻要是這種套頭衣服,傅生都會手把手幫他穿上,他也可以在清晨多和傅生親近一會兒。

說話間,蘇宏康老爺子走了過來,他剛給一個摔了一跤的工作人員處理完傷口,順道來看看須瓷的手能不能拆線了。

蘇宏康知道須瓷剛拍完雨戲,仔細檢查了一下:“等會再上點藥,養兩天就可以拆線了。”

須瓷小聲道:“……好。”

今天第十八場的雨戲,也是在蘇宏康的首肯下,傅生才同意須瓷開拍的。

因為傷口基本都愈合了,短時間碰點水問題不大。

下場戲是女一魏洛和刺客之間的打戲,魏洛穿得單薄,打鬥的過程中甚至露出了手臂和小腿。

原本手臂上須瓷曾看到過的紅痕已經不見了,隻身下平滑的皮膚。

以前惹傅生生氣了被打屁股時,打得過重也會留下這樣的紅痕,但要比魏洛的看起來輕一點。

須瓷不關心彆人的事,但對於葉清竹總是多少會留意幾分。

他總覺得魏洛和葉清竹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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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眾人都累到了,今天是開機以來戲份最密集的一天。

“大家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

傅生早早跟餐館定了夜宵,讓他們直接送到酒店房裡去。

須瓷還在一旁安靜坐著,傅生走過去牽起他:“累不累?我們也回吧。”

雖然須瓷一天下來沒做什麼,大部分時間都做在小板凳上等他,但傅生總怕他累到,用江輝的話來說:“坐著都累的話,你乾脆搬個床來讓他躺著吧”。

兩人大手牽小手地走在小道上,從這條路回酒店要比大路遠一些,但氣氛更靜謐,隻有隱隱蟬鳴響在耳邊。

刷開房門,傅生先給浴缸放熱水:“等你泡完澡,夜宵也差不多送來了。”

須瓷點頭:“好。”

衛衣是傅生給穿上的,脫自然也由他來動手。

但他在裡麵待了不過一分鐘,把小孩扒光後送進浴缸,叮囑了一句彆讓手泡水就出去了。

一直等到須瓷跑完出來,傅生才進去衝澡。

夜宵準時到了,須瓷打開門,送餐員笑道:“我看備注是917號房間的夜宵也送到918對吧?”

須瓷嗯了聲,接過兩份夜宵就關了門,留下愣住的送餐員。

他嘀咕了一句:“明星也沒多禮貌嘛……連句謝謝都不說。”

須瓷才不想外麵的人在想什麼,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浴室裡的水停。

傅生裹著浴巾走到須瓷身邊坐下,揉揉他的小腦袋:“怎麼不先吃?”

須瓷望著傅生流暢的肌肉線條,頓了一會兒才說:“不餓。”

傅生打開外賣袋,裡麵有兩盒小龍蝦,這是他特意給須瓷點的,以前須瓷一到夏季就特彆喜歡小龍蝦。

他剝了一顆喂到須瓷嘴邊:“嘗嘗看。”

須瓷張口吃下,舌尖還若有若無地在傅生指尖碰了碰。

傅生指腹一麻,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問:“好吃嗎?”

須瓷搖了搖頭:“太鹹了。”

傅生:“……”

口味真的變了,以往須瓷還是挺重口的,基本是無辣不歡。

傅生本來不喜吃辣,但和須瓷在一起後,也被他帶著變了口味。

“那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重新點。”傅生的頭發擦得半乾,還滴著水,水珠順著腰腹滑落,消失在浴巾的褶皺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吃你。”

傅生聽見須瓷不加修飾的直白,直接麻了半邊身體。

他垂眸望著半跪在毛毯上、伏在他腿間的須瓷,喉結上下滾動著,生生克製著將人拆吃入腹的衝動。

“崽兒……彆勉強。”

“你也鹹。”須瓷抿著唇道。

“……”

第47章 林染

兩盒小龍蝦涼在桌上孤零零的無人問津,傅生的浴巾早被須瓷扯散了,修長的手指摩挲在須瓷細軟的頭發中,控製不住地用力。

須瓷悶哼一聲,被傅生拉起來:“去刷牙。”

他把小崽子抱到洗手台上坐好,擠好牙膏輕柔地對準他的牙齒,左右抽刷著。

“舌頭。”

須瓷乖乖張嘴,露出了舌尖,傅生將清水洗過的牙刷在舌上簡單刷了幾下,發現小孩感覺不適了,便拿了出來。

這樣的畫麵太熟悉了,過去他們經曆過無數次。

傅生讓小孩咕嚕一口漱口水:“小龍蝦還吃嗎?”

須瓷先是搖搖頭,隨後便聽見傅生的一聲輕笑:“剛剛吃飽了?”

“……”須瓷感受到了久違的臉熱。

原來他這種人,也依然會被羞恥脅迫,哪怕他心裡並沒有太多波動,身體也本能地先一步給出了反應。

傅生親了一口須瓷染上薄紅的臉蛋:“再吃一點,浪費食物不好。”

須瓷點點頭,被傅生握著手腕帶到了沙發上。

這裡沒有彆人,兩人自然怎麼舒服怎麼親近怎麼來。

傅生簡單地穿上一條鬆腰的睡褲,須瓷橫坐在他腿間,背靠著他撐起的左腿。

他將贈送的餐桌布鋪在須瓷腿上,然後開始剝龍蝦這項大工程。

龍蝦肉顆顆飽滿,還有些麻麻的感覺,傅生樂衷於投喂須瓷,基本是給須瓷剝兩顆自己才吃一顆。

沒一會兒,須瓷的嘴唇就被辣得通紅,看起來是很久沒吃辣了,有些不適應。

“過來,給我親一下。”

傅生手上有油漬,不方便去抱須瓷,小孩賊聽話地湊到傅生嘴邊給親親。

被龍蝦調料侵蝕過的嘴唇要格外香一些,混雜著剛剛刷完牙的淡淡檸檬味,比山珍海味還要可口。

“好吃。”

傅生唇邊溢出一絲笑意,鬆開了唇瓣都快被吮腫了的須瓷。

明天還有戲,不好太過分。

大半夜吃龍蝦的後果就是睡衣換了一套,牙又重刷了一遍,傅生雖然沒有潔癖,但比很多同齡男性都要愛乾淨得多。

須瓷的頭發上也有淡淡的味兒,不過不明顯,傅生的衛生準則到了須瓷這兒就是無限拉低,直接抱著人上/床睡覺了。

“啪——”

燈火應聲而滅,小孩黑黝黝的眼睛在夜裡泛起了細碎的光暈。

“不困?”

須瓷抿著唇,搖了搖頭。

傅生思索了一秒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他扣著須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