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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想要早一點認識她,或許想要做與她青梅竹馬的小夥伴……

這世上,既然結局不能改寫,那這段情,如若早早的開始也是讓人開懷的。

把小月月從托運的地方取出來的時候,宋挽月看著它那小小一團激動的衝倆人直搖尾巴的樣子還有點恍惚。

誰能想到……這麼一隻諂%e5%aa%9a的小狗,居然是地府的神獸。

她到現在還能想起夢境中,小月月額頭火焰的模樣,還有它那神奇精神抖擻的氣場,小月月一點都不知道主人看她的眼神帶了崇拜,它飛快的搖著尾巴,衝到宋挽月懷裡,鼻子激動的冒泡泡,發出那種撒嬌一樣的哀嚎,還直拱她的手,讓她摸自己。

宋挽月:……

這真的是神獸嗎?

挽月彎腰抱起它,親了親毛茸茸的額頭,它也很不容易呢,十世了一直陪著她。

回到老房裡,一切依舊,雖然房間裡許久未曾住人,早已落了灰塵,但隻要一家人又團聚在一起了就會被幸福包圍。

活著的時候,肖明雨幾次說好了要帶挽月回家住一段時間,卻都被各種原因耽擱了。

如今,她們終究又回來了。

雖然不圓滿,但是明雨的心裡也有些許的欣慰。

現如今,她珍惜感激每一天,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跟挽月在一起。

晚上,挽月說想要吃烤串,她雖然已經嘗不到味道了,但是記憶中,明雨的烤串特彆美味,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徐如影自然是聽她的,黃蘭也是開心的帶著倆人去大集上買菜。

農村地方不大,家家戶戶基本上都認識,看見黃蘭回來,鄰裡街巷的都很驚喜,開心的打招呼也都好奇的看著她身邊這衣著打扮氣質都與這裡格格不入的兩個女人。

挽月始終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她挽著黃蘭的胳膊,有模有樣的跟她挑選各種蔬菜和肉。

徐如影則是表情淡淡,目光時不時的掃過鄰裡鄉親,偶爾的也會點一點頭。

很奇怪。

她活著的時候,偶爾的帶挽月回來,從不敢跟她表現的太貼近,甚至還刻意的保持她跟黃蘭的距離。

她不是不敢承認挽月,而是怕村裡人多嘴雜,小地方又不開放,會對於她們一家指指點點,會傷害到挽月和黃蘭。

可現如今,她死了之後,用彆人的身體看著一切,反而覺得釋然與跳脫。

彆人怎麼說又如何?

關鍵的是她們娘倆開心。

兩個女人聊聊逛逛的,一直到太陽下山,徐如影一直安靜耐心的陪著她們,宋挽月時不時的回頭看她一眼,溫婉一笑,迷倒萬千。

她回來後,特意換了一條咖色的毛衣,黑色的筆筒褲,頭發散著,成熟之中揉著嫵%e5%aa%9a,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發光發亮。

回到家裡。

黃蘭把菜細心的都放在徐如影麵前:“小徐,尊老愛幼,發揮中華優良傳統的時候到了。”

宋挽月也是揉著腰,靠著黃蘭:“哎呀,阿姨,好累好累啊,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幫我烤點香噴噴的羊肉串,我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徐如影:………………

兩個女祖宗進裡屋了,一路上還嘀嘀咕咕,笑嘻嘻的說著什麼。

徐如影坐在那任勞任怨的摘菜切肉,她也是納悶了,這娘倆怎麼就這麼多話說,住一起的時候天天見麵還每晚聊天,不是挽月跟黃蘭說學校裡的事兒,就是黃蘭和她聊廣場舞、鬥地主這樣瑣碎的事兒,明明驢唇不對馬嘴,還能聊得熱火朝天,反而她自己到像是一個外人,融不進去。

好在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這娘倆就是再壓著聲音,她往牆壁上一靠,也聽得清清楚楚。

宋挽月也真的長本事了,以前,彆說買菜做飯了,用明雨的話來說就像是一隻小豬,回到家就知道洗白白躺著養膘。

現如今,她都會給黃蘭按摩了,宋挽月手指的力度剛剛好,表情認真:“阿姨,你看我像現在什麼水準?”

黃蘭美滋滋的享受著,她人上歲數了,年輕的時候不注意保養身體,現在一累了全身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樣,“大師水準。”

宋挽月笑眯眯的:“人家大師都是按分鐘收費的,我就按小時來吧。”

黃蘭轉了一下頭,“內個,要不你休息會,我給你捏捏?”

……

摘菜的徐如影咬著唇,忍不住偷偷的笑了,這個挽月啊……

很幸福的感覺。

一牆之隔,她最愛的兩個女人那麼的親密。

如果她真的離開了,她們也是一種陪伴與慰藉,明雨的心裡多少會好受一些。

黃蘭和宋挽月又嘀嘀咕咕的聊了半天又得沒的,從這裡白菜多少錢,家裡那邊多少錢,這邊路多暢通,不像是城裡總是堵車,適合養老修養等等。

聊得有點累了,黃蘭看著宋挽月,吩咐著:“挽月,去那邊櫥櫃裡把阿姨的藥拿出來。”

宋挽月看了一眼表:“不到時間呢。”

每天八點吃藥,她記得很清楚。

黃蘭一瞪眼睛:“讓你拿你就拿。”

她在那邊的小盒子裡可是給挽月準備了驚喜的,怕她發現,剛才一直跟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

宋挽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是給我準備什麼驚喜了嗎?”

黃蘭:…………

這一刻,她真感覺兒媳婦太聰明不是好事兒,驚喜都沒有了!

宋挽月看出黃蘭的鬱悶,她笑眯眯的走到指定的桌子旁,一拉櫃門,用手捂住了嘴:“哇,這是什麼,好驚喜啊!”

她這樣的表現,黃蘭該是會滿意的吧。

黃蘭在旁邊盤著腿坐在了炕上,翻了個白眼:“你拉錯櫃子了,是旁邊那個。”

宋挽月:……

空氣中的尷尬持續了那麼幾秒,宋挽月又去拉旁邊那個櫃子,這還真是驚喜,櫃子拉開了,又有一個小抽屜,小抽屜打開了,宋挽月看見一個紅布,裡麵像是包了什麼。

宋挽月捏著看著,黃蘭從旁邊催促:“打開看看。”

那紅布看著就有年頭了,宋挽月聽話的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紅布,紅布裡麵是一層塑料薄膜,很精細的包著綠油油泛著冷光的手鐲。

宋挽月盯著那鐲子愣神,她看著這鐲子似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個場景的夢裡看見明雨手上曾經戴著過。

黃蘭走了過來,她把鐲子拿了過去,在燈光下一晃:“你看,多通透,這是老肖家的傳家之寶,據說是一位老祖宗傳下來的玉鐲,非常有靈氣,傳下來好幾代了,就給肖家的媳婦戴的。”

宋挽月看了看黃蘭,“阿姨,要我幫你戴上嗎?”

那鐲子的確貴氣,以宋挽月現在對氣場的感知,都能感受到一股子冷豔的氣息,玉養人,人養玉,一代代傳下來,保存的很好,沒有綹裂,質地細膩沉澱著歲月的厚重,不知道見證了肖家多少人的悲歡離合。

“不是給我戴的。”

黃蘭笑了,笑的很開心,臉上的皺紋似乎都舒展開了,她的一隻大手抓住了宋挽月的手,看著她的眼睛,把那玉鐲輕輕的往她的手上一托,微涼的觸?感卷著手腕,讓宋挽月忍不住輕輕的顫唞,她看著黃蘭,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圈發紅:“阿姨,你……”

黃蘭笑了,她慈愛的看著宋挽月的眼睛:“還叫阿姨嗎?”

……

屋外的人也緩緩的站了起來,她貼著牆壁,聽著倆人的對話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小徐,進來。”

黃蘭發話了,她現在是越來越有領導風範了。

徐如影趕緊放下手裡的烤串,她慌亂的擦乾淨眼淚,用手扇了扇,確定不露出馬腳才跑了進去。

房間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宋挽月還在低頭看那鐲子,她人白,那玉鐲在她手上就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仿佛籠了一團綠色的氣團。

黃蘭又走到大炕前,她的手摩挲著從裡麵掏出一個錢包,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我老太太今天要乾一比大的。”

徐如影:……

宋挽月微笑的看著她,就連地上一直補覺的小月月都跑了過來,它仰頭好奇的看著老太太,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一比大的?按照它的思想,是要把這倆崽子打死嗎?

黃蘭從裡麵拿出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一看就有年月的存折,她一雙已經不再清澈的眼眸看著宋挽月,銀發在燈光下熠熠發光:“孩子啊,我早就把你當做自家兒媳婦了,這些所有的都是明雨給我的還有我老太太攢下的棺材本,如今,都給你了,當改口費可好?”

當改口費可好?

徐如影死死咬著唇,她上前一步正要說話,黃蘭瞥了她一眼,“你彆說話,你今天就是一個見證人。”

徐如影:……

宋挽月紅著眼看著黃蘭,看了許久,她身子向前,一下子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輕的叫著:“媽。”

黃蘭的手摟著她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唉,我在。”

……

地上的小月月歪頭,看著宋挽月如玉一樣的手腕上,那泛著幽幽綠光的鐲子,眼眸驀地泛紅。

它看見了這鐲子最初的本尊。

……

宋家有女,自出生之時,就曾傳言,天上烏鴉三日不曾散去,黑雲密布,乃不祥之兆。

宋父惶恐,他與家族長者一起去詢問當時被奉為神明的大祭司,大祭司看到還在繈褓中的宋挽月,眼眸深邃,聲音冰冷如玉:“此女非人間可有,長久留之,恐生家族不詳,至沒頂之災。”

宋父惶恐不安,“可有破解之法?”

大祭司淡然道:“十八歲當祭河神以化解,汝女自當光宗耀祖。”

……

祭河神……在那個迂腐的年代,就這樣被當做榮耀一樣傳承著。

關於身世這樣的種種說話,伴隨著宋挽月出生就有,她時長看見母親望著她垂淚,想要安慰,卻終究是無法開口。

也許是命中注定,宋挽月對於死亡到沒有什麼害怕的,一日一日的生活過得無趣,父親倒也沒有對她有所限製,那一室的古書就成了她日夜的陪伴。

直到十四歲那年,書籍在無法滿足她,宋挽月向父親提出想要去私塾念書的要求,被父親拒絕了,可第二日,他便領著一個身材高挑清雋的少女過來了。

初見之時,那少女眉目如畫,一身白色的長袍,纖細的腰間係著一塊長安玉,看著她的眼眸帶著笑意:“你就是挽月。”

那一日,陽光刺眼,為少女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是宋挽月自出生以來就從未見過的耀眼。

後來,她知道她叫肖明雨。

她的小老師對她很好,不會像是彆人那樣複雜的眼神看著她,更不會長長在她背後歎息。

肖明雨就隻是笑,她的笑容溫潤,讓人眷戀。

她的聲音非常好聽,念起書來,猶如碎玉,落在人心裡,擲地有聲。

她的身上總會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