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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他還是愣了下。

雖然沒有立馬反應過來,可是這人機靈很快就垂下頭,讓開路,恭敬地請阿青他們進去。

阿青邁腳走了進去,塗西奉帶著幾名護衛跟在她身後。最後那人關了門。

因私鹽之事並不簡單,涉及麵較廣,事情較為複雜,連塗西奉都少見的頭疼。所以人雖然來了,可是事情不能立馬就去做。

當初他來接手時可是被為難得不輕,雖然沒吃過什麼大虧,但惡心人的事不少。

這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畢竟想獨吞這個的人不在少數,他得好好處理。

索性阿青也不在乎這個,在這段日子她便是去揚州這裡轉轉,那裡轉轉。

揚州的風光與應城的不一樣,揚州在南方,應城在北方,揚州講究的是溫柔似水的魚米之鄉。應城的各處風景的話就較為粗狂。

自寧遠侯敗給聞肇以後,揚州的百姓過的也不安生。他們擔心的是,聞肇什麼時候會派兵來接管揚州城。

所以揚州城內的氣氛比較凝重,百姓風聲鶴唳,乍然間出現阿青這麼個生麵孔,城中的百姓自然是比較防備的。

當然,阿青對這些都不在乎。她每日都會出去轉。

最喜歡去的是茶樓。去茶樓裡。點上一杯茶,再聽說書先生驚堂木一拍講些故事。或是聽說揚州哪裡的風景好,也是一個人出去轉轉,當然這其中也不乏遇上一些小混混,前來騷擾。

隻是這些不知死活的人對阿青來說,是一個手指頭就能解決了。

總的來說,這趟出行阿青是滿意的。

就這麼又過了幾天,塗西奉這邊終於跟現在管理私鹽的人聯係上了。

這些人他之前也打過交道,私鹽就像是一塊大餅。

之前他應從這些人手裡掰掉了半塊兒,現在又想從他們手裡要另外半塊兒,那些人自然對他防備的很,也彆討厭的緊。

最先他來做這件事的時候,可是連刺殺都遇到過。

這是應城的護衛功夫很好他就沒受多大傷,反而被他趁機抓住把柄去威脅了那些人。

當初這事兒也幫了他一把,讓他儘快將私鹽生意攬在了手裡。

今日再要去見他們這些人,於他而言也是一場硬仗需要打。

那些人大多都是江湖人士,做事也不講究,所以出門的時候塗西奉便多帶了些護衛跟上。

這是千防萬防他還是差點著了道。

塗西奉是天黑的時候才回來的。渾身狼狽,滿臉怒氣,一看就是吃了虧。

見他這副狼狽模樣啊,阿青倒是笑出了聲。:

“怎麼,吃虧了?”

塗西奉看著阿青,臉上出現了憋屈的神情,忍了忍,他還是沒有忍住,咬牙說的。:

“那些江湖人士,蠻不講理,屬下好聲好氣跟他們講,可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聽他這麼憤怒,阿青反而來了興趣。她端著一杯茶,用茶蓋不緊不慢地撇去水麵上的茶葉。

然後抿了一口茶,臉上笑意越發深了: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這語氣聽著,不像是安慰他,倒像是在聽笑話。

塗西奉更憋屈:

“屬下今日去見他們,也算是受邀前去。

這些人是走□□的。但以前有寧遠侯護著張揚跋扈慣了。

現在寧遠侯不知生死,這天下也注定是聞肇的天下。

等聞肇真正過來接手此地,私鹽之事他定會下狠手整治,畢竟是他的天下,官鹽不用用私鹽。

私鹽掙得入的是彆人的口袋,他怎麼可能允許?

我將其中利害關係分析與他們聽。過後與他們做生意。

隻要他們願意交出私鹽,我們應城往後可護著他們。

可這些人不知好歹。我去之後先是戲耍於我。

在我的茶裡下藥,雖不是什麼要人命的藥,但其目的不過是為了讓我丟醜。小不忍亂大謀,屬下忍了。

最後再談的時候還是各種刁難,屬下的誠意擺得滿滿的,奈何這些人太不知好歹了。

最後,我便直接與他們把話說透了,可這些人居然叫來了護衛。對我動手,看模樣。那是不讓我死也想讓我缺胳膊斷腿啊。”

說到這兒,塗西奉氣恨交加。

在塗西奉眼裡,那些人個個都心狠手辣的蠻人。

他向來聰明,用的是腦子,這回遇上直來直往的蠻人。他著實拿這些人沒辦法,還險些把自己氣個半死。

當然最後也是好不容易才脫身弄回來的,所以看著才這般狼狽。

塗西奉一五一十的將今日的事情像阿青稟告。一時之間他也拿不出好的方法,如果從這些人手裡硬強倒是能搶回來,隻是太麻煩了。

這件事不宜鬨得太大,要是驚動了聞肇就得不償失了。

他們必須在聞肇來之前,處理好,也正因如此塗西奉現在處理起這事來,束手束腳的。

第117章 這事沒那麼容易辦……

這事沒那麼容易辦成,畢竟是要從彆人口袋裡奪銀子。

那日之事雖然讓塗西奉氣憤難當。

可是他又實在舍不得那半個私鹽生意,所以不死心後麵又去了幾次,次次碰壁。

漕幫的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除了頭一日塗西奉去的時候開頭假模假樣的有了幾分好臉色。

後麵就都撕破了臉,明言要麼讓塗西奉交出手裡的私鹽,要麼滾出揚州。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都成了滾刀肉了,不怕死了。

現在這個世道,有銀子才是實打實的。

隨意時間慢慢流逝,塗西奉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滿目凝重。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棘手的事。

但此事也把他脾氣給整出來了,塗西奉拿出了不把目的不罷休的氣勢來。

緊鑼密鼓地重新部署起來。

他就不行,他還拿不下這坨肥肉了。

時間轉眼過去了十天。

聞肇的部隊已經逐步向揚州這邊推進,趕來接手。

收到聞肇人馬離此地約摸還有三日路程的消息後,焦躁了就好的塗西奉反而不急了。

不過他不急,有人卻是急了。

總而言之這件事不能拖下去了,必須在聞肇的人來之前解決。

當天晚上塗西奉就收到了漕幫有大動作的消息,雖然暫時沒查出這夥人到底要做什麼。

但大抵是對他有利的。

塗西奉崩了幾日的心終於放下了,要上學的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

然而就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晚上事情已經往著另一個不可控製的放下滑去。

第二日天有些灰蒙蒙的,塗西奉正陪著阿青下棋時,收到了一封信。

他放下棋子接過展開一目十行地看完而後一愣。

他抬頭看向阿青,麵上籠上了一層疑惑:“怪哉,我與他們周旋了這麼久,這些人都對城主隻字不提,怎麼今日要見你了。”

說著塗西奉將信紙遞給了阿青。

阿青沒接,隻著他的手,掃了一遍大致意思就看明白了。

信上說,若是塗西奉真心想吃下整條私鹽線,他們願意放手,但商議此事時阿青必須到場。

否則便沒有再談的必要了。

看這話說得這麼堅決,塗西奉本能地覺得不對勁。

但還不容他多想,阿青已經應下了此事:

“去看看吧。”

塗西奉微微一愣,但見阿青已經將手機的棋子丟在棋盒裡了,便明了她的意思,這下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恭敬地應了聲。

塗西奉命人去準備馬車,他又回屋換了身衣裳。

等他出來時,阿青早就等在了門外,身上穿的還是之前那青色長裙。

兩人登上了馬車,待坐穩以後車夫便握緊韁繩抽了兩下,車子平穩地出發了。

此時天色還早,城中靜悄悄的,連聲狗叫都聽不見。

突然塗西奉皺起鼻子,嗅了嗅。

似是聞見了某種若隱似無的奇怪氣味,他眉頭微皺,心裡忽然有些不安。

他抬頭看向穩坐在一方的阿青,猶豫了一會兒,遲疑地問到:

“城主,可是有聞到什麼氣味?”

阿青緩緩睜開閉目養神的眼睛,轉動眼珠看向塗西奉,沒有說話。

塗西奉被她看得瘮得慌,原本不安的心更慌了。

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到:

“城主是聞到什麼了嗎?”

要問阿青聞到了什麼,她當然是聞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股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曾經每日都縈繞在鼻尖。

現在倒是有幾分陌生了,可儘管如此她還認出了這股味道。

這般濃烈,讓人不可忽視。

可是揚州城中又為什麼有如此濃烈的味道。

想到這,阿青原本平瀾無波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興趣,嘴角也翹了起來。

“城主?”

看到阿青的表情,塗西奉更緊張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

好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揚州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不等他細想下去,馬車停了下來。

而他的思緒也被打斷了。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什麼味道不味道的,不重要了。

塗西奉也沒在深究,臉上掛起了慣常的表情。然後車簾子走了下去。

隨後是阿青。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漕幫的大本營,也是揚州商會的所在地。

門口早就有人侯著了,他們甫一出現,那人就走過來了。

“可是應城主和塗先生?”

塗西奉對這裡的人差不多都摸透了,人雖然認不全但大概的模樣他還是有印象。

可是此刻立在這的幾人,對於塗西奉來說都是生麵孔,沒見過的。

這時他也發現四周除了這裡,到處都安靜的過分,連聲狗叫都沒有。

加之麵前,在此前從未見過的人。

塗西奉心徹底懸了起來,今日怕是要見血了。

種種跡象表明,揚州城恐怕出事了。

這邊塗西奉一邊想著,一邊麵帶笑意和麵前的人周旋:

“是我們,不知道閣下時?”

那人沒有回答他,隻有笑了一下,讓開路,說:

“我們主子恭候二位多時,請吧。”

他話一落,四周突然出現了很多人圍在他們周圍想裹挾著兩人往前走。

塗西奉心裡大為不安,本能地扭頭看向阿青。

誰知阿青誰也沒看,隻抬腳徑直往裡走去。

塗西奉見狀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隻能跟在她身後。

其實此事阿青已經猜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她還往裡走的原因,不過就是想看一看這次還能弄出些什麼事來。

塗西奉一邊走一邊四處觀察,這才發現這裡的人,他基本上都沒了見過。

再仔細一瞧這些人身上那股尋常護院不同的氣勢,

塗西奉也明白過來,現在等著他們的到底是誰了。

想通了這一點,塗西奉自然是不慌了。

畢竟人隻會對未知的東西產生了恐懼。

果然,走過數條回廊,在視野寬闊的後花園,他們終於見到了那人。

而這人赫然就是失蹤了的寧遠侯。

此時他正坐在正中央,手裡端了一杯茶,有一下沒一下喝著。

在聽到動靜以後,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