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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們瞥見床上景虛的屍首後,皆倒吸一口涼氣,隻不過他們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時,突然有人急匆匆來報。

楚殷逃走了!

第100章 “站住!”

……

“站住!”

聽到楚殷逃走的消息兩個人臉色一凝,抬腳就要下去安排人去追。

景虛的話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萬一楚殷身上真的帶了那本冊子跑去了寧遠侯那裡,那就是真的要出事了。

寧遠侯雖然沒有再攻打應城,可兩方乃是有生死大仇的。

可以說,若將來真是寧遠侯得了天下,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應城。

有這麼個仇夾在中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楚殷把冊子帶走,將應城的弱點逮在彆人手裡。

可這邊兩人剛想走就被阿青給叫住了。

她起身,看著兩人說:

“去,找個大夫好好看看。”

杭拾甫和陸曠之怔了片刻,但很快反應過來阿青話裡的意思,當即臉色大變。

阿青這意思莫不是說,那毒他們也中了。

杭拾甫眼睛在屋裡一掃很快就注意到了桌上被澆熄的香爐,也想起了剛剛聾啞婆點香時那股奇特的香味。

那毒就是聾啞婆點的那香。

阿青見兩人嚇得不輕,有些嫌棄地說:

“放心吧,那東西吸一點,死不了。找個大夫開些藥把餘毒排了就是。”

兩人一聽這話,對視一眼,羞愧地垂下頭。

自覺自己跟了阿青這麼久還經不住事。

片刻後,杭拾甫正色道:

“城主,屬下會儘快安排人去追楚殷,調查城中奸細的。”

阿青嗯了一聲,抬腳便往屋外走。

在回城主府的路上,阿青的腦子裡也沒閒著。

她隻是有些好奇,那毒,是景虛從哪裡找來的。

其實有一件事很多人都猜不對。

阿青並不是他們所說的百毒不侵,當初實驗室的人,也不可能會把她改造的那麼完美。

要不然,根本沒辦法遏製她,掌控她,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

所以雖然普通的毒素進入她的身體後會很快被稀釋,對她也產生不了多大的用處。

但某些特定針對用來對付的神經毒素,卻能對她產生精準有效的打擊,甚至能毒死她。

隻不過那東西要特製的才行。

當然這件事她並未特意隱瞞,曾經在閒談中也提過一嘴。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景虛為她準備的毒,正正好,就是專門能破壞人神經大腦的毒素。

在這個時代能練出這樣的藥,還是挺不一般的。

隻是可惜那毒不針對她,也對她沒用。

但是阿青的記憶力重來不會出錯,她的確隻提過一次。

就這樣,景虛都能查到。

因此阿青其實對於景虛嘴裡的那本冊子的真實性並沒有產生懷疑。

突然阿青眉頭微蹙,她不喜歡麻煩的事。

而景虛的那本冊子恰好就會給她帶來麻煩,這讓她有些苦惱。

看來是安生日子過久了,總會有人不聽話喜歡她找麻煩。

但事已至此,再不喜歡,也要先把小麻煩解決了,不然,大麻煩更討厭。

而城主府裡的人也該要清一清了。

老是有人埋伏在身邊,惦記著要弄死她的感覺也很難讓人高興起來。

那一天應城的百姓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隻知道從那天開始城中開始戒嚴,有官兵在城中搜查,動靜還鬨得不小。

倒也揪出了不少人。

城主府裡原本被收進去的美男子通通被趕去了軍營。

那天原本明%e5%aa%9a的陽光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城中百姓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倒不是怕,現下誰不是從戰亂裡走過來的,誰的手上沒見過血。

若真出了什麼事,他們的第一反應也是撿起武器,捍衛應城。

經曆過苦惱的人,心總要堅毅許多。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一段日子,等到杭拾甫終於把人找出來的那天才微微鬆懈了。

楚殷是在塢城被找到的,要是再晚一步,恐怕人就已經渡過符江走了。

一接到消息,杭拾甫立馬來報。

這一次阿青少見的親自出手,她當天就帶著杭拾甫出發去了塢城。

塢城有符江作為天險,易守難攻。當初劃城時,陸曠之一眼就瞧中了塢城,將此地劃入應城範圍中。

楚殷的蹤跡是塢城本地護城軍的一個校尉發現的。

塢城護城軍接到命令以後,就開始嚴查城中百姓。

但楚殷狡猾,這段日子居然就在衙門附近富戶最多的那條巷子裡住著。

而且還是巷子裡最大的那戶人家。

這戶家人姓楚是經營絲綢的,在塢城紮根多年,在城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隻是這家人當家老爺夫人,膝下荒涼,多年來都沒能生出個一兒半女,所以聽說對他父母雙亡的侄子很好,當親兒子的養。

隻是他那侄子外出讀書,很少回來,眾人也見的不多。

但聽說他為人懂禮知節,學富五車。

楚老爺夫婦極為疼愛這個侄子,也早早對外放話,說家中以後的家產也都給侄子繼承,讓侄子給他們養老送終。

楚家查得清來曆,在塢城多年,身世清白,那侄子的長相也與楚殷的對不上,因此誰也沒有懷疑到他身上。

直到多日前,那校尉手下的兵輪班休息時和楚家的采買喝酒時,無意間聽他提起,說楚家人最近胃口都漲了不少。

以往都是七日一次的采買,最近都成了三日采買一次,府裡的米麵消耗的有些快。

常言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那小兵一聽這事,立馬想起最近他們在查人的事,便驚覺不對將此事稟告給了校尉。

那校尉也是個藝高人膽大的,當天夜裡就帶人悄摸地跑到楚府去查。

起先他們連蹲了好幾夜都沒查到什麼,就有人勸校尉放棄,說這可能隻是一個巧合。

校尉雖也覺得再這麼守下去,不是辦法,可能隻是在浪費時間,但又總覺得不對。所以雖然沒再晚上去蹲守,但也一直都沒放鬆對楚府的監視。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查到了些蛛絲馬跡。

他們在幾日後收到消息,楚府的采買由三日一次改為了兩日一次。

而且校尉還去查了他們買的東西,發現,那些嚼用不像是平常人家要吃的,反而更像用來做乾糧的。

當即校尉就知道了不對,但以他這段日子查到的楚府米麵的消耗猜測,現下藏在楚府裡的人恐怕不少。

貿然出手打草驚蛇,到時說不定不僅抓不住人,還會折了自己的人馬。

所以校尉又去將楚家仔仔細細地都查了一遍,最後發現這個楚家果然很有問題。

說不準就是彆人很早以前在塢城埋下的釘子。

確認了這一點後,校尉不再猶豫,立即向上級稟告,再把消息傳回了應城。

第101章 夜幕降臨,黑夜徹……

夜幕降臨,黑夜徹底籠罩著塢城。

今夜的月亮被遮上了厚厚的烏雲,有風時不時送來符江水的濕涼,空氣裡也多了幾分透骨的涼意。

這時不知打哪兒傳出的幾聲狗叫聲打破了寂靜,過了一會兒空曠的街道上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今夜注定了是一個不眠之夜。

塢城最有名的商戶楚府,今夜有些奇怪,早早就熄了燈,府內也聽不到一點聲響。

“啟稟,大人就是這裡了。”

塢城府官領著護城軍校尉簇擁著大批人馬來到了楚府門口。

府官指著巷子裡唯一家將門前的燈籠熄滅的人家,壓低了聲音弓腰向杭拾甫稟報道。

說話間隙,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頭的女人。

黑漆漆的夜裡他看不太清那張隱於黑暗中的美豔五官,隻大約看見了在昏黃火光中勾勒出的窈窕身形。

但隻光光這一眼,讓他又很快垂下頭,不敢再多看。

他也是沒料到,應城主居然會親自前來。

隻是不知道,這楚府裡藏著的到底是何人。要如此興師動眾。

杭拾甫盯著麵前大門緊閉毫無動靜的宅子,眉頭緊蹙道:

“城主,這恐怕有詐,讓屬下先派人進去看看再說吧?”

阿青彈了一下舌頭,紅唇微勾,慢聲說道: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不用,進去。”

杭拾甫聞言欲言又止地看向阿青,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聽命行事了。

“是。”

杭拾甫表情嚴肅一揮手,發令道,

“破門。”

此令一出,護衛立刻上前強硬地破門而入。

大門一開,裡麵的場景印入眼簾。

空蕩蕩的院子,沒有點燈隻看得見有影影綽綽的草木在風中擺動的詭異樣子。

巷子住的人家都是緊挨著的,牆壁都是共用一堵,現在動靜這般大,早有人聽到了,就悄悄扒在門後麵,透過門縫往這邊看。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隔壁楚家的大門被撞開,然後官兵府官以及好些個生麵孔踏過門檻氣勢洶洶地走進去了。

不少人心底泛起了嘀咕。

這楚家到底出什麼事了?

護衛開道,阿青邁進了楚府,一直穿過前院,到處都是靜悄悄的,空蕩蕩的,黑燈瞎火看不見一個人。

阿青沒有停下,仍舊一直往裡走。

楚府是個三進出的大宅子,護衛們迅速散開搜查了一遍,一無所獲。

但阿青卻未曾停留,直奔二道門去了。

果然,杭拾甫跟著阿青剛進二道門,外麵的府官,護城軍和護衛還沒有全部跟上來,身後的門就突然關上了。

緊接著噌的一下,院子裡亮起了火把。

門外,府官撲到已經緊閉的大門前臉色驟變。

“杭大人,杭大人,發生何事了?杭大人!”

府官一個勁兒地拍打著大門。

旋即他又彎腰湊上前,透過門縫看見了裡麵燃起的火光。

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他驀地轉身,對身後的護城軍和護衛說:

“快,快給本官砸來這道門。”

門外險些亂成一鍋粥,而此時院子裡卻有些安靜。

當然這隻是短暫的,當聽到外麵哐哐砸門聲響起,院子裡正中間坐著的人,淡淡地說道:

“我與城主之間要談及之事,恐怕不適合外人聽到,還請城主讓外麵的人散了吧。”

杭拾甫眉頭緊緊地擠在一起,目光銳利地看著那人。

而這人正是楚殷。

院子裡除了楚殷四周站滿了黑衣人。

以及半蹲在牆上和屋頂上牆的弓箭手。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一支支的箭對準的人隻有他杭拾甫。

見此情形杭拾甫抬手握緊了腰間的佩刀。

“城主。”

杭拾甫低聲喚了一下阿青,等著她做決斷。

阿青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杭拾甫得了令後,就扭頭對著外麵喊到:

“都先退下。”

這聲一出,外麵砸門聲立刻就停止了。

安靜了一瞬,門外又傳來了塢城府官的聲音:

“杭大人,你和城主沒事吧?”

“無事,勞煩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