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盆,連帶著木架子都被那柄刀飛來的衝擊力擊碎。
火盆落在地上,燃起了小火星,立馬就有人上前來撲滅。
這時才有人發現,那柄刀居然就是阿青剛剛用來割羊肉的刀。
周遭頓時鴉雀無聲,而阿青手隨意地搭在桌子上,姿態懶散地嚼著羊肉。
過了好一會兒,烏頓突然拍著桌子大笑:
“好,好,我就喜歡烈性的美人。”
塗西奉一言難儘地看向烏頓,搞不清楚,這人總共也沒說幾句話,但怎麼句句都在往找死的方向去,這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第94章 烏頓興奮不已,眼神……
烏頓興奮不已,眼神裡展現出強烈的征服欲。
當初父親說要把這個女人安排給他妻子時,烏頓隻覺得無比排斥。
他喜歡的女人可不是中原那種走兩步就喘,身體瘦弱膽小的女子。
所以當初要不是弓木勸他,今日他根本就不會去接人。
但這會兒,烏頓卻是高興不已。
隻有應青這樣的女人才配的上。
烏頓一邊想,一邊呲著牙對阿青笑。
將烏頓神色瞧得一清二楚的眾人隻覺得一言難儘。
在場的,唯一能笑的出來的除了阿青就隻有他了。
但烏頓純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找死。
而魏寧書打從烏頓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變了臉色,接著直到現在他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他渾身緊繃,緊緊注視著阿青的一舉一動,生怕她下一刻,就一刀結果了烏頓。
其實魏寧書沒有把握如果阿青真要乾掉烏頓,他還攔不攔得住。
要是攔不住那他隻能提前實施計劃,隻不過這樣一來,恐怕不一定能成事。
正當魏寧書焦灼不已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塗西奉早就把各方反應都看在眼裡。
他眼珠子一轉,突然放聲笑了笑了。他用挑剔的目光在烏頓身上打量了一拳後說:
“我們城主倒是也喜歡美人。”
此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他。
塗西奉目不轉睛看著烏頓接著說,
“隻可惜,烏頓王子你長得太醜,實在有礙觀瞻了。”
常言道,打人不打臉。
塗西奉這話可是一點麵子都給烏頓留了,就差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不過直接當年罵人醜,也是夠絕的。
烏頓臉色當即驟變,凶惡地瞪著塗西奉,咬牙說:
“你說什麼?”
塗西奉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烏頓,笑道:
“烏頓王子長得醜,耳朵也不好使?”
這話,險些沒把烏頓氣死。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那目光好似要吃了他一般。
還是一直跟在烏頓身邊的那個年紀頗大的匈奴人喊住了他:
“烏頓。”
他語氣裡喊著警告,烏頓猛地轉頭看向他,想說什麼,但見對方越發嚴厲的神色後,又怏怏地坐下。
塗西奉猜測那大約是烏頓的老師之類的。
塗西奉的猜測沒有錯,此人正是烏頓的老師,弓木。
烏頓坐下以後,那個老者,也就是弓木端起桌上的酒,麵上帶了幾分歉意,舉杯說道:
“應城主,魏侯爺和這位先生見諒,烏頓冒犯了,請各位原諒,弓木給大家賠罪了。”
說罷他仰頭就喝掉了杯子中酒。
比起烏頓彆扭生疏的漢話,弓木就要說得流利許多。
烏頓憤憤不平仰頭喝掉了杯中的酒,又噔地一聲脆響,放在了桌子上。
若不是礙於弓木的震懾,他直接弄死那個姓塗的。
烏頓不再說話,一個人陰著臉在那兒喝悶酒。
除了烏頓,塗西奉和魏寧書都沒敢搭弓木的話,反而不約而同地看向阿青。
這事能不能過,還得看她。
阿青左右瞥了兩人一眼,嘴角牽起一個弧度。
隨後又沒說什麼隻端起酒,杯喝下了酒。
魏寧書見此,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接下來的,烏頓因著弓木的警告,不敢再生事,隻悶頭喝酒。
一場接風宴便在這種不尷不尬的情況下完了。
夜深了,各自回了自己的帳篷裡休息了。
魏寧書單獨找到了塗西奉向他道謝:
“多謝先生剛剛相助之恩。”
塗西奉捏著胡須,看向他意味不明地說:
“謝我乾什麼,我是個生意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魏寧書一愣,接著道:
“先生,請直言。”
魏寧書早知道塗西奉這個忙不會白幫。
但塗西奉卻轉而問道:
“魏侯爺,打算何事出手?這烏頓一天找死四五回,在下可不敢保證,次次都能讓城主改了主意。
魏侯爺應當清楚,今日我家城今晚要是真出手了,這些個匈奴不過是盤開胃菜,他們的還不夠她砍的,所以魏侯爺可要給在下一個準話,我也好跟我家城主交代。”
魏寧書聞言正色,湊到塗西奉耳邊耳語道:
“蓋屠設宴那日。”
到那天他的人基本上就全部安排好了,可趁機會順勢而為,一舉拿下所有人。
更重要的是,武昌侯在後麵躲了那麼久,也該被一舉拿下了。
“好,那等侯爺拿下這裡,我再來找侯爺討賬。
笑意,我就先告辭了。在下就靜候魏侯爺的佳音了。”
這邊得了魏寧書的一個準話,塗西奉扭頭就去向阿青將事情一五一十稟告了。
說完以後,頓了一下他不解地問:
“城主到底是看上了匈奴的什麼了?”
要塗西奉看來,這裡沒什麼東西值得阿青親自跑一趟。
這時阿青開口慢吞吞吐出一個字:
“馬。”
塗西奉聽到這個字,瞬間就明了:
“原來城主看上了匈奴人的馬了。
不過也難怪,匈奴人的馬一直都良駒,我們中原與匈奴打仗,很多虧都吃在了馬的身上。”
其實送到阿青麵前來的馬,已經算是駿馬了,可與這裡的馬比起來總是少了幾分健壯高達大。
所以阿青將注意打在這並不奇怪。
塗西奉想到這,捋捋了胡須,臉上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愉悅。他說。
“這裡是匈奴人裡最大的部落,魏寧書要是拿下這裡,其他部落就不成氣候了。
魏寧書相當於掌控了整個草原,屆時我們便讓他割一塊地給我們養馬。城主意下如何?”
塗西奉是知道,要說整個整個匈奴的地盤,阿青其實並不感興趣,所以才這般提議。
阿青對此提議點了點同意了。
塗西奉辦事,她一直非常放心。
兩人又商議了些其他事,隻是說到最後那話又說道了烏頓身上。
塗西奉說:
“匈奴人有父死娶母,兄死娶嫂的習俗。屬下看烏頓的表現,恐怕是蓋屠給他做了某些承諾,他才有這麼大的膽子跑到城主麵前來說那些話。
隻是不知道,蓋屠的打算到底是什麼。”
蓋屠此人老奸巨猾,行事詭譎,又有武昌侯那個老匹夫在,恐怕是給他們挖了一個好的坑等著他們挑呢。
第95章 蓋屠和武昌侯圖謀應……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蓋屠和武昌侯圖謀應城,想從阿青入手,所以才會派烏頓前來。哪知烏頓一見阿青,就不知東南西北了,行事蠢鈍險些丟了命。
許是知道了烏頓犯的蠢事,蓋屠暫時讓許烏頓沒再出現在阿青麵前,而是另將其他幾個兒子派了過來。
所以打從第二日開始,陸陸續續的有蓋屠另外幾個兒子,有意無意地跑來阿青的帳篷麵前晃。
而且隻要阿青一出去,就有人假裝偶遇,隻是等真正看到阿青時,這些人都是一臉的驚豔。
甚至還有用蹩腳的漢話,念些不知所謂的酸詩。
連看了好幾日戲,塗西奉憋著壞,私下裡對阿青說,這是在讓阿青選妃啊。
隻不過蓋屠的這些兒子個個都五大三粗的,沒一個能入眼的,阿青站在一起,生生被稱成了羅刹。
以塗西奉來說,要是蓋屠能生出一個像聞肇那樣的兒子,要他家城主收了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可惜了。
這些日子,塗西奉他們看足了笑料,但魏寧書就不怎麼見得到蹤影了。
他幾乎不在帳篷裡待著,而是帶著人到處亂逛了。
除非匈奴人明令禁止他去的地方,否則他都會去看看,將這地方摸熟。短短幾日的時間雖不能讓魏寧書將此處摸個底朝天,但大致他還是心裡有數了。
包括武昌侯到底藏著哪裡,心理也大約猜到了。
蓋屠將武昌侯藏得極好,從未讓他露過麵。
不過這人留著始終是個禍害,要是這次不把此人連根拔起,將來恐怕會成大患,所以魏寧書是一定要把人找出來的。
日子一晃眼就過了,隨著蓋屠將他所有兒子都拉到阿青麵前溜了一圈過後,蓋屠這場宴總算開場了。
今夜天氣甚好,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像是黑色幕布一樣的天空掛滿了明亮的星星。
因著是在草原的原因,這裡的天好似離人格外的近,繁星明月也極為好看。
夜幕之下架起了巨大的篝火,四周的人圍火而坐,邊上還有奴隸仆人正烤著牛羊肉,伺候著主人。
此時夜晚被照得跟白日一樣,也讓離這裡的遠處顯得越發黑了。
今日東道主乃是蓋屠,所以他也終於露麵了。
蓋屠此人年紀已然老邁,臉上的肌肉下垂,眼下是碩大的眼袋,深深的褶皺爬滿了整張臉,頭發花白,就連原本高大的身形也佝僂了下來。
唯一還能看出當年的風采的,大約就是那雙閃著精光充滿算計的眼睛了。
今日列坐的除了阿青和魏寧書他們,就是蓋屠的兒子和其手下了。
這邊幾乎是阿青一出現,他幾個兒子就目光灼灼地盯著阿青,眼神裡都是勢在必得。
蓋屠甫一見到阿青時,眼睛裡也要一閃而過的驚訝,大約是沒料到阿青居然有如此容貌。
不過往日的教訓讓蓋屠不僅沒有小看應青,反而更加警惕。
一個如此貌美的女人,能掌控住一城,且無人敢犯,隻能說明此人絕不簡單。
蓋屠不禁心生警惕,懷疑武昌侯對他或許有所隱瞞。
雖然阿青有些防備,但事已至此,蓋屠也隻能將今日這場宴給繼續下去。
待眾人都坐下以後,便開席了,期間氣氛還算熱鬨。
阿青捏著酒杯,喝著杯中的烈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席間的談話。
當然在此期間有半數的目光都似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
如今在匈奴人的眼裡,阿青可是與財富,權勢劃上等號的。
就如武昌侯所言誰要是得到她,誰就能得到天下。況且她的確長的很美,所以他們必然對她虎視眈眈。
酒過三巡,蓋屠終於將話題引到了阿青身上:
“本王早有耳聞,應城主美貌無雙,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蓋屠的漢話比他的幾個兒子流利許多,若不是看到他人,彆人還會以為他就是個漢人。
阿青聞言目光流轉,對上他的視線,而後揚眉一笑: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老。”
這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