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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在。”

又一武將朗聲應到,此人乃是京都護軍統領。

他麾下的士兵,也是現在大寧唯一一支還能掌控在自己手裡的軍隊。

“加強京都布防,時時刻刻注意各路諸侯的動向,若是有人離開封地立刻來報。記住這些事隻能暗中進行,不得驚擾百姓,不得走漏消息。”

“是。”

說罷他又突然看向趙遠山,麵無表情道:“趙遠山,應青帶來的人,可還在驛館?”

趙遠山連忙道:“回丞相,皆在。”

“高盛,派人去把人都給我抓起來。”

“是。”

一係列安排過後,他安靜了一瞬,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了口:“這段時日,各位就住在宮中吧,府中該如何應付,自己都知道吧。”

眾臣唯唯諾諾地應了。

“都散了吧。”

“是。”

眾臣起身離開了太醫院,現在他們要去打發人人回府好好交代一番了。

這應青,可是把天都捅破了。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以後,趙遠山立馬衝著陶瓚咚咚地直磕頭,悔恨交加地說:“丞相,都是下官的錯,要不是下官,也不會將此等惡賊引入宮中。”

雖說現在說什麼都悔之晚矣,但趙遠山是真的又悔又怕。

陶瓚擺擺手:“罷了,我們都小覷了她,這事不是你一人之錯。”

“丞相。”

趙遠山昂頭看向他。

“起來吧,等會兒隨我去長公主府一趟。”

趙遠山一愣,隨後便恍然大悟地說:“丞相是想……”

陶瓚歎了一口氣:“如今已是走到了懸崖邊上了,稍有不慎我們所有人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她長公主也是大寧皇室的人,這天下也是他們寧家的,本相不相信,如此危難之際,她還要袖手旁觀。”

“是,下官領命。”

……

“老爺。”

驛館之中,一連已經好幾日沒見到人的儘舟急匆匆跑了進來。

塗西奉見狀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杭箏和細娘嚇了一跳,也齊齊看去。

儘舟湊到塗西奉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後,塗西奉表情一凝,旋即卻朗聲大笑起來:“好,好。好!”

杭箏和細娘莫名其妙地看向他,一臉懵逼。

塗西奉也不解釋,隻是轉身回了房,很快又提著兩個包袱重新出現。

他將包袱丟給杭箏和細娘急急說到:“兩個丫頭,快去換衣服。”

“塗伯伯……”

塗西奉抬手止住了杭箏的話:“來不及了,抓我們的人應該就在路上了,你們兩個快去把衣服換好,有事路上說。”

抓她們?

杭箏和細娘錯愕地瞪大了眼睛,雖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必定是出大事了,眼見著塗西奉催得急,隻得乖乖抱著衣服進屋關換上了。

等換上了才發現,塗西奉給他們的居然是不知道哪個府裡的丫鬟服飾。

等他們出來時,塗西奉和儘舟也換上下人衣服。

“快走,跟我來。”

塗西奉帶著他們走的是驛館後門,那裡護衛已經騎著馬等在那兒了,也通通都是換了衣服。

而驛丞連帶著兩個手下正替他們看著門。

見到塗西奉他們來了,他焦急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來。

“辛苦大人了,小小心意,拿著喝茶還。”

儘舟將一個錢袋子遞給驛丞,把輕飄飄的一個,看著不像是裝了銀子,倒像是銀票。

驛丞接過也沒看,隻是眉開眼笑地裝在了懷裡。

看著應該不是第一次收他們的銀子了。

隨後幾人上了馬車,車子立刻搖搖晃晃地駛離了驛館。

他們走後不久,官府就來人了。

驛丞看了兩個手下一眼,說:“知道待會兒怎麼說吧。”

兩個手下立馬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他們三個守了驛館這麼多年,早就沒有油水可撈了,日子過得是一天比一天緊巴巴的,家裡連鍋都要揭不開了。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大財神,當然是要伺候好,這年頭誰有銀子他們就聽誰的。

第42章 走在路上塗西奉才將……

走在路上塗西奉才將宮中的事和盤托出,杭箏和細娘聽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而後半天都恍恍惚惚的,要不是感受著身上衣服被汗濕了粘噠噠的貼著難受,她們差點就以為是在做夢了。

怎麼這才半天,他們家城主就已經快把天下攪得天翻地覆了。

杭箏擦了擦汗涔涔的額頭,有些心虛地問:“塗伯伯,咱們城主這是,這是造反吧?”

塗西奉斜睨了她一眼點點頭:“是啊,不過城主也是厲害,居然一個人就把皇帝小兒趕下龍椅,自己坐上去了。

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那些籌謀多年的諸侯還不得氣死。”

說完塗西奉便啪啪地拍桌子大笑。

可不就暢快,誰跟的主子有他這位主子路子野。

不聲不響的就把天下捏在手裡了,半點心都不用他操,他們隻要把自己護好彆拖後退就好。

這好事想不到有一天也能被他碰上。

細娘抿了抿唇和杭箏對視了一眼,無語凝噎。原來城主他們一路上都憋著造反這麼大的事啊,她們兩個被蒙在鼓裡,還真以為就來簡簡單單地接受封賞的。

默了默,細娘問:“塗老爺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塗西奉捋捋胡須,理所應當地說:“當然是進宮,城主都在宮裡,我們當然也要進宮。”

細娘蹙眉:“可是現在宮裡還進的去嗎?”

塗西奉成竹在%e8%83%b8地笑了笑:“怎麼進不去,咱們這會兒就去找能帶我們進宮的人。”

杭箏掀開了簾子往外瞧了一眼,最後扭頭看向塗西奉吃驚地說:“這不是去孟棠苑的路嗎?”

塗西奉點點頭:“去的就是孟棠苑。”

電光火石般,一個名字自杭箏嘴裡脫口而出:“魏小侯爺!”

塗西奉讚許地看向杭箏,道:“孺子可教也。”

說完他才細細解釋來:“魏小侯爺身份特殊,他母親是慶平長公主,父親是已逝的魏侯爺。

而今整個京都手裡還握有兵權的除了護軍統領高盛外,剩下的就是慶平長公主手裡握著的魏侯爺的兵權。

現在宮裡戒嚴,不讓人隨意進出,可是我們隻要抓了魏小侯爺以他的名義必定能進宮。

畢竟魏小侯爺一動,慶平長公主一定會動。

縱使她不想摻和進這攤子事中,可他兒子入了宮她就一定會被扯進來。

所以魏小侯爺自己送上門去,丞相陶瓚絕不會拒絕。”

杭箏聽得眼暈,可她抓住了重點,隻要他們手中握有魏小侯爺那進宮就不成問題。

“可是魏小侯爺會幫我們嗎?”

杭箏撓撓頭,有些頭痛。

“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你看他幫不幫。”

說到這塗西奉又多說了幾句,解釋道,“咱們身上現在這幅打扮就是長公主府裡下人的裝扮。

等會兒你們兩個丫頭假借是長公主府的侍女,就說長公主有要事找魏小侯爺。

屆時孟棠苑的人就會帶你們去見他。”

說完他掏出了兩把匕首擺在小桌上,“記住進去了之後速戰速決,儘快把魏小侯爺帶出來。現在咱們後邊還有惡狗在追,要是稍有不慎我們可就成了拖累城主的廢物了。

你們兩個丫頭跟了城主這麼久,也應當明白她的脾性。她可不是個會被威脅的人。如果我們真被抓了,就要做好隨時赴死的準備。可是明白?”

說到最後,塗西奉的神情變得格外嚴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杭箏和細娘莊重地點下了頭,然後各自將小桌上的匕首收好。

馬車往孟棠苑不急不緩地駛去,中間數度曾與縱馬疾馳的京都兵馬擦肩而過。

每一次杭箏和細娘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塗西奉倒是鎮定。

他早就開始著手準備這一切,生怕有閃失,所以連馬車都是仿長公主府造的,連上麵的標誌都一模一樣。

所以他們這一隊人馬走在路上足以以假亂真。

最終無驚無險地到了孟棠苑門口。

臨下車前,塗西奉扯著兩個丫頭又好生囑咐了一番,才放著兩人下了車。

杭箏和細娘帶了兩個護衛低眉順眼地走入了孟棠苑內,然後找到一個小二表明了身份。

隻是有些意外的時,兩人一說,那小二麵上就一副了然,也不多問,直接帶著他們走另一側的遊廊,待穿過熱鬨的人群後,又垮進了一間雅致安靜的房屋,裡麵正是上樓的樓梯。

顯然長公主府的人經常來孟棠苑找這位魏小侯爺,所以小二才這麼見怪不怪的。

小二隻是多嘴地問了一句,以前常來的兩位姐姐怎麼沒來。

那一刻杭箏差點就以為穿幫了,心咚咚亂跳。

還是細娘聰明,立馬接了一句,兩位姐姐身體不適,所以這一次派他們來的。

這才蒙混過關。

小二帶著他們上了樓梯後,走過一條略顯狹窄的通道,最後在一扇門前停下。

“二位姐姐,小侯爺就在裡麵。”

杭箏端著姿態點點頭:“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杭箏說完,細娘就掏出一塊碎銀子給小二,溫柔地說:“麻煩小二哥了。”

“不麻煩,不麻煩。為兩位姐姐辦事是小的榮幸。”

小二眉開眼笑地揣著銀子跑下樓。

長公主府的人一月能來孟棠苑四五次抓人,小二早就摸清了處事規則。

這個時候就應該跑遠點,長公主和小侯爺的事可不是他們這些尋常百姓能摻和進去的。

看著小二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杭箏按了按狂跳的心臟,竭力保持鎮定然後敲門道:“小侯爺,奴婢奉長公主地令,請你回府!”

杭箏話一落,裡麵安靜了一瞬,隨即傳來醇厚溫和的男子聲音:“知道了,回去告訴母親我稍後就回。”

杭箏一聽,連忙接了一句:“可是長公主說要馬上見小侯爺你。”

良久裡麵的人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你們先回吧,我稍後就來。”

這小侯爺死活不走,這可不行,留給他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杭箏心裡發急,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了一句:“小侯爺,奴婢得罪了。”

然後便啪地一下把門推開了。

這下動靜有些大,裡麵的人刷地就看了過來。

杭箏和細娘見著裡麵坐著的人齊齊一愣,那屋裡除了一個麵冠如玉溫潤爾雅的男子外竟還有一容貌秀美帶了幾分書卷氣的女子。

細娘本就是唱戲的,眼尖一瞧便認出了,那女子便是孟棠苑的台柱子蘇梅衣。

這下可麻煩了,這裡麵除了魏小侯爺還有一個蘇梅衣。

細娘瑉瑉唇,而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推著杭箏進了屋,然後又把兩名護衛留在門外看著。

待兩人進去之後,她便關上了門,對那男子,也就是魏小侯爺道:“請小侯爺見諒,箏兒姐姐莽撞了。”

杭箏這下也反應過來了,福了福身對魏小侯爺道:“小侯爺恕罪,長公主確有要事找小侯爺。

奴婢怕耽誤長公主的事,這才衝撞了侯爺。”

魏小侯爺眉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