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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此時是下官的疏忽,還請丞相降罪。”

陶瓚歎了一口氣擺擺手:“索性她現在羽翼未豐,人也到了京城,事情還未惡化,你先起來吧。”

“是。”

趙遠山軟著腳從地上爬起來了。

陶瓚道:“你與我說說應青此人吧。”

趙遠山行禮道了一聲是,隨後道:“那應青為人極為凶悍狠辣,張揚跋扈蠻狠霸道。但她武功甚高,少有敵手。”

陶瓚聽了趙遠山的話皺眉問:“可有軟肋?”

趙遠山思量了一會兒道:“下官瞧著她對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頭很好。”

“丫頭?”

“是,兩個丫頭一個是應城府官杭拾甫的獨生女,另一個是是個低賤的戲子。”

陶瓚沉%e5%90%9f片刻又問:“傳聞中應青僅憑一人之力,殺幾萬叛軍,這其中有幾分真假?”

趙遠山想了想說:“這,屬下有些拿不準。不過縱使傳聞誇大了些。但其中恐怕也有六分真。”

陶瓚明了,他對趙遠山說:你先下去吧。驛館那邊你先看著點。”

“是,屬下告退。”

第33章 阿青前腳剛入京,後……

阿青前腳剛入京,後腳整個京都的有心人就都知道了。

本身阿青橫空出世就頗具傳奇性,又被不少說書人添油加醋傳得極為神異,但大多也是半信半疑。

可是在入京途中她居然直接對上了寧遠侯。狂妄狠辣的做事風格足夠令人側目。

要知道諸侯勢大擁兵自重向來跋扈,京都對上他們都要先軟上三分。

況且朝廷與諸侯間的關係波雲詭譎,多是陰謀詭計笑裡藏刀,這麼明目張膽地撕破臉,找上門的打臉實屬罕見。

那寧遠侯可是被阿青扒下了臉皮丟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

顯然寧遠侯氣瘋了,可和他不對付的人,倒是在背後高興地拍桌子大笑。

說起來這寧遠侯雖然脾氣不大好,但是出了名的有情有義最善招攬人心。

喜歡他的對他忠心耿耿,讚他是個明主。

但不喜歡他的,均說他是假仁假義。

不過有一點公認的是,寧遠侯這個人不好惹。

那敢直接對上寧遠侯的女人又是什麼樣的?

這件事直接讓阿青在京都所受的關注度極速上升。

而今她人到了京都,各家可不得一探究竟。

所以這幾日清淨了多年的驛館附近可是來來往往多了不少人

……

塗西奉早年間來過京都,所以對這裡頗為熟悉。

休息了一晚後,第二日他便引著阿青和杭箏細娘出了門。

京都繁華,城內的街道橫七縱八交錯盤結各不相同。

有的街就清淨地緊,常人輕易進不得,那是專門辟出來供達官顯貴們住的。

有的則又臟又亂是給平民百姓住的。

還有的整條街都是勾欄妓院,白日裡倒是清淨,就是夜裡熱鬨。

今日她們走的這條西大街則是街市非常熱鬨。街道兩旁擠滿了攤販,吃的用的一應俱全。還有門庭若市的各類商鋪酒樓,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熱鬨得緊。

杭箏和細娘一路看來,隻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

不過今日她們可不敢再隨心所欲地跑去逛什麼首飾成衣鋪子了。

今日出來全因塗西奉說要帶阿青去京都最有名也是最大的戲園子孟棠苑聽戲的。

孟棠苑的當家台柱子是人稱蘇大家的蘇梅衣。

這位蘇大家原是出身宦官世家,後全家獲罪,被抄了家後,男子流放女子充妓。

不過蘇梅衣運氣好,她當時不過五歲稚齡,又是獨女,所以她娘使了些銀子讓她進了孟棠苑。

恰好孟棠苑當時的台柱子在尋摸徒弟,看她乖巧可人,又頗有天賦,所以便將她收作徒弟。

蘇梅衣小小年紀便跟著師父登台,耳濡目染之下,功力越發深厚。

在她十三歲那年已能單獨挑一場大戲,後來她戲越唱越好,加之身世帶了幾分傳奇,漸漸成了名,又有達官顯貴願意捧她的場。後來便逐漸取代她師父成了孟棠苑的台柱子。

不過真正令蘇梅衣名聲大噪的,是五年得了長公主的獨子魏小侯爺一句,聽蘇梅衣一場戲,勝卻人間無數。

這位魏小侯爺不僅身世顯赫,還是當世有名的大才子,文采無雙,頗受讀書人追捧。

原本戲子乃是下九流的行當,被人所瞧不起

可蘇梅衣得了魏小侯爺這麼一句話,就與尋常戲子不一樣了。加之因魏小侯爺的緣故,讀書人也對她越發推崇,便更加了不得。

自然慢慢便脫離了低賤的下九流身份,雖然還是在戲園子裡唱戲,可時人都要稱她一句蘇大家。

她與魏小侯爺間的故事就更精彩了,才子佳人紅顏知己,聽說蘇大家三天才唱一唱戲,可隻要魏小侯爺來了,她便隨時都可登台為他唱上一段。

這蘇大家與魏小侯爺之間的故事自然就添了幾分香豔。

要不說魏小侯爺上麵還有一個長公主恐怕這位蘇大家早就被魏小侯爺娶進家門了。

塗西奉說到這嘖嘖了兩聲。

杭箏聽故事聽得入迷,好半響才問到:“那蘇大家豈不是長得很好看?那魏小侯爺呢?”

塗西奉一笑:“這魏小侯爺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那蘇梅衣長得倒也不錯,不過算不上什麼絕色美人。”

說話間他悄摸著看了一眼阿青,心裡嘀咕。

他們這位城主倒是長得極美,就是有些凶殘。

但隨即塗西奉臉上的表情一僵,心虛地轉回了臉。

隻因他轉眼去看阿青時,正好和她四目相對。

他還是挺怕她的。

塗西奉轉頭欲蓋彌彰地東看看西看看,卻又看到細娘不安的神色。

他一怔,問:“細娘丫頭這是怎麼了?”

塗西奉這麼一問,大家都回頭看向了細娘。

細娘抿了抿唇,又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壓低了聲音說:“我,我覺得有人好像在跟蹤我們。”

杭箏蹭得瞪大了眼睛,趕忙就要往後看,這一看果然就看見一個還沒了來得及收回去的目光。

那人見杭箏看她,也不閃躲甚至還挑釁地衝她一笑。

好似在告訴她,就跟蹤你們了,你能拿他怎麼著。杭箏眼睛瞪得更大了,看著那眼神心裡的火一下子冒了出來。

她磨磨牙,扭頭對阿青道:”城主,那個鬼鬼祟祟跟著我們的混賬東西,一定是要對於我們圖謀不軌。”

阿青極為敷衍地對她點點頭:“嗯。”

然後人就繼續往前走了,杭箏一愣,這不太像城主的脾氣呀。

塗西奉也覺得奇怪,但也隻是提腳跟了上去。

細娘和杭箏相互看了看,隻得壓下心裡的不適感也跟上前去。

後麵跟蹤的人,看他們明明已經發現了自己卻沒有絲毫反應,心下立刻有些輕蔑。

什麼武功蓋世的城主,不過是個軟腳蝦。

轉念一想,那女人的一張芙蓉美人臉,那人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來,而後又跟了上去。

不過這一次他挺直了腰背也不掩藏了,直接大搖大擺地墜在他們身後

而跟他同樣目的的人見狀,有的也變得明目張膽了,有的還是警惕悄悄地跟蹤。

阿青他們身後跟了好幾條尾巴,就這麼到了戲園子門口。

孟棠苑是細娘待的那個戲園子不能比擬的,光是那門口雕梁畫棟的精美裝飾就足夠能讓人窺見裡麵的繁華。

高大的門戶更是比許多京都權貴的府邸還要高。

跨進門口,穿過遊廊,裡麵更是大得出奇,高朋滿座熱鬨非凡。

整個孟棠苑有兩層,下麵寬敞的大廳擺了許多桌子,旁邊還有不少用屏風隔開的雅座。

廳內最前麵是紅漆色的桌椅,越往後走,便逐漸由椅子變成了長凳。

而樓上是專門為權貴準備的房間,麵向最中間的戲台子,居高臨下視野極佳。

值得注意的是,那上樓的樓梯都沒在大廳,顯然是另有出路。

看著這孟棠苑盛榮繁華的模樣,很難想象這天下已是走入末路,從裡子開始腐朽。

這裡印照著的應該是一個大朝盛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塗西奉悠悠地念了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①

他旁邊有跑堂的小二聽到了這話,奇怪地  看了他一眼。

他們本想去樓上清淨一點的地方坐,卻被告知,樓上的位置,不售於一般人。

要麼你得是身份尊貴大權在握之人,要麼你得在這一擲千金,連續看上三個月的戲,花費至少上萬兩方才有資格預定。

不然,隻能在這樓下坐著。

無法他們隻得退而求次的在樓下的雅座坐下了。

杭箏掃了一眼富麗堂皇的戲園子,想說一句狗眼看人低,但眼看著又說不出口反而覺得自己寒酸了。

一個孟棠苑,恐怕傾應城全城之力都找不出一家比他還大還要華麗的地方了。

她隻踏進了這裡才這麼一會兒都覺得自己自己眼睛都看花了。

那柱子上雕刻的花紋,牆上掛著的字畫,廳內擺放的花瓶玉器。

那一樣看著不值錢?

杭箏這一次是真的長見識了。

一旁的塗西奉抿了一口茶道:“怎麼丫頭,喜歡這裡?”

杭箏倏地看向他,想反駁,但動了動唇,那話也沒吐出來。

女孩子愛俏,也喜歡熱鬨。

這孟棠苑已是杭箏長這麼大見過最漂亮最熱鬨最繁華的地方了。

她讀書也不少,從小學四書念五經,可這會兒卻覺得沒能拿出什麼好的詞來形容。

塗西奉放下茶杯笑嗬嗬地說:“這有什麼稀奇的,出發之前我已經命人開始給城主修建城主府。

你放心,你塗伯伯一定會修一個比這孟棠苑還要漂亮精致的城主府來。

到時候什麼奇珍異寶我們都擺上。比這裡好上百倍。”

塗西奉說得大氣,言語篤定,好似那城主府已經修好立在那兒了,隻等著杭箏睜大眼睛看了。

阿青瞥了一眼塗西奉就疏懶著身子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戲台上,此時戲已經開場了。

不過不是那位蘇大家,而是另有其人,唱得是孟棠苑的老戲,雖是不錯,但沒蘇大家撐場子這會兒看得人也少。

倒是阿青看得津津有味。

“真的嗎?”

耳邊杭箏驚喜地聲音傳來。

“自然是真的,這事你爹也知道,怎麼沒告訴你?”

“沒有,來京都之前我都在禁足。”

“哈哈哈,你爹是個迂的,做事一板一眼的,這花一樣的姑娘得多見見太陽怎麼能禁足呢。”

塗西奉搖搖頭,有些不讚同。

杭箏卻是不乾了:“我爹才不迂,那是,那是我太不聽話了。”

杭箏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說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喲,看不出來,他還有個好女兒啊。”

說著塗西奉哈哈大笑。

兩人你來我忘的逗趣,細娘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但旋即臉上的笑就是一僵。

那跟蹤他們的人,竟是一道入了孟棠苑,就坐著不遠處看著他們。

細娘一抬眼,正好和他那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