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1 / 1)

,他進城便不殺一人,不搶一戶,下官,這才應了他的。

但下官糊塗愚蠢,如杭大人所說識人不清。那閆遏生性殘暴,若是下官真開了城門恐怕這一城的百姓都要遭殃!

幸而有,杭大人高明遠識,有城主英明神武力挽狂瀾,方才挽救應城。

下官自知該死,但求城主饒下官一命,下官願戴罪立功,誓死效忠城主!”

說完這話,連侯已經臉色慘白,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頭暈目眩差點跪都跪不穩了。

“城主,現今應城百廢待興,連侯還不能死!”

杭拾甫說。

阿青低垂著眼眸看著連侯,旁人難以看清她眼裡的情緒也不知這一番話到底有沒有打動她。

連侯感受著頭頂的視線,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他滿心忐忑,惴惴不安地等著麵前的人發話。

此局是生是死,就端看阿青  是何反應了。

說實在的,阿青的喜怒無常,殺伐果斷簡直出乎連侯的意料。

若是早知如此,他今日就不會來了。

是他失算了,錯估了這位城主,今日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要說阿青現在在想什麼?

恐怕誰也想不到。

她是覺得卑微地跪在她麵前祈求一線生機的人真機靈!

是真機靈,機靈地讓阿青一下子改了注意。

倏地,阿青平直的唇勾起一個弧度,她拿眼睛上下看下連侯,嘖嘖道:“真聰明。

給你一個機會,記住彆讓我失望!”

說完阿青又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杭拾甫道:“真蠢!”

甩下這麼一句話她便離開了。

愣在原地的人有些難以置信,這這就完了?

這事的走向也怪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怎麼連大人不用死了,那城主最後一句話是不是讓連侯官複原職的意思?

但這話沒人敢追上去問。

眾人一臉懵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唯獨杭拾甫鬆了一口氣走到連侯身邊,看著格外狼狽的人,他神色複雜地說了一句:“你,今後好自為之吧!”

說完便也往府衙裡走了。

第19章 “我爹就是心太好,……

“我爹就是心太好,才會讓連侯那個卑鄙小人一直騎在頭上。”

杭箏坐在椅子上咬了一口她自己帶來的桂花糕憤憤不平地說。

“他那個夫人還好意思說,什麼他下雨看堤壩,下雪看莊稼,還建學堂,資助秀才上京考試。他也不害臊,不臉紅。

什麼香的醜的都往自己身上攬。”

說起這個杭箏就格外的生氣,這下連糕都不吃了,她朝阿青義憤填膺地舉了舉沒什麼攻擊性的拳頭:

“我們應城堤壩好得很,要他去看?應城又下不了大雪,能凍到莊稼?

還有那個學堂明明就是我爹主持修建的。就連那資助窮秀才的事,也是陸伯父出的銀子,他一個搶著去送銀子的人倒是把好名聲都占全了。

真是不要臉。虧得我爹和陸伯父性子好,沒和他計較。

要是我,我定要好好打他一頓。”

阿青捏著酒杯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地說:“所以說,你爹他蠢!”

這麼說,杭箏又不願意了,她秀眉一蹙,不高興地說:“話也不能這麼說,我爹那是,那是心好,心軟,不沽名釣譽,一心為百姓著想,乾實事。他才不計較這些虛名。

他,他那是品行高潔!”

在杭箏心裡她爹是有千般的好,萬般的好,可不讓旁人說壞話。

阿青掀起一隻眼皮看她:“可應城的人都不聽蠢貨的話,聽聰明人的話。”

杭箏一噎,她想發火,可看著阿青的眼睛,她的那股火氣就又像被人兜頭淋了一盆水。

她雖然性子不好,但也知道阿青和其他人不一樣,惹不得。

雖然不敢發火,但杭箏嘴裡還是嘟嘟囔囔反駁著:“反正我爹就是好,他才不蠢,他比誰都好。”

阿青沒理她,自顧自地給自己的杯子裡倒滿了酒。

不得不承認,自從穿到了這裡阿青的日子過得舒坦極了,她真想好好謝謝想炸死她的人。可惜見不到了。

真可惜,他們也沒殺掉她!

阿青喝掉了杯子裡的酒,嘴角翹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杭箏見她這模樣卻是誤會了。

她%e8%88%94了%e8%88%94發乾的嘴唇,桂花糕吃多了,她有些渴。

本來一般配著清茶喝最好,解膩又清爽。可這會兒,她突然把注意打到了阿青手中的酒上。

杭箏喝過酒,但她一直覺得那東西除了辣也沒什麼其他的味道。

怎麼看阿青喝得樣子,看著那麼,那麼誘人呢?

好像很好喝的樣子。

杭箏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這酒好喝嗎?”

阿青手下一頓,她側頭看向杭箏,叫她眼巴巴地望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忽而一挑眉,勾了勾唇,一雙鳳眼泛著微光道:“好不好喝,嘗一下就知道了。”

她的模樣就像是在誘惑一個涉世未深的找小姑娘,偏偏杭箏這個小姑娘還真被她給誘惑住了。

杭箏猶豫了一下,然後又%e8%88%94了%e8%88%94唇道:“那,我嘗一點點。”

嘗一點就不會醉,回家也不會挨罵。

打定了注意,杭箏走到小幾上拿起另一隻酒杯,然後倒了滿滿一杯酒。

端起杯子看著杯中透明晃動的液體,還未喝,好似都有一股若有似無地清冽竹香往鼻子裡鑽。

這好像和她以前喝的酒不一樣。

又看了看阿青仿佛極其享受這杯中瓊漿玉液,杭箏一個沒忍住,端著酒杯,仰頭酒杯杯中的酒全部灌進自己嘴裡。

下一刻她就覺得一股辛辣味直接劃過喉嚨直充鼻腔腦門。

緊接著肺裡好像捱不住這股刺激,一下子回嗆了出來。

杭箏酒剛咽下去,整張臉就變得通紅,她臉色一變,接著猛得咳嗽了起來,一邊咳一邊流眼淚。

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過了好半響才緩過來。

杭箏抬起暈乎乎的頭,正好對上阿青笑%e5%90%9f%e5%90%9f地臉,她問:“好喝嗎?”

杭箏磕磕絆絆地說:“你,你騙我,不,不好喝。”

阿青笑得更高興了,她逗杭箏說:“多喝點,喝多點就好喝了?”

杭箏覺得自己腦子好像在打結一樣,明明知道她的話不對,但還是傻傻相信了。

她邊給自己倒酒,邊問:“真的嗎?”

阿青說:“真的。”

杭箏也辯不出這話是不是真的,隻是傻愣愣地又將滿杯的酒灌了嘴裡。

杭箏整張臉都扭曲了,她苦著臉,吐了吐舌頭,控訴地盯著阿青帶著說:“你,你騙我。”

阿青這下直接笑出了聲。

杭箏腳一軟坐在地上,想讓阿青彆笑自己,但就是起不來。

她木木地坐了好一會兒,人又驀地艱難站起來。

接著阿青見識到了一個人喝醉了會有多話癆。

隻見滿臉通紅的小姑娘,指著她,搖搖晃晃地笑著說:

“你,你把連侯收拾了,收拾成那樣。真,真痛快,真是大,快,人,心。”。

杭箏一揮手差點打到阿青鼻子,阿青微微往後一退杭箏的手就落空了。

這時杭箏的情緒突然轉而變得不滿起來,

“可,可是你怎麼,還,還讓他官複原職了呢。像他這樣的人,就該,就該關在牢裡,關他個十年八年,看他還敢不敢乾那些缺德事。關死他。”

阿青笑著說一句:“他聰明。”

杭箏徹底不高興了,又是一揮手一甩袖子:“他,他不聰明,我爹不蠢。我爹好,我爹好。他卑鄙,不要臉。

連,連珍也不好,也壞,說,說我壞,壞話。”

連珍就是連侯的女兒,跟杭箏很不對付,還在連珍手上吃過好幾次虧。

原本杭箏這姑娘雖然任性了些,但她爹是應城的府官,按理說在應城的姑娘中,她的身份是最高的。∴思∴兔∴網∴

平日裡圍在她身邊的姑娘也應該是最多的。

但事實卻是,她在應城的姑娘家裡的名聲並不好。

大家都在背後說她眼睛長在頭頂了,看不上應城的這些個身份平常的姑娘。

所以大家也都不愛往她跟前湊,更是對她能避就避。

反而是連侯的女兒連珍走到哪兒身邊都跟了不少的小姐妹。今日賞賞花,明日看看胭脂,好不快活。

私下裡杭箏都會對陸曠之的兒子陸齊嘉說,定是連珍在背後說她壞話了,所以大家才不和她玩。

說這話時,杭箏年紀還小,也虧得這麼多年來有陸齊嘉陪她玩,不然她真得悶死。

隻是三年前陸齊嘉拜了個老師離開應城讀書去了,留下杭箏一個人在應城,無人陪她玩了,也沒人聽她講話了時間久了,心裡憋著也不好受。

所以縱使上一次阿青把她嚇得不輕,但她如今還是喜歡纏著阿青玩。

隻是她爹娘都不喜歡她來找阿青,總是把她看得緊。

一直到昨日她聽說阿青將連家夫婦兩結結實實收拾了一頓,她可高興壞了實在沒忍住。就趁著她娘不注意偷跑出來找阿青了。

雖然阿青對她不怎麼搭理,但杭箏還是興致勃勃地跟她講話聊天。

阿青則權當解悶了,時不時地應上兩句。

所以這會兒人喝醉了,嘴裡一個沒控製住,就開始叭叭地把這麼些年在連珍身上受的委屈。通通都一個勁地吐了出來。

講著講著她又講到以前和陸齊嘉一起偷偷跑到戲園子裡去看戲。

說那戲有多好看,多有趣,興致來了還扯著破嗓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那聲音就是阿青都受不了,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但雖然嫌棄杭箏的聲音,但她卻對杭箏口中的戲園子很感興趣。

阿青便出聲打斷了杭箏的咿咿呀呀問:戲園子很有趣?”

杭箏猛點頭:“有趣,有趣,可有趣了。”

阿青:“有趣?那得搬來看看!”

“有趣,有趣。我也要看!”

杭箏瞪大了眼睛大聲說。

……

杭拾甫接到杭箏喝醉了在阿青麵前耍酒瘋的消息時,正從城外回來。

他初時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但再三問了阿青派來的人後,確認沒聽錯後,他臉色大變立刻以最快地速度奔赴縣衙。

他到的時候就看見自己閨女,正抱著阿青院子裡的一棵樹,嘴裡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個什麼東西。

他當即就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正當他不知該先去跟阿青賠罪還是把閨女弄走時,就看見阿青十分嫌棄地指著杭箏對杭拾甫說:“快給我弄走,再不弄走,我擰了她脖子。”

實在是太吵了!

杭拾甫連忙應到:“是,下官這就把小女帶走,今日叨擾城主了。”

說完他趕忙把杭箏從樹上拉下來,強拉著人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杭拾甫把她從樹上拉下來,人立刻老實了不少。

隻是臨走之際說了一句話,差點讓杭拾甫一個腳軟栽下去。

隻聽見她回頭指著阿青對她爹說:“爹,她真,真好看!”

第20章 杭拾甫鐵……

杭拾甫鐵青著臉把杭箏從阿青那兒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