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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將手上賺的銅錢塞給他,說道,“那我們今晚就去村子裡住吧,哥,你不是沒銅錢嗎?怎麼買的糖葫蘆?”

“我去幫人扛樹換的。”

薑娰撕開外麵的糖衣,%e8%88%94了一口糖葫蘆,笑道:“好甜。”

墨棄唇角上揚。

“小夥子真是能乾,還寵妹妹啊,不錯不錯。”

“小夥子可有說親?”

墨棄臉頓時黑了。

薑娰吃著糖葫蘆,眼睛笑成了小月牙。

兩人隨著熱情的村民去附近的曲水村,村長笑嗬嗬地帶他們去村裡的竹林空屋住,好些村民還送來了一些吃食,薑娰還算習慣,墨棄從未得到過這樣的待遇,從頭到尾都是一愣一愣的,十分的沉默。

“我們這雖然是邊城,不過也繼承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盛虞之風。你們兄妹兩放心地住下。”

“沒錯,百年前神女還在的時候,八方來朝,遍地靈花靈草,妖物都不敢進村。而且我們村出過修仙者的。”

“如今四海清明,帝女治理有方,不少世家子弟都外出尋仙問道,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有盼頭。”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見這兄妹兩一個冷一個笑,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恨不能讓村長明日就遊說人留下,尋什麼親啊,就在他們村住下吧。

“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回家去吧,彆影響人兄妹兩休息。”村長笑道,“竹林裡有一口井,可以打水,屋裡灶台也能用。缺什麼喊一聲就好。”

“好。”墨棄點頭,憋出一聲謝謝,將人送出去,看著那些淳樸的村民們一路說笑地回家去,有些恍惚,這就是阿肆心心念念的凡塵界,是她治理過的大虞國嗎?竟然這般溫暖,他第一次這樣受到歡迎,被人這樣熱情地招待。

墨棄內心隱隱發燙,覺得這大約是他的一場夢,夢裡有阿肆,有萬家燈火,沒有血腥和無儘的寒冷。

“二師兄,你發什麼呆?餓不餓?”薑娰從儲物臂環內取出靈果和仙酒,放在桌子上,笑道,“快來吃飯。”

墨棄見她歡快地張羅晚上的吃食,空屋內還堆積著村民送來的各種東西,好似他們要在此地安家一般,啞聲說道:“阿肆,這裡好溫暖。”

薑娰拽著他過來坐下,笑道:“我也覺得這些村民十分的可愛,等我們離開時在村裡留下一個小聚靈陣吧,好人要有好報。”

“離開?上界一日,凡塵界一年,我們可以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明天我去找村長幫忙,砍樹搭一個木屋。如何?”墨棄茶色的瞳孔看向她。

“可以呀。”薑娰笑道,她相貌未改,去了都城難免要被人認出來,若是太上帝女抱著她的大腿哭著喊姑姑,那畫麵著實有些……

薑娰想著自己都笑出了聲來,她其實最不擅長處理這樣的關係,得知她們安好,便已經足夠了。既然二師兄喜歡這裡,那她就陪二師兄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吧。

第二天一早,墨棄就找到了村長,詢問砍樹搭木屋的事情,村民們得知他們要在此地常住,全都熱情地扛著工具來幫忙,砍樹打地基建屋子,三天時間就在竹林邊搭起了兩間木屋。

墨棄又花了兩日在屋前圈了一座籬笆院子,專門給阿肆種花。

邊城十分的安靜美麗,薑娰將野地裡挖來的草藥拿到城裡藥圃去換銅錢,早起看山,傍晚看落霞流雲,日子過的十分愜意。

墨棄也跟當地村民混熟,見此界因界靈的緣故開始誕生靈氣,連帶著山間的猛獸也開始走上修煉之路,變得越發凶猛,開始進村擾民。

墨棄閒來便跟村民們約著去山裡獵凶獸,拿著官府的賞金,擊殺一次凶獸可得豐厚的賞金,很快就在邊城小有名氣。

曲水村的人見這對兄妹不僅是神仙顏值,哥哥力大無窮,勇猛無比,能擊殺凶獸,妹妹懂得藥理,能賣藥草,還能治好村民的各種毛病,簡直是一對寶藏兄妹,直呼撿到了寶。

沒多久就到了乞巧節,邊城城內有燈會,夜色還未降臨,村民們就早早吃完晚飯,約著去城裡看燈會、放花燈祈福。

薑娰和墨棄早早就到城內的藥圃賣草藥,換了幾大吊銅錢,便在城裡喝茶看皮影戲,等到夜幕降臨,乞巧娘娘花車出來,城內被擠得水泄不通。

兩人被擠到了護城河邊,相視一笑。

“二師兄,我們放花燈吧。”

“好。”

薑娰去買了一盞蓮花燈,然後問老板借了筆墨紙硯,埋頭寫祈福的話語。

小畫筆伸長脖子,叫道:“阿肆,你為何還要借筆,我難道不是筆嗎?”

小麒麟獸也興奮地伸出小爪子,沾上墨汁,在祈福的紙上留下它的梅花爪印,然後洋洋得意地“汪”了兩聲。

薑娰失笑,將小狗子拎到河邊,洗乾淨了爪子,這才回來繼續寫著:希望師父早日蘇醒,希望師兄們平安喜樂,希望諸界太平。

她咬著筆頭,好像寫的太抽象了,隻是她也不知道師兄們都想要什麼,沒辦法寫的特彆細致,於是後麵又加了一句,希望每位師兄都能得償所願。

薑娰寫完祈福的紙條,塞進花燈底座裡,這才拿著花燈,與無數年輕的邊城女子們一起去放著花燈,看著一朵朵花燈沿著水流飄向遠方,不禁微微一笑,吃過了糖葫蘆,放過風箏,摘過槐花,買過糖人,看過七夕燈會,放過祈福的花燈,她幼年時夢想的生活,真的一一實現了。

“阿肆,如今諸界無神,山主就等於是諸界的神明,你為什麼還要跟這些邊城女子們一起放花燈呀?自己向自己祈福,阿肆真傻。”

薑娰擼著它雪白的筆毛,笑道:“這樣會獲得跟她們一樣的快樂。”

薑娰看著那些臉上懷有無限期待的少女們,希望真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阿肆,我給你買了一個花燈。”墨棄拎著一隻小狗子花燈,穿過人群,將燈遞給她。

“咦,小雪團,是你的花燈耶。”薑娰見這花燈惟妙惟肖,十分的像狗子,頓時招來找麒麟獸。

小麒麟獸看著這跟它差不多的花燈,不高興地“汪”的一聲,趁著墨棄不注意,將花燈咬住,撒腿就跑。

薑娰見狀,捂著肚子笑道:“二師兄,你去揍它,它如今都玩瘋了,連你的花燈也敢搶。”

墨棄見她笑得花枝亂顫,眼裡都是細碎的光芒,像小太陽一樣發著光,也跟著低低一笑:“靈獸隨主人。”

阿肆在他心裡永遠可可愛愛。

兩人一直逛到後半夜,直到回家,小麒麟獸才偷偷摸摸地出現,不過花燈卻不見了。薑娰忍著笑,讓它站在牆角麵壁思過,小麒麟獸耷拉著腦袋,委委屈屈地麵壁思過,直到月光靜靜地從窗戶裡照進來,小麒麟獸這才歡喜地“汪”了一聲。

*

墨棄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竹林裡的月光,黑色身影瞬間消失,出現在竹林內,冷冷開口:“你什麼時候找來的?”

月璃芝蘭玉樹的身影淡淡出現,清冷說道:“你跟阿肆去看皮影戲的時候。”

他隨著他們一起走在人群裡,看著阿肆笑的那麼開懷,還順著河流而下,找到了那一朵蓮花燈,看到了阿肆留在燈座裡的祈福字條,凡人向神明祈福,寫下自己的願望,而半神的他們又該向誰許下心願呢?

得償所願?月璃黯淡一笑,豈能人人得償所願。

“你速度很快。”墨棄垂眼冷漠說道,太快了,這才過去了多久,月璃就能找來。

“我來,不是帶阿肆回去的,她有自己選擇的自由,你魂魄不全是怎麼回事?”

墨棄自嘲一笑:“跟風起時一樣,被焚天之劍暗地裡吞噬了部分魂魄,或者說被黑暗邪神吞噬了部分魂魄。萬幸的是,現在還清醒,不受他操控,你是因為這點才可憐我,沒有出現在阿肆麵前嗎?”

月璃沉默,許久,淡淡說道:“我會找到諸神遺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墨棄見月光慢慢消失,許久輕輕一笑,雙眼微微赤紅,當時在北洲,他同情月璃命不久矣,眼睜睜地看著他徹夜為阿肆吹著蕭聲,看著他們月下漫步,去看梨花,去買同款的發帶,如今月璃同情他魂魄不全,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阿肆生活在凡塵界。

這大約就是兄弟之情吧。

沒有想到他墨棄命格天斷,天煞孤星的命格,到頭來,卻有了小師妹,也有了師兄。

第162章

月光靜靜地從窗戶裡照進來,小麒麟獸耷拉著腦袋趴在牆角,小爪子抓著月光,可憐兮兮的模樣。

薑娰見狀不禁失笑,走過去將它抱起來,擼著它的小腦袋,親了一口,笑道:“走吧,帶你去洗澡睡覺。”

小麒麟獸歡喜雀躍地站起來,蹭了蹭她的掌心。

薑娰倒了一盆熱水,在木盆裡撒了采集來的花瓣,給雪白的小狗子洗花瓣澡,見它在木盆裡撲騰玩水,渾身毛發濕噠噠的,猶如落湯狗,頓時笑道:“以後可不能再頑皮了,你丟了二師兄的花燈,二師兄會生氣的。”

小麒麟獸玩水玩的高興,稚嫩地說道:“兔兒燈好,小狗燈不好。”

麒麟獸的成長周期極長,十幾歲還屬於咿呀學語的嬰兒期,小雪團子隻有特彆高興的時候才會開口。薑娰見它沒生自己的氣,還開口說話,頓時欣慰一笑。

養一隻小靈獸猶如養了個小女兒,做錯了事情還不忍心罰她,罰她還怕小東西生氣。

薑娰用柔軟的布擦著它的小身子,笑道:“那你也不能把小狗燈扔了呀。”

“我給月光哥哥了。”小麒麟獸甩著身上的水滴,獸角釋放出一點月光,瞬間就烘乾了濕漉漉的毛發,又重新變成了毛茸茸的可愛小狗子。

薑娰手上動作一頓,月光獨角獸?

“大師兄來了?”

小麒麟獸點著小腦袋,趴在她懷裡迷迷糊糊地說道:“後來他又帶著月光哥哥走了,月光哥哥說它要去找諸神遺跡。”

薑娰將它抱到床上,給它蓋上小被子,走到木屋外,仰頭看著今晚的月色,難怪今晚的月色如此皎潔,原來大師兄來了,他為何都不出現?是不想見她嗎?

薑娰坐在木屋的廊下,托著下巴,看著蒼穹之上的那一彎新月,頗是黯然神傷。

一連數日,薑娰都懨懨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到凡塵界的歡喜也蕩然無存,好在她幼年時答應二師兄做的那些事情,除了一起去私塾讀書,旁的都與他一一體驗過了。二師兄這一生過的太苦,比她還苦,她希望凡塵界的生活能彌補他幼年時的空白和冰冷。

隻是這裡的生活再美好,於她而言,終究是一場要醒的美夢。

薑娰打開無字天書,看著書裡的那座生死碑,以及上麵顯示的未煉化的字樣,重新進入了生死碑裡,一樣的黑色天地,神秘莫測的天道,她閉眼開始重新感悟生死碑。

生死碑內的時間流速與外麵的不同,破入九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