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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珠玉墜落在地,修士們還沒從問神石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又炸開了。

“天呐,月府少主過仙門,觸發了四種異象!”

“快看,蘭家少主也來了?還有九洲第一紈絝赫連小少爺?”

“還有南洲第一仙門世家秋家繼承人?”

修士們驚呼地爆出那幾個修士的身份,每說一人,顧祈州的臉就白了一分,險些失聲叫出來,青霧山劍修們竟然全都是上界修仙世家的繼承人,他們不是其他世界的修士,是上界的人!

更可怕的是這些人全都是薑娰的師兄!若是之前他還有威脅薑娰的想法,如今在看到月璃過仙門觸發四種異象,蘭瑨等人的身份被人一一點出來,顧祈州臉色發青,就要遁走,結果才轉身,就見一個黑衣病弱的少年抱劍,靜靜地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

那少年周身煞氣,茶色的瞳孔似幽深地獄,偏偏生的蒼白昳麗,有種妖異的俊美。

顧祈州瞳孔猛然一縮,青霧山第二峰的峰主墨棄!

墨棄抬眼,茶色的重瞳睜開,冰冷地說道:“無妄海底和永暗深淵,你自己選一個。”

顧祈州想祭出自己的法器,結果發現周身不能動彈,八境金仙的域展開,少年如入無人之境,走到他麵前,冷笑道:“那就永暗深淵吧。”

顧祈州刺骨冰寒。

不遠處,見那黑衣少年將顧祈州帶走,前後發生不過數秒鐘,要不是她們一直盯著顧祈州,隻怕都會錯過。

兩姐妹對視一眼,莫名遍體生寒。

君薇牙齒打顫地說道:“那少年好可怕,看一眼我心裡都發寒,他要對那馬奴做什麼?”

秋水眯眼,淡淡說道:“聽聞永暗之主也在東洲,傳言就是少年模樣,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此事我們不用再管了。”

那心術不正的馬奴大概凶多吉少。

*

薑娰見師兄們居然都趕了過來,而大師兄走過仙門,竟然也觸發了四種異象,頓時一喜。

仙門廣場徹底沸騰了起來,月璃看著薑娰身後問神石的金光還未散去,神石上的五個槽口儘數被點亮,那金紋也隱隱發亮,若非沒有第六個槽口,隻怕很有可能會點亮第六個星星。

阿肆的天賦竟然如此之高?

“小師妹,你點亮了五顆星?”秋作塵咂舌,看著站在青色祥雲上的小阿肆,內心狂喜,不愧是他的師妹,隻是日後要他如何說出口,他才點亮了三顆星!

上一屆的九洲盛宴是秋家承辦的,他幼年時就偷偷去測過了,點亮了三顆星,家族還甚至驕傲,說他跟蘭瑨都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如今小師妹點亮五顆星,他們簡直是被吊打。

“完了,完了,我回家又要挨打了,我爹娘肯定要揍我,問我為啥至今都沒把赫連家小八帶回家。”赫連縝哭喪著臉,小師妹點亮了問神石五顆星,全九洲的仙門隻怕都要搶的頭破血流,哪裡輪得到他家?

“阿彌陀佛,難怪今日晨起陽光普照,院子裡飛來了一行喜鳥,原來是為了慶祝小師妹的。”迦南微笑地雙手合十,轉著佛珠。

月璃見她穿著蘭草披風,突然測問神石,頓時目光掃視仙門廣場,沒見到異常才收回視線。

聞道山人見薑娰點亮了問神石五顆星,拍著大腿,懊惱的腸子都要悔青了,當初就應該堅持一下,收這女娃娃為徒,如今晚了。

“師兄們怎麼都來了。”薑娰落下祥雲,見顧祈州已經趁亂逃匿,倒也沒有放在心上,殺他太便宜他了,等她破入九境,斬斷共生禁術,定然要讓他嘗一嘗這些年釀成的苦果。

蘭瑨笑道:“我們本與老八敘舊,就見外麵金光四溢,就過來看看。”

月璃:“阿肆,怎麼好端端的,要測問神石?”

薑娰彎眼笑道:“我跟李長喜、木蕭出來賣話本子,想偷偷測著玩,結果沒有想到……”

木蕭正要說話,被李長喜狠狠掐了一把,笑眯眯地說道:“正是,沒有想到小娘子竟然有如此天賦。”

月璃點頭,看著越來越多的修士趕往仙門廣場,說道:“此事已經造成了轟動,阿肆,你隨蘭瑨先回家,至於話本子,改日再賣。”

月璃看了一眼李長喜手裡的話本子,忍不住捏著鬢角。

“什麼話本子,我買。”

“我也買,我買十卷。”

“我買一百卷……”

修士們紛紛興奮地喊道,要將自己宗門的銘牌遞上去混個臉熟。

薑娰:“???”

蘭瑨等人:“……”

唯獨李長喜拽著呆滯的木蕭,笑眯眯地說道:“買話本子的道友們排好隊,我們去一邊交易。”

“烏道友,有時間來搭把手嗎?”

烏柒柒渾渾噩噩地點頭,跟著李長喜往外走,走到半路清醒過來,一把拽住李長喜,結巴地問道:“道友,剛才那人真的是月府少主、蘭家繼承人……”

李長喜小眼睛眯起,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如假包換。”

烏柒柒兩眼一翻,激動地暈了過去。

*

杏黃城外,百花宗休息屬地。

天青長老走進落花燈內的清修石室,看著坐在寒潭裡閉目清修的姑射,威嚴地說道:“姑射,你的心可靜下來了?”

姑射睜開雙眼,渾身結滿冰霜:“多謝師祖讓姑射在寒潭內清修,已然靜下心了。”

天青長老點頭:“你是九洲唯一一個被聞道山人批注神女命格的人,此次的九洲盛宴,強敵如雲,唯有破入八境後期,才能奪得魁首。”

原本以為她隻要小心月府那位繼承人月璃,結果今年萬妖之地和永暗之地都有人來,現在又加了一個飛升上來的女娃娃。此次姑射的對手著手有些多。

姑射雙手抬平,在寒潭內伏下頭,聲音猶如結了冰霜一般:“姑射明白。”

天青長老起身,走出落花燈,拋下一句話:“那個飛升上來的薑娰點亮了問神石五顆星,若你不能破入八境後期,日後九洲神女怕是要換人做了。”

姑射身子一僵,五星?她竟然點亮了五顆星!

姑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許久整個人都沉入了寒潭內,而寒潭上漸漸結起一層厚厚的冰霜。

*

薑娰測了問神石之後,生活照舊,每日照顧洞府裡的花花草草和果子,然後跟師父聊天,閒暇之際就去洞府第六層感悟時間法則。點亮問神石五星雖然在九洲刮起了一陣颶風,但是她也未放在心上,若非要打壓顧祈州她也不會去測。

大師兄、二師兄和三師兄都沒有去測問神石。大師兄大約是低調,二師兄修行的路子跟仙門是對立的,自然不會測仙門的神石,三師兄也是如此,五師兄也沒有測,對迦南來說,成神不如找到傳說中的菩提界,成聖。

薑娰過的悠閒,蘭府外則日日人滿為患。各大宗門和修仙世家的拜帖流水般地送進來,門口還有日夜蹲守的人,蘭瑨攔人攔的焦頭爛額,連喝茶的時間都沒有。

赫連縝等人歡喜得不行,老六忙的好,這樣就少了一人去跟他們搶小師妹玩,結果沒歡喜兩日,秋作塵就帶了一個溫柔大方的堂妹進了蘭府。

那女修長得端莊秀美,名字也文靜好聽叫做秋水,就是乾的都不是人事。∮思∮兔∮在∮線∮閱∮讀∮

每天天沒亮就守在小師妹院子門口,派人送各色靈露靈果進去,把他們的活兒全搶了,害他們見小師妹都找不到理由。

就這不算,每次隻要他們進入找小師妹玩耍,這女修總會冒出來,也不說話,就站在院子裡照顧花花草草。

一臉數日,遲鈍如赫連縝也品出了秋作塵那滿肚子的壞水,偏偏這等小事也不能去找阿肆告狀,氣得赫連縝和重華險些內傷,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住在蘭舍內的月璃和,以及住在隔壁的墨棄。

那女修也是個有眼力勁的,每次月璃或者墨棄來找阿肆,就不敢出現,還躲的遠遠的,真是氣煞人也。

好在日子氣著氣著,一晃而過,九洲盛宴的初測階段也進入了尾聲,眾人都忙著修煉,以免在九州盛宴上被人狂虐,丟了家族的臉麵。

這時候是沒有人講兄弟情的。

目前擁有九洲盛宴的資格的修士共兩千人,這兩千人中前百名為這一屆的九洲百子,會得到一個美譽,拜入各大宗門都極其簡單,而這百人中又會取前十名,成為這一屆的九洲十傑,前去參觀天測儀,感悟大道。

往年都是取前二十名,今年改了前十名,競爭越發激烈,紈絝如赫連縝都去閉關清修了,免得進不了前十,臉上無光。

“九洲這麼多人,隻有兩千人通過了問神石測試?”

得知測試接近尾期,薑娰搗著八品的靈花靈草,詫異地問道。

秋作塵見她坐在院子的花影深處,烏發隨意地散在腦後,肌膚白的發光,猶如誰家的漂亮小藥修,不禁笑道:“九洲盛宴每人隻能參加一次,參加過的便不會再測問神石了,今年月璃等人都參加,好些修士索性不參加了,再等五十年,等下一屆再出人頭地。”

至於鬅鬆道人這樣的高齡,是個例外。

想到蓬鬆道人幾百歲的人要與他們一起參加九洲盛宴,秋作塵表情就有些怪異。好在那老頭最近沉迷磕李長喜寫的話本子,日日跟李長喜一起去賣話本子,沒有纏著阿肆拜師。

薑娰點頭,今年大師兄、六師兄、七師兄、八師兄和九師兄都參加九洲盛宴,這九洲十傑就少了一半名額了,要是她,她也願意再等五十年。

“此次九洲盛宴,若是我們奪得魁首,到時候就將東籬山轉贈給師妹,那樣,旁人也不會多言了。”秋作塵已然知曉薑娰繼承東籬山的事情,隻是外人不知,此事還是要運作一番。

“那就多謝八師兄了。隻要東籬山不落入外人手中就好。”薑娰笑%e5%90%9f%e5%90%9f地說道。

“阿肆。”一道黑色的小劍破空傳來,“我要回一趟永暗之地。”

墨棄的聲音傳來。

薑娰搗藥的動作一頓,連忙站起身來,走出院子,就見黑衣勁瘦的少年站在湖泊前,此次靈氣濃鬱與他修行的道相衝突,少年的背影在氤氳的靈霧裡顯得異常的蕭瑟。

“二師兄?你不參加九洲盛宴嗎?”

墨棄回頭,看著她瑩白如珠玉的小臉,茶色的瞳孔微微一笑,眉眼的煞氣都衝淡了幾分。

少年搖頭:“這本是仙門的盛宴,若我奪魁,便是要屠戮仙門了。那必然不是阿肆想看到的。”

墨棄見她愣住,唇角勾起一絲譏誚的弧度,永暗之地本就是被九洲放棄的地方,那裡的人也都是放逐之人,他生來就是要屠戮仙門的,隻是沒有想到會下界遇到小阿肆。

再後來找她十幾年,煙雨城偶遇之後就一直耽誤至今,如今既然禁錮住了顧祈州,他也該從這一場盛世美夢裡清醒過來,回到他該去的地方,做他該做的事情。

阿肆很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