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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人可是昨夜攆出去的馬奴?”仙門廣場上,正跟姐妹敘舊的君薇吃驚地指著過仙門的顧祈州。

秋水眉尖緊鎖,說道:“確實是他,沒有想到此等心術不正的人竟然也能觸發異象。不該呀,難道是借了彆人的氣運?”

君薇吃驚道:“借氣運,這可是邪修禁術,會阻礙大道修行的。”

秋水冷笑道:“妹妹年輕,這樣的人多了去了。”

君薇苦惱道:“昨夜我們那般羞辱他,若是他憑借問神石拜入大宗門,找我們的麻煩怎麼辦?”

秋水姐姐在秋家也隻是旁支,她君家就更不行了,九洲宗門林立,豪強眾多,這可愁死人了。

秋水微微一笑:“那也要他能拜入大宗門再說。”

“測了,測了。”

修士們伸長脖子,隻見那飛升上來的落魄修士伸手碰觸問神石,白光閃過,問神石竟然被撼動了。

秋水和君薇臉色驟變。

李長喜和木蕭臉色也臭了起來。

烏柒柒驚道:“這修士才五境,竟然就能撼動問神石?”

距離上次姑射神女撼動問神石以來,問神石一直沉寂至今,有實力的世家子弟不願此時來測,免得被姑射吊打,沒實力的散修來測了也因為修為低,不管用。

這還是姑射神女之後,第一個撼動問神石的五境修士。

頓時仙門廣場上,眾人一片嘩然,興奮地看他能點亮幾顆星星,結果那問神石隻閃過一道白光,就再無動靜,隻算是初初達到了參加九洲盛宴的資格。

顧祈州見那五顆星星,每顆都黯淡無光,臉色微變,為何如此?他至少應該能點亮一兩顆星的,自他出生開始就順風順水,要什麼有什麼,怎麼如此?

眾人見他一顆星星都沒有點亮,一片唏噓。

顧祈州臉色陰沉,那問神石已經將他推出了靈泉,落到了廣場上。

雖然沒有點亮問神石上的星星,但是他過仙門觸發了異象,也撼動了問神石,以此拜入宗門已經足夠了,見不少宗門駐守在仙門廣場的負責人紛紛過來招攬他,顧祈州唇角露出一絲笑容,正要跟這些宗門攀談,挑選一個大宗門時,突然仙音響起,滿廣場都炸了。

“仙音嫋嫋、落花繽紛、靈獸祥瑞,還有天降珠玉!天呐,是書畫仙子!”

“為何仙子能觸發兩次?不是說隻有初次過仙門才會觸發異象嗎?”

“這就是天選之女吧!”

修士們連連驚呼,顧祈州皺眉,此女竟然選在此時過仙門,測問神石,這不是在降低他剛才引起的轟動,壞他好事嗎?

顧祈州臉色陰沉地看過去,見那女修婀娜多姿,青絲襦裙,外麵罩了一件柔如流光的蘭草披風,襯的她姿容絕世,氣度高華,黑衣修士瞳孔一縮,臉色發白,薑娰!

是薑娰!

她竟然也飛升了!

而且觸發四種異象!

看她眉眼肆意,過的定然是錦衣玉食的日子!

顧祈州猶如被千斤重的巨石砸中一般,氣血翻滾,險些眼前一黑,飛升上界以來,他可以接受自己是上界的螻蟻,可以接受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古傳承地繼承人一出生就吊打他,接受自己在上界窮困潦倒,但是不能接受薑娰飛升,並且混的比他好。

她本是凡塵界一個小國的小帝姬,一介凡人,因被他選中才跟修仙界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薑娰怎麼能觸發四種異象,怎麼能變得如此絕美,好似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顧祈州險些咬碎牙,事情不該如此發展,應該是他觸發四種異象,光彩奪目,然後下界去接她,而她如始終如少女時那樣依賴他,信任他。

顧祈州道心大亂,看著薑娰過仙門,再次觸發四種異象,身後還跟了三個修士,其中兩人正是李長喜和木蕭,見那兩人穿的雖然不顯貴,卻十分的得體乾淨。

顧祈州臉色越發鐵青,猶如被人打了無數巴掌一般。

“小友今日可是來測問神石的?”虛空中,九境聖賢蘭陵老人露出真身,笑容滿麵地說道。

見蘭陵老人現身,廣場修士又是炸裂。天呐,九境聖賢對仙子也如此的客氣。

薑娰點頭,微微一笑:“正是。”

蘭陵老人抬手,親自降下一朵祥雲,微笑道:“小友請。”

也不知道這位小友能不能如姑射神女那樣點亮四顆星星。

薑娰踩上祥雲,前去測問神石。

李長喜和木蕭緊張地握拳,一臉激動地等著。

烏柒柒感覺這世界瘋了。就在數分鐘之前,薑道友還在可憐兮兮地賣話本子,下一秒她就取出一件美的不似人間物的蘭草流光披風,然後優雅地走過了仙門,觸發了四種異象,再然後九境聖賢出現?

對,九境!!烏柒柒慢半拍地倒吸一口冷氣,險些驚叫,天呐,九境聖賢出麵請薑道友測問神石!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而薑娰已經踩上祥雲,在顧祈州之後,前去測問神石!

第115章

薑娰踩上祥雲,隻見那祥雲立刻帶著她飛向靈泉中心的問神石。

一靠近那問神石,薑娰就隱隱察覺到一股極其特殊的氣場,好似滄海遺珠一般,跟現有的靈氣格格不入。

“小友,將體內靈氣注入到問神石即可。”蘭陵老人見她站在祥雲上沒動,微笑地提醒道。

虛空內也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幾道身影,更遙遠的地方,也有數道視線遠遠看過來。

不過是一個小輩測問神石,就算點亮了四顆神之金星,日後也未必就能摸到那道門檻,此界早就沒有神,他們一生苦苦修行也不過是在無限地靠近那個虛無縹緲的傳說,找到諸神隕落的真相。

縱然如此,九洲大地上,依舊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個小小女修,過仙門觸發四種異象,又是修魂力的,若是能點亮四顆神之金星,隻怕比百花宗的姑射神女還要更有天賦。

薑娰指尖溢出一絲魂力,雪白如玉的五指輕輕地按在了問神石上,她閉眼感受著那絲魂力破開一團氤氳的泥沼,進入問神石內部,從最底端的那顆星星開始,魂力不斷地沿著金色的紋路向上流淌,沒流淌過一片區域,就點亮一顆星星,然後繼續朝著最頂端的區域流淌而去。

“亮了亮了。”

修士的聲音開始急促,就連呼吸都輕了,看著問神石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隨即金色的光芒亮起,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白光依舊大亮,金色的光芒沒有停歇,眾人的聲音都哽在喉嚨裡,看著那條金紋亮起,還在不斷地向上蜿蜒。

第五顆金色的星星被點亮,然而金紋還在延續,還在不斷地向上瘋狂地點亮。

修士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覺得大腦一陣嗡鳴,被那片璀璨的金光籠罩著,窒息,窒息,無比的窒息。

最終問神石上整條金色的紋路被點亮,沒入了神秘黑石的最頂端。

仙門廣場一片死寂,九境聖賢們吃驚地紛紛顯露真身,遙遠的虛空們,無數人睜開了眼睛。^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李長喜和木蕭欣喜若狂的表情在看到薑娰點亮五顆星之後,淪為了呆滯。

烏柒柒張大嘴巴,覺得這一定是做夢,他從早起就開始做了一個荒誕的夢,夢裡在飛升池遇到的薑道友一飛衝天,要成神了?

唯獨顧祈州看著點亮問神石五顆星,光芒耀世的薑娰,看著修士們迸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看著九境聖賢紛紛現身,看著無數傳訊飛起,傳向九洲的各地。昔年的人間帝王·天道之子·如今的落魄修士爬出泥沼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在薑娰如此耀眼的光芒下,誰還記得數分鐘之前有個修士也撼動了問神石這樣微小的事情?剛才還想招攬他入宗門的修士們欣喜若狂地傳訊給宗門,撕心裂肺地喊道:“師祖,有人點亮了問神石五顆星!!!快來啊!”

擁擠的人潮將他擠到角落,顧祈州抬眼看向薑娰,這一刻內心卻無比的清醒。他知道,他和薑娰角色互換了,曾經那個凡塵界小帝姬是他砧板上的魚肉,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唯一慶幸的是早在十幾年前,他就對薑娰下了共生禁術,他,還,死不了。

顧祈州扯出一抹隱秘的笑容,無聲說道:“阿肆,彆來無恙。”

他險些忘了,薑娰過的越好,他也隻會越好!他們之間是共生的!

薑娰垂眼,看著那個被擠到角落無比落魄的黑衣修士,見他麵上對她沒有愧疚、悔恨,隻有對於權力地位的掙紮和野心,還衝著她那樣隱秘地微笑,目光冰冷。

是師兄們下界降級碾壓太狠,還是飛升上界後他所有的天道之子的光環消失,顧祈州竟然變得如此不堪。

昔年他也曾是雲夢十八洲女修們心裡的白月光,如今竟然成了泥沼裡的一攤泥。

也許他本就是這樣的人,以前男主光芒和修為光環遮掩了他人品的最低處,如今一切光芒消失,就在窮困潦倒中露出了本來麵目。

薑娰冷笑,眼裡迸發出一道符號,可怕的天道規則降臨,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瞬間將顧祈州困在了困字符裡,那是她昨夜才勘破的一道困字符,裡麵是無望的深淵、刀山、火海。

顧祈州猶如被天道之雷擊中了一般,瞬間發現自己被拘到了可怕的地界,腳下踩的是烈焰刀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正要掙紮,就見李長喜和木蕭不知何時摸了過來,兩人拿了破布袋子將他的頭蒙起來,就是一頓暴揍。

“啊呸,這一拳是替雲夢十八洲死去的枯了大師、劍宗掌教打的。”

“這一拳是替雲夢十八洲死去的修士們打的。”

“這是替你師門道宗打的,你如今早就被道宗除名,被定在恥辱柱上了。”

“這是替小娘子打的,狗東西,竟然到現在還肖想小娘子,你配嗎?”

“日後你若是混不下去了,也彆回雲夢十八洲,不然日日要被追著打!”

李長喜和木蕭痛揍一頓,見他好似被困住了一樣,沒有反抗,頓時那個爽。連打帶踢,看的周遭修士目瞪口呆。這也太狠了,他們看得都疼。

李長喜笑眯眯地捋了捋頭發,見幾道流光閃過,遠遠瞧著像是月大人和蘭大人,頓時連忙拉著木蕭溜了。

顧祈州才將頭上的破布袋扒拉開,從那可怕的刀山火海裡掙紮出來,就見數道身影出現在仙門廣場。

顧祈州看著那幾道熟悉的身影,如遭雷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青霧山劍修?

隻見當前一人青衣如素,滿身風華,落在靈泉邊,溫潤笑道:“阿肆,你怎麼一人來測問神石了?”

隨後一人月色蘭草儒袍,清冷出塵,行走間如皓月流光,正是當年在琅州府跟他比試道術,將他碾壓進塵土裡的月璃。

月袍修士行雲流水般過了仙門,隨即四種異象齊現,頓時仙門廣場仙音嫋嫋,滿地落花和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