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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卻不願意呆在他身側?!

他輸在了哪裡?

宋楚平隻覺得%e8%83%b8口壓了快千斤重的石頭,有些喘不過氣來,握著韁繩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眼中翻湧起些怒火來。

車內溫文博撇了撇嘴,“你可莫要嘴硬,我昨兒個夜裡,就瞧見你正對著燭光摩挲著一塊貔貅玉佩。”

“那枚貔貅玉佩一看就是男子之物,今兒個我還瞧見,你將其揣在懷中隨身攜帶呢,莫非你心中另有他人了?”

溫縈柔沒想到溫文博居然如此心細如塵,隻得解釋道,“你胡說什麼?那塊玉佩乃是我在王府辦事有功,攝政王賞賜給我的。”

她竟然如此看中那塊貔貅玉佩?宋楚平心尖顫動幾下,趕忙豎起了耳朵。

溫文博挑了挑眉,“攝政王怎會送你如此私物?莫不是他看上你了?”

四下無旁人,溫縈柔倒不介意和溫文博玩笑兩句,示威般道,“怎得?說不定攝政王就是看上我了呢。”

溫文博膽子也不小,就著她的玩笑,憨笑幾聲接著說,“就算攝政王看上你了,我還瞧不上他給我做姐夫呢!”

“攝政王這幾個字聽著唬人,在我看來,還不如那於捕快靠譜呢。攝政王能娶你做正妻麼?”

“更何況,聽你說王府規矩那麼多,說不定以後我和娘還有鬆寶,想要見你一麵都還要遞折子,若是碰上個為難你的王妃,得,這輩子就再也見不著了……”

居然就連在她的家人眼中,也寧願讓她嫁個捕快,也不願意讓她嫁給自己。

溫文博的話語猶如掄著重錘,一下下錘向宋楚平的心臟。宋楚平剛平複的心情,又波濤再起,從痛楚變為悵然。

他腦海中浮現起溫縈柔燦若桃花的笑顏,將手中的馬鞭抓得緊了緊…

從前他因著身份倨傲些,如今他不在乎那些規矩體統,饒是做個車夫,也想每日多看見她幾眼。

正妻之位而已,她若真是因為這層原因躊躇不前,那他給她便是!

溫文博這些話,亦是戳到了溫縈柔的痛楚。

她的笑顏滯了滯,心中發起澀來。懷中那塊玉佩的位置,正隱隱發燙,似是要將她的腹部灼出一個洞來。

溫縈柔輕微搖了搖頭,似乎想將宋楚平在腦中出現的畫麵全都甩到腦後。

“行了,我先做工去了,今日估摸著還是昨日那個時辰下工,到時候你們來接我就行了。”

在三人自顧自的心思中,京城已經到了,溫文博跳下了馬車,朝溫縈柔說道。

溫文博還隨意地拍了拍阿福的肩膀,熟稔道,“阿福,你這果子不錯啊!比集市上買的甜多了!”

宋楚平眼神都未給他一個,待他剛落地,便駛著馬車朝前奔馳而去。

“這人怎麼這樣,怎得下車,連個踩腳凳也不給我放。”溫文博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摸著鼻子埋怨一句,便朝反方向走去。

這幾日溫縈柔去看房子,各方各麵符合她條件的根本就屈指可數,那寥寥幾家,要價更是奇高,她就算拚儘家底購入,那裝潢錢便所剩無幾了。

更彆提還要留些銀錢,留作溫母看病,鬆寶上學的應急之用。

可今日約的這中人,卻道替她尋找個好宅院,就在朱雀大街的玉弄巷旁,是個鬨中取靜的四進宅院。

她馬不停蹄就奔去看了,果真是間好宅子,格局、朝向、地段,甚至比章文彬落在圖紙上的那幾間還要好。

中人滿麵紅光送她出來,笑道,“這件宅子的主人,乃是個七品小官,因著官職外調,需要舉家搬遷,這才昨日裡放出風聲來要售賣。我可是第一時間就搶了先,替姑娘你搶了個頭彩。”

“這件宅子好是好,就是不知屋主要價多少。”溫縈柔站在馬車旁,目光留念著往屋裡又望了幾眼。

“據說此次到任的時間卡的緊,所以屋主是急售,連屋宅中的家具器皿,都可以留下。一起算上,乃是按照市價的七成售賣,也就是四萬五千兩白銀。再低,便再不能夠了。”

“價格倒是公道的。”

如此拎包就可入住的宅子,四萬五千兩已經是占了大便宜了。

溫縈柔手中的現銀,一共就五萬兩,這個價格倒是堪堪負擔得起。那些珠寶細軟,時不時變賣幾件,撐到她的香薰生意好起來,理應不是什麼難事兒。

溫縈柔好不容易尋著一間如此中意、價格又合適的宅子,自然是不想錯過,又怕旁人看中了搶先一步付款,便急著想要定下來。

“此時我身上沒有現銀,下午申時一刻,我先交五千兩的定金,勞駕你先幫我將宅子同屋主定下來。”

“那便在此先恭喜姑娘喜得新宅了。”

中人臉上笑得比喝了蜜還甜。

昨日中人夜裡走在路上,就被人攔下塞了一百兩銀子的銀票,讓他背下方才那番說辭,將這間宅子買給眼前這位姑娘,好在他沒有因為害怕、蹊蹺而拒絕,不然,這中間豐厚的傭金,豈不是沒得賺了。

眼見中人哼著歡快的小曲兒愈行愈遠,溫縈柔踩著踏腳凳上了車。

她沒有先想房子的事兒,而是抬頭看了看時辰,然後吩咐車夫道,“阿福,勞駕去青銘茶館。”

現在午時都還沒到,怎得她就這麼急衝衝的想要去相看那捕快了?

待她上車放下垂幔,宋楚平臉色陰沉著,朝陋巷轉角的衛鐘使了個眼色,衛鐘福至心靈,立馬轉身忙活去了。

於是,過了不到半刻,溫縈柔便察覺到車輛停滯不前,她有些焦躁地掀起了垂幔,卻瞧見前頭人頭攢動。

“怎麼回事兒?這條路怎麼行不通了?”

不待阿福給她寫字,旁邊經過的路人便熱心道,“姑娘,前頭有人縱馬傷了人,雙方正在撕扯呢,這條路一時半會兒怕是走不通咯!”

溫縈柔心中著急,便又道,“此路不通,卻還好有調轉的餘地,咱們乾等著也不是辦法,繞道從玉雀巷那頭去吧。”

宋楚平吚吚嗚嗚地應著,才慢悠悠地將車架調了個頭。

到了玉雀巷。熱心路人又道,“姑娘怎麼不知道麼,今日玉雀巷臨時要修道,所以官府將路都攔了。”

車架折轉,本就耗費了大量時間,再加上宋楚平有意放慢了車架的速度,眼看離約定的時間,隻有兩刻鐘了。

溫縈柔心中愈發急了起來,倒不是她對那於捕快有多心儀,隻是覺得為人應當誠信守時,定好的時間,還是不能延誤才行。

她跳下車架,“阿福,方才百姓說,這鋪路還需半個時辰,你先在這兒慢慢排隊,我在青銘茶館天字三號等你。”

?這是什麼意思?

她居然想不坐馬車,自己跑過去?

不行!萬一她真相中了那捕快,該如何是好?!

溫縈柔又囑咐了幾句,未來得及看阿福,便提起裙擺,就準備朝青銘茶館的方向狂奔而去。

驀然,聽得身後傳來一聲響。

周圍的人群驚呼起來,

“呀!有人暈倒了!”

“這車夫怎麼了?!”

“快來人啊!”

第50章 欲娶

“對不起, 誤你。”⊙思⊙兔⊙網⊙

對不起,耽誤你的事兒了。

溫縈柔接過車夫遞過來的紙條之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算了, 總不能扔下你不管。”

她本想此地離青銘茶館雖有些距離,可若撒開丫子狂奔了, 也總能按時赴約,可不巧,這車夫卻暈厥在了路上,溫縈柔隻能折返回來, 在路人的幫助下,將車架停到了一偏僻的小巷中。

正好周圍有會醫術之人,道車夫是勞累過度,短暫昏厥, 暫無大礙, 無需吃藥。

過了少傾,阿福果然轉醒過來後, 意識到誤了事兒,未顧得上身體, 忙駕著馬,將溫縈柔送到了青銘茶館,可惜到了天字號雅間中, 早已人去房空了。

其實不過才遲了一炷香的時間, 那於捕快居然也沒有等她。這便就是所謂的沒緣分吧。

如此一來,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尋到靠譜的人選。

溫縈柔對著空房歎了口氣,朝阿福招了招手,“左右中午是要用午膳的, 進來與我一道吃吧。”

尋常來講,包車是是要給車夫管飯的,可也隻是管飽就夠了。心善些的主家,或許會給車夫在路旁的食肆中叫一碗蔥花麵,能體麵地坐著享用,其餘,大多買兩個蔥油餅,或是去路邊買三個大饅頭,應付一頓罷了。哪兒會有人帶車夫上茶館享用美食?

能與她單獨用膳自然是好,可這顯然不符合宋楚平車夫的身份,他心中願意至極,麵上還是要擺手拒絕一番。

想到阿福常年拉車,昨兒個那麼晚了,還去山上摘海棠果,難怪因為勞累昏厥了。

溫縈柔便自顧自地說道,“我點二人份的餐食,你若是不吃,那便隻能浪費了。”

宋楚平這才半推半就坐定在了桌前。

飯菜的香味中夾雜著一絲她身上的幽香,朝他鼻尖縈縈而來。宋楚平心中享受至極,卻也怕露了馬腳,隻偶爾抬眸匆匆瞧她兩眼,其餘時間隻悶聲吃飯,並無怪異舉動。

可溫縈柔卻察覺出了一絲反常。

一個人的教養,往往體現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拉車是個每日賺辛苦錢的活計,奔波勞累,注意力都要放在路況上,所以定然體力消耗極大。她在食肆中見過車夫吃飯,為了快速攝取食物,大多都是狼吞虎咽,大口咀嚼著用餐。

可眼前的阿福,雖然端著飯碗坐姿隨意,甚至用餐時快些,卻不難看出,吃相著實算得上規矩,越是如此,溫縈柔心中就越覺得怪異。

她說不上來為什麼,隻覺得眼前老實憨厚相貌凶惡阿福的身影,漸漸地與那個權柄在握,威武英俊的攝政王的英姿重合在一起。

這想法在心中頓起,嚇得溫縈柔拿筷子的手抖了三抖,胳膊上生了一堆細膩的雞皮疙瘩。

她穩了穩心神,放下筷子,指尖微微抖動執起一個銀勺,舀了碗花生,放入了阿福的碗中,“這花生脆香可口,你多吃些。”

宋楚平對花生亦過敏,但不致命,隻會吃過之後,在渾身頃刻起些痛癢難耐的紅疙瘩。

宋楚平望著碗中的花生,神情絲毫都沒有變化,立刻咿唔著點頭,將花生和飯粒,用筷子劃入了嘴中。

這頓飯吃得溫縈柔心驚肉跳,隻得借口還要去當鋪一趟,匆匆便出了茶館,付完銀子立即帶上帷帽,遮掩住了神情,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她有心試探,上車前,特意尋了個時機,將懷中的貔貅玉佩,塞到了袖籠中,又在上車時佯裝不經意,掉落在了車架上。

待阿福見著了那塊玉佩之後,她又趕忙撿起,大幸說道,“還好未掉落在彆的地方,待會兒還要將它當了換定金呢。”

說罷,並未抬眸看他一眼,便移步進了車內。

貔貅玉佩乃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