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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語盯著筱葒指給他的電梯看了一會兒後,最終還是決定走樓梯下去,無他,電梯他不會用。

等他一級一級地從二十三樓走下去後,喻歸遠剛剛坐電梯離開,兩個人正好一前一後從酒店中離開。

走出酒店大門,夏聞語抬頭,周圍儘是陌生的建築,酒店前的路上,時不時會有方形帶輪的盒子穿梭而過,裡麵坐著人。

“莫非……”夏聞語開始舉一反三,“這是……馬車?可是,馬呢?”

夏聞語自幼被師尊帶回三玄門,他三歲之前幾乎是在各個師兄的懷裡度過的。之前從未下山,對於三玄門之外的世界,唯一的了解途徑就是各位師兄的口述、傳音石、錄影晶、話本。

“這和我在話本裡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夏聞語站在路邊喃喃。

那些高高聳立,時不時還會反光的東西,裡麵有人進進出出,結合自己身後的建築,夏聞語判斷,那裡應該就是住人的地方了。

“等曆練結束後,便將此處風景繪成畫卷,想來師尊和師兄們應當會有些興趣。”夏聞語在心裡默默想道。

隻是,現在擺在夏聞語麵前的問題是,去哪兒?

對麵是一棟有彆於現代水泥高樓的歐式建築,紅牆,尖頂,細窗。

往左看,不遠處,一棟樓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M形標誌,看起來……似乎是賣吃的地方?

往右看,是高聳的玻璃建築,目測至少上百層那麼高。

夏聞語遲疑了一會兒,乾脆抬起右手,掐指一算。

片刻後抬起頭,“唔,應該向左走,貌似會發生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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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六月,天氣逐漸變得炎熱,臨州市的街道上,男男女女的穿著肉眼可見地變得清涼了起來。

夏聞語看到第一個穿著短褲短袖的人的時候還會將目光下移,在心裡默默道,非禮勿視。

但是在碰到第二個,第三個……第無數個穿著短袖短褲短裙,露出了長手長腳的男男女女之後,夏聞語的心裡不由得升起了對自己的懷疑,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就在夏聞語努力適應新的世界觀的時候,他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夏聞語猛地停下腳步,微微側頭,認真分辨了起來。

即將進入盛夏,裹著潮濕氣息的熱風卷來了不遠處的聲響。

“沒錯,”夏聞語的目光落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巷口,那是兩棟建築形成的一個夾角巷,一頭開口寬闊,一頭開口細窄。

從夏聞語的方向看過去是細窄的那一邊,再加上旁邊建築的遮擋,一般人大都看不到裡麵發生了什麼。

夏聞語麵色凝重,“有人在行凶!”

“看來,這裡確實就是我這一次的曆練之所了。”夏聞語提氣輕身,飛快地衝進了那條看起來十分隱蔽的街口,“都住手!”

原本正在圍毆的一行人被夏聞語的這一聲吼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難道是警察來了?”

“那要不要現在就跑?”

“等等!”

打頭的那個男人一身黑夾克,隻是破了幾個洞,以夏聞語的眼力,隻是看了一眼,就確定那黑夾克上的洞不是磨損所致,應該是故意撕扯成這樣的。

他們的身上也沾了不少臟兮兮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在泥巴坑裡滾了一圈兒,強行製造出來落魄流浪的感覺,其他的幾個人也是類似的打扮。

夏聞語趕到的時候,他們正不懷好意地圍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臉上帶傷,臉頰上有蜿蜒的血跡,雙手在前麵擺出了防禦的姿勢,目光警惕地看著那一群臟兮兮的小混混,試圖尋找合適的突破口。

在夏聞語喊出“都住手”三個字的時候,幾人產生了一絲慌亂,但是在看清楚夏聞語的樣貌之後,原本的驚慌頓時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夏聞語身量不高,滿打滿算也才一米七七,身形本就偏瘦,此時在寬鬆的上衣襯托下,更像是一個沒什麼分量的紙片人再加上他臉蛋偏圓,圓圓的眼睛瞪起來時,不僅沒有絲毫威懾力,反而會讓人覺得他愈發可愛。

其中一個麵容猥瑣的男人甚至吹起了口哨,“呦,這是又來了一個送菜的?”

“嘖嘖嘖,瞧瞧這小身板,黑熊,你說,他能吃得起你一拳不?”

被叫做黑熊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他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獰笑著靠近了夏聞語,“小朋友,斷奶了沒?大人辦事小孩子可不要插手,不然的話……”

劈裡啪啦的聲音從那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手上響起,“被打哭了可不要回去抱著媽媽哭啊!”

說完,行凶的那一群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小弟弟,你下麵的毛長齊了嗎?就來多管閒事?”

“來來來,不如讓哥哥我教教你?”

聽到這些汙言穢語,夏聞語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突然,一道強忍著痛意的聲音從那群男人身後響起,“快離開這裡!彆管我!”

“哎呀呀!”猥瑣男往後瞥了一眼,“你也彆著急,等料理完那個小弟弟,我們再……嗷!”

不等他說完,夏聞語已經出手,他隻為救人,沒下死手,身形騰挪間,已經闖入幾人之間。

猥瑣男隻覺得腦袋上一痛,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在了地上,其他人見勢不好,立刻鳥作獸散,夏聞語身形閃動,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對方就已經徹底倒地。

夏聞語收回手,“不自量力。”

說完,他低頭看向了那個被圍毆的年輕人,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年輕人搖頭。

“你在撒謊。”夏聞語蹲下`身,指著對方頭上正在流血的地方,“腦袋都破了,怎麼可能沒事。”

年輕人語塞,我就是客氣一下,彆人問的時候,不大都是這樣回答嗎?

“不管怎麼說,”年輕人借著夏聞語攙扶的力道,踉蹌著站了起來,“謝謝你救了我。”

“不然的話,今天我這條命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年輕人開了一句玩笑。

夏聞語搖頭,“行俠仗義,懲惡揚善,都是我應該做的。”

年輕人古怪地看了夏聞語一眼,行俠仗義?懲惡揚善?這什麼形容?不是見義勇為嗎?

這個少年是不是看武俠小說看多了?

不過,雖然心裡吐槽,但是年輕人對夏聞語仍舊是感激的,畢竟是救命恩人嘛。

“我叫顧君正,不知道你叫什麼?”

夏聞語正想開口,腦海中卻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唔——”他悶哼一聲,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是被人狠狠攥住、揉捏一般。

劇烈的痛楚迅速席卷全身,夏聞語手腳發軟,原本扶著顧君正的手滑落出來,整個人向地上栽去。

“你怎麼了?”顧君正立刻抓住夏聞語的手腕,焦聲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然而被劇痛折磨的夏聞語此時已經聽不清任何的聲音了。

隨著讓人無法忍受的劇痛,各種各樣雜亂的信息飛快地湧入夏聞語的腦海。

在夏聞語的感覺裡,自己的腦袋仿佛正在被某種無形的東西灌注、膨脹,隻差一點點就要徹底撐破,讓他根本無法注意外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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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哥?”

“喻影帝?”

“喻先生?您怎麼了?”

“不好意思。”喻歸遠放下手,抱歉道,“剛才有些走神兒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再重新拍一次就好了。”

喻歸遠原本正在拍攝一個公益短片,負責拍攝的導演也和他熟悉,聞言不由得打趣道,“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歸遠在拍攝中走神。”

喻歸遠笑了笑,準備好之後,下一次拍攝直接一條過。

隻是,拍攝完成後,他忽然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腦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筱葒緊張地道,“喻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喻歸遠淡淡道,“剛才突然頭痛了一下。”

“那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喻歸遠道,“休息一下就好。”

“那我去給你找椅子!”

“嗯。”

筱葒跑遠後,喻歸遠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忽然扭頭,直直地看向了一個剛剛走進攝影棚的男人。

那個男人見到喻歸遠後,臉上的驚訝絲毫不曾掩飾,“喻……喻哥?你……你不是……”

喻歸遠麵容冷淡,“我怎麼了?”

“啊,不是。”年輕人慌亂地擺了擺手,“我就是太驚訝了,濱海大道不是剛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嗎?我還以為……”

抱著椅子跑過來的筱葒恰好聽到了這句,他立刻接上了話,“是啊是啊,濱海大道的連環車禍我們也聽說了,真的是太可怕了,幸好我聽了那位大師的話,今天沒有走靠近水邊的路,不然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是啊!”那個年輕人也是後怕地點頭,“聽說是因為有人醉駕,喝醉了還敢開車,這完全就是故意殺人嘛!”

“沒錯!”筱葒重重點頭,“而且還連累他人,太過分了!”

喻歸遠站在一旁,看向那個年輕人的目光愈發幽深。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從酒店趕到拍攝地點需要走濱海大道?

夏聞語對筱葒的提醒,究竟是他看筱葒的麵相看出來的,還是……事先知道點兒什麼?

第5章 選秀

筱葒經過一番攀談後,已經問出了那個年輕人的名字,秦南默。

“對了,筱葒哥,能告訴那我那位大師的名字嗎?”秦南默聽筱葒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立刻對那位臨出門提醒筱葒不要走靠近水邊的路的大師起了興趣。

“也不怕你笑話。”秦南默笑得靦腆,“我也想請那位大師算一算。”

至於到底算什麼,秦南默沒有說,筱葒對此表示理解,就是他自己,對外人說的時候,也肯定會說是去求平安的,不然說希望自己暴富,這聽起來多不好。

雖然這是無數人的願望。

“這個啊……”然而,聽到秦南默如此說,筱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已經投入拍攝的喻歸遠,筱葒有些為難地開口,“我隻知道他的名字叫夏聞語,他的聯係方式我是真的沒留,不過,喻哥應該有。”

然而,聽到夏聞語這個名字,那個叫做秦南默的年輕人麵色忽然間變得古怪了起來,“夏聞語,他不是……”

筱葒奇怪,“原來你認識他啊?”

“啊,不是。”秦南默連忙搖頭,“隻是以前見過幾麵。”

說完,他又試探性地開口,“隻是,在我的印象裡,他好像……不會看相算命這些東西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筱葒搖頭,“可能……是他之前一直留了一手?”

說完後,筱葒才覺得不對,連忙找補,“哎,南默,你不要誤會,我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