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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湖他們往哪邊撤,龍城這邊,再看看。”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不能驕傲自大,萬一陰溝翻車那可就太打臉了。

尤其是匈奴的龍城在大漢心裡那是十分需要忌憚的地方,哪怕當初衛霍二人也未曾到達龍城。

就算是跟著衛青打過仗的李息在來的路上還能詳細說一說這附近的情況,而越是靠近燕然山他就越是沉默,因為之前他也沒有來過,而到了龍城……反正這麼多年以來大漢還沒打過龍城呢。

劉談站在城外二十裡左右的距離,拿著千裡鏡眺望,發現龍城一片安靜,城牆上沒有士兵,城門也緊閉,搞得他越看越覺得對方可能有新的辦法來對付了。

要說左屠耆王的確算是他這一路打來最有手段的了。

雖然看上去還是他贏了,並且贏得雷厲風行,但能夠讓劉談想辦法對付他而不是直接靠著裝備碾壓,已經足夠讓左屠耆王去吹一波了。

如今對方這麼安靜,劉談忍不住轉頭問問身邊的陸懸和李息:“你說……他們這是有了什麼新辦法嗎?”

城牆上連個守城的弓弩手都沒有,搞得劉談心裡還有點沒底。

陸懸十分果斷說道:“我帶人過去試探一下。”

劉談下意識說道:“不行,萬一他們隻是藏起來了呢?”

陸懸笑道:“那有本事他們一直藏著,要不然等我們快靠近的時候他們必然是要出來準備的。”

再厲害的弓弩手也不可能等敵軍到自己麵前瞬間開弓射箭。

劉談還是有些不放心,一旁的李息認真說道:“殿下,這是最好的選擇。”

按照正常打仗的套路來說,攻城之前彼此之間先叫陣試探一波是慣例。

不過他家殿下一路打過來十分蠻橫,什麼慣例不慣例的,扔幾個火藥桶什麼慣例都不需要,搞得李息現在十分不適應,總覺得好像……有他沒他都一樣啊。

彆說李息,就連陸懸也覺得這一路走來,他們一般都是看到敵軍了就遠遠扔幾個火藥桶,然後再過去收拾殘局就可以了。

可憐劉談這輩子大概就沒經曆過正常打仗是什麼樣,他狐疑地看著李息和陸懸,最後還是點頭同意說道:“那你小心點。”

陸懸聽後轉身就帶著人出去,李息想要攔他都沒攔住。

劉談見李息追出去便問道:“怎麼了?你不說這是慣例嗎?”

李息回來無奈說道:“就算是慣例也不值得烏孫王殿下親自出馬啊。”

劉談笑了笑:“你讓他去吧。”

這一路行來是陸懸打的最輕鬆的仗沒錯,可與此同時也不免讓他覺得有些無聊。

他喜歡跟對方拚武力拚智慧的感覺,這會讓他興奮。

可惜劉談直接剝奪了他這個權利,劉談估摸著陸懸也憋的不行了,所以他說什麼劉談就讓他去。

陸懸帶著人緩緩靠近龍城,在這個過程中,他手下的人一直在用匈奴語叫陣,然而讓他們意外的是從頭到尾城牆上都沒有人出現,也沒人回應他們。

到了這個時候陸懸也覺得很奇怪,在估算了一下匈奴人的弓箭射程範圍之後,他帶著人停在了射程範圍之外。

而與此同時龍城的城門忽然就打開了。

陸懸也不意外,以為對方是直接過來交兵,便一揮手讓手下的士兵布好了陣型。

結果沒想到對方隻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匈奴人走出來,他身後一個人沒有,隻有他自己。

陸懸眯著眼睛看了一下,挑了挑眉:“匈奴左大當戶?”

這人在匈奴也算是位高權重,但此時這個狀態看起來有點奇怪。

今天的龍城從頭到尾都很奇怪。

陸懸騎在馬上讓身後的騎士做好射擊的準備,同時也給自己的手弩上了弦。

他看著左大當戶一臉凝重一步步走過來,一直走到了陸懸手弩的射程範圍這才停住腳步,對著陸懸行了一禮用匈奴語說了一句話。

陸懸聽後表情微微訝異,謹慎說道:“事關重大,我需稟報我王,你且等著。”

說完陸懸就讓人將左大當戶圍了起來,避免他突然逃跑同時用弓箭瞄準。

左大當戶眉目平靜,似乎也不意外這樣的場麵。

而這期間劉談一直在用千裡鏡觀察著那邊,看到陸懸迅速帶人回來之後謹慎說道:“你先把手弩的箭給卸了。”

這玩意一不小心射了出來,不是搞笑呢麼。

陸懸迅速卸了手弩抬頭看著劉談又看了看李息說道:“剛剛那人乃是匈奴左大當戶,他說……左屠耆王要投降。”

劉談:???

他愣了一下,再看了看龍城,感覺剛剛所有的疑點都能夠解釋清楚了。

因為打算投降,所以也不派人守城,隻等著他們過來就開門迎接好了。

不過,大概是匈奴留給大漢人民的陰影太大了,劉談還沒懷疑什麼,那邊李息問道:“會不會是詐降,等到把我們騙進龍城然後他們……”

劉談想了想說道:“把雲車弄過去,一旦他們耍詐就扔火藥桶。”

陸懸轉頭看著他:“你舍得?”

劉談笑了笑:“我舍不得,但是在匈奴人眼裡我肯定舍得。”

陸懸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這一路打過來,雖然他們這邊很輕鬆,但是造成的傷亡其實比正經打仗還要多一些,所以匈奴人對劉談的評價和傳言已經到了妖魔化的地步。

說劉談草菅人命都是溫柔的。

所以在他們眼裡,北境王不會在乎手下人的性命,那麼若是發現詐降之後惱怒之下直接扔火藥桶,不管自己手下死活也是正常的。

李息果斷說道:“我帶著人去。”

陸懸還想說什麼,李息就認真看著他說道:“保護好殿下。”

然後對著劉談拱拱手就走了。

嗯,不僅陸懸想要放風,李息也想要找找刺激感,要不然他都懷疑自己是出來打仗的還是出來旅遊的。

劉談跟陸懸兩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隻能隨他去。

陸懸說道:“左屠耆王應該不會詐降,此時他最恨的或許不是你而是呴犁湖。”

劉談是敵人,輸贏之間都很正常,左屠耆王肯定恨他,但最恨的應該是直接把他拋下,讓他麵對幾乎是必死的結局,左屠耆王怎麼可能不恨?所以他直接投降也說得過去,畢竟按照大漢的習慣,投降了還能活下去,不投降那就隻能為了呴犁湖把自己的命搭上。

劉談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便安心等著李息的消息。

過了大概半天的時間,李息帶著人回來,並且他帶回來的人還有一個是左屠耆王。

左屠耆王此時麵容平靜,他在看到劉談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北境王。

傳聞中這位北境王殺人如麻,青麵獠牙。

左屠耆王根據這位的事跡在腦補北境王形象的時候也是腦補對方眼若銅鈴,身高八尺腰圍八尺。

結果這一看感覺三觀都要崩塌了。

這肩寬腰細,細皮嫩肉的樣子就是把燕然山都差點掀翻的北境王?

他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劉談淡定地坐在那裡任由他打量,倒是一旁的陸懸忍不住上前兩步說了句話。

不過他用的是匈奴語,劉談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左屠耆王看了陸懸一眼,然後目光又轉向了劉談,劉談轉頭看著陸懸說道:“問問他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左屠耆王忽然開口說道:“我會說漢語。”

劉談詫異,雖然對方的語調十分生硬,但的確能聽出來是漢語,能交流就好辦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從對方的嘴裡問出呴犁湖的下落。

按照剛剛陸懸的分析,左屠耆王如果真的跟呴犁湖決裂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困難。

想到這裡劉談剛想問什麼就聽到左屠耆王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們單於的下落,但我有一個條件。”

劉談頓時驚了,這麼配合的嗎?§思§兔§在§線§閱§讀§

一旁的陸懸警惕問道:“什麼條件?”

左屠耆王看著劉談說道:“我知道你們大漢的習慣,會讓我留居長安,但我恐怕不習慣長安的水土,所以希望能夠留居北境國以及……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夠手刃呴犁湖。”

劉談:……

他忽然覺得比起左屠耆王,無論是燕王還是昌邑王都能說一聲孝順了。

第654章 [二更]654

在進入龍城之前,劉談特彆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他原本覺得無論之前多麼順利,在攻打龍城的時候肯定有一場惡戰。

結果……彆說惡戰,連打都沒打起來!

以至於在進入龍城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不過在進入龍城的一瞬間他就清醒了過來,並且很想跑出去。

陸懸一看他的表情就湊過去輕咳一聲說道:“忍一忍,等進了王宮就好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遞過去一塊帕子,劉談連忙接過帕子捂在鼻子上話都不想說一句。

道理他都明白,為什麼龍城的味道這麼地……挑戰人的神經啊?

那種牛羊的膻味和動物糞便混合的味道,簡直能當生化武器使用。

劉談甚至懷疑左屠耆王是不是知道這裡的味道不好聞,所以投降得那麼快就是為了把他弄進來好熏死他。

當然這隻是他胡思亂想,這個味道就是衝了點,想要熏死他還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到了王宮之後就好很多了,彆說,匈奴的王宮修的還挺有特色的。

呴犁湖走得雖然匆忙,但是值錢的東西能帶走的基本都帶走了,如今的王宮如同風暴過境一般,亂七八糟。

劉談在這裡轉了一圈,也沒打算住在匈奴王宮裡麵,就算他的人將這裡犁地一般的翻找過一遍,確定沒有埋伏之後,他也沒打算住在這裡。

畢竟哪怕是匈奴王宮也帶著那種揮之不去的味道,再加上他們還用香薰遮蓋,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劉談想起了當年在宿舍的時候,室友上完廁所噴空氣清新劑。

還是……算了吧。

劉談繞了一圈幾乎是逃一般地出了龍城,而他剛出來,李息便低聲問道:“殿下……您……是要追擊呴犁湖嗎?”

劉談轉頭看著他說道:“對啊,怎麼了?”

李息猶豫一番說道:“如今殿下已經打到龍城,乃是先代未有之事,所謂窮寇莫追,還請殿下三思。”

劉談問道:“你覺得不該追?”

李息慎重點頭說道:“他退的太迅速,臣實在是懷疑他們可能還有後招,左屠耆王投降的也太迅速,說不定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

劉談想了想說道:“先看看呴犁湖撤到哪裡了吧,大漠這麼大,若是路線不夠清楚的話,我也不會貿然追擊。”

當然這些就著落在左屠耆王身上了。

審問左屠耆王的事情就交給了李息和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