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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比喻的數目太大的話就不容易算了,就算是劉談也要掰著手指頭,甚至要上珠算才能算的明白,反正他隻要將這件事情敘述清楚就可以,借多少錢都不重要。

劉徹拍了一下陳阿嬌的手說道:“彆搗亂,讓談兒說完。”

劉談繼續說道:“比如說我們借了三兩黃金,但是約定按照交趾國兌換黃金的價格,用五銖錢來還,我們大概要還三十萬貝幣,這就說明五銖錢兌換貝幣大概是一換十,那麼如果能夠操控五銖錢兌換貝幣為一換二十,甚至是一換五十,如果按照一換五十來算的話,原本我們需要還三萬五銖錢的貝幣,但是這樣一做手腳也就隻需要還六千五銖錢。”

劉徹聽得雲裡霧裡,然而劉談說的兩個數字他卻是聽明白了,一個是還三萬一個是還六千,這其中的差價的確很多。

實際上劉談說的比較簡單,中間操控起來肯定沒這麼簡單,但是隻要能夠奠定大漢貨幣在世界上的地位,那麼大漢的經濟就永遠不會崩潰,除非有一天出現另外一個國家終結大漢的霸主地位。

劉談要做的就是把大漢的五銖錢變成後世美元一樣的存在。

美元作為國際貨幣,對於美國的好處那真是數都數不清,劉談沒有學習過這方麵的知識,基本是處在一知半解的狀態。

但他知道這個有好處就對了,所以就儘量攛掇著劉徹開海通商,一點點施加大漢的影響力。

大漢想要影響彆的國家太容易了,隻要不是國土接壤的國家,他們完全可以支持對方軍備嘛。

劉徹又回想了一遍劉談的話忽然笑道:“你跟桑弘羊想必能聊到一起。”

劉談立刻碩大:“兒臣隻是異想天開,大司農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劉徹起身說道:“你也不必謙虛,回頭找個時間,你跟桑弘羊商議一下怎麼做。”

劉談算了一下時間,發現距離北境國的秋收還早,就十分乾脆地答應了下來。

劉徹滿意的走了,他走之後陳阿嬌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劉談一轉頭看到他娘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忍不住問道:“母後,誰惹您不高興了?”

“他竟然沒發現。”陳阿嬌的語氣聽上去十分不可置信。

劉談愣了一下:“什麼沒發現?”

陳阿嬌一拍案幾:“他甚至沒發現我沒上妝!”

劉談:……

他真是萬萬沒想到陳阿嬌生氣的點竟然是這個。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借著回去寫條陳的借口溜了。

陳阿嬌不疑有他,反而叮囑他一定要認真寫。

其實劉談也沒什麼好寫的,他隻知道將大漢的貨幣變成國際通用貨幣有好處,真正的好處……他也寫不出幾點來,直接跟桑弘羊說就是了,以桑弘羊那個腦子,想必應該很快就能反應過來。

劉談為了見桑弘羊特地跑回了自己的王府給桑弘羊下了一個帖子,邀請他過府一敘。

桑弘羊來的很快,幾乎是頭一天下午送去的帖子,第二天下朝他就來了。

劉談跟桑弘羊的接觸不算太多,本來還在思考見了桑弘羊怎麼寒暄,結果在見到桑弘羊之後,之前想好的詞全都忘了,他忍不住詫異問道:“大司農怎的如此憔悴?可是朝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桑弘羊看著劉談,沉默半晌,忽然對著他一揖及地。

第550章 [三更]550

劉談被桑弘羊嚇了一跳,是真的跳起來過去將對方扶了起來,一邊讓人坐下一邊說道:“大司農這是做什麼?本王可受不起這禮。”

劉談這話倒是沒說錯,這年頭還沒跟後世辮子朝一樣搞什麼皇家是主子,大臣是奴才那一套。

大臣都是士大夫,就算是皇帝對士大夫也要有禮貌,像是三公這樣地位的人,甚至皇帝還要跟大臣互相行禮。

皇帝都這樣了,更不要說劉談這一個小小的諸侯王。

桑弘羊是九卿,地位僅次於三公,他跟劉談最多也就是互相拱手,劉談哪裡受得起他的大禮?

桑弘羊坐下之後說道:“下官有一事相求。”

劉談正色說道:“本王能做的事情不多,大司農既然開了口,無論如何本王都要辦到,您且說。”

桑弘羊有些詫異:“殿下都不問下官要拜托什麼事嗎?”

劉談笑了笑:“我隻是個諸侯王,哪怕有些權勢也都是在北境國那邊,在長安,大司農能做的事情比我多,大司農既然要拜托本王,那必然是跟北境國有關,既然如此,那除了違法犯罪的事情,本王沒什麼不可答應的。”

說劉談在北境國一手遮天完全不為過,霍光等人的確是會經常對他苦口婆心地說教,但一般劉談堅持的事情,就算是霍光也不會非要反對。

桑弘羊麵色稍微好了一些,他鄭重說道:“殿下說得沒錯,下官隻求殿下能夠多照看一點桑遷。”

劉談聽後也不意外,他早就猜到桑弘羊可能是為了桑遷才這麼做。

“大司農不必擔心桑遷,桑遷的事情本王心中有數,他現在在西安陽郡也待不了幾天了,等到有合適的人接手,本王便讓他回到朔方城去擔任司農,也算是子承父業。”

桑弘羊說道:“他做什麼官,下官倒是並不在意,隻希望殿下一定一定不要讓他回長安。”

劉談有些意外:“啊?”

原本劉談還想說若是桑弘羊想兒子的話,他也可以新年的時候給桑遷放個假,讓他回長安來探望老父親,結果桑弘羊竟然不讓桑遷回來?

桑弘羊繼續說道:“若是他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下官在這裡給殿下先賠罪,隻要他不是犯了大逆不道之事,還請殿下容忍一二。”

他說著就又要行禮,劉談隻好扶住他問道:“大司農這是何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桑弘羊這也太反常了,若是之前桑遷剛被他扔去西安陽郡當郡守的時候,劉談還會覺得桑弘羊這大概是以退為進。

當然實際上桑弘羊也沒必要這麼做,他的功績和地位足以讓他隻要開口劉談就得給他這個麵子。

現在這樣……多半是出了什麼事情,而且還是大事那種,桑弘羊自知時日無多,或者說是整個桑家可能都有傾覆之憂,所以他才會跑來拜托劉談。

否則桑家那麼多人,哪裡需要劉談來照顧桑遷?

劉談想到這裡忍不住心裡咯噔一聲,桑弘羊……彆是跟劉屈犛謀反一案有什麼關聯吧?

可不對啊,當初他讓杜周追查的時候,隻是查到了一些他們彼此之間的禮物來往還有一些邀請參加宴席的請帖或者拜帖之類的。

這些都是正常的人情往來,不可能算在謀反同黨範圍內,否則以劉屈犛當時的身份地位,整個長安大部分官員都要一鍋端了——就算有留下的也是那些沒有資格跟丞相往來的官員。

還是他爹又查出了什麼?

如果是真的,那桑弘羊隱藏的也太好了吧?

可沒這個道理。

劉談皺眉看向桑弘羊,桑弘羊深深歎了口氣說道:“不瞞殿下說,今日早朝,陛下任命臣為新的丞相。”

“啊?”劉談猝不及防聽到這個消息,這個人都愣了一下。

過了半晌他才遲疑說道:“這……父皇是看重您,您也不必……太擔心。”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網 友 整 理 上 傳

桑弘羊苦笑連連:“殿下就不用勸下官啦。”

劉談正色說道:“不是本王勸你,而是桑遷在北境國的時候,哪怕一開始能力不足,但他始終都是恪守律法,從未做過欺壓百姓胡作非為之事,不瞞您說,整個長安城能做到這一點的都寥寥可數,他能做到自然是大司農教得好,家教好也代表大司農人品好,做父親的以身作則才能影響到兒子,之前那幾位……自身就立身不正,也怪不得旁人。”

桑弘羊麵色柔和說道:“殿下過譽,下官不敢說清正廉明,卻也不屑於去做欺壓百姓之事,如今也隻是未雨綢繆,希望殿下看在桑遷也算是老實的份上,看顧一二。”

劉談頗有些哭笑不得,桑遷比他還大很多呢,讓他看顧桑遷……

不過,他看著桑弘羊平靜的麵容,隱隱有一種對方已經看破紅塵的感覺,若是這年頭有佛教,或者說是佛教若是已經傳入中原的話,這位想必能夠直接立地出家。

劉談無奈隻好說道:“您放心,桑遷有國相之才……咳咳,這個彆擔心,我們北境國的國相待遇還是挺好的。”

嗯,起碼不是消耗品。

桑弘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那下官就代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多謝殿下栽培了。”

劉談見他終於是放心下來的樣子,便說道:“其實丞相若是擔心,那就其他什麼都彆管,隻做好一件事情就行。”

桑弘羊問道:“殿下可是說的開海通商?”

劉談認真點了點頭:“父皇讓我跟大……丞相商議,不知丞相知道多少?”

桑弘羊有些尷尬:“這個,下官有些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

倒也不是不明白,主要是桑弘羊還沒來記得及弄明白就被劉徹一道詔令給打懵了,然後也就沒有了心情去管其他。

現在總算是給自己家留了後,也就不去想那些,結果他發現他都忘了劉談當初說的是啥,隻記得他要組建船隊去通商。

劉談沒察覺有問題,他的那套理論對於現在而言應該是有些超前的。

但是越超前越好,等到大漢的貨幣奠定了基礎之後,這個國家應對經濟危機的能力就越發強大。

縱觀曆史,每一次改朝換代都不外乎是苛捐雜稅外加天災人禍的緣故,如果隻是一個國家,想要同時應對這兩條,那麼一不小心就容易出問題,但是如果將風險轉移給其他國家,那大漢就穩固了許多。

劉談又將自己的想法跟桑弘羊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又解釋說道:“這是我一家之言,很多地方也比較異想天開,但總體思路應該是沒錯的。”

桑弘羊的腦洞在這個時代已經很大,但再大也大不過目前的北境王殿下。

劉談說的那些東西他聽的一愣一愣的,等聽完之後慢條斯理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是,下官還要回去好好想想,不過殿下說的對,對我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桑弘羊雖然不太明白劉談說的什麼兌換啊,什麼轉嫁風險,但是他聽得懂劉談的舉例,順便看穿了其中的本質——能賺錢!

當然這種方法不能多用,用多了容易出問題,可一旦大漢遇到什麼財政危機之類的,完全可以依靠這種方式來維持自身的穩定。

也就是說北境王殿下這個方法能夠讓大漢的經濟體係更加穩定一些!

桑弘羊隻覺得整個人的思路都開闊了起來,他也是個工作狂,到了他這個地位,位極人臣什麼的根本不想那麼多,想的就是多做幾件青史留名的事情。

他想著想著便有些遺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