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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據的眼裡後續都隻是一個個數字,他們的形象就是一個蒼白的符號,所以他並不是特彆在乎那些人的性命。

可是劉談不一樣,劉談他就是個普通百姓出身,普通百姓好好的誰想打仗呢?

劉據難得見劉談一臉無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問道:“你把消息透露給劉屈犛了?”

劉談回過神來點頭說道:“沒錯,劉屈犛如果接到了消息,應當會有所行動,我們等著就是了。”

劉據眯了眯眼說道:“他最好就此收手,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他。”

劉談說道:“收手?謀反這東西一旦開始就收不了手了。”

隻是讓劉據和劉談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一連等了幾天,竟然都沒有等到劉屈犛的動靜,昌邑王被抓的消息仿佛就如同一滴水落入海洋一樣,不,還不如落入海洋的水,水滴落入海洋好歹還能驚起一點漣漪,這個消息卻仿佛沒有任何人在意一樣。

劉據見他這麼沉得住氣,乾脆借機收拾了一批官員,借口找的各種各樣,但是總結起來他們的特點都一樣——都是丞相黨羽麾下。

在這種情況下,丞相黨羽都有些受不了,乾脆借機找了個借口都聚到了丞相家裡去跟劉屈犛訴苦。

劉屈犛聽完他們訴苦之後便笑道:“諸君也不必太過擔憂,過了今日,大家便前途光明了!”

他手下那些黨羽聽後精神振奮:“丞相的意思是?”

劉屈犛負手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皎潔的圓月說道:“如今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昌邑王和中山王不過是老夫放出的誘餌而已,如今魚兒已經上鉤,北境王的精銳團全部派出,而今夜在宮中當值武衛的也是我的人,宮中再無屏障。”

眾人心神一震,彼此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他們總覺得好像明白了劉屈犛的意思。

劉餘甚至十分興奮地說道:“阿爹,您是打算……今晚逼宮?”

劉屈犛含笑環視一周:“正是,如今京中兩小兒當家何其可笑,尤其是那北境王,身為諸侯王竟然還插手京中事務,我等當撥亂反正,諸君,今日便隨我一起誅奸臣,清君側吧!”

丞相黨羽登時一個激動一同喊道:“誅奸臣,清君側!”

劉屈犛一擺手說道:“拿盔甲,召集眾兵將!”

劉餘激動的手都要抖了,他以為他父親是想要輔佐一個皇子上位,結果沒想到他父親要的是自己當皇帝!

對啊,他們也姓劉,也是高祖後裔,為何不可取而代之?

今夜若是成事,他父親是皇帝,那……那他……豈不是太子?

劉餘一邊幫劉屈犛穿盔甲一邊埋怨道:“阿爹瞞的兒子好苦。”

劉屈犛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你尚且年幼,若是被太子和北境王察覺出什麼,又哪裡還有今日?”

劉餘剛想說什麼,他們便聽到外麵有人朗聲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們便察覺不出嗎?”

第510章 [二更]510

劉餘聽後隻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不由得心下一緊,轉頭看向外麵。

結果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書房的大門轟然倒塌。

一陣煙塵過後,屋內的眾人才看清外麵站著一個一身錦衣的青年,而青年的身周則是站著數十個黑衣甲士。

看清那人麵目之後頓時有人驚呼出聲:“北境王!”

還有人喊了一句:“精銳團!”

劉屈犛麵色鐵青:“不可能!”

他就是忌憚精銳團所以遊說了廣川王讓他阻擋,結果廣川王這個廢物沒擋住,然後他才讓中山王和昌邑王出馬,為的也是將精銳團調走。

畢竟放眼長安,唯一能打的就是北境王殿下帶來的精銳團,隻要這些精銳團被調走,而宮中侍衛又有人被他收買,到時候從丞相府到宮中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

劉屈犛謀劃許久,早就想好了到時候入宮他要用什麼樣的姿勢,見到太子要怎麼跟他說話,至於北境王……嗯,再見應該就是在天牢之中了。

可是現在這些精銳團又是怎麼回事?

劉屈犛一把將已經呆滯的劉餘揮開問道:“你沒派精銳團出去?”

劉談對著他笑了笑說道:“你的疑問等你到了天牢裡我會親自給你解答的。”

劉屈犛冷笑一聲:“動手!”

一聲令下,霎時間藏在他府邸裡的刀斧手和弓箭手就全都跑了出來。

原本劉屈犛是想要領著這些人意氣風發地打進皇宮的,不過也沒關係,他可以抓到劉談之後以北境王相挾,到時候就看皇後和太子如何選擇。

皇後肯定是舍不得她兒子的,不知道太子會不會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在乎他的弟弟?

劉談身邊的護衛立刻拿出了盾牌喊道:“保護殿下!”

而劉談的反應則是……他往前跨了一大步,直接進入了書房內部。

他進了書房之後基本上就廢了外麵的弓箭手,至於刀斧手……想要衝進來他們也得先打敗劉談帶來的人再說啊。

劉談進入書房之後,劉屈犛忍不住後退一步,然後看著他手下那些黨羽們喝道:“都還愣著乾什麼?快把他抓起來,他什麼都聽到了,你們想回頭也晚了!”

劉屈犛的手下在看到精銳團之後就已經心灰意冷了,人的名樹的影,精銳團這一把利刃自從出鞘以來戰無不勝,凶名不說傳遍大江南北,反正他們這些人是非常知道的。

哪怕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一般軍隊也不是精銳團的對手,更不要提他們的人數也未必能夠比人家多。

不過劉屈犛這麼一喊,他們也反應了過來,在書房裡麵人越多越是施展不開手腳,而且現在是他們人多,劉談隻是帶著他身邊的兩個侍衛啊!

哪怕知道抓到了北境王他們也未必能活下去,然而這卻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

就在這些人要動手的時候突然聽到北境王長長歎了口氣,然後就看到北境王身邊兩個侍衛抬起了手。

剛剛被嚇傻的劉餘此時倒是回過神來了,他忍不住喊了一聲:“手弩!”

眾人頓時再也不敢往前湊,甚至有幾個人開始那案幾和坐秤做遮掩,生怕弓弩會傷及自己。

劉談站在門口冷笑說道:“甕中捉鱉還能讓你們翻了天不成?”

弓箭的確射程遠威力也不小,但是在短距離內……不好意思,手弩才是王者。

劉屈犛恨恨看著那些沒骨氣的玩意,隻覺得這一個個都不是能成事的人,但凡有個機靈的,剛剛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直接上去挾持了北境王又何至於到這個地步?

劉談抬頭看了他一眼,聽著外麵的喊打喊殺聲說道:“我要是你,現在就束手就擒,你不會以為你還有機會跑掉吧?就算能跑掉你還能跑出長安城?”

劉屈犛麵色鐵青,剛想說什麼就看到劉談身邊的護衛一抬手,一支羽箭激射而來,直接擦著劉屈犛的臉頰過去。

劉屈犛被嚇了一跳,頓時跌坐在了地上。

劉談立刻讓人將劉屈犛和這些人全部抓起來,至於外麵的那些刀斧手和弓箭手……主謀都被抓起來了,他們還反抗個什麼勁兒呢?

把人抓起來之後,劉談才轉頭看向剛剛那個侍衛:“我不是說了不能扣扳機嗎?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侍衛咽了口口水說道:“末將有罪,末將……末將就是太緊張了。”

劉談:……

他擺擺手說道:“行了,讓大家收工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侍衛傳令之後湊到劉談身邊嘿嘿笑道:“殿下,這身衣服又好穿又好看,能不能……能不能留給我們啊?”

劉談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們若是想要就讓太子殿下重新給你們設計,然後找人縫製,彆打我精銳團製服的主意,我們精銳團的衣服獨一無二,不是精銳團的不能穿。”

那個侍衛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此時正好劉屈犛被押解過來,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瞪大眼睛問道:“這……這不是精銳團?”

劉談看著他笑道:“對啊,不是,你這聲東擊西玩得不錯,我一開始也的確沒發現,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不是嗎?”

劉屈犛差點沒直接噴出一口血,之前劉談出現的時候,大家就是因為看到了精銳團才一時之間失去了分寸,就連劉屈犛也是畏懼了一下,都忘了喊人。

等他想要喊人的時候對方的人已經占據了地利,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是謀反,如今被提前戳破,自然帶著一股心虛,這氣勢上也就落了下風,所以竟然沒有人看出來這些侍衛不過是披著精銳團的皮,根本不是真正的精銳團!

劉談揮揮手就讓人把劉屈犛帶了下去,他看了看天色說道:“把他們都關起來,然後大家回去休息吧。”

眾人:?????

不是,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去找太子殿下報告嗎?順便準備一下明天在朝會上宣布。

這是丞相謀反啊,這麼大的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讓大家去睡?

所有人都有點風中淩亂,大家做了這麼大的事情原本都在精神興奮的狀態,哪兒睡得著啊。

苗瑞也說道:“殿下,您……這私自帶人出來,總要去跟太子殿下說一聲的。”

劉談負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人都抓起來了,今晚讓人好好審問一下,等明天再說也不遲啊。”

畢高有些不解:“殿下為何不急?”

劉談沒好氣說道:“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嗎?太子殿下本來身體都沒好全,最近又頗為勞累,現在大半夜的把他吵起來是嫌棄他身體太健康了嗎?人都抓起來了,也不會有什麼其他變數,早幾個時辰晚幾個時辰有什麼問題?”

他這麼說其他人這才沒了想法。

劉談上馬之後說道:“走吧,今晚回王府。”

他這些時日都是住在宮裡,畢竟是要代理朝政,還是在宮裡住著比較名正言順。

如今劉據已經好了,也接手了政事,劉談早就想搬出來,隻是被陳阿嬌和劉據兩個人聯手鎮壓。

正好趁著今天晚上這個機會他直接搬出來,回頭等精銳團全部歸位他就能直接走人了。

劉談雖然不想把太多人吵起來,但是丞相家裡又是動刀又是動弓箭的,旁邊的人家多少受到了牽連,就算沒受到牽連也被吵得睡不著了啊。

隻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沒敢開門出來八卦。

有幾個膽大的派了人在牆頭和門縫看了一眼,之看到了劉談一身戎裝帶著人闖進丞相家裡,然後一陣慘叫之後,丞相家裡的人被一鍋端了。

大家都不知道劉屈犛的謀劃,他所有的手段都是暗中進行,甚至都沒人知道他曾經針對過太子和北境王。

畢竟他的那些針對也做的十分高明,打著正義的關心的旗號去給太子和北境王上眼藥,不是對他抱有戒心的人隻怕未必能看得出。

所以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