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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專業範疇,整個人都變得自信了起來,也開始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以前為了遊說官員下過苦功,所以在解釋的時候說出來的話真的是通俗易懂。

這個通俗易懂還不是麵對文化程度不高的百姓的那種通俗易懂,而是在一定的文學修養上用最文雅的話解釋出來。

反正這一份功力劉談是自歎弗如,他湊到陸懸身邊看著徐霖笑道:“我眼光不錯吧?”

陸懸看了看徐霖又看了看四周,趁著眾人都被徐霖吸引注意力的時候,伸手捂住了劉談的眼睛。

劉談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握住他的手腕扯下他的手壓低聲音:“乾嘛啊你?”

陸懸一本正經地說道:“彆那麼看著彆人。”

劉談聽後低聲調笑了一句:“怎麼?吃醋啦?”

“嗯。”陸懸承認的乾脆利落,至少比他承認恐高乾脆多了。

哦,不對,到現在他都沒有承認自己恐高。

這一下不自在的反而變成了劉談,他輕咳了一聲說道:“亂想什麼呢?我就是把他當好助手來看待。”

他那純屬是欣賞的目光好嗎?

陸懸沒說話,隻是撓了撓他的掌心,把劉談搞得頗有些緊張。

雖然寬大的衣袖能夠遮住他們兩個之間的小動作,但問題是他們兩個站這麼近本來就不太對嘛。

陸懸看他心虛的樣子忍不住湊過來笑道:“這些時日我一直跟在陛下`身邊,大家啊……心裡肯定都已經有數了,你也不必這麼緊張。”

劉談白了他一眼:“胡扯什麼?”

說完他就抽回自己的手掌往旁邊挪了兩步,結果沒想到陸懸也跟著挪了兩步,並且說道:“你要是不信,就派人去打探一番,我猜得肯定沒錯。”

劉談皺了皺鼻子:“不管彆人怎麼想,表麵上的事情要做到位,咱倆敢當著眾人的麵拉拉扯扯,我父皇就敢讓咱倆以後都見不到麵,你信不信?”

陸懸本來還想調?戲一下劉談的,畢竟看著劉談一邊被調?戲的麵紅耳赤一邊力持鎮定的樣子也挺可愛。

但是當他聽到劉談這麼說之後就立刻站直了身體,一秒從風流異族小王爺變成了正經人,身板筆直,表情正直到了剛剛撩撥劉談的不是他一樣、

劉談沒忍住又送了他兩個白眼,這個時候正好是徐霖跟劉徹說的差不多,劉徹下意識的想要找兒子,結果發現兒子竟然沒在身邊,一抬頭就發現他兒子跟烏孫王正並排而立,雖然兩個人之間間隔很遠,但是那個距離充滿了四個字——欲蓋彌彰。

劉徹頓了頓,才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一樣:“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劉談抬腳走過去說道:“沒什麼,就是四處看看,這個水渠比之前我們挖的那個大了許多。”

劉徹有些感慨說道:“朕沒想到水壩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功用,怪不得你下大力氣建大壩。”

劉談茫然了一瞬,忍不住看了徐霖一眼。

很想知道徐霖剛剛到底是怎麼忽悠他爹的,他建大壩就有一個目的就是改善水患,並且在這一片平原形成灌溉網,其他功用就沒了啊。

這兩處作用劉徹應該也能想到吧?不至於讓他發出感慨吧?

可惜徐霖這個半瞎沒有接收到劉談的眼神,還在那裡十分自豪的微笑著,劉談也隻能尷尬笑道:“是……是啊,要不然花那麼多錢不是白花了嗎?”

雖然不知道徐霖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劉徹感慨什麼,但萬能回答是不會錯的。

劉徹點頭問道:“快到吉時了吧?”

他們在這邊聊了半天,應該差不多到時間了。

劉談轉頭看了一眼,朱山拊立刻說道:“上麵已經準備好了。”

嗯,所謂的上麵已經準備好是在距離堤壩不遠的地方建了一個小平台,到上麵能夠隱隱看到前麵的黃河,而堤壩本來就比他們所處的位置低,這個位置剛好也能看到堤壩的全貌。

此時那個平台上已經擺好了食案,放上了美酒和各種點心水果,就等著劉徹上去跟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觀看開幕儀式,哦不,是開閘儀式。

劉徹在上麵坐好之後,那邊吉時也到了,隨著一聲嘹亮的:“決堤!”

黃河原本的堤岸迅速消融瓦解。

正在喝酒的劉徹忍不住放下了手裡的酒杯,他身後的官員們也都忍不住身體前傾心裡發緊——黃河決堤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代表著災難。

這還是眾人第一次看到主動讓黃河決堤的,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很擔心,仿佛看到了黃河泛濫的樣子。

然而沒有,黃河的水奔騰洶湧呼嘯而來,撞擊在大壩上。

大體量的大壩麵對這樣的撞擊依舊巍然不動,仿佛那些力道微不足道一般。

洶湧的浪潮被擋住,水流便隻能順著閘口傾瀉而下。

第424章 [四更]424

因為大壩比較高的緣故,當水流從大壩的閘口流出的時候,仿佛就是一道瀑布從上落下進入了早就準備好的引水渠。

剛剛還十分乾涸的引水渠瞬間被碧水充盈,水流一路順著引水渠流入早就挖掘好的牛軛湖,又從牛軛湖向四麵八方流去。

引水渠內的水流是分和緩,跟大壩另外一邊張牙舞爪的河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時之間大壩兩邊的水流仿佛不是一條河流,大壩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黃河衝過來的水。

不管是劉徹還是其他官員此時都鬆了口氣,仿佛看到了這道堤壩擋住水災的景象,一時之間不由得感慨,若是中原地區也有這樣的堤壩就好了,那樣是不是黃河就不會形成水災了?

一般人也就是在心裡想一想,畢竟這樣的堤壩需要花費不少錢財。

劉談願意花錢是他大方,但是換成其他地方,這個錢誰來出?朝廷?朝廷出的起嗎?

當地官員就更彆說了,至於諸侯王……能有北境王這樣魄力的諸侯王不是鳳毛麟角,而是壓根沒有啊!

但凡真的有皇帝陛下還會對北境王這般另眼相看嗎?

不過,總有那麼一些人覺得劉談有錢,而且還好名,嗯,要不是好名,他乾嘛要建造這些堤壩?不就是為了被百姓歌功頌德嗎?

既然如此,不如去中原多建幾座,中原百姓比這些邊境蠻民更加懂得歌功頌德啊?

有人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不過那人說得十分含蓄,隻是說道:“北境王殿下真是化腐朽為神奇,想必對於黃河其他地區也十分有治水心得,聽聞今年黃河又形成了水患,想來殿下必然是要為陛下分憂解難的吧?”

劉談轉頭準確的找出了那個說話的人,他也不說什麼就靜靜看著對方。

對方原本滿麵微笑,同時心裡已經思考好了許多話,隻要劉談開口,他就有一萬種方式來把對方拖下水。

這樣既能讓北境王破財,他回去也能跟丞相交代了。

要不然也沒辦法,他本來就是被丞相塞進來,為的就是給北境王殿下找不自在,可陛下對北境王的偏心已經到了是人都能看得出的地步。

這個人雖然心術不正,但他不傻啊,所以之前一直沒敢做什麼,生怕他還沒怎麼北境王,皇帝陛下就直接替他兒子拔除隱患了。

於是他也隻能忍著,沒想到這一忍就忍到了現在,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機會,雖然不至於讓北境王殿下傷筋動骨,但至少也是一項成就嘛。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劉談竟然不接他的話,無論是生氣的斥責還是虛偽的奉承都不存在,對方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盯得他渾身冒汗。

劉談不說話是因為知道對方既然這麼說肯定想好了許多說辭,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不搭理對方。

可惜了,是在劉徹麵前,否則劉談有一百種方法懟回去。

不過還沒等他懟回去,劉徹便開口說道:“北境王管好北境國的事情已經是大功,怎麼?你還想讓他管天下?”

正在裝模作樣喝蜜水的劉談差點一口水就噴出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家夥,不愧是皇帝,這高度上升的。

劉談偷偷看了那個人一樣,結果發現這人已經趴伏在地上,顫著聲音說道:“臣失言,臣不敢。”

劉談撇了撇嘴沒說話,而一旁的其他官員都在看熱鬨。

傻不傻,在北境王的地盤上找北境王的麻煩,沒見到這段時間以來陛下被北境王哄得多開心嗎?

就算要找事情也要等回到長安再說啊。

這些人裡大部分人都心裡明鏡一樣知道這人是丞相派來的。

實際上彆說他們,劉徹心裡也很清楚。

所以他剛剛的話就說的重了一些,若放在平時也不過是敲打對方一番,不會這麼直白。

一時之間劉徹也忍不住思考劉屈犛到底要做什麼。

劉屈犛最近跟太子走的很近,看上去仿佛是太子一黨,如果劉談跟劉據關係不好,不,不用關係不好,隻是關係平平劉徹都能理解劉屈犛是想要替太子鏟除對手。

然而劉據跟劉談兩個人好到了一方在長安替他弟弟壓陣一方在北境國給他哥送錢,這已經不是表麵關係,所以劉屈犛的真正目的肯定不是為了太子。

更甚至可能是打著為了太子的幌子而挑撥離間。

劉徹想到這裡麵色微冷,他其實不太在意兒子們之間的關係如何,隻要表麵上過得去就行,他們家的兄弟之間關係好得很少,不喊打喊殺已經不錯了。

但這絕不代表他希望看到兒子手足相殘,尤其是明明兒子關係很好,卻有人為了一些不能宣之於口的理由挑撥關係導致的手足相殘。

因為想著這些,所以劉徹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劉談也不肯為了彰顯大度而替那個人說情,一時之間場麵清冷下來。

一群官員絞儘腦汁的想著怎麼把場子給熱起來,皇帝不開心,北境王不開心,他們要是再沒有一點眼力見不等著倒黴嗎?

於是大家更是埋怨那個腦抽的家夥,就會給大家找麻煩!

可是大家也不敢隨便說話,萬一哪句話踩雷了呢?

陸懸看了一圈,忽然伸手指著前麵說道:“看,彩虹。”

劉談抬眼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大壩上麵看到了一道若隱若現的彩虹。

這一道彩虹配上旁邊的白練,倒是顯現出了瀑布的美貌。

雖然這瀑布是人造的,但如果在旁邊裝點一下,應該也不難看。

劉徹此時也見到了彩虹,不由得詫異說道:“咦?這豔陽高照未曾下雨,怎麼出現的彩虹?”

好的,是時候再一次進行科普了。

劉談深恨自己之前手欠嘴欠,沒能科普,反而坐實了神仙身份,導致他需要花費更大的力氣把這個馬甲給脫掉。

劉談笑著說道:“不是隻有下雨才會出現彩虹的,隻要有陽光和水霧,方位對了就會出現彩虹。”

劉徹轉頭靜靜看著他,劉談隻能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