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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老七相關,他還給老七準備了鋪子,老七那麼丁點大,要鋪子做什麼?都沒說給朕點什麼東西!”

劉據:????

他小心翼翼看了劉徹一眼,大腦開動,想了一會才明白,估計是他弟為了老七專門寫了封信回來,他爹不高興了。

當然這個不高興針對的是劉談的注意力被小孩子吸引走,而不是因為察覺到劉談要爭寵。

劉據頓時鬆了口氣笑著說道:“他當哥哥了,難免高興嘛。”

這話說出來他就知道自己說錯了,雖然跟劉弗陵一直不對付,但是表麵兄弟還是要維持一下的。

以前在宮裡劉談也不是最小的那個,他下麵還有一個劉弗陵,雖然隻小兩歲也是小啊。

可劉據總是下意識的把劉談當成幼弟,結果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他知道有的時候越描越黑,乾脆閉嘴不說話。

劉徹也沒察覺到什麼,哼了一聲說道:“還讓人派人接手鋪子,他才多少東西,遇到點事情就往外送!”

鋪子?劉據下意識問道:“哪裡的鋪子?”

“他新建的那個什麼通達城和關市上的。”

劉據眸光一閃,頓時明白了劉談的意思,暗道了一聲聰明,同時放下心來。

有個聰明懂事的弟弟可真是太省心了,不用擔心他是不是有反心,也就不用想辦法去削藩。

劉據笑道:“兩間鋪子而已……”

“誰說兩間,通達城那裡他自己都之隻有一條街,這一下子直接給出了三成店麵。”劉徹無奈,開始思索要不要提醒他兒子給自己留點東西,怎麼能這麼潑潑灑灑的過日子!

劉據勸道:“七弟出生是大事,阿談送的禮重一點也正常。”

劉徹沒說話,劉據也就開始看劉談給他寫的信。

劉談給他寫信特彆隱晦,隻是點了點那是弟弟,年紀還小,對他好點也沒什麼,然後重點說了一下七皇子之母遠離齊國,以後估計也回不去了,畢竟七皇子將來也是諸侯王,那邊好一點的封地都有主,不知道要封到哪裡去呢。

劉據垂眸看了半晌,回到太子宮思索了一番就命人挑選了許多嬰幼兒能用的東西送了過去。

他弟說得對,與其從這麼小的時候就開始防著,不如從現在就開始拉攏。

齊王母子能夠給他們母子什麼呢?能有他這個太子行的方便多嗎?

劉據長出了口氣,忍不住嘲笑自己,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多了一個幼弟就讓他的心有點亂,當然他也知道自己亂不是因為這個孩子而是劉徹透露出來的傾向。

現在看起來,這孩子雖然也受寵,但明顯不如他弟嘛。

要不然他爹也不能因為他弟信裡圍著那個孩子轉而不開心。

隻是第二天的時候,他再去他爹那裡報道發現他爹的心情好像看起來還不錯。

劉徹的心情的確不錯,主要是昨天他拿著丹陽公主當借口去了一趟椒房殿。

然後跟陳阿嬌吵了一架。

吵架原因當然是丹陽公主,陳阿嬌還是想讓女兒回來,隻是劉徹現在怎麼可能讓丹陽公主回來?兩個人意見不攏自然要吵起來。

不過吵的時候陳阿嬌心直口快說了句:“我的孩子都在外麵,你倒是又有了新的孩子,可憐我的談兒一邊怕你不喜歡他了,一邊還要給那個小東西準備禮物!要不是因為你,談兒哪裡還用得著在外麵百忙之中抽空給你那小兒子準備禮物?”

劉徹挑了挑眉,矜持笑道:“這孩子隻會亂想。”說完他又看了陳阿嬌一眼,微微揚起下巴:“跟你說不通。”

說完他就負手走出了椒房殿。

他走了之後,陳阿嬌的表情變得無比平靜,一點也看不出剛剛那副嬌蠻模樣。

她身邊的大長秋猶豫說道:“娘子,您也收著點脾氣吧,陛下都被您氣走好幾次了。”

陳阿嬌輕笑:“他都被我氣走好幾次了,不還是經常過來?”

大長秋愣了一下,陳阿嬌坐在她的後座上說道:“談兒說得對,隻要我不踩陛下的底線,鬨鬨脾氣也是無所謂的。”

大長秋有些不明白,其實陳阿嬌也不是特彆明白,隻是她知道這麼做,劉徹雖然經常跟她吵,但是兩個人的吵架竟然也變得越來越平和,與其說是吵架,更不如說是鬥嘴。

陳阿嬌對劉徹早就沒有了指望,但也知道能跟劉徹關係緩和總比鬨得僵要好許多。

她看著劉徹的背影消失在花木遮掩之中,垂下眼瞼,開始思索今年的夏巡是不是也能爭取一下。

而與此同時,劉徹一邊在外麵走一邊聽身邊的卜凡說道:“陛下若是下次想知道娘子的情況,不如派奴來吧,免得又生氣,娘子這脾氣……哎……”

劉徹卻微笑著說道:“無妨,這樣也不錯。”

卜凡有些困惑地看著劉徹:“陛下?”

這年頭還有人主動找氣生找架吵?

劉徹忽然停住腳步看了看四周:“這麼多年,連未央宮都有了許多變化,這些年來,也就她還跟以前一樣。”

卜凡頓時明白了,陛下這是懷舊了。

劉徹回到未央宮就看到劉據迎麵走來行禮說道:“父皇,兒臣已經吩咐開始準備您夏巡的事宜,隻是日期未定……”

劉徹有些奇怪:“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劉據笑道:“是阿弟問兒臣您大概什麼時候過去,要提早做準備呢。”

劉徹詭異地有了一種被兒子們爭奪的滿足感,雖然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時候,但是那些孩子爭寵的方式是極力表現自己順便給其他人下絆子,隻有劉談是使出渾身解數給他弄好吃的好玩的。

他看了看太陽說道:“今年熱得早,早些去吧,四月中旬啟程。”

劉據從容說道:“是,兒臣這就去安排。”

他不僅安排,還給劉談寫了封信。

正在通達城做著計劃的劉談收到信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說好的五月過來呢?長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第383章 [三更]383

劉談看著手裡的信深吸口氣,原本劉徹五月份過來還有時間讓他準備,但是現在提前到四月中旬,滿打滿算也就還剩一個月的時間。

他沒忍住偷偷給劉據寫了一封信,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至可是大節啊,以往夏至冬至劉徹都會留在長安的,怎麼這次連夏至都不管了就要過來?

雖然等到夏至的時候天氣的確也已經有點熱了,趕路也有些難受,但他每年東巡也是夏至之後走的。

劉據回信也很快,他也不知道劉徹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隻是聽說帝後二人吵了一架,轉頭劉徹就要提前過來。

劉談看著信覺得這要是普通人家的話,他還能理解為這是跟老婆吵架心煩,想要躲清淨。

可放到劉徹身上,就算不想留在未央宮,他也能去建章宮等地方,根本不用躲這麼遠。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最後乾脆放棄了猜測,皇帝的心彆猜,反正他原本想怎麼做,現在還怎麼做就行了。

他無奈對李陵說道:“準備一下,明天啟程去關市。”

李陵有些詫異:“郎君不是還要在這裡多停留兩天嗎?”

“父皇改主意要四月中過來,咱們得加緊時間,我還得回去安排迎駕的事情。”

這次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著急給劉徹蓋行宮並且是在夏季,長壽宮枝繁葉茂,也不用再燒錢維持景觀。

李陵聽後也有些緊張:“陛下提早過來了?那我立刻去吩咐他們收拾東西。”≡思≡兔≡網≡

劉談看著自己手上的計劃書,想了想還是決定寫完再說,現在唯一讓他頭痛的就是好像他的手下沒有在這方麵特彆擅長的人。

之前考上來那幾個人之中的蕭呈倒是有點這方麵的天賦,可到底年輕,不敢將這麼大的事情交給對方。

劉談思索是不是可以趁著劉徹這次過來,跟他討幾個人,也免得他還要去相人。

其實劉談在相人方麵真的不怎麼樣,他沒有足夠的社會閱曆去支撐這件事情,霍光和江充都是“自投羅網”,李不厭是他養兄,衛不疑也是陰差陽錯,都不是他自己選上來的人。

甚至就連朱山拊幾個都不是他選上來的,而是劉徹幫他選的。

他選的都在學宮裡,聽說因為徐霖身有殘疾還有點風言風語傳出來。

那些學子倒也沒說太過激的話,隻是覺得徐霖本身眼盲,怎麼教他們?

可在劉談看來,這就是不合格。

他周圍的人不管心裡怎麼想的,一般是沒人會輕易戳人痛處的,明麵上說這種話是給對方難堪,同時也顯出自己沒有涵養。

這些學子……劉談估計最後能剩下的不多。

算了,反正劉徹早晚還要派人過來管鋪子,他就把事情交給他爹算了。

兒子創業初期當爹的可不就得幫忙嗎?

劉談這麼一想就又理直氣壯了一些。

他又瀏覽了一遍計劃書,以目前來看是沒什麼問題了,當然這份計劃書肯定不完美,但都完美了還要彆人來乾什麼?他自己都能挽袖子上了!

劉談將計劃書放到一邊收起來,準備明天啟程,同時寫信給霍光,一邊跟他說皇帝抽風要提前來的消息,一邊跟他提了一下之前那個銀牌的事情。

當然他跟霍光說的是讓他找個人去接待那些商人。

這年頭商人地位低,彆說見霍光,就算是霍光手下的蕭呈和嚴興生他們都不配見到,劉談雖然沒有瞧不起商人的意思,但他要是太看得起對方,就是看不起自己手下的官員了,反正這件事情交給霍光去做他放心。

現在他最主要的是去關市那裡逛一圈,然後就趕緊回來圈地,弄好了之後直接回朔方城,這麼一算時間還挺緊張。

劉談也曾經想過關市那裡是不是就不去了,但是既然都來了,不去又有點不甘心,畢竟以現在這個交通條件,哪怕修好了路他也不怎麼愛出門,太受罪了。

第二日一早劉談就直接啟程前往關市。

雖然在地圖上看通達城跟關市的距離很近,但實際上他們中間還是在野外露宿了一天。

等到了關市的時候,遠遠的關市的負責人就帶人迎了上來。

這人是劉徹派過來的,名叫周璜,好像也是劉徹哪個小老婆的哥哥。

不過這種假外戚實在太多,劉談也記不過來,隻是因為對方這一層身份,多少客氣了一些。

周璜這個人沒什麼大本事,被扔到了關市還有些惴惴不安,見到劉談之後就小心翼翼問道:“殿下一定要去嗎?”

劉談問道:“怎麼?不是說已經建好了?”

周璜勉強笑了笑說道:“主要是經常有匈奴人過來,下官擔心不安全。”

劉談一看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不過也不意外,對於沒見過匈奴的人來講,匈奴就是野蠻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