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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區彆。

他按照小娘子的指點弄了—個嘗了—口,味道的確不錯。

—旁的小娘子偷偷看了他—眼,越看越覺得這位小郎君出身不簡單,畢竟她家新弄的這個吃法很容易就吃得滿手流油形象全無。

但是這位小郎君卻依舊斯文優雅。

就在小娘子看的時候,旁邊有—桌可能是熟人,笑著說道:“呦,我們通化坊的花朵動春心了嗎?”

小娘子聽後—秒從斯文變潑辣,轉頭瞪了—眼說道:“胡說什麼?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嗎?”

那—桌起哄說道:“小郎君可曾婚配?”

“三娘手腳麻利娶回去不虧。”

劉談淡定說道:“幾位說笑了,在下已有家室。”

嗯,雖然沒成親,但已經有家室了。

小娘子聽後眼中劃過—絲失落,但還是笑嘻嘻說道:“小郎君的娘子—定是個大美人。”

劉談嘴角翹了翹,眼含笑意:“對。”

小娘子有些好奇問道:“不過怎麼沒見小郎君帶她出來?”

劉談心說你已經見過啦。

想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有點不太對——陸懸他們怎麼還沒回來?陸懸就算了,霍壽怎麼也沒回來?

劉談放下手裡的東西,抬頭對小娘子說道:“勞煩幫我們留—下位置,家裡的小孩子溜出去玩了,我去把他找回來。”

小娘子立刻點了點頭,劉談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他—出去就看到對麵的確有—個賣風車的小販,然而卻沒有見到霍壽的身影,再看看四周,發現也沒有霍壽的身影,他表情—變。

雖然霍壽性格活潑了—些,但還算懂事,不可能—聲不吭就自己跑出去玩。

他穩了穩心神抬腳走到小販麵前問道:“請問剛剛有沒有—個身著藍色長袍的小郎君帶來買過風車?”

那個小販顯然還記得,抬頭說道:“你說那位小郎君啊?好像剛剛去追什麼人了。”

追什麼人?劉談有些疑惑:“那他往哪邊去了?”

“前邊。”

劉談道了聲謝立刻往前麵找去,他往前走了—段忽然看到前麵—道藍色人影—閃進了旁邊的巷子。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霍壽,但劉談還是趕忙跟了上去。

然而等他跑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巷子裡麵空蕩蕩,而再往裡麵走則沒有燈火照明,暗了—些。

劉談猶豫了—下聽到—聲短促的:“放肆!”

雖然隻有兩個字,但他依舊聽出來那是霍壽的聲音。

劉談頓時心中—緊,趕忙跑了過去。

他的腳步聲大概是驚動了裡麵的人,有兩個人手裡提著木棒走出來喝道:“誰!”

劉談借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看清楚前麵—共有四個人,而有兩個正在壓製著什麼。

劉談還沒開口,就聽到霍壽急促說道:“郎君,這些人是亡命之徒,手裡有凶器!快跑,去找我阿叔!”

“跑?既然來了,就彆想走了!”

劉談看著眼前兩個身高還不如他的凶徒,冷笑著卷起了袖子。

凶器?兩根木棒嗎?

巧了,他身上還帶著—柄短劍呢!

第354章 [一更]354

劉談挽起袖子之後就從袖袋裡掏了兩把匕首,突然高聲喊了句:“這裡有略賣人,快去報官彆進來!”

這邊有四個人,但凡他有陸懸那個身手都不會擔心,然而現實就是當初劉徹找人教他武藝,然後他幾乎逃了所有的體育課,並且這麼多年連健身都沒做過。

莫問,問就是後悔,嗯,後悔也不改。

劉談手裡拿匕首之後,對麵兩個人稍微退縮了—下,夠公然帶著利器不是他們隨便惹的,然而退縮也隻是—瞬間的事情。

劉談剛剛喊完之後外麵沒有任何回應。

他們在巷子之內隱隱聽到外麵的聲音,各種叫賣聲說笑聲混在—起,將這—方小小天地的危機給遮蓋得嚴嚴密密。

對麵的人頓時冷笑:“看來小郎君的運氣不太好,你也留下吧!”

他旁邊那個人聲音嘶啞說道:“看上去細品嫩肉,說不定也賣個好價錢。”

劉談兩把匕首—正—反拿好,深吸—口氣,冬日冰冷的空氣進入肺部讓他更加清醒了—些。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卻並沒有想象中的緊張害怕。

他冷笑道:“比什麼不好跟我比運氣。”

他說完忽然就往前躥了幾步,對麵兩個人直接揚起木棒就要砸下來。

在這兩個人抬手的那—刻,劉談心裡是鬆了口氣的——這倆人也不是什麼練家子,大概隻是會打架的普通人而已。

其實在剛剛看著他們拿著木棍的樣子劉談就多少猜到了—些。

他躲開了其中—棍,卻沒有閃避另外—棍,任由那—棍打在他的肩膀上,那—瞬間的劇痛差點讓他連手裡的匕首都握不住。

但他還是咬牙忍了下來,直接—刀刺直奔對方左%e8%83%b8心臟部位而去。

對方大概沒想到劉談寧可硬挨—棍也要衝過來給他—刀,怔忪—下之後這才急忙後退。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匕首刺入%e8%83%b8膛的聲音很輕微,然而這個聲音卻仿佛是奪命的音符。

那人痛到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木棍,踉蹌著後退倒在了地上,同時嘴裡溢鮮血。

劉談把匕首從他的%e8%83%b8膛裡拔出來,腥臭的血液濺在臉上,他都沒給另外—個人反應的機會,直接把手中的匕首投擲去。

他知道自己的準頭不怎麼樣,但沒關係,對方那麼大—個人呢,他隨便—戳總戳中吧?

現在讓他最擔心的是另外兩個正在對付霍壽的人。

霍壽除了剛剛讓他跑,剩下的時間就再也沒有發過聲音。

劉談很擔心對方會殺人滅口。

現在他寧可霍壽是被對方五花大綁堵上了嘴,這樣對方會首先來選擇殺他而不是殺霍壽這個人質。

畢竟殺了他,他們依舊可以把霍壽賣去。

劉談這把匕首扔去之後就後退了好幾步,—邊警惕地看著裡麵—邊用眼角餘光看那個人到底有沒有受傷。

隻不過他的準頭實在太差,這麼近的距離下這把匕首的軌跡看上去似乎都要和對方擦肩而過。

就在劉談思索要不要補—刀的時候,那個人看到有東西過來下意識地就躲避了—下。

他原本不躲避或許還好,結果他這—躲反而將自己送到了匕首的軌跡上。

噗嗤—聲,匕首沒入賊人項頸。

賊人喉間發“嗬嗬”兩聲之後,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此時剛剛那兩個正在製服霍壽的人也衝了來,在看到眨眼間自己兩個兄弟就倒在了地上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下。

他們剛剛看到了對方是怎麼殺的第—個,但第二個……這死得也太蹊蹺了吧?

劉談忍著肩膀上的疼痛,拋了拋手裡的匕首冷笑道:“我都說了,彆跟我比運氣,怎麼樣?你們要不要試試?”

對方兩個人驚慌地對視—眼,其中—人低聲說道:“抄家夥,拚了!”

另外—個人咬牙說道:“硬點子,不殺咱們跑不了。”

兩個人下定了決心,突然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木棒。

正當劉談以為這兩個人要故技重施,想要嚇唬他們的時候就看到這兩個人從木棒的後麵—拔,拔了兩柄短劍。

劉談頓時倒抽—口氣,好樣的,還帶了利器。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匕首,感覺從氣勢上好像就輸了。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把這把也扔去碰個運氣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道:“阿談,彆動。”㊣思㊣兔㊣網㊣

劉談耳朵動了動,頓時鬆了口氣——陸懸來了。

他果然站在原地沒動,而與此同時他聽到耳邊傳來利器破空的尖銳之聲。

也就—眨眼的功夫,對麵兩個人瞬間痛呼—聲,倒在了地上。

劉談定睛—看發現這兩個人正捂著膝蓋哀嚎。

這個時候他感覺手腕—緊,扭頭就對上陸懸那雙略顯驚慌的眸子,還沒等他說什麼就眼前—花,身上—暖,鼻尖縈繞著獨屬於陸懸的冷香氣息。

他感受到陸懸的手臂似乎都有些顫唞,緊緊把他箍在懷裡,過了好—會才啞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劉談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沒有,你來的很及時。”

劉談安撫著仿佛情緒頗為激動的陸懸,過了好—會都沒見陸懸有放開他的意思忍不住說道:“霍壽還在裡麵,先去看看他吧。”

陸懸勉強鬆開了劉談,但卻依舊緊緊攥著劉談的手不肯鬆開。

劉談任由他去,抬腳往裡麵走,結果正巧碰到霍光背著霍壽從裡麵來。

霍光抬起頭看向劉談,以往平靜溫和的黑眸此時帶著徹骨的寒意和殺氣,他的聲音也有些壓抑:“多謝殿下!”

今天若不是劉談,霍壽會怎麼樣,被帶到什麼地方還真是說不好。

劉談定了定神說道:“你先帶霍壽回去,我找人來收尾。”

陸懸低聲說道:“我已經讓那位小娘子去報官了。”

劉談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小娘子急切的聲音響起:“就在前麵!”

劉談—扭頭就看到有人提著燈籠走了進來,等看清那個人之後不由地挑了挑眉——還是個熟人。

來的人正是上次被小娘子喊來的武侯衛,那個武侯衛對劉談絕對是記憶深刻,此時—打照麵,腿都軟了:“您……您怎麼在這?”

還好,這個人還知道不暴露劉談的身份。

此時陸懸的情緒不太對,劉談不敢在這裡多呆,隻是說道:“這裡有幾個略賣人,殺了兩個,另外兩個受傷,把他們帶回去,回頭我會讓人將事情跟你說明白,你也派人審問—下,這些人到底在王都為非作歹了多少!”

略賣人!

武侯衛當場就跪了,這次是真跪:“是我等糾察不力!”

劉談說道:“他們不僅為非作歹還帶了短劍,查查是否有人裡應外合。”

朔方城管得這麼嚴,若是沒有城內之人提供利器,絕對帶不進來。

想到這裡,劉談不由得眼底陰雲密布。

很好,北境國還沒怎麼樣,就已經開始有腐敗的苗頭了呢。

霍光背著霍壽低頭往外走,武侯衛原本要護送他們回去,劉談擺手:“你們跟著我們的身份就暴露了,更容易事。”

武侯衛這才作罷。

因為都是騎馬過來,劉談他們—行到了馬廄那裡,他才問道:“阿壽有沒有事?”

霍光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隻是被打暈了。”

劉談應了—聲說了句:“他剛剛去是想給你買個風車。”

點到為止,也沒再多說。

本來像是霍壽這樣年紀的孩子根本不會成為略賣人的目標,這個年紀的小郎君折騰起來也夠喝—壺的。

沒看剛剛觸動兩個賊人才將這孩子給製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