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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箱子弄的都是紫檀木,上麵畫著精美的描金圖案。

說實話,劉談也想過讓這一套餐具跟箱子上的圖案統一,然而……這一套餐具畫的他胳膊疼,再加上時間太緊,木頭跟泥又不一樣,他乾脆也不搞了。

將這套餐具全部裝車之後,劉談算了算,嗯,距離劉徹讓他禁足已經過去了十三天。

於是他歡快的讓人帶著這一套餐具就直奔未央宮。

此時的未央宮已經沉浸在一片喜慶之中,因為未央宮主體建築是黑色,而各種布置是紅色,讓整個未央宮顯得莊重又熱鬨。

劉談到了未央宮基本上從來沒有等待過,無論劉徹是不是在忙,他都能直接進未央宮。

此時未央宮中,劉徹剛議政完畢,好像正在跟大臣們聊天,劉談過去的時候瞄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麵的劉屈犛。

哦,除了太子之外站在最前麵的。

劉徹平靜地看著劉談:“舍得出門了?”

劉談本來正在觀察那位本宗親戚外加當朝丞相,聽到劉徹這句話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將所有人拋到腦後,屁顛屁顛跑過去行禮說道:“父皇,我給你帶來了好東西。”

潛台詞就是,我這些日子都是去弄好東西了!

劉徹挑挑眉,似乎並不感興趣的樣子:“哦?”

劉談頓時有些頭痛,大意了啊,太沉浸在玩泥巴的筷感,不不不,是創造的筷感之中了。

閉門思過之後居然都沒來給劉徹請安,看吧,又開始傲嬌了。

劉談眼巴巴看著劉徹:“真的,不好看就罰兒臣再關三天禁閉。”

劉徹嗤笑:“然後你就好徹底不出來了?”

“那怎麼會?”

劉徹見他又快要慫成一團,終於是大發慈悲說道:“行了,帶了什麼東西,拿上來吧。”

劉徹怎麼可能不知道劉談最近在搞什麼?

隻是繡衣使者說再多也不過是描述,而且繡衣使者的文化水平大多一般,他們為了隱藏自身,基本上各種才藝都要學一下,能夠在文化課上下的苦工就少。

反正這年頭,就算有些官員讀書都不是很多,這是真的識字就有事情做的年代。

劉徹對於劉談搞出來的東西還是很好奇的,隻是,他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等到那個箱子拉到大殿上之後,劉徹忍不住微微怔了怔:這麼大?

饒是他一向穩得住,見到劉談弄出這麼大一個箱子,也忍不住身體微微前傾,表情變得認真了一些。

不僅是他,在場的都是大漢帝國的頂層貴族,他們一看那口箱子就知道這裡麵的東西必然十分珍貴,一時之間也都有些好奇,北境王又弄出了什麼?

在眾人的目視之下,漆箱的蓋子緩緩打開。

第190章 [二更]190

隨著蓋子逐漸打開,放置在裡麵的瓷器也都逐漸顯露出來。

眾人先看到的就是一抹帶著溫潤光亮的青色,然後是放在最下麵的九枚酒盞最先映入眼簾。

按照後世那種包裝方法,酒盞就應該側放,隻是那樣不過是為了節省包裝空間。

側放的話,酒盞上麵的花紋就不能第一時間讓劉徹看到了啊。

所以劉談把它們全部平放,這也是這口箱子巨大的原因,這樣一來就很占地方了。

可是效果出乎意料地好,如玉一般的青色為底,上麵是一枝梅花橫斜整枚酒盞,黑色的樹枝上帶著白色的積雪,紅色的梅花開得正豔。

青色、黑色、白色、紅色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讓這幾枚酒盞漂亮的仿佛不屬於人間之物。

劉徹隻是見到酒盞就已經微微瞪大了眼睛,而酒盞之後就是碗,因為碗的花紋都是在外側,所以這些碗基本上都是倒扣放置,碗自然也是同樣的青色,但是花紋卻完全不同。

碗上的花紋是遠山和近水,山上有幾棵梅樹,水上則有一艘小船,這一次的雪是在小船的篷頂。

碗之後就是盆,盆上的山水畫更加完整一些,而且碗上的畫整體除了梅花其他都是黑白二色,而到了盆,山上開始有了些青色。

就仿佛從黑白世界一點點到了彩色的世界,這種過度到了最後的鼎上麵則達到了巔峰。

鼎上就是劉談最開始畫的那一幅畫的完整版。

因為鼎比較高,又大,能夠發揮的地方就多,所以直接就是高山流水,岸邊的梅花同樣少不了,

在箱子徹底打開的那一刻,整個大殿上安靜的仿佛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大家都靜靜看著躺在箱子裡的那些瓷器,一時之間都不敢開口,生怕聲音大一點都會震壞這些精美瓷器。

劉徹看了許久之後才開口問道:“這是……瓷?”

其實在商周時期已經出現了原始青瓷,所以對於瓷製品,劉徹並不算特彆陌生。

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精致的瓷器。

原始青瓷不被貴族所用是有道理的,因為醜啊。

現在這個打破了劉徹對於瓷器的印象,隻是最吸引他的大概就是上麵的畫。

這年頭連山水畫都沒有更不要說彩色山水畫,縱然劉談用的顏料很少,那種從黑白照片到彩色照片的視覺衝擊也很讓人震撼。

劉談讓人將餐具每樣都拿一個擺在禦案上讓劉徹儘情觀看,免得他身體前傾看著怪累的。

劉徹先是低頭看了半天那枚酒盞,這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來仔細觀察,他甚至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上麵的梅花確認是真是假。

劉談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一堆自賣自誇的話,看到這情景他估摸著也用不著了。

劉徹開口問道:“這梅花……不會凋謝?”

劉談愣了一下說道:“是畫上去的。”

雖然有幾個被拿上去任由劉徹觀賞,但還有剩下的在箱子裡,劉據毫無風度地直接蹲在箱子前認真觀看,忍了半天才忍住了伸手撫摸的衝動,聽到劉談這句話忍不住說道:“幾可亂真。”

劉談沉默,所謂的幾可亂真也是因為現在的畫都比較抽象,沒有走寫實派,真要往這方麵發展的話,他覺得就他那慘不忍睹的畫技,隨便來一個有天賦的可能就吊打他了。

劉徹此時放下了酒盞,在將酒盞放到禦案上的時候,瓷器和木質禦案的碰撞發出了好聽的聲音,讓劉徹沒忍住輕輕彈了一下。

那個聲音讓他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以劉談看來,這批瓷器其實達不到聲如磬的程度,但也還行。

劉徹逐個將每一樣瓷器都拿起來觀賞一下之後,終於將目光放在了最大的那尊鼎上。

劉談看到他拿起那尊鼎的時候都忍不住懸心,當初為了弄出這個形製,都不知道廢了多少素坯。

畢竟鼎個頭大,想要薄就更加難一些,還有一些是劉談在上麵繪製的時候一不小心捏碎了素坯。

當時那可真是……饒是劉談一向有耐心也忍不住要抓狂。

劉徹仔仔細細看了看上麵的畫,比起其他,他似乎對這幅畫更感興趣,看了一會他便開口問道:“這畫的……是泰山?”

劉談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回答,旁邊就有人說道:“此山高聳入雲,頂有積雪,中有白練而出,定是泰山無疑!”

劉談嘴角一抽,我沒去過泰山但是你彆忽悠我啊,我怎麼沒聽說過泰山上有積雪和瀑布?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孤陋寡聞,作為宅男,怎可能對山有興趣呢?就算出門旅遊也會把這種地方排除在選擇之外的。

劉談見眾人都一臉讚同的樣子,他隻好說道:“兒臣隻是根據傳聞而話,可能不像,所以也不敢說是泰山。”

劉徹看了他一眼輕笑道:“那下次朕就帶你去看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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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劉據:諸侯王也能隨便全國溜達嗎?

劉據抽空給了弟弟一眼:彆看我,我不知道,父皇說行就是行。

劉談看著劉據蹲在下麵的樣子忍不住嘴角一抽,伸手過去把他拉起來,輕聲說道:“殿下,注意形象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劉屈犛好像突然看了他一眼,但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移開了目光。

此時有人忽然說道:“這……這瓷器竟然透光?”

劉談愣了一下,咦,他還沒炫耀呢怎麼就被人發現了?

轉頭一看發現正好是一縷陽光從窗外透過,照在了那尊鼎上,此時整尊鼎散發著朦朧的光暈,仿佛內部有光源一樣。

劉徹看得新奇,逐一拿起其他的餐具看過去,發現那尊鼎的透光程度還是最差的,最好的當屬酒盞。

當光照在酒盞上的時候,朦朧的光暈襯托的那支梅花更是栩栩如生。

劉徹放下手中的酒盞,心滿意足說道:“拿下去,放起來吧。”

眾人聽後都發出有些遺憾的歎氣聲,眼看著瓷器一一被放置回去,箱子蓋上被抬走的時候還有人目光追隨,眼中滿是不舍。

劉徹對著劉談招了招手:“談兒,過來。”

劉談耳朵一動,知道這就是消氣了,連忙跑過去老老實實坐在劉徹身邊。

劉徹問道:“這些日子你就研究這些了?”

劉談瘋狂點頭:“是的是的,兒臣為了研究這個廢寢忘食不知日月旰食宵衣……”

“夠了。”劉徹聽得腦袋疼,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說道:“瓷器上的畫是誰畫的?”

劉徹作為皇帝,有足夠的時間跟金錢去培養自己的藝術愛好,他對瓷器上的畫十分喜愛,甚至有一種畫還能這樣繪製的感覺,一時不由得想到在瓷器上都能這般好看,那畫到紙上是不是也好看。

劉談立刻說道:“是我畫的,父皇喜歡嗎?”

劉徹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怎麼想起這麼畫?”

任何東西都是有循序漸進的過程的,遍觀從古到今的所有紋飾和畫像都能看得出這個改變的過程,但是這山水畫就出現得很突兀。

劉談卡殼了一下,這讓他怎麼回答?想了想他最後隻好說道:“就是……之前在讓人繪製輿圖的時候,覺得如果能夠畫得更像就好了,當時就嘗試過,不過輿圖嘛,都畫那麼像就太大了,最後隻能無奈放棄,前些日子燒出青瓷的時候,感覺雖然好看但有些素淨,想要往上麵加點什麼就想起這個來啦。”

嗯,這個解釋簡直完美,劉談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劉徹看了他一眼,覺得手有點癢,不過,兒子過了年就十七,也算是半大不小,當著這麼多朝臣的麵得給他留點麵子,不能想揉就揉,想捏就捏。

至於劉談的解釋,劉徹表示他隻相信一半。

甚至開始思考是不是神仙都流行這樣的畫作?

劉徹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嘲笑道:“青瓷,你起名字總是這樣直白。”

這也能被挑剔?

劉談無奈隻好說道:“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