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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於他的敵人。

也就是說,陸懸殺的人絕對不會少,這就是個殺神啊!

趙破奴被手下的士兵扶著站了起來,雖然已經心生畏懼,但還是色厲內荏說道:“此間事情我會如數上報陛下,你好自為之!”

他說完又看了一眼大宛王,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卻又不敢去搶奪,最後恨恨而歸。

這也是為什麼壓著大宛王的是陸懸,帶來天馬的還是陸懸。

陸懸在告訴劉談的時候中間很多細節都模糊處理,像是趙破奴命令他威脅他之類的其實都沒說。

他隻是想要告訴劉談他的經曆,並不想要告狀,畢竟他的阿談是大漢的北境王,他說太多隻會讓阿談難做,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有本事自己報仇。

隻是他說的再怎麼輕描淡寫,劉談也能推測出一二。

在他的眼裡,陸懸是西域諸國的國君之中最厚道的一個,也是對大漢最親善的一個。

他帶人跟大漢軍隊一起出征,沒有劃水,反而出力甚多,最後戰利品也分得十分公正。

在這種情況下不存在為了爭奪戰利品而搶先攻城一說,所以肯定是趙破奴做了什麼。

劉談深深看了一眼陸懸,此時陸懸還在說他給劉談帶了幾匹小馬,暫存在太子那裡,讓劉談回去跟太子要。

他按捺下了想要詢問的想法,順著陸懸問道:“天馬真的很厲害嗎?”

陸懸想了想說道:“很好看,爆發力很不錯,但……並不適合行軍。”

劉談瞬間就懂了,其實騎兵的馬最重要的品質是溫順和耐力,還有一點就是必須不能容易被嚇到。

其中溫順和承受能力都是能夠訓練的,但是耐力卻是天生,這個會被品種限定。

所以大宛的天馬注定隻能成為貴族手裡的玩物,而並不能真正上戰場。

甚至長時間趕路都可能累壞它。

不過,品種是可以改良的,實在不行就雜交好了。

劉談心中一動,他想到北境國雖然土地貧瘠,但有一點還是不錯的——草場很多。

或許,他可以多養一點馬!

就在陸懸跟劉談討論哪種馬比較好的時候,阿加牧在外麵小聲說道:“殿下,您的侍從來找您了。”

劉談臉上一僵,輕咳一聲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於是累了個半死的苗瑞和畢高兩個人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們倆一看到劉談好好坐在帳篷裡就瞬間鬆了口氣。

天知道當他們發現殿下已經跑的無影無蹤,自己還追不上的時候,他們兩個有多害怕。

甚至已經想到了自己身首異處的慘狀——他們這是在宮門口把殿下給丟了的啊,宮裡肯定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殿下不會怎麼他們,但陛下和皇後憤怒起來,他們兩個有八百條命都沒用!

好在因為剛回來,苗瑞和畢高的馬一同拴在馬廄中,於是這兩個人手忙腳亂的上馬追了出來。

也虧了這年頭路不多,平整筆直的官道更是隻有一條這才讓他們追上了劉談。

劉談坐在那裡,小臉紅撲撲地說道:“辛苦你們了,趕緊先下去暖暖身子吧,今晚……”

劉談下意識地看向陸懸,陸懸十分坦然說道:“我帶的營帳不多,隻能請兩位湊活一晚了。”

苗瑞頓時問道:“那殿下呢?”

陸懸一臉的理所當然:“殿下當然是睡在我這裡。”

苗瑞和畢高對視了一眼,總覺得有點不安心,但又說不出什麼。

他們剛才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陸懸也沒帶太多人回來,一共就五六個帳篷,數一數他隨身帶著的騎士,基本上都是三四個人一頂帳篷,現在要給他們兩個騰出一個來,那就要更多人擠在一起。

可他們又說不出反對的話,要不然怎麼辦呢?

營地之中隻有陸懸的營帳環境最好啊,難道為了分開他們兩個還要讓殿下去住臟亂差的地方嗎?

這是不可能的!

畢高靈機一動說道:“殿下現在回城也來得及,宵禁禁得住彆人,又哪裡禁得住殿下?”

所謂的律法和規則,其實更多的都是在束縛平民,貴族有千百種方式躲開這些東西,畢竟他們就是製定規則的人啊。

劉談聽後,下意識地說道:“我如今是諸侯王,進京本來就該低調,多少人都在盯著我呢,第一天就違反宵禁不好。”

苗瑞說道:“殿下怕什麼?隻要陛下不生氣又何妨?”

按照這個情況,隻怕陛下也會很同意他回去的。

劉談知道自己該回去,但是下意識地就想留下來。

嗯,他跟陸懸才見麵多久啊,剛說沒兩句就分開,這也不合適。

他下意識地看向陸懸,陸懸被他那雙眼睛一看呼吸一頓,轉頭說道:“他們自然是管不到殿下,但如今天色已晚,眼看就黑了,趕路不安全,更何況天氣寒冷已經有些地方結冰,白日走都尚且危險,晚上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有理有據,苗瑞和畢高兩個人都說不出話來,隻能怏怏說道:“那……我們伺候殿下洗漱吧。”

劉談看了一眼營帳說道:“算了,我自己來,這裡太小,這麼多人擠在一起也轉不開,快去吧。”

畢高頓時瞪眼:“那怎麼行,殿下……”

劉談微微揚起下巴:“快去,明日我們早點起來,城門一開就入城。”

苗瑞和畢高兩個人拗不過他,隻能滿臉擔心地走了。

劉談忍不住嘴角一抽:“他們兩個是越來越過分了,我在這裡還能有什麼危險?你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陸懸聽到吃,忍不住耳朵動了動,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又看了一眼劉談在火光的映襯下仿佛染上一層胭脂的臉。

他有些倉惶的移開眼睛說道:“我去給你弄點熱水來。”

劉談看著陸懸迅速竄出去的身影一臉的茫然——打水哪兒用得著小昆彌自己去啊,外麵那麼多人呢!

第173章 [四更]173

陸懸出來之後被外麵的冷風一吹,蠢蠢欲動的身體這才被壓製下去,他深吸了一口冷氣,讓奔騰的血液重新緩和,讓鼓噪的心也趨於平穩。

門外阿加牧十分老實地站在一邊,一個字都沒多說。

比起真正的鐵憨憨李不厭,這位雖然看上去塊頭大,但實際上卻心細如塵,等到陸懸的呼吸平穩下來之後,他才上去問道:“昆彌,要熱水嗎?”

陸懸被冷風吹過之後腦子瞬間清醒,想起自己剛剛找的借口,一時之間忍不住有些尷尬。

不過他就是有一種天賦,哪怕再,怎麼尷尬,臉上也不會表現出來,甚至還能語氣平淡十分高冷地點頭:“嗯。”

阿加牧立刻撒腿就跑去給陸懸端熱水。

劉談坐在帳篷正思索要不要出去找陸懸的時候,陸懸已經端著熱水進來說道:“你今日趕路也累了,這裡不好沐浴,先泡個腳再,睡吧。”

劉談看到陸懸將水放在他腳邊就要伸手幫他脫靴子,頓時如同受驚的貓一樣縮回爪子,瞪圓了眼睛:“我我我……我自己來!”

陸懸半跪在他麵前,抬頭看著劉談笑了笑說道:“沒關係。”

那可太有關係了,皇帝都沒有資格讓小昆彌親自脫靴,他怎麼行?

然而撲騰的小貓到底還是被拽住了爪子,被除去靴襪。

陸懸握著劉談的腳,隻覺得心上人連腳都是軟軟嫩嫩的,忍不住捏了捏這才放入水裡。

而此時的劉談仿佛變成了一顆大草莓,從裡紅到外,整個人已經陷入宕機狀態,被捏了腳都沒反應,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陸懸把他照顧好之後就去自己洗漱,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心上人坐在那裡低著頭一動不動,基本上就是剛才他離開的時候什麼樣,此時他還是什麼樣。

陸懸忍不住失笑走過去蹲下試了試水溫說道:“水都涼了怎麼不說話?”

劉談看著他眨巴眨巴眼依舊沒說話,陸懸隻好把他的腳給撈出來擦乾,讓人將水端出去之後就伸手幫他脫衣服。思兔在線閱讀

這個時候劉談終於是反應過來,大腦雖然還在冒煙狀態,卻手忙腳亂的拒絕道:“我自己來就好。”

陸懸眼見人說話都不利索了,這才稍微退開了一些,不給他壓力。

然而劉談自從穿過來之後,他就從來沒有自己穿脫衣物過。

冬天的衣服本來就又多又厚,這年頭也沒什麼衣扣之說,大部分都是衣帶,為了保暖,衣帶還特彆多,左一個右一個解的他都眼花了。

這個過程中他還一不小心就把衣帶的結給搞成了死結。

劉談一邊絕望地跟死結奮鬥一邊忍不住恨恨想到他早晚要把棉花找出來,順便弄出扣子!

陸懸見小貓在床上撲騰了半天都沒脫下兩件衣物,忍不住上前開始幫忙。

這一次劉談沒有拒絕,他也覺得如果是靠自己的話,今天晚上大概不用睡了,坐在這裡解衣帶就好了。

他抬頭本來想要道謝,結果就看到陸懸垂眸一臉認真地幫他解衣帶。

因為距離近,所以他能清晰地看到陸懸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一時忍不住看呆了。

陸懸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看向他,眼中帶著些許疑問。

劉談卻仿佛被他的目光燙傷一般,瞬間垂下目光不敢跟他對視。

然後一低頭就看到陸懸那雙修長靈活的手指被火光鍍上一層溫柔色澤,在白色的衣帶間翻飛,十分地賞心悅目。

嗯?等等?白色?

他身上衣物好像隻有裡麵的褻衣是白色的啊!

劉談瞬間回過神,握住陸懸的手結結巴巴說道:“這……這個不用。”

陸懸手一頓,不動聲色說道:“啊,解多了嗎?那我再,幫你係上。”

劉談連忙搖頭:“不必,我自己來。”

陸懸低聲輕笑:“然後打成死結?”

劉談不滿地鼓了鼓臉,抬頭瞪了他一眼從他手裡奪回自己的衣帶順利係好。

剛要炫耀的時候就被陸懸直接塞進了被子裡。

“外麵冷,趕緊蓋上。”

劉談努力掙紮了一下,露出了頭說道:“我的發冠還沒拆!”

陸懸心中一動,過去說道:“彆動,我來。”

他一點點地將固定發冠的金簪抽出,然後將發冠拿走。

原本他還在想要不要幫劉談將裡麵的發髻也給拆掉,結果發現劉談居然並沒有將頭發弄成發髻,而是直接用發冠固定,發冠拿走之後一頭黑發披散下來。

陸懸沒忍住伸手握住他的一縷頭發,感受著順滑的長發在指尖劃過,那種觸?感讓人戰栗。

劉談沒有察覺到什麼,隻覺得發冠除去之後滿頭輕鬆。

陸懸喉結動了動,將他又重新塞回被子裡,一邊塞一邊還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我記得你們漢人是不是有個說法,隻有夫妻之間才能束發?”

劉談躺下之後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