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1 / 1)

父皇,這些個亂臣賊子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殿下還是小心些好。”

劉據雖然依舊嚴肅,但還算鎮定,拉著劉談往裡走說道:“我立刻讓人去,但也不能為此不用膳,放心,你看我現在還活蹦亂跳就知道他們必然沒有得逞,你去西域幾個月瘦成了這樣,不趕緊養回來怎麼行?”

劉談哪裡有心情吃飯,心頭的擔心不能說,隻好提醒道:“殿下讓他們動靜小一點,萬一被有心之人告上一狀……”

他沒說完就看到劉據正滿眼心疼的看著他。

劉談頓時住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心中有些困惑,劉據這麼看著他是啥意思?

劉據拉著劉談在自己身邊坐下,劉談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劉據畢竟是太子,帝國儲君,誰能跟太子平起平坐?

然而他愣是被劉據拉著坐下,劉據甚至還笨拙的拍了拍他的背說道:“阿弟不要害怕,你現在已經回來了,這是在宮裡,在自己家裡,誰也害不了你,不需要跟在西域一樣小心謹慎。”

說完之後,劉據或許又覺得不太對便又加了句:“對該提防的人小心提防,但這在宮裡也不是處處都有危險,你若覺得誰不對就跟我說,我去辦了他!”

劉談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劉據這是覺得他太過小心謹慎,防備之心太重了,甚至可能聯想到他在西域過的不太好才這樣。

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涉及到巫蠱,那真是再小心都不為過,跟他在西域遇到的事情沒有關係啊。

不過他也沒有反駁,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劉據旁邊吃東西,不過這東西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劉據看到之後心中十分發愁,就在他思索還有什麼新菜式可能是劉談喜歡的時候就看到剛剛派出去的幾個小宦官匆匆忙忙跑進來,一頭一臉的汗,臉上還帶著恐懼。

劉據也察覺到了不對,知道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但他還是緩緩放下筷子,依舊沉著鎮定問道:“挖出什麼了?”

小宦官結結巴巴說道:“在……在正殿院子裡挖……挖出了幾個偶人!”

劉據瞬間變得冷若冰霜:“上麵寫著什麼?”

小宦官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哆哆嗦嗦說道:“上麵……上麵寫的是……是陛下的……的生辰。”

劉據再也維持不住剛剛的沉著鎮定,匆忙起身,甚至將案幾上的飯菜酒水都撞翻問道:“什麼?”

劉談歎了口氣,到了這個時候,因為有了先見之明他反而表現的比劉據更加鎮定。

劉談起身,看向正陷入兩難的劉據說道:“不能隱瞞。”

劉據轉頭看向劉談,緊緊咬著牙,半晌才說道:“父皇……父皇他……”

劉談知道劉據是在擔心,擔心將這些東西獻上去劉徹也會懷疑他。

懷疑似乎是皇帝最能無師自通的技能。

劉談按住他的手說道:“派人通知父皇,明日我們一起過去,不要擔心,交給我。”

劉據看著劉談半晌,倏的眼眶一紅,他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弟弟,低聲說了句:“這是我的事,你不要參與進來。”

劉談無奈:“我大晚上跑到你這裡許多人都見到了,現在躲也來不及,算了,今晚我不回去,在你這裡住下,你給我準備點東西就是。”

劉據有些猶豫,他不想將劉談牽扯進來,之前劉徹迅速給劉談訂婚他也不是沒有嫉妒,畢竟到現在他都沒有一個太子妃。

成沒成家有的時候代表著一個人有沒有獨立的政治形象,哪怕是太子也需要一個太子妃,退一萬步來講,還需要太子妃來處理太子宮的事物以及夫人外交呢。

但後來他知道了真實情況是劉徹擔心那個詛咒會應驗,想要拔除劉談身上的詛咒。

劉據很擔心這件事情如果把劉談牽扯進來也會影響到他。

劉談卻鐵了心,張嘴說道:“我需要一點東西。”

劉據無奈隻好說道:“你要什麼?”

劉談一口氣報出了之前就想好的東西:雄狗膽汁、鱷魚膽汁、蛇血、醋、油、堿和薑黃水。

劉據聽著這一連串的東西,整個人都懵了,他十分不安地問道:“你……你要這些做什麼?”

打死他也不相信劉談弄這些東西是來吃的,這些玩意看上去就很邪性啊。

劉談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聽聞最近父皇身邊多了好幾個方士,那些方士彆的不會,招搖撞騙是一流,這一次有他們在,你這件事情怕是要百口莫辯,更甚至……誰知道是不是那些方士要陷害你呢?”

劉據咽了口口水:“那你要怎麼做?”

對於這些方士,說實話劉據是沒什麼想法的,因為……他也信啊!

要知道他可是劉徹一手教養長大的,思想中天然就受到了劉徹的大部分影響,劉徹信方士,他怎麼可能不信?

不過在聽到這些方士可能威脅到他甚至會陷害他之後,就算再信也要將這份信任剝離了。

他現在唯一擔憂的是,劉談這架勢……怎麼看怎麼不像乾好事兒啊。

劉談對著他笑了笑說道:“不乾啥,明天去給父皇表演幾個節目。”

劉據:你這笑容可一點也不像沒事兒的樣子。

然而劉據今晚受到的衝擊太大,整個人哪怕不是六神無主,也有些不知所措,而劉談就更加重了他不知所措的程度。

到了這個地步,他反而冷靜了下來,一瞬間有一種想要順其自然的感覺。

揮手就讓人準備劉談要的東西去了。

然後轉頭對劉談說道:“我這裡有給你留的屋子,估摸著早晚你都能用上,你折騰了一天應該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劉談倒是想去休息,然而一想到曆史上江充誣告劉據之後劉據的反應他就擔心的睡不著覺!

現在還沒人誣告劉據,劉據若是一時衝動說不定真的能起兵成功,不過也就是在劉徹沒反應過來之前成功,但凡劉徹反應了過來,那就等死吧。

是以劉談看著劉據問道:“你睡得著嗎?”

劉據沒說話,這話問的,他要是能睡得著才怪了。

劉談笑了:“那乾脆就彆睡了吧,明日一早開城門就去。”

劉據有些不安說道:“我們現在就可以……”

劉談連忙拉住他:“彆了,父皇此時應該已經睡下,現在打擾他,他怕是要生氣的。”

半夜把人吵醒的怒火,再加上這件事情,到時候誰都彆想好啊!

劉據勉強聽從了劉談的意見,不過他也沒發呆,直接開始清理太子宮,直接將太子宮關門,然後一批一批的抓人,也虧了太子宮的配置相當於一個微型皇宮,該有的部門都有,隻不過是人數少一些而已。

一整晚整個太子宮都沒有安靜下來過,甚至到了劉談在正殿都隱隱聞到了血腥味的地步。

而劉據看上去溫和,骨子裡卻比誰都強硬,下的命令一條比一條血腥。

劉談……劉談隻好縮在一旁讓人處理他要來的那些東西。

劉據哪怕處理太子宮的事情也沒有忘了盯著劉談,於是就看了全程,然而……他始終都不明白劉談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說實話,中途劉據都想讓劉談趕緊去睡了,因為他發現劉談一熬夜那張小臉就煞白煞白的。

等到好不容易開宮門之後,劉談跟劉據分彆洗漱換了一套衣服就直奔甘泉宮。

路上劉據的心情十分忐忑,不過每當他想要退縮的時候就轉頭看看劉談,然後就心安了。

沒辦法,比起他的忐忑,劉談那個狀態仿佛是要去甘泉宮斬妖除魔的,那一臉的煞氣看著就壯膽!

事實上劉談也的確是直接進入了戰鬥狀態,在明確得知劉徹今日不上朝,並且剛用完早膳正要去處理政務之後,劉談跟劉據就過去把他們爹給攔住了。

劉徹此時心頭的感覺有些微妙,兩個兒子一起來找他,還是這麼急匆匆的,他第一反應就是宮裡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他剛問出口,那邊劉談就問道:“父皇,這兩日您身邊的方士就沒有說過什麼嗎?”

劉徹有些稀奇:“說什麼?”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比如說太子宮裡埋的東西?”

劉徹一聽表情就變了,他現在聽到埋這個字就起反應,真的是要被巫蠱搞出心理陰影了。

他一臉嚴肅問道:“太子宮裡有什麼?”

劉談直接從身後太子隨侍宦官手裡接過那一包東西,走上前放在地上說道:“我說不出口,您……還是自己看吧。”

劉徹一低頭就那個包袱裡麵散亂的放著幾個小人偶,一瞬間隻覺得氣血上湧,一拍禦案說道:“他們竟然敢詛咒太子!”

劉談開口說道:“不,他們是想借刀殺人。”

劉談隨便拿起一個人偶,放到劉徹眼皮下麵說道:“您看。”

如果說劉據被詛咒是讓他憤怒,那麼在看到自己的生辰被刻在木人上之後,那劉徹基本上就進入了暴怒狀態。

他抬頭看向太子劉據,剛想說什麼結果眼前一花,就多了個人。

劉談擋住了劉徹看向劉據的視線彎腰問道:“父皇,方士連怎麼拔除我身上的詛咒都知道,居然沒算出太子被陷害,您被詛咒這件事情嗎?這不對吧?”

劉徹微微一愣,但注意力並沒有就此被轉移,他冷著臉將劉談扒拉開,看向劉據:“可曾查出是何人所為?”

如今的劉徹跟劉據兩個人關係還沒那麼微妙,劉徹正處在一個政治家的黃金時期,而劉據年紀也不算太大,不至於著急繼承皇位。

所以劉徹對劉據的懷疑有,但有劉談在,他就又覺得劉據不至於這麼做,更何況他若真的做了,怎麼會來自投羅網?

劉據連忙拱手說道:“已經開始查,隻是那幾個曾經放置東西的宦官和宮人都因為各種原因相繼去世,想要查證還需要一段時間。”

劉徹一瞬間就明白這是典型的殺人滅口,不由得冷笑:“傳江充。”頓了頓他又看了一眼劉談說道:“傳薛姚等人。”

薛姚?沒聽說過,劉談估摸著應該就是最近圍在劉徹身邊的方士。

在薛姚等人來之前,劉徹看向劉據問道:“你是如何得知太子宮埋著這些的?”

劉據還沒說話,那邊劉談已經開始搶答:“是我夢到的。”

劉徹的目光看向他,總覺得今天的劉談有點奇怪,不由得重複了一句:“夢到的?”

劉談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對啊,我夢到的。”

反正他做特殊的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他是奔著方士來的,就得用魔法打敗魔法!

劉徹問道:“那你都夢到了什麼?”

這個時候正巧有幾個做方士打扮的人走了進來,劉談故意說道:“還夢到神仙說有人假借他的名號在欺騙人間帝王!”

第127章 [二更]127

薛姚等人正好聽到這句話腳步一頓,麵色不善的抬眼一看,頓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