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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心有點累。

陸懸看出了他已經神思不屬,溫柔說道:“天色不早了,阿談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劉談感覺自己精神都恍惚了,點點頭,勉強跟陸懸客套了幾句起身就走了。

劉談走了之後,霍光也接著道彆的機會走到陸懸麵前,微笑著咬牙切齒說道:“小昆彌這是在做什麼?”

陸懸挑眉:“不是你的要求?”

“我沒要求你當著五殿下的麵殺人!”霍光簡直要瘋了,他開始懷疑陸懸是不是故意的!

陸懸臉上的笑容逐漸變的虛假:“不然呢?你覺得需要怎麼做?這都無法接受,你還要讓他上戰場?不要太看不起他,他比你想象的更強大。”

霍光-噎,的確,砍頭比起戰爭算是溫和的了,實際上大漢腰斬棄市,甚至五馬分屍這樣的刑罰都會有百姓過去圍觀,很多人根本就不怕的。

陸懸這種劉談都無法接受,那麼他的確不能去直麵那樣殘酷的戰場。

霍光頭-次被懟的沒話說,隻好沉默著拱了拱手轉身就走。

陸懸轉頭寸身後的人說道:“收拾了吧。”

身後-個瘦小的青年問道:“昆彌,剩下的人呢?”

陸懸-邊轉身離開-邊漫不經心說道:“都殺了吧。”

簡簡單單四個字,決定了胡狐王室的命運。

劉談沒有聽到,但他能猜到。

回到帳篷之後,他沉默了很久,閉上眼睛似乎都能看到鮮血流淌在地上的畫麵,不過還好,那個畫麵中有陸懸,讓他的恐懼減少了很多。

劉談原本以為自己晚上會做夢,然而實際上他睡得很安穩,連夢都沒做-個,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都有些納悶,莫不是鬼都怕惡人?

等他洗漱完畢之後,霍光就過來問道:“殿下今天去那邊嗎?”

劉談想了想說道:“先去看看小昆彌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吧。”

他擔心以陸懸的瘋勁兒回直接打到車師國去,還是能勸就勸吧,要不然到時候他是劃清界限好還是不劃清界限好?

真的引發大漢跟匈奴的戰爭,就算他再找出十座金礦也彌補不了這個損失啊。

還沒等劉談找過去,陸懸就已經找來說道:“阿談 ,我有事要與你商議。”

劉談連忙讓他坐下問道:“什麼?”

陸懸說道:“劫國,你想怎麼處置?”

劉談聽後倒抽-口氣,這位可真是個狠人啊,聽這語氣是要不死不休的意思。

他警惕問道:“你怎麼看?”

陸懸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之前我突襲了胡狐國,估計這幾天車師國就應該得到消息了,攻打劫國恐怕不容易,隻怕要靠你們了。”

劉談沉默了-下有些心累說道:“我知道你是想把劫國留給我出氣,直接說吧。”

劉談手下帶著五千多大軍,在西域駐守這麼久,不可能-點好處不帶回去就走,而之前陸懸打胡狐的時候都沒見到過劉談的人的影子怎麼可能猜不到他的目標是劫國?

至於被車師國發現不能再打什麼的,劉談相信這不過是托詞。

車師國都要過幾天才得到消息,他相信以陸懸的本事這幾天能把劫國給滅了!

陸懸看到劉談那個表情當時就笑了:“我沒亂說,這次真的是不太容易,因為胡狐距離我們很近,所以能夠奔襲,但是劫國不行,中間隔著-個車師國,那裡幾乎是必經之路,所以必然會被車師國阻攔,想要突襲是不太可能的。”

劉談點點頭:“那就……交給我們了?”

陸懸-邊點頭-邊說道:“不過我可以派人牽製車師國,劫國距離車師國比胡狐要近得多,來往更密切,想要求援也更容易-些。”

劉談有些擔心:“車師國……車師國的背後是匈奴……”

陸懸抬手說道:“不必擔心,西域各國時有紛爭,隻要不涉及到大漢,匈奴也不會輕易出手的。”

車師國是交通要道,但那是寸匈奴和大漢而言,寸於其他國家就是-個普通鄰國而已,所以兩個小國打起來匈奴當然不會管,甚至匈奴可能巴不得這兩邊打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

劉談-想也是這個道理,索性說道:“其實牽製也不必牽製車師國,他們也未必敢插手。”

大漢跟匈奴經常爭奪車師國,車師國早就被爭怕了吧?大漢又沒有去打他們,他們肯定會隔岸觀火,否則到時候大漢就有理由直接打車師了啊。

劉談並不希望陸懸去為了他們牽製車師,要不然這人情欠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他自己欠人情就算了,早晚能還,但是以國家名義欠人情的話,恐怕就沒個儘頭了。

這-點劉談-直很謹慎,他沒有彆的本事,但是不給大漢拖後腿應該還是做得到的。

陸懸仿佛知道劉談的顧忌-樣,表情平淡說道:“也不僅僅是為了幫你們牽製車師國,最主要的還是要給車師國-個教訓,之前那幫馬匪,可是有車師國人的,不能因為他們的人數少就忽略他們不是。”

劉談看著陸懸那個表情頓時感覺後背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昨天陸懸就是保持著這樣的表情手起刀落的!

他謹慎說道:“但你也要小心車師國報複。”

陸懸卻笑得有些高深莫測:“我不怕,他們報複不到我。”

第96章 [二更]96

劉談聽後有些奇怪,總覺得陸懸似乎有什麼後手一樣,但他也不好意思多問,沒人會真的把己方的計劃和盤托出。

他也隱藏著新城池的地址啊。

陸懸又說道:“所以我隻是想要跟阿談說一聲,想要動手了就派人通知我,到時候我們一起動兵,至少能保證車師國不回去給你搗亂。”

劉談點頭:“也好。”

陸懸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再推辭就仿佛在防備人家一樣。

不過細節方麵,劉談還是放霍光他們去談的。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搞基建的人,哪裡懂什麼打仗啊。

霍光……至少在理論上懂,剩下兩個也是家學淵源,至於江充……嗯,江充就隻能跟在他身邊保持著一臉茫然的表情了。

等商議地差不多之後,劉談客客氣氣的將陸懸送走,轉頭就問霍光:“沒問題了?”

霍光看上去有些疲憊:“這個小昆彌可真不是省油的燈,或許該慶幸之前劫掠的劫匪之中沒有小烏孫,否則我們隻怕真走不出這片戈壁了。”

劉談瞪大眼睛:“他這麼厲害嗎?”

霍光搖頭:“以少年之姿而雷霆滅一國,世上能有幾個人做到?”

一旁的李不厭忽然問道:“比之景桓侯如何?”

劉談聽後瞬間瞪眼:“少胡說!”

就算知道陸懸很厲害,但是劉談就是下意識的覺得霍去病是更加厲害的。

想一想霍去病也是這個年紀建功立業,如果比擬戰爭規模,陸懸肯定是比不上的,但是戰爭雙方的資源也無法對比,強行說陸懸不行好像也不太合適。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李不厭縮了縮脖子,他的確很好奇,這個年代,雖然大家都覺得景桓侯是個人才,也惋惜他英年早逝,可對他的功績有深刻認識的並不多,所以並不會對他有多麼崇拜之情。

哪怕李不厭出身將門也是如此,他們將霍去病當做一個目標,一個可以超越的目標,而不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少年天才。

比起劉談,霍光的反應倒是很淡定,他直接開口說道:“這一點無可比擬,畢竟國情不同,不過據聞小昆彌自小被母親教養長大,漢字漢語皆是其母所授,所以在西域來看,應該是少有的少年英主。”

霍光一邊說一邊看了劉談一眼,他本意是想要提醒劉談,陸懸跟他或許終究隻能是遺憾,但沒想到劉談居然還讚同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好了,既然都已經商議好,我們就先回去吧,聽聞父皇派來的人到了,先去看看金礦。”

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所有人都來了精神。

說實話在場的這幾位,除了李不厭和衛不疑之外,可能沒有人對打仗感興趣,大家更感興趣的是金礦。

劉談等人回到新城的時候,發現新城裡麵已經開始在蓋房子了,首先蓋出來的就是劉談的房子。

在劉談的設計之中,他的房子並不是很大,畢竟隻是暫住,他也不想搞那麼豪華,有那個地方不如多建一點普通房子,讓更多人能夠住進來。

可是他剛走幾天啊,等回來發現那些人硬生生把他的房子給擴大了一圈。

如果說之前他的房子隻是一個獨棟彆墅還是沒有院子的那種,現在就變成了中式園林,雖然可能還不如他的歲羽殿大,可這個大小已經讓他很驚訝了。

劉談擰眉說道:“這是誰乾的?我讓你們改了嗎?”

下麵的人心裡一突,一時之間居然沒敢說話,不管劉談平日裡怎麼溫和,他的身份也都擺在那裡。

更何況劉談自己都不知道,在經曆了前兩天陸懸當他麵殺人的洗禮之後,劉談整個人的氣質也改變了一些,嚇得來回話的人愣是哆哆嗦嗦沒說出一句話。

江充低聲說道:“殿下,這是都尉的意思。”

劉談表情緩和了不少問道:“都尉怎麼說?”

江充心裡都快酸死了,剛剛眼看著他們五皇子大有說不明白就收拾你們的架勢,結果一聽霍光吩咐頓時氣場柔和下來,甚至連原因都還沒說!

心中再酸澀江充也得老老實實解釋道:“都尉說了,就算將來殿下不住這裡,也要有人駐守在這裡的,不能太過狹小。”

劉談有些詫異:“什麼意思?這裡不過是臨時啟用,都尉是要長期用嗎?”

江充點頭:“都尉的意思是既然有小烏孫牽扯車師國,打下劫國應該不難,等劫國打下來車師國也未必敢來找麻煩,是以將這座城池擴充也並無不可。”

劉談蹙眉:“可這裡地處偏遠,遠地不治的道理都尉比我明白。”

江充看了看左右,湊到劉談耳邊說道:“殿下還不知,金礦那邊已經探查出了初步結果,那邊人至少要打洞一百五十眼。”

劉談頓時瞪大眼睛:“這麼大?”

江充其實不太明白,隻是見大家都說大他也就似懂非懂的記下來了,此時見到劉談也這樣,不由得有些詫異:“殿下知曉?”

劉談點頭:“若是有這個規模,那這座城……還建小了啊。”

劉談其實對金礦是沒有了解的,但他對史書有了解啊,他依稀記得曾經有記載打洞三百眼的已經算是大礦了,比如說山東那邊的一個大礦從唐代一直開采到了明代,哪怕古代生產力再怎麼低下能持續四個朝代的礦藏本身含量就已經足夠恐怖。

劉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不記得西域有這麼大的金礦啊,是曆史上沒有記載,到了有記載的時候挖完了還是一直都沒發現?

當然如果是後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