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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色不多,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大概也就是葡萄酒和馬奶酒了,不過這些時日你也應該喝膩了。”

劉談連忙說道:“算不上喝膩,畢竟每天那麼多事情我也不能喝太多酒,馬奶酒的確彆有風味。”

陸懸沒說什麼,隻是說道:“宴席粗陋,不過,這一次更多是為了慶祝,我想你已經知道我帶人將胡狐打了下來。”

劉談心說可算是說到正事兒了,我都快好奇死了。

他放下手中的象牙箸問道:“你怎麼突然就出兵胡狐了?不是說胡狐與車師國來往密切,這樣豈不是會引來車師國的忌憚?”

陸懸說道:“但也不能因此就放過他們,胡狐既然敢動手就該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陸懸一邊說著眼中一邊閃過一絲冷茫,隻不過是借著喝酒的動作遮掩了過去。

如果對方隻是襲擊了他,那麼陸懸可以忍耐到能夠動手的那一天。

但是他們把劉談也給牽連上,陸懸就不太能忍了。

他不知道劉談什麼時候離開,想來對方應該等不了他將所有事情安排好,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給予胡狐雷霆一擊。

按照實力來看,烏孫其實比胡狐還要強一些,從之前大漢對胡狐都沒什麼印象就可見一斑。

這個國家太過弱小,如果不是後麵的車師國和匈奴,陸懸根本不把它放在眼裡。

但就算是這樣,陸懸想打也就打了。

他直接帶了三千兵馬就踏平了對方的城池,整個過程雷霆,迅速,現在車師國都未必得到消息。

劉談聽了陸懸的敘述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們有多少兵馬?”

陸懸認真思索說道:“兩萬總是有的。”

劉談驚了,對方兩萬,陸懸帶著三千,這相差也太懸殊了吧?

還是說他手下這三千人真的能征善戰是精銳之師才能達到這個程度?

劉談覺得他需要重新評估一下小烏孫的實力,不得不說,能夠從烏孫分裂出來,這麼多年頂著周圍國家的虎視眈眈還一直生存的不錯,甚至能夠跟大漢交朋友的國家到底是有點底子的。

所以,陸懸他的父親應該是十分有能力的一個人吧。

這樣一想,陸懸年少繼位能夠掌控一國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

一旁的陸懸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笑說道:“不是我們強,而是胡狐太過自大,真的以為勾搭上了匈奴就可以為所欲為,然而現在匈奴在哪兒呢?”

彆說匈奴,就連車師國想要救他們都來不及啊。

劉談有些匪夷所思地說道:“胡狐人都想不到嗎?他們連點防備都沒有?”

陸懸搖頭:“他們之前的確有防備,隻不過在看我們退回來又好久沒有動靜之後就放鬆了吧。”

劉談:……

感覺膝蓋中了一箭,誰說他們沒動靜的?他們一直在做準備啊,他們連中轉站的小城都快要建好了!人都住進去了!

不過,想到這裡劉談就想到陸懸帶著三千人用了三天兩夜就滅了胡狐,算得上是雷霆萬鈞之勢。

再看看他們這邊為了打個跟胡狐體量差不多的劫國又是畫輿圖又是做沙盤,然後還搞了一個小城——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差生文具多吧。

也虧了還有一個金礦能夠挽尊,要不然劉談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劉徹交代。

要知道大軍在外這麼久,那吃喝拉撒都是錢啊!

這也就是他有錢,承擔了其中四分之一的軍費,否則劉徹的書案隻怕要被淹沒了。

陸懸幾乎是將作戰過程事無巨細的敘述了一遍,當然真的用語言說出來就特彆簡單。

基本上就是集結,偷襲,破城,俘虜胡狐王族。

可是在陸懸敘述的過程中,劉談仔細觀察他發現陸懸身上似乎又多了些傷口,至少下顎和脖子鏈接的地方就有一道血痕,這大晚上要不是劉談距離他很近,隻怕都看不到。

劉談低聲問道:“你又受傷了?”

陸懸無所謂說道:“一些擦傷而已。”說完之後他又笑著說:“彆擔心,草原男兒哪兒有怕受傷的。”

他說完,抬手拍了拍巴掌說道:“把人帶上來吧。”

陸懸這句話一出,整個場麵瞬間熱烈起來,許多烏孫人鬼吼的鬼吼,吹口哨的吹口哨,一個個都熱血上頭十分興奮的樣子。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一群五花大綁的人被牽了出來。

劉談一眼看過去發現這裡麵男女老幼都有,最小的甚至看上去也就十多歲,哦,大概跟劉談現在差不多的年紀。

那些人此時衣衫襤褸,有的人甚至衣不蔽體,一看被捕捉的時候就十分匆忙。

陸懸對劉談解釋說道:“這些都是胡狐國的王室。”

劉談很想問問他其他小孩子在什麼地方,一個王室不可能沒有小孩子的,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有問。

萬一得到的結果不是他能接受的怎麼辦?

覺得陸懸做得不對吧,又有點聖母的感覺,但是說他做得對又有些彆扭。

反正草原之上弱肉強食比中原更甚,他最好不要去探究那些東西。

劉談點點頭,仔細看了看胡狐王,發現胡狐王應該很年輕。

西域人本來就長得比較成熟,有的時候十四五歲的孩子看上去就跟成年人似的,現在這位胡狐王看皮膚不算很年輕,但是臉的輪廓在那裡擺著,還沒太長開的樣子。

不過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胡狐王敢這麼做,年輕人嘛,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當了王的,恨不得天上地下唯吾獨尊,像是劉談這麼慫的估計少見。

劉談看著胡狐王眼神很平靜,平靜的仿佛在看死人。

胡狐王抬頭先是看了一眼陸懸,繼而看到了劉談,他微微一愣,繼而咬牙切齒的說了些什麼。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劉談,似乎在對劉談說什麼,然而……劉談聽不懂。

還沒等劉談詢問,押著胡狐王的人此時語氣十分粗暴的說了句什麼,然後一腳踢在了胡狐王的膝窩上,胡狐王一個踉蹌愣是沒有直接跪地,甚至在被後麵的人暴力用木棍砸了兩下後背之後還堅持著直起身子。

劉談忽然就笑了:“還挺有骨氣,可惜……骨氣是不能當飯吃的,一步錯步步錯,你現在有骨氣有什麼用呢?”

陸懸有些驚訝地看著劉談:“你聽懂他說什麼了?”

劉談理直氣壯說道:“沒聽懂,不過也不需要聽懂,人之將死,要麼是放狠話要麼是求饒,還能是什麼呢?”

陸懸心裡擦汗,心說幸好你聽不懂,要不然怕不是要當場捅死他。

實際上胡狐王說的更加汙穢一些,他在暗示……不對,幾乎是明著說陸懸跟劉談有一腿了。

陸懸倒是無所謂,他本來就有這個心思,更何況胡狐王似乎並不敢怎麼侮辱劉談,從頭到尾都是在說他以色侍人。

說實話,劉談要是肯讓他以色侍人倒好了,他還用得著這麼辛苦麼。

不過哪怕他再怎麼不在意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手下敗將這麼侮辱。

然後劉談就眼睜睜的看著陸懸說了幾句話之後,站在最末尾的那個少年就突然被拽了出來,一刀被砍了頭顱。

那鮮血噴濺的場景簡直讓劉談差點沒抽過去,那個視覺衝擊簡直了。

不過劉談一旦遇刺激的場麵就容易斷片,所以此時此刻哪怕他被驚到了表現看上去也很鎮定,不過是微微瞪大眼睛顯得似乎有些驚訝,彆的都沒有了。

周圍的那些烏孫官員對視一眼交頭接耳的說了些什麼,對劉談多少倒有些改觀。

不說彆的,這膽量倒是不算小。

陸懸下令之後就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劉談,他倒不是故意嚇唬劉談,而是之前霍光拜托他的。⊙思⊙兔⊙網⊙

以為接下來他們明顯是要打仗的,劉談就算不是主將也是軍中靈魂人物,說不得就要直麵那個殘酷的現場。

霍光擔心到時候血肉橫飛劉談受不了,所以想要讓劉談先見見血。

至於之前那一晚上,劉談一直都被陸懸好好的護在懷裡,最多也就是見識了一下傷兵的慘烈,過程是並沒有看到的。

陸懸看到劉談一瞬間整個動作就定格之後他就有些著急。

為了轉移劉談的注意力,他轉頭說道:“彆看那個孩子,之前就是他帶著人劫掠我們的。”

劉談僵硬的轉頭看過他,更是驚訝:“他?”

陸懸一臉平淡說道:“在草原上,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是家裡的頂梁柱,所以也沒什麼奇怪的。”

劉談把視線轉移到陸懸的臉上好好洗了洗眼睛之後才稍微放鬆下來,雖然空氣中依舊漂浮著血腥味,但隻要不正視他就可以催眠自己。

然而隨著那個胡狐王破口大罵,陸懸顯然沒什麼耐心,他轉頭問道:“此人你要怎麼處置?可要將俘虜帶回長安?”

第95章 [一更]95

劉談聽後微微-愣,連忙說道:“不必,你的俘虜你處置就好。”

這又不是他抓回來的,回頭他帶回去怕不是要被告-個冒領軍功。

更何況他……他也要去打劫國了,他們可以,他們必須可以,哪怕不能活捉劫國國王,至少也能抓到逼迫他交人保命。

拿著人家的俘虜給自己貼金這種事情,劉談乾不出來,他不要麵子的嗎?

陸懸又問了-次:“那你想怎麼處置他?”

劉談再次重申:“隨你處置。”

陸懸點點頭,起身走到胡狐王麵前,低頭看著胡狐王半晌冷冷笑了笑,從旁邊的侍從手裡接過刀,緊接著手起刀落就直接砍下了胡狐王的頭。

劉談:!!!!!!!!!

那-瞬間劉談倒抽的那口氣差點把自己給噎死,那-瞬間劉談的腦子是真的亂碼了。

他整個人都風中淩亂,萬萬沒想到陸懸居然是這麼乾脆利落的就把寸方給砍了,還是親自砍的。

劉談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那-瞬間他特彆想搖晃著陸懸跟他咆哮:你是烏孫的昆彌啊,之前不是挺高貴優雅的嗎?怎麼說動手就動手了呢?這種粗活交給彆人乾啊,剛剛那個人不是挺合適的嗎?

腦子裡的風暴刮過去之後,劉談理智回籠,-抬頭就看到了陸懸轉身正往回走。

此時此刻陸懸的臉上濺上了幾滴血珠,仿佛是朱砂痣-般,將他的臉襯托的更加白皙,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剛殺過人的緣故,陸懸的身上帶著-股煞氣,表情眼神也是有些冰冷的漫不經心,配合鮮血泗流的背景,居然有了-種十分強烈的視覺衝擊。

劉談回過神來忍不住唾棄了-下自己,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在感慨寸方美色。

陸懸坐下之後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自己手上的鮮血,順便將臉上的也擦掉了,轉過頭來麵寸劉談的時候又是-個溫和的好青年。

劉談已經不想評價了,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