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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一定要嚴密看管起來。”

劉談:……

他心裡本身並沒有把這個東西當成十分重要的玩意,雖然聽上去很難,但也隻是費時費腦了一點,實際操作難度……反正都不在他這裡。

但劉據既然這麼提醒就必然有他的道理,於是他乖巧地點了點頭。

劉據臨走的時候問道:“對了,這東西叫什麼名字?國宴單上要寫的。”

劉談看了看外麵隨口說道:“欺霜勝雪。”

欺霜勝雪……劉據隨口念叨了兩聲,覺得有些奇怪,就是那種這個詞不是這個意思卻又很貼切的感覺。

讓他想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索性便說道:“行,我回去稟告父皇。”

劉談沒忍住問道:“殿下自宮中來,可知母後近日如何?”

劉據笑道:“你是擔心娘子和鉤弋夫人之事吧?放心,此事父皇已經訓斥過鉤弋夫人了。”

劉談十分詫異:“父皇訓斥了鉤弋夫人?”

劉據笑得有些高深莫測:“那是自然,此事本來就是鉤弋夫人之錯,父皇又豈是會被美色衝昏頭腦之人?”

劉談見他笑的略瘮人,覺得劉據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推波助瀾了一把,畢竟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劉談沒再說什麼,隻是點點頭說道:“那便好,我這裡還有一事要勞煩殿下,還請殿下幫我將這封信轉給母後,在國宴之前隻怕我都要在這裡盯著這件事情,看還有沒有可改進的地方。”

劉談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心虛,實際上他根本不是因為負責才留下,而是因為不知道怎麼麵對陳阿嬌。

陸懸這事兒……辦砸了啊!

然而事實上哪怕他再躲,也要在國宴之前回去。

在見到陳阿嬌的時候,他看得出陳阿嬌最近的氣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想來是為丹陽公主發愁。

陳阿嬌看到劉談之後麵色好了些,不等劉談開口她便說道:“丹陽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要想太多。”

劉談低頭,安慰的話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什麼用了,他深吸了口氣說道:“母後,丹陽知道了嗎?”

陳阿嬌扯了扯嘴角:“有鉤弋在,又哪裡會不知道?”

劉談小心翼翼問道:“那……她……”

陳阿嬌眼中似有淚光:“丹陽懂事,我看得出她是傷心的,卻又來勸我不要難過。”

劉談抿了抿嘴說道:“母後,我去看看丹陽。”

丹陽公主今天都沒出現在椒房殿,顯然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也不小。

陳阿嬌緩緩點頭:“去吧,你終究是她的兄長,有你在,她也不算無依無靠。”

劉談知道陳阿嬌這不過是安慰自己,隔著那麼遠,他能給丹陽什麼依靠?

劉談心情略有些沉重的去了丹陽公主的寢殿,丹陽公主的寢殿距離椒房殿十分近。

他進去之後丹陽公主就迎了出來,劉談隻是看她一眼就覺得有些心疼。

好好一個明%e5%aa%9a的公主,此時已經沉鬱了很多,連笑都是勉強的,說話聲音也輕柔了許多。

劉談還真擔心丹陽公主嫁過去會憋屈死。

落座之後,劉談咬了咬牙說道:“丹陽,事已至此,怕是已經無法轉圜,但天無絕人之路,此一去也未必不是你的機會。”

丹陽公主抬頭看向劉談,發現劉談的表情十分淡漠,一點也不想平日裡的他,不由得瞪大眼睛問道:“阿兄是什麼意思?”

劉談垂眸說道:“烏孫昆彌獵驕靡如今年事已高,軍須靡年少且衝動易怒,你就算嫁過去也必然不是一個人,我會求父皇儘量多給你帶一些人,屆時……大漢公主為何就不能掌政烏孫呢?”

丹陽公主這次不僅僅是眼睛,連嘴都張大了。

第30章

丹陽公主十分震驚地看著劉談,這句話在她聽來近乎大逆不道,卻又振聾發聵。

劉談說道:“先說好,這很難,就算是我過去也未必能夠做到,更不要說你是個女人,隻會加倍困難,但在無路可走的情況下,你也隻能這樣。”

丹陽公主心臟強烈的跳動起來,她是公主,所思所想與普通小娘子天生就不一樣。

更何況還會姑母陽信長公主珠玉在前,誰不想當能夠影響朝局影響皇帝的公主?

隻可惜她的路被堵死了。

丹陽公主打起精神說道:“可是……大烏孫昆彌……年事已高,我……我又能如何?”

劉談冷酷說道:“就是因為他年事已高我才這麼說,他年事已高意味著你不必太過委屈自己,而且他還能活多久?”

劉談沒太說明白,然而丹陽公主卻是懂了。

如今的大烏孫昆彌似乎已經沒有了行房的能力,在彆人看來她嫁過去是守活寡,但在丹陽公主看來,跟一個野蠻人親近還不如守活寡呢!

丹陽公主咬了咬唇說:“那軍須靡……”

“這次是軍須靡帶人前來求親的,我記得……”劉談猶豫一番說道:“我記得烏孫是有一項習俗,在昆彌死後繼任者可以繼承他的一切財產與妻子。”

丹陽公主聽到這裡頓時駭然的瞪大眼睛:“這……這不是違逆人倫嗎?”

劉談沉聲說道:“的確如此,但烏孫就是有這樣的習俗,所以若是獵驕靡去,你很可能要再嫁軍須靡。”

丹陽公主聽後眼中流露出了害怕:“可是……可是……”

劉談歎了口氣:“我現在跟你說就是要你有個心理準備,事到眼前不要被這件事情困擾,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丹陽公主低聲說道:“可……節又所虧,便是成事……”

“那你也是被烏孫人所逼,又不是你自己選擇,如何怪得了你?”

丹陽公主閉了閉眼睛說道:“我……我明白了。”

劉談繼續說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難過,而是讓你對烏孫有個概念,除此之外,烏孫那邊或許會有許許多多跟中原不同的習俗,你就算不習慣也要忍耐,當然自己的生活還是可以自己掌控的,等到了那邊,也不必太過委屈自己,反正你有錢,可以建一座自己的宮殿,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烏孫人看在你是大漢公主且是父皇親生的份兒上不會為難你。”

說到最後一句劉談有些心虛,不過劉徹應該不會公開丹陽公主的身世,否則他也不必恨恨將丹陽公主遠嫁烏孫來個眼不見為淨。

丹陽公主有些詫異:“這……這樣也可以?我不必同昆彌住一起嗎?”

劉談說道:“不想就不住一起,你是大漢公主,哪怕和親也有大漢作為後盾,不必委曲求全!”

劉談的態度給了丹陽公主極大的鼓舞,一想到若是能有自己的宮殿,過自己願意過的生活,倒也不是那麼難捱。

丹陽公主忽然說道:“軍須靡此次前來是為求親,那麼……他負責迎親嗎?”

劉談笑了笑,他知道丹陽公主已經明白了需要重點攻略的對象是誰,便說道:“應該是送的,更何況,隻要你想,難道還見不到他嗎?”

大漢的公主雖然不經常出宮,但也沒有那麼大的拘束,在身旁人陪同的情況下還是能夠出去走走的。

更何況丹陽公主若是出宮,劉談肯定會陪著她想辦法讓她見到軍須靡。

丹陽公主一臉的若有所思:“軍須靡……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劉談搖頭:“你不需要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隻要你表現的足夠高貴,他會喜歡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男人嘛,尤其是有點地位的男人,在見到漂亮又高貴的女孩子的時候總會心癢難耐,哪怕不是愛情。

更何況,嫁過去的公主幾乎就是軍須靡的囊中之物,他會對丹陽公主有興趣的。

丹陽公主搖頭說道:“不,我需要掌控他。”

劉談有些不忍心,丹陽公主在人生的前十四年過的順風順水,何時需要她去討好彆人?

可如今她卻要利用自己的身份甚至是容貌身材去引誘一個匈奴。

然而劉談沒有把自己的不忍心表達出來,現在丹陽公主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她需要的是一往無前的勇氣。

劉談想了想又說道:“大漢嫁公主給烏孫,匈奴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丹陽公主有些困惑地看著劉談,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劉談補充說道:“匈奴很可能會嫁一位公主過去。”

丹陽公主聽後頓時有些緊張:“匈奴的公主?怎麼會?我先嫁了就是正妻……”

劉談搖頭:“烏孫昆彌有左右夫人,其中左夫人比右夫人地位要高一些,匈奴和烏孫距離很近,烏孫來大漢求親就是為了震懾匈奴,讓匈奴不敢侵犯,但同時他也不敢得罪匈奴,所以……匈奴公主很可能會是左夫人。”

丹陽公主聽了之後一掃之前的擔憂害怕,一拍案幾眉毛一豎:“他敢!”

大漢的公主怎麼能忍受伏低做小?

行,這個勁頭不錯,劉談看著丹陽公主的手就想問她疼不疼。

不過這麼嚴肅的場景不適合問這麼逗比的問題,是以劉談說道:“現在還未可知,這隻不過是我的分析,我也就跟你這麼一說,你做好心裡準備就是,也未必會如此,但匈奴是很有可能嫁公主過去的,若是匈奴公主過去,你隻要比她強,就足夠了。”

這就叫全靠同行襯托。

丹陽公主有些發愁:“可……我又不知道匈奴公主是什麼樣的……”

劉談搖頭:“匈奴習俗在那裡,而且為了壓製你,他們肯定會選一個性格強硬的公主過去,可強硬也未必是什麼好事,誰不喜歡開朗樂觀又溫柔體貼的解語花呢?”

劉談說出口之後就覺得這個對於丹陽公主來說好像也有點困難。

然而丹陽公主卻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我記得,小烏孫那位昆彌的母親就是因為溫柔解意而被選中,她的兒子成為了昆彌,那位小昆彌之前可是有兄長的,但似乎都被處死了。”

劉談愣了愣,這你都知道?

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隻不過他剛剛表現的對烏孫了若指掌的樣子,反而對比較熟悉的陸懸的事情不清楚似乎也不太對。

他輕咳一聲說道:“反正,你心裡有數就是,實在不行就去問問母後。”

陳阿嬌算不上特彆成功的皇後,但是她重生過啊,至少能告訴丹陽公主什麼不可以做,更何況以陳阿嬌的處境,她能夠逆風翻盤到現在還是皇後已經不容易了。

看看前麵的元後都什麼樣子?

漢景帝的元後薄皇後,無子失寵,被廢,他爹漢文帝的原配,代王後,這位倒是有兒子了,而且生了三四個,結果母子四人齊赴黃泉,一個都沒留下來,甚至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大漢的元後不是好當的,有的時候甚至跟生不生兒子都沒關係。

烏孫的後宮生態應該不會比大漢更複雜了,所以陳阿嬌還是能教一教丹陽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