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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這裡停留幾天的樣子。

在臨走之前,陸懸十分不舍地問道:“阿談什麼時候回去?”

劉談不太確定說道:“可能三四天也可能五六天,我這裡有事情走不開。”

陸懸臉上的失落很直白,直白到了劉談都覺得好像對人家大美人始亂終棄了一樣。

呸呸呸,什麼始亂終棄。

劉談一邊將這個想法趕出去一邊說道:“等我回去就找你玩。”

陸懸認真看著他說道:“那你一定要來找我啊。”

劉談難得有些心虛,之前他雖然承諾了但都當客套話,沒想到這位居然全信了,是以他連忙保證道:“一定一定。”

陸懸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他走了之後,劉談這才擦了一把汗:這也太熱情了一些。

不過他以前就羨慕這樣性格的人,能夠隨時隨地交到朋友,他就做不到,想來如果不是小昆彌這麼熱情的話,他們兩個可能連點頭之交都做不到。

劉談一邊想著這些一邊跑去暖房看了一下葡萄苗。

大概因為第一次失敗的緣故,他現在看到葡萄苗有點蔫都忍不住膽顫心驚,很想把接合處扒開看看裡麵是不是又雜菌感染了。

然而理智告訴他,植物受了傷有這樣的表現是很正常的。

為了不手賤將好不容易扡插好的枝丫扒開,劉談決定去做點彆的東西,比如說果酒。

送給劉徹自然是上好的白酒就行,但是送給陳阿嬌感覺就不太合適,倒不是區彆對待,就覺得送給女士的酒還是要柔和一點比較好。

所以他想弄一些果酒出來,現釀製肯定是來不及的,就乾脆用果汁和白酒勾兌。

選用最低度數的蒸餾酒和鮮榨的果汁勾兌一下就行。

不過這年頭水果很少,現在這個季節唯一有的大概就是秋梨。

其實梨也不錯,畢竟汁水多,更適合榨汁。

然而等劉談按照自己的直覺勾兌好了之後,端起酒盞就喝了一大口。

然後……一口噴出去,咳了個驚天動地。

第24章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劉談以為果酒就是隨隨便便勾兌一下就行,然而實際上就是勾兌完之後酒的味道簡直了,說甜不甜說酸不酸,中間還夾雜著澀澀的口感再加上白酒的味道。

劉談幾乎可以肯定他要是把這玩意給獻上去,陳阿嬌估計會直接當場暴走,把他頭按酒裡去。

不行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這一次劉談算是再次找到事兒乾了,他必須在回去之前把果酒弄出來,否則……真是寧可獻上度數低一點的白酒也不能獻這半成品玩意。

劉談將勾兌的每一個步驟都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定中途並沒有會讓梨汁產生腐敗影響口感的地方,甚至他還在一次勾兌之前喝了一口,確定梨汁味道沒什麼問題,這才勾兌。

然而味道還是不太行,於是他開始嘗試各種勾兌比例,到最後發現口感稍微好一點的就是三比一或者四比一這種。

但味道還是有點點奇怪,劉談就納悶了,難道跟梨的品種有關係嗎?

當初他也嘗試過各種白酒兌果汁,味道都還不錯,怎麼到了這裡就不行?

果酒這東西還有水土不服嗎?

劉談做在原地迷茫半天,開始思考到底哪裡不太一樣。

首先他當初勾兌的時候好像沒有酸味和澀味,有一些果汁會稍微帶一點酸味,酸酸甜甜,但是澀味是絕對沒有的。

等等,酸酸甜甜……甜!

劉談一拍大腿,他終於早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就是甜度啊,這年頭的梨其實不如後世的甜。

畢竟品種沒有經過改良,還帶點酸味,榨出來的汁自然也是這樣的,隻是單純喝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劉談甚至很喜歡這樣的口感。

但跟白酒勾兌到一起就誰也壓不住誰的味道,沒有一個主次,雖然口感也很豐富,但這個豐富……還是算了吧。

劉談立刻讓人拿糖來準備重新勾兌,苗瑞聽後小心翼翼問道:“殿下,您要飴還是蜜還是西極石蜜。”

劉談聽了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還能是哪種,當然是……咦,漢代的時候,沒有白糖啊!

這年月彆說沒有白糖,就算是出現蔗糖都是高祖劉邦時的事情,在這之前就隻有飴糖和蜂蜜兩種甜味。

而這兩種都隻有貴族才能吃得起,蜂蜜需要養蜂,而飴糖就更加難一些需要糧食。

這年頭糧食的產量本來就低,按照人均的話,其實那點糧食能不能養活全國人都難說,而飴糖是用糧食製作的,利用糧食中那點澱粉轉化成糖,自然珍貴許多,普通人家自然是吃不起糖的。

至於西極石蜜,其實就是蔗糖,就是後世網上賣的那種一塊一塊的古法紅糖。

劉談感覺腦殼都痛了,這三種糖就沒有一種是不帶顏色的!

鮮榨的梨汁雖然也不是純粹的透明狀態,但也是半透明,經過多道過濾之後能勉強達到一個比較透明的狀態。

最主要的是在勾兌白酒的時候,並不需要放太多的梨汁,劉談隻是想要多一點水果的口感,顯得不是那麼苦辣而已。

高純度的白酒對於沒喝過的人,第一口都是感覺又苦又辣。

有點果汁和糖就能很好中和一下。

所以勾兌出來其實還是比較好看的透明狀態。

這幾種糖也就蜂蜜能夠勉強達到透明狀態。

劉談讓人將蜂蜜拿了過來試著勾兌了一下,但是蜂蜜加的少不夠甜,加的多又有一股酸味。

不過蜂蜜本身其實就帶著一點點的酸味,畢竟裡麵含有很多酸類。

劉談嘗試了半天都找不到一個平衡點之後,感覺自己已經有點頭暈了。

他憤怒地將酒盞放下轉頭對著苗瑞說道:“去給我準備一點黃泥水。”

說完回到房間到頭就睡,留下苗瑞和畢高麵麵相覷。

黃泥水這種東西……彆說貴族了,就連他們兩個都很多年沒見過,殿下要黃泥水做什麼?

這彆是喝多了發瘋吧?

沉默了半晌苗瑞問道:“那……準備嗎?”

畢高嚴肅說道:“準備吧。”

彆管殿下是不是發酒瘋,隻要吩咐下來了他們就得聽。

隻是等殿下醒了這件事情他們也不會主動提,如果殿下隻是喝醉了隨口一說必然也不會主動找。

他們要是提了反而讓五皇子尷尬。

如果真的有用五皇子也會主動找的。

等劉談醒來之後他才意識到這具身體的酒量有多差,他喝的是果酒啊,為了口感勾兌過一點蒸餾水還有果汁,已經稀釋了不少了,結果嘗嘗味道就把自己給放倒了。

那些酒加起來也不過半盞。

這麼看起來陸懸應該已經算是這個時代酒量好的人了啊。

好在其實攝入的酒精不是很多,他還沒到頭痛的地步。

一定得記住,把救獻給劉徹和陳阿嬌的時候必須提醒他們喝多了容易醉!

劉談起身洗漱吃了點東西之後問道:“黃泥水準備了嗎?”

苗瑞連忙說道:“已經準備好了,不知殿下作何用處?”

劉談沉聲說道:“做糖!”■思■兔■在■線■閱■讀■

苗瑞和畢高滿心疑問,真的是憑借著過硬的專業素質才沒問出口。

劉談讓人準備了大量的西極石蜜,然後又準備了缸和瓦溜,也就是後世常說的漏鬥,都弄好了之後就讓人將西極石蜜放在了瓦溜上麵。

因為西極石蜜算是加工好的成品,省去了劉談還要等它結晶的過程,便直接用黃泥水淋澆西極石蜜就可以。

這一次劉談就不親自動手了,不僅不親自動手反而離得遠遠的,免得淋澆過程中濺出來的黃泥水會弄臟衣服。

以劉談的謹慎,這次依舊是隻找了個啞奴,身邊除了苗瑞和畢高之外再沒有留下什麼人。

無論是蒸餾酒還是白糖,這兩種方法都很簡單,雖然這裡麵的原理其實是需要科技發展才能逐漸摸索出來,但是賺錢的東西仿製還需要弄清楚原理嗎?

在場的人啞奴還好,沒什麼想法,對於主人的突發奇想有糟蹋東西的嫌疑也不覺得有什麼。

這年頭貴族的奢侈浪費比這過的有的是,比起來這位已經算是好的了。

苗瑞和畢高則是充滿了好奇心。

目前為止劉談弄的東西,除了生死未卜的葡萄苗之外都挺神奇的,也不知道這次他要弄出了個什麼來。

然後他們就親眼見證了更加神奇的事情——原本黑紅黑紅的西極石蜜居然一點點的變成了潔白的顏色!

等黃泥水淋澆完畢之後,瓦漏上麵居然有接近五寸的白色物體,呈現出如砂子狀的顆粒感。

劉談讓人將最上麵的白糖全部搜刮了下來,裝在一尊小陶罐裡。

劉談讓人取來銀匙稍稍弄了一點品了品,嗯,味道還不錯。

雖然白糖跟他設想中的潔白如霜還有點區彆,稍微帶著一些些黃色,但這個結果已經很令他滿意了。

劉談讓人繼續多弄出點白糖,而他則帶著糖準備繼續去跟果酒死磕。

折騰半天之後,他總算是弄出了味道和模樣都不錯的梨酒,然後再接再厲,又讓人去弄了點石榴過來——這個也得感謝張騫,是他把石榴給帶過來的。

不過,劉徹倒是沒有強製種石榴樹,倒也免得再有一個人受到宮刑威脅了。

石榴酒比起梨酒來說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帶著透明度的紅色的確十分賞心悅目。

劉談還想弄彆的果酒來著,但無奈這年頭的水果存儲的技術不夠發達,種類也不是那麼多,再加上跟南方來往不多,許多南方的水果都沒有傳過來。

最後他也隻能作罷,想了想,白糖都弄出來了,為啥不弄點冰糖呢。

冰糖本來就可以用砂糖製作,唯一需要的就是白礬溶液,這個東西是從明礬石裡提煉出來的。

當然在漢代的時候白礬其實已經出現,根本不需要他去費儘心力的提取。

隻是當他將熬煮糖液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茫然他現在這是乾啥呢?

明明隻是為了救李息而研究怎麼種葡萄苗,怎麼弄到現在他折騰出了這麼一堆東西呢?

白酒,勾兌版果酒,還有白糖和冰糖……他是大吃貨國派來傳播吃文化的大使嗎?

劉談雖然納悶自己是怎麼搞的,但還是繼續弄冰糖。

反正他也沒事情做,就想等葡萄苗徹底沒什麼問題之後再回去。

隻不過冰糖他雖然知道都用什麼,但配比……依舊是不知道,最後隻能一點點實驗,其實主要的就是需要弄清楚糖水和白礬溶液的比例。

在糟蹋了一堆糖水,看的苗瑞和畢高都嘴角抽搐之後,他才得出白糖和白礬溶液比例接近十比一這麼一個結論。

這一次出來的冰糖就十分漂亮了,那個透明度看上去甚至比一些質感不太好的水晶還要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