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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領兵打仗的那個,還有可能是方士。

而漢朝也的確有一位文成將軍很有名,那就是為王夫人招魂的李少翁。

可這兩位剛剛說他是皇後之子,排行第五,眾所周知,劉徹在世的時候一共兩位皇後,第一位陳阿嬌無子被廢,第二位衛子夫,人家生的那是皇長子。

判定條件產生了衝突,依舊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位皇帝在位。

劉談便又問道:“侯爺所犯何事?”

既然那些條件都形成了衝突,他就希望能夠在這件事情上確定一下自己現在所在的時間節點。

大郎小聲說道:“前些時日陛下祭宗廟,阿爹獻上酹金,卻被查出酹金不足,陛下要廢除阿爹的關內侯爵位。”

酹金奪爵啊……又是漢武帝時期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是元鼎五年的事情。

不過還是那句話,判定條件出現了很大的衝突,此時劉談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轉不過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奴仆一路小跑過來說道:“夫人,中宮仆來接小侯爺了。”

侯夫人直接一巴掌打過去:“什麼小侯爺,這是五殿下!”

侯夫人剛說完,一個宦官就帶著一溜的小宦官氣場十足的走了進來。

劉談看向那個宦官,這個應該就是剛剛奴仆說的中宮仆了。

中宮仆是皇後屬官,歸屬大長秋管轄,主要職責就是長官皇後禦車。

中宮仆走過來,看都沒看侯夫人和大郎一眼,對著劉談行禮說道:“仆參見五殿下。”

大腦已經超負荷運轉的劉談勉強憋出來一句:“中宮仆不必多禮。”

中宮仆直起身體十分乾脆:“時辰不早,還請五殿下早些動身。”

劉談沉默著起身便走,心裡卻十分戰戰兢兢——他從醒來之後就沒出過這個院子,天知道要往哪裡走啊。

好在大郎還是很有眼色,雖然已經是罪臣並且連宦官都能給他臉色看,但他還是忍耐了下來,上前說道:“我送送阿弟。”

中宮仆平平靜靜看了大郎一眼,就這一眼,大郎就忍不住小小退了半步。

在看到對方退開之後,他才說道:“李小郎君還請謹言慎行。”

劉談心中一動,這家姓李。

不過這也沒什麼用,漢朝時期的關內侯姓李的應該不少,最主要的是並不是所有的關內侯都有記載。

劉談很想從這位李小郎君嘴裡套點話,但又顧忌中宮仆。

他跟在李小郎君身後慢慢往外走,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嬌柔呼喚道:“小侯爺……不,五殿下……”

劉談轉頭就看到這幾天一直在他身邊細心照顧他的幾個侍女正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而在她們身前,幾個小宦官正攔著她們不讓跟隨。

中宮仆低聲對劉談說道:“殿下,宮禁嚴格,不得隨意出入。”

劉談一聽就知道這是告訴他這幾個侍女是不可能跟著他入宮的。

巧了,他也不希望這幾個人跟著。

這幾位一看就是一直跟在劉談身邊照顧的人,對劉談應該比侯夫人和李小郎君更熟悉一些,在她們麵前露餡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之前他就在想怎麼才能調開這些侍女,用她們犯錯做借口的話,他也於心不忍。

漢朝時期還沒有完全走出奴隸社會的影響,奴隸等同牛馬,買賣殺害全是主人家一句話,劉談真說她們犯錯,那她們將來會怎麼樣那就是個未知數。

現在這樣正好。

劉談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些年她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有機會,還請照顧一二。”

中宮仆笑了笑說道:“殿下仁慈,既然如此,仆便做主,調這幾個去殿下的莊子上服侍吧。”

劉談:咦?

他居然還有莊子嗎?

這年頭所說的莊子大部分都是說的莊園或者田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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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仆似乎看出了劉談的驚訝卻也沒多說,隻是輕聲催促:“殿下,該走了。”

劉談剛抬腳就聽到旁邊也傳來兩聲:“殿下!”

劉談微微扭頭對著侯夫人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離開了他的“新手村”。

李小郎說送他就真的送他,一直把他送到了門口,送上了牛車,如果不是中宮仆攔著,隻怕他恨不得跟著上車。

劉談透過窗口看向李小郎說道:“我儘力。”

李小郎激動地點了點頭,仿佛有了劉談這句話他們家就已經脫罪了一般。

劉談心中搖頭,知道這件事情任何人求情可能都沒用。

酹金奪爵本質並不是在於犯錯,而是在於皇帝想要通過這件事情加強中央集權而已。

這根本不是贖罪能夠搞定的事情。

而找這個借口本身就是讓這些人無法贖罪。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更何況皇帝祭宗廟。

“殿下。”

劉談的思緒被一個輕柔的聲音給喚了回來,回過神來看到一個侍女正跪在他腳邊柔聲問道:“殿下可累了?奴婢服侍殿下休息可好?”

劉談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心中盤算著怎麼從這兩個宮女口中問出點消息。

是的,宮女。

萬惡的貴族階層無論到了什麼地方都缺不了服侍的人。

劉談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尷尬和不習慣,然而這種事情習慣起來可太簡單了,如今他已經能夠很坦然的坐在那裡看著宮女忙東忙西。

他半靠半躺下來,心中轉了幾圈開口問道:“你們叫什麼?”

那兩名宮女依次回答:“奴婢符漁。”“奴婢岑幼。”

劉談一臉好奇問道:“如今宮中,是什麼情形?”

他問的模棱兩可,原本其實他想問帝後的脾性或者宮中都有什麼人來著,但想了想這些東西宮女可能也不敢回答,便擴大了範圍,讓她們說自己能說的,然後他從中提煉一下重點。

但也因為問的太模糊,導致兩位宮女都有些遲疑:“殿下想知道什麼?”

劉談眨了眨眼,咧嘴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十分可愛的小虎牙說道:“你們不必拘束,隨便說說就好,我不過是旅途無聊想要跟你們說說話。”

劉談一邊說一邊唾棄自己,之前在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還是個正太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賣萌的準備。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身體有的時候比大人更加好用。

而他對兩位宮女十分坦然也是在塑造沒有心機的人設……好吧,這一點去掉,他本來就沒什麼心機,穿過來之前不過是個普通研究生而已啊。

符漁和岑幼對視一眼,符漁柔聲開口說道:“殿下若是無聊,奴婢們便念書給您聽好了。”

劉談心中嘖了一聲,口風是真的嚴啊,不過,宮女識字,看來這兩個人在皇後身邊也是有地位的。

劉談想了想又說道:“你們先跟我說說皇子們的情況吧,等到了宮裡我也知道怎麼和他們相處。”

符漁遲疑半晌才說道:“太子殿下為人寬慈,殿下不必擔心。”

“其他人呢?”劉談心想第一個就說太子,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岑幼小聲說道:“如今宮中隻有六殿下……”

岑幼頓了頓轉頭看向符漁,符漁開口說道:“陛下對六殿下及其母鉤弋夫人頗為寵愛,是以六殿下性情頗為直爽。”

鉤弋夫人!

真是漢武帝時期啊!

最害怕的可能變成了現實,劉談頓時腦袋瓜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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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符漁說完之後見劉談開始在那裡發呆不再說話,便也安靜下來,開始準備食物。

而劉談現在則腦子裡一團亂麻,現在的很多情況跟他已知的曆史衝突極大。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這個答案可太重要了,這意味著他手裡是不是真的有劇本,並且按照劇本就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等……等會,劇本?

劉談若有所思地看著符漁她們擺出來各種點心水果,覺得這個劇情……好像似曾相識。

他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這才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這個劇情熟悉。

這劇情不就是當初他師妹說過的那本書嗎?

那本書講述的故事就是陳阿嬌被廢幽死之後重生了,並且絕地翻盤。

而她翻盤最重要的籌碼好像就是生了個兒子。

劉談能記得還是因為當初他聽師妹說的時候還吐槽過,重生就重生,沒被廢後就算了,還生了個兒子,重生也太神奇了吧,還帶治不孕不育的?

現在好了,他變成了那個籌碼,最坑爹的是他並沒有看過這本書,隻是知道一個梗概而已。

至於這位皇子最後的下場如何,他根本不知道,要知道哪怕陳阿嬌做女主,當她的兒子也未必是絕對安全的。

萬一作者想要製造矛盾衝突就把這個配角給寫死了呢?

所以想要活下去,不能靠劇情,還得靠自己啊!

劉談心裡歎了口氣,轉頭對著兩位宮女姐姐賣萌,準備學習一下宮廷禮儀。

他的理由很充分:之前隻是簡單學習了一下,這次又事出突然,沒來得及重新練習。

符漁和岑幼兩個人都鬆了口氣,這個要求簡單,比詢問宮裡情況簡單多了。

不得不說,漢朝時候的宮廷禮節其實也沒太複雜,畢竟還沒有演化完全,而劉談在路上這一走就是兩天一夜,也足夠他將麵見劉徹和陳阿嬌,甚至太子劉據的禮儀學的差不多。

至於其他人,他客氣一些就行了,也沒人有資格讓他行禮了。

進入長安之後,縱然劉談很想表現的淡定一些,但還是沒忍住透過牛車的窗子往外看。

這種浸入式感受大漢首都風土人情的機會,大概是每個學曆史的人都無法拒絕的,劉談恨不得當場下去四處探尋,然後寫篇論文出來震驚四座。

隻可惜,他回不去了。

想到這裡,劉談心中的興奮就降到了最低,尤其是當他隱隱看到那明顯比這個時代大部分房屋都要高大的宮闕的時候,他的興奮就變成了緊張。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這種緊張,符漁安慰他說道:“殿下且放寬心,娘子溫柔寬和,這些年也十分思念殿下,若非身邊還有丹陽公主解憂,隻怕娘子早已無法忍受骨肉分離之苦。”

劉談聽了之後就忍不住吐槽,無論是在正史還是野史的記載中,陳阿嬌可不是什麼溫柔的人啊。

就算是重生看透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那也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說她溫柔,誰信啊。

不過經過這麼一吐槽,他緊張的內心倒是緩解了一些。

也是,他見陳阿嬌是不需要緊張的。

說冷血一點,他並不需要陳阿嬌,甚至陳阿嬌之餘他還可能是個拖後腿的存在,然而陳阿嬌卻是需要他的。

陳阿嬌如今還是皇後,並且看上去對六宮還有一定的控製權,這其中可能跟她生了兒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