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魔抗屬性,也不禁頭皮發麻。

“彆怕,勇敢地往前走,罡風為靈力所化,你直接吸收化為真元外放,便可將其中的劍意隔絕在外。”

沈逸之並非如外麵所見那般虛弱,雖不能動用真元,可是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卻是沒有問題,有曉樂將魔種釋放出來的魔氣吸收,神草的氣息震懾,魔種便一直老老實實地蜷縮在體內。

再加上服用連心海棠,魔種被吸引著放開了元嬰,轉為吸取這份濃鬱的靈力,對他身體的摧殘又緩解下來,所以實際情況其實好了很多,一直坐在輪椅上,也不過迷惑旁人而已。

曉樂點了頭:“好。”

他頂著猛烈的罡風走在前麵,真元外放形成薄薄的一道結界將兩人籠罩於其中,看起來顫顫巍巍的,仿佛隨時隨地都會破裂,可是這看起來像被針一戳就戳破的結界,卻一直堅守著。

“你靠我近一些,我怕護你不住。”

曉樂時不時地往後麵看看,生怕他“柔弱”的二師兄體力不支,離了結界之外。

然而這樣太過吃力。

“算了,我拉著你吧。”曉樂說完便一把抓住沈逸之的手,還囑咐道,“二師兄,你要是支撐不住,就告訴我,我背你走。”

周圍罡風肆虐,衝擊著那層瀕臨破碎的結界。

沈逸之第一次讓旁人如此護住前行,在這個危險之中,他忽然生出了一份不合時宜的新鮮感。看著前麵努力將靈氣化為真元,又還得分心顧著他的曉樂,心裡不由地淌過一陣暖流。

相牽的手中不斷傳遞過來的溫度,讓他的唇角不由地彎起來。

明明是被父親騙過來,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宗門散仙可看穿他的真身,卻依舊留下來……沈逸之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他反握住曉樂的手,慢慢地收緊。

曉樂感受到手中縮緊的力量,回過頭問:“走不動了?”

他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虛汗,生死峰越往裡走,這罡風就越猛烈,裹挾的劍意之威更加強大,說實話,如此惡劣環境中,就是周圍的靈氣濃鬱無比,他依舊吸取的困難,更何況還得轉化成真元外放護住身後之人。

聲音也虛了很多。

可饒是這樣,曉樂還是停下腳步,緩緩地蹲下.身,準備將走不動的師兄給背起來。

即使傳說中的神草堅韌強悍,可麵前的脊背卻是少年人的瘦弱,沈逸之哪裡舍得,他感受著周圍,說:“我還能走,你再堅持片刻,很快我們就能進入中心,那裡可以稍作休整。”

“嗯。”曉樂抬頭抹了一把汗,點頭,又提醒一聲,“你可彆硬撐著。”

“我心裡有數。”

曉樂想想沈逸之不是個不顧大局的人,於是就不再堅持,其實真若再背上一個人,他估計不得不伸出觸須來抵擋了。

似乎看穿的他的想法,沈逸之道:“不到萬不得已,彆用這種投巧的方式,這罡風雖猛,卻隻是第一層,防止不到金丹修為之人硬闖而設,與你而言亦是一種磨練。”

“好。”曉樂握緊拳頭,咬牙堅持。

沈逸之話雖這麼說著,卻也時刻觀察著曉樂的情況,若真不對,他手中的霄令亦會隨時出鞘。

好在曉樂沒讓他失望,突破最鋒利如刀的罡風屏障後,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變得風平浪靜起來。

沈逸之清晰地聽到曉樂靜謐之中吐出來的那口氣,不禁宛然道:“速服用回元丹,鞏固修為。”

曉樂已到了強弩之末,方才為了撐開結界,幾乎耗乾了真元。於是他立刻盤腿坐下,閉眼打坐,回元丹乃最溫和的靈力,可幫著平緩體內紊亂的真氣,修複刺痛的經脈。

而方才直麵這淩厲罡風,這一趟下來,曉樂不免有些領悟,需要參透。

生死峰上的靈力雖然充沛,然而彙聚成猛烈之風,沒日沒夜地刮著,再強悍的妖獸靈植也存活不下來,所以一切都是光禿禿的。又因為常年的遮天雲霧,陽光根本射不進來,是以視線受阻,周圍儘是昏暗,隻有不遠處呼嘯的風中,隱藏著陣陣殺機。

在這裡,時間仿佛變得沒有意義,放在心中的唯一目標便是不斷攀升,變得更強。

沈逸之在曉樂入定之後,便緩步走向了黑暗,他踏出一個又一個光暈漣漪,一柄柄冰藍色劍意相繼浮現在他的腳下,以劍尖相抵繞成扇形打開,最終形成了一個圓後,他停住了腳步。

光芒瞬間強烈,又快速散去,最終一柄巨大的冰藍色劍影懸空出現在他的麵前,細看,這劍乃是龍%e5%90%9f重天的模樣。

這是生死峰上,寒嶽劍尊留下的魂印。

沈逸之望著這巨劍虛影,臉上露出嘲諷之色:“雖是造福宗門之用,可惜為人垂涎,多方掠奪,不如不留。”

寒嶽劍尊是個大公無私之人,建立這生死峰,除了更好地培養沈逸之之外,也存著磨煉淩劍宗其他後輩子弟的意思。可再無私,也知道將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的兒子,可惜,沈逸之守不住,也不想再守。

他伸出手握住那柄巨劍,冷冷地命令道:“閉峰。”

刹那間,呼嘯的罡風似乎靜止了,可一息之後又恢複了正常,仿佛這點細微的變化隻是一個錯覺。

沈逸之放開了巨劍,劍影如碎光消散,他往回走,向著那盤腿而坐的少年,後者依舊無知無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沈逸之以同樣的姿勢坐在了曉樂的麵前,耐心地等其恢複,然後也閉眸修煉,以便儘快元神出竅。

他的臉上依舊波瀾不驚,一點也不知道方才這一舉動給生死峰外帶來多大的震驚。

--------------------

第31章 魂印何人破

生死峰上無日月,然而峰下的淩山山脈卻依舊東升西落。

沈逸之將寒嶽劍尊和他自己的一切都做了分配,在外人眼裡,他上妄墟崖便做好了埋骨其中的準備,是最後的體麵和決然。

一旦魂燈熄滅,便會有人上生死峰尋找他的屍骨,今後妄墟崖如何,一個死人也管不到了。

除了妄墟崖上的師兄弟,沒人知道他準備什麼“赴死”。

明明當日駱清清還接了小絕峰的挑戰,看起來一切如常,可生死峰上空的雲卷旋渦倏然一停,接著落下一道巍峨重山般劍意,無聲無息,未傷妄墟崖上一寸一毫,可浩瀚的力量卻撲麵而來,讓人猛然心驚。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過去,隻見整個生死峰都被籠罩其內,霞光從短暫平息的旋渦中心順著劍鋒落下,留下絢爛的色彩,美得驚心動魄。

“這,這是劍魂!”

速度快的尊者們早已紛紛禦劍到達妄墟崖之前,站在生死峰底抬頭,臉上儘是一片駭然之色。

“是寒嶽天劫之後留在生死峰上的魂印!”

駭然之後,便是羨慕,這等力量,著實讓人向往。

“沈逸之上了生死峰?”忽然傳來的這個冰冷聲音,帶著不悅,來自站在最前麵的人影,居然是號稱孤昊仙尊的太上長老!

撼海尊者忙帶著所有人與他見禮,接著目光不由地望向了妄墟崖上唯二的兩人,陸江河和駱清清。

駱清清剛挑戰回來,正全身浴血,滿身是傷,連眼睛都睜不開,瞧著搖搖欲墜的模樣,可是細看,他其實是高興的。

陸江河一邊扶著他,一邊回答:“回太上長老,今日一早,逸之便入了生死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怎無人告知?”

這樣一句質問,駱清清幸好傷得麵無全非,否則定要露出不忿的表情。

陸江河扶著駱清清的手捏緊,麵上卻是一片冷靜:“妄墟崖內之事,不好勞煩尊者們擔憂,亦不敢驚擾太上長老大駕。”

“不敢?”仙羽峰主冷笑了一聲,“是怕太上長老阻止他開啟魂印吧!”

星垂尊者聞言,忍不住反駁道:“什麼時候妄墟崖弟子想進入生死峰,還得旁人同意了……”

一抹冰冷的視線瞥過來,星垂尊者頓時臉上一僵,旁邊一同而來的九陰山峰主暗中拉了她一下。

她咬了咬唇,便不再多言,然而有些人卻不願就此放過,隻聽見仙羽峰主嗤笑傳來:“星垂師姐,知道你叔侄情深,可到現在也還在為他狡辯,未免太偏頗了!”

“你彆胡說!”星垂尊者警告道。

然而太上長老在此,仙羽峰主不免底氣十足,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到來,於是抬高了音量道:“難道不是?沈逸之自從魔種纏身之後,心性如同修為一樣早已不如當年。沒錯,淩劍宗是有些對他不住,可曾經的大力栽培,大把資源隨便供給,難道也是作假?要知道並非是宗門不願意救他,被寄予厚望的弟子遭此大劫,淩劍宗一樣心痛不忍,可全宗上下對魔種束手無策,又能如何?難道為了救他,不惜一切代價,浪費珍寶仙草,賠上整個宗門後,到頭來也隻不過是拖上個一兩年的性命?豈不是個笑話,這讓其他優秀的弟子如何作想?”

這個時候,凡是淩劍宗有頭有臉的人物皆已經到場,望著那披著霞光的魂印結界,生出敬畏之情,可又懼太上長老之威,皆安靜聽著。

“他不想讓出妄墟崖,讓陸江河強行提升境界,這也就罷了,看在寒嶽的麵上,淩劍宗規定雖嚴,卻不能不近人情。然而他呢?”仙羽峰主的笑聲更冷,指著劍魂籠罩,無人能進的生死峰,“寒嶽在時,便定下規矩,凡金丹期以上的弟子,在心境穩固之後自可上峰磨煉劍意,以期突破,沈逸之倒好,他用不上,也不給旁人一絲一毫的機會,真是做得夠絕!”

這就差直接罵沈逸之無情無義,不懂感恩,是個白眼狼了!

這裡的尊者或者真人一點也不比寒嶽劍尊的祭奠大典來的少,聽此,又齊齊看向了孤昊仙尊,太上長老雖背對著他們,卻未曾出言阻止,可見是讚成仙羽峰主的。

仙羽峰主見此心中大定,對著星垂尊者抬了抬下巴,挑釁道:“星垂師姐,你說是不是?”

星垂尊者本就是暴脾氣,見仙羽峰主咄咄逼人,不顧九陰山峰主勸阻,直接說:“你問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就打破寒嶽的魂印,自己上去找沈師侄質問啊!”

劍仙的劍魂,誰打的破?沒看到太上長老也站在這裡,沒動手嗎?

仙羽峰主頓時不說話了,隻是用銳利的目光盯著星垂尊者,後者自然不懼,同樣回以淩厲的眼神。

寂滅尊者道:“看來,這果真如他所言,是再好不過的埋骨之地!”

五彩的霞光慢慢散去,雲卷旋渦再一次合攏遮天,生死峰依舊是那罡風環繞的奇觀,隻是在外多了一層結界,形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封印。

除非再來一位仙人,而且至少不比寒嶽這位劍仙弱,方有打破的可能。

可這世上,散仙可找,真仙卻無。

唯一的辦法似乎隻有一個,便是等裡麵的人死了,寒嶽的劍魂印記無主之後慢慢消退,然後自然解封,可這得等多久?

距離龍%e5%90%9f之爭隻有五年,有多少弟子等著上生死峰打磨劍法,磨煉劍意?沒有什麼比生死峰更好的修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