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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清清兩人,為何定要死守不放?

沈逸之沒回答他,隻道:“大師兄的情誼,我銘記於心。”

“可這也是宗門的資源。”趙飛鳴說。

沈逸之眉尾微動,波瀾不驚的眼中終於透露出了一絲驚訝,很快轉為了嘲意。

他沒說什麼,可他身邊的陸江河卻不由地惱怒道:“趙師弟,你很失望,我能理解,試問誰不想要妄墟崖?可是莫要忘了,除了宗門按例賜予的一條靈脈,妄墟崖上的一切都是師尊自己一點一點添置而成,甚至他為宗門付出的遠遠多於得到的!師尊身死,作為遺物,有資格處置他的隻有逸之,所以你這話,偏頗了!”

第11章 飛鸞落日

陸江河作為晚輩,他不能直接對宗門和長輩有意見,可是在寒嶽一去,就公然垂涎妄墟崖,視沈逸之如累贅……他早就心存不滿,這話不僅是對趙飛鳴說的,亦是講給在場的所有人。

寒嶽劍尊遺物,有繼承人在,彆人妄想,隻要沈逸之還活著一日,他死也要替他守住,不然如何對得起師尊!

其實還包括龍%e5%90%9f重天,不過這是神劍,留有劍尊的劍意,怕是早就知道會有今日,乾脆不回來了,這樣也好!

趙飛鳴被陸江河毫不留情地點出了心思,臉皮不夠,不免有些麵紅耳赤,然而他剛要後退,卻見寂滅尊者道:“若是強行提升的元嬰也算的話,淩劍宗便到處都是小峰了,今後為騙取資源投機取巧,怕是比比皆是。”

星垂尊者眉一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認?”

“如何認?雖是元嬰,但有這個實力嗎?”仙羽峰峰主接口道。

“簡直狡辯,是不是難不成都由你們說了算?合著直接給了趙飛鳴你們就滿意了?元嬰就是元嬰,又不是阿貓阿狗隨處可見,這裡誰都知道就是強行提升修為,若是心境跟不上,下場便是走火入魔,自爆而亡,既然江河堅持下來,成功碎丹成嬰,他就有這個資格!”

星垂尊者一想到師兄一去,徒弟和兒子被人欺負,就越想越氣,直接道:“想要就直說,找什麼借口?吃相如此難看,也不怕丟宗門的臉!”

她直接看的是撼海尊者,接著往周圍一掃,這個時候,其餘幾個未開口的峰主和長老不禁跟著皺了眉。

不管宗門內部再如何,讓外人看熱鬨便有些不妥,若是傳出淩劍宗不顧寒嶽劍尊屍骨未寒,欺負羸弱之子,搶奪資源的醜聞,真是抬不起頭來。

隱隱不讚同的目光望向了宗主。

瀚海尊者有些頭疼,其實他也不想如此,沒想到妄墟崖這三個會如此決絕。

“這有什麼,本座看不如兩位元嬰比試一場,誰勝誰得,我們便充當一個見證。”忽然,玉心閣主笑著出聲道,她看了瀚海尊者一眼,“也符合淩劍宗能者居上的宗旨,不是嗎?”

這話讓瀚海尊者皺了皺眉。

靈笛仙子看她不順眼,立刻反駁道:“淩劍宗內部的事,關你什麼事?”

玉心閣主冷笑:“既然來了,看個熱鬨不成嗎?”

雖然有些不妥,不過在此的各掌門也都看一看,不僅為了妄墟崖,也想知道在沈逸之之後,淩劍宗年輕一輩的首席有多出色。

“也好,玉心閣主這個提議不錯。”寂滅尊者說,“一切憑實力說話,這才心服口服,不然平庸之資卻占著宗門內最好洞天福地,放在何處都說不過去。”

既然目的都已經知道了,那麼也不必藏著掖著,寂滅尊者也看向瀚海尊者,微微施壓:“宗主,你做決斷吧。”

瀚海尊者看了看周圍,特彆是身形消瘦,目光極為冷淡的沈逸之,沉沉地吐出一口氣,麵露為難道:“寒嶽心存大義,不拘一格,想必也希望由資質更好的弟子繼承遺誌,逸之,你覺得呢?”

瀚海尊者這話,似乎是詢問,然而他是宗主,這開口沈逸之如何拒絕?

沈逸之麵上雖不顯,可在扶手上的手,指節卻微微一攏,他將手放到了膝上,側身看向身邊的陸江河,後者點了點頭,安慰道:“沒事,師兄頂得住。”

身邊的駱清清咬著牙,可這裡沒有他說話的份,隻能眼中含恨。

聞言,沈逸之抿了抿近乎透明的唇,眼裡浮現譏意,道:“那就這樣吧。”

雖說元嬰修士纏鬥動靜極大,不過在場幾乎都是尊者,一個結界下來,便能將破壞控製在其內,這大殿極大,便無需另尋地方。

九陰山峰主看了眼身後寒嶽劍尊的畫像,那香爐上的往生煙還在嫋嫋,畫像中意氣風發的劍尊睜眼望著發生的一切,不覺有種荒謬之感。

“過分了。”他低聲對莫都峰峰主道。

後者看了他一眼,雖未多言,卻也輕輕頷首。

趙飛鳴的劍名叫飛鸞,乃是寂滅尊者獵殺了化神妖獸鸞鳥後,飛鸞將其骨血煉化,便一舉成為劍中靈器,可謂仙品。

而陸江河的劍則名落日,是在劍塚之中選中的一把靈劍,曾經一位化神修者遺留下的佩劍,也是上品。

兩人站於兩邊,麵對麵,趙飛鳴抬起手對著陸江河施禮:“請陸師兄賜教。”

陸江河喚出落日,懶得客套,直接道:“小心了。”

話音剛落,陸江河便不等對麵出招,真元凝聚於落日中,淩厲鋒芒一劍直接刺去,速度之快,眨眼便在眼前,趙飛鳴目光一淩,執劍而上。

最終劍意的碰撞在一起形成一股猛烈的靈氣震蕩,不斷外擴,勁風吹鼓,道袍獵獵。彼此目光凝視,下一刻,雙雙淩空而起。

趙飛鳴真元猶如其劍一般偏火屬性,揮劍所過之處有種熾熱灼燒之感。而陸江河落日西下,劍意飽含落木蕭蕭的悲涼大氣,有凋零之意。

元嬰乃是修真界中區分強弱的一大境界,能將周圍靈氣直接化為真元而用,引天地之威,具有撼海移山之能。而對於劍修來說,就是將劍意化虛為實,劍隨意動,形成自己的威懾。

熾熱的飛鸞與蕭瑟的落日不斷交鋒,紅綠真元衝擊之下帶起猛烈的罡風,兩人皆是元嬰修士,又突破不久,哪怕陸江河比之趙飛鳴的悟性和資質有所不及,可畢竟不是生死鬥,若不下狠手,一時間是難以分出勝負的。

而且陸江河突破之後一直在感悟沈逸之留下的劍意和劍法,頗有心得,這般變化下居然不弱於趙飛鳴!

這個場麵頗令人意外,有些眼尖的不免發現陸江河的劍意與曾經沈逸之的頗為相似。

“大師兄,加把勁,讓人看看咱們妄墟崖就是沒有師尊,也不是隨意令人揉捏的!”駱清清見此,終於不管在場的尊者,直接替陸江河呐喊助威。

而沈逸之則緊緊地盯著場中態勢,麵色微凝,他知道陸江河能暫時與趙飛鳴對決,便是因為出奇製勝。

趙飛鳴以為他自己掩蓋的很好,然而這麼多年他一直暗中與沈逸之作比較,這個念頭早已根深,也知道沈逸之若非魔種纏身,自己絕對不如。是以乍然見到陸江河使出沈逸之的劍法和劍意,下意識他便覺得忌憚起來,小心謹慎之下未免束手束腳。

但是等到這會勁過去,境界和修為的差距便會凸顯出來,陸江河最終還是不敵他的。

然而這又如何?

在這位新晉的弟子首席之下,隻要陸江河纏鬥的時間越久,他作為元嬰修士便越名副其實。

以資質和修為壓製,就算最終取勝,不就更體現昊絕峰的蠻不講理,仗勢欺人?

這個問題,沈逸之看得出來,自然周圍的尊者也一樣,除了歸屬仙羽峰和昊絕峰的,多數的淩劍宗峰主和長老臉上都是一副冷意,而仙羽峰峰主皺著秀眉,看了寂滅尊者一眼,有些焦慮。

再打下去,就是勝了,也毫無意義。

圍觀的覺世佛尊閉眸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駱清清見此故意大聲地嚷嚷:“還說我大師兄不配稱元嬰真人,趙師兄這般厲害的人物也不過如此嘛!”

玉心閣主見勢不對道:“趙師侄還是善心太過,手下多有留情。”

然而這說了又有什麼意思,比鬥不是死鬥,同是元嬰,本就不可能一招碾壓。

寂滅尊者的臉色終於一沉,他看著趙飛鳴,密音傳信道:“飛鳴,不必再留手,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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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霄令出鞘

趙飛鳴心中一頓,看著雖然已經露了力竭頹勢,但是依舊死死不退的陸江河,想了想還是勸說了一句:“陸師兄,你認輸吧。”

陸江河喘著氣,額頭汗津津,真元枯竭,已是難以調動周身靈力,防禦不及,身上便添了傷,一道劍痕留在他的臉上,頗觸目驚心。但是即使如此,回答趙飛鳴的依舊是落日的劍芒。

“飛鳴!”寂滅尊者再一次密音傳信。

趙飛鳴咬了咬牙,終究目光堅定了起來:“那就得罪了。”

話畢,飛鸞劍光芒大盛,空氣中的靈氣瞬間被抽取一空,層層劍意重疊,凝聚成一柄虛幻的巨劍飛鸞,趙飛鳴大喝一聲,帶著可怕的斬殺力量直衝陸江河而去。

“這是……”一位邊上觀戰的長老露出驚異。

隻聽見仙羽峰主笑道:“人劍合一,可惜隻是元嬰期,初具雛形而已。”

人劍合一是化神境才擁有的神通,一般在出竅期神識與本命劍相合之後才能摸索到,沒想到趙飛鳴已經有所領悟。

但是這不是重點,現在的陸江河根本是抵擋不住這一招的。

“這個使出來乾什麼,殺了江河嗎?”

星垂尊者一感覺到這個威力,臉色大變,二話不說正要阻止,便見到仙羽峰主伸手一攔:“師姐若是插手,就不公平了。要是抵擋不住,認輸便是。”

“不錯,現在認輸來得及。”玉心閣主饒有興致地說。

趙飛鳴並不想將事情做絕,在巨劍形成之時再一次提醒陸江河:“陸師兄,認輸吧!”

“大師兄!”

駱清清緊張地喊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陸江河放棄,還是再努力一把,頭腦一片空白,隻能回頭問:“二師兄,怎麼辦?”

沈逸之麵色沉沉,目光一瞬不瞬,淡色的唇抿得緊緊。

而陸江河沒有逃,更沒有認輸,他看不到周圍的驚愕,聽不見駱清清的驚慌喊聲,他的眼裡隻有那柄熾紅的飛鸞巨劍,以及趙飛鳴眼底那份對妄墟崖的誌在必得。

陸江河知道這份恐怖力量足以將他泯滅,而他無可抵擋。

可是不甘心!

明明竭儘全力了,明明已經豁出去了,可還是守不住妄墟崖,保護不了他的師弟……一股絕望掠上陸江河的心頭。

但是很快他想到了另一條路,元嬰區彆於金丹的地方,便是擁有了自爆的能力,而這份力量,足夠他拉著趙飛鳴一同下地獄。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明亮了起來,甚至臉上露出癲狂般的喜悅,連同氣勢瞬間就變了。

而這一切,讓劍意緊緊籠罩著他的趙飛鳴感到了心驚。

殺意在眼底浮現,一股怒氣從他的心底油然而生。既然已經給了逃生的機會,卻不珍惜,那就彆怪他了。

兩邊的你死我活已到了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