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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鎖 弄酒 4339 字 4個月前

惶恐不已的神情,還有她身邊的鞏夫人,不由分說直接把誘騙的罪名扣在她頭上。

“伊恩!”

突然,一聲叫聲從碼頭路口傳來,伊恩眼裡一亮,快速搜尋,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後,趕忙放下小皮箱,逆著人流下甲板,“依依!”

西蒙瞥了一眼小皮箱,無奈搖頭,彎腰拎起來。

花曼依看著人小跑奔向自己,她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久彆重逢的故友再見麵時的欣喜。

她對伊恩是沒有恨的,相反,她反倒很慶幸在她這樣落魄艱難求生的人生裡出現這樣的人,為了她學中文、寫信、做點心給自己吃。儘管後麵的情感脫離掌控,變得癡念起來,她還是無法去恨這麼一個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姐姐。

“依依,對不起,那天是我做得過分了。”伊恩站在她麵前,她也是現在才知道海城並不像她們那邊開放,有些東西是禁忌的,是她考慮不周,險些害她陷入困境。

“伊恩,過去的事就讓她過去吧,我現在挺好的。”花曼依看了一眼那艘輪船,船身印著白色的英文字母,和平日裡出海的輪船明顯不同,估計那就是她叔叔遠洋航行的輪船。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以後會找到你喜歡的女子。”花曼依揚起笑來,抱了抱她,伊恩曉得這是委婉的拒絕,也不好再勉強,用力回抱她,“希望吧,但是我覺得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花曼依。”

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讓她這樣心動不已。

兩人抱了很久,不遠處不起眼的角落裡,柳樹枝條在風中飄揚,一輛黑色的福特車停靠在岸邊。

福伯麵不改色心不跳看了一眼後視鏡,後座的女人抽著煙一直盯著碼頭那邊久久不動。剛從酒莊出來,在風海剛落腳,就看到花曼依叫了輛黃包車出去,再一打探,西蒙先生和他的侄女今日要返航離開海城。

曼依小姐出去的目的不言而喻。

他當即提議:“夫人,咱們鹿禾酒莊運輸到南城的一批酒今天準備搬運上船,你看我們要不要去碼頭視察一下?”

他家夫人頓了一下,道,“也好。”

然後就是如今這副畫麵了,福伯看向碼頭,亮麗的兩道身影抱在一起起碼有一刻鐘了,突然兩人手牽手一起走向碼頭邊,沒有猶豫地上了甲板。

福伯愣住,這船都即將起錨了……這兩人是打算私奔?

“養了條白眼狼。”一聲嗤笑從女人嘴裡發出,福伯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

“回去吧。”

“誒。”

……

方羽睡了一覺回籠覺,剛吩咐曉曉去端碗粥過來,剛下樓梯就碰上從外麵回來的鞏媽。

“鞏媽。”她剛打完招呼,準備往大廳裡找個座位坐下,白天裡舞台下麵的座位都是沒人的,空蕩蕩,她圖省事,懶得去後廚了。

“方羽,陪我喝點酒。”

“啊?好。”

方羽隻好奉陪,從吧台拿出兩個酒杯和鞏媽愛喝的紅酒,從容倒上,“說起來,咱們好久沒一起喝酒了。”

以前鞏媽找她喝酒,一般都是有心事,這次恐怕也不例外。

“曼依估計也快起來了,要不要叫上她一塊喝點酒?”

鞏煙倚靠在椅背上,交疊雙腿,點著煙,聽到那個名字,諷刺一笑,“彆提那隻白眼狼。”

方羽:“……”

敢情她這是正撞槍i口上。

作者有話要說:  花曼依: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

第35章 白鷗飛5

花曼依從碼頭回來, 叫了輛黃包車,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出來, 身體有些吃不消,便單手撐在一旁揉了揉眉心。

突然, 黃包車一個急刹車,花曼依整個人險些從車上墜下去, 還沒等她看發生了什麼。隻聽見黃包車夫破口大罵, “哪裡來的叫花子, 趕緊滾!彆來擋老子做生意!”

叫花子沒回應, 跌倒在地上惶恐又害怕,黃包車夫不耐煩, 踹了一腳, “滾開啊!”

花曼依重新坐好,隻來得及匆匆看了一眼那個叫花子,黃包車夫便拉著車杆往前開,花曼依覺得那個叫花子有些眼熟, 不由得回過頭看,隻是距離越來越遠, 她也看不大清, 隻看到那個叫花子蓬頭垢麵,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但是%e8%83%b8`前鼓起兩團,不難看出是個女娃。

黃包車拐了個角進入繁華的正元街, 肉包子鋪在吆喝叫賣,花曼依猶豫了片刻叫停車夫,“師傅, 在這裡停下就好。”

“啊?可是還沒到風海,這錢……”車夫有些躁,一般隻跑了一半的路程客人隻會給一半的錢,今早才遇到了一個摳搜的男人,隻給一半錢,氣的半死。

“四個銅板,一個不少你。”花曼依從手包裡數了四個銅板給車夫,對方這才喜上眉梢。

下了車,花曼依來到一家包子鋪,買了幾個肉包,下台階看到有賣冰糖葫蘆,想了想,又買了一串。

拎著東西往回走,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女娃是她當初在破廟裡看到的,過了那麼久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那裡,轉念一想,她又不希望那女娃還在那個破廟呆著,畢竟那種生活方式對一個姑娘家來說是一生的恥辱。

拐進一個小巷,花曼依覺得這裡有些陰森,這個點接近傍晚,家家戶戶都回來燒火煮飯。

想著要不要回去算了,正要轉身,就看到巷子最裡麵突然怯生生探出半個影子來,險些嚇一跳,待定睛看仔細發現那個人影就是她剛剛看到的叫花子。

眼前的女娃和當初在破廟裡看到為了一個包子被其他叫花子侵犯的那個小身影重合起來,心情莫名沉重起來,她也清楚自己能幫到這個姑娘的地方十分有限,花曼依把手裡的東西擱到屋簷下的台階上,柔聲道,“裡麵有幾個肉包,還有一串冰糖葫蘆,姐姐送給你吃。”

不出所料,不遠處的人晃動了一下,但是始終保持著警惕,花曼依也不急,打開手包,把裡麵零碎的一些碎錢都拿了出來,放到包子旁邊,看了一眼那個麵黃肌瘦眼睛無神的身影,轉身離開巷子。

就在花曼依走後不久,那抹小小的身影從巷子裡出來,飛快抓起一個肉包吃起來……

……

回到風海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花曼依從大門進來,碰巧遇上打扮豔麗的方羽,“方姐,鞏媽今天有沒有回風海?”

方羽眼神複雜瞧著花曼依,這孩子不知道怎麼惹惱了鞏媽,今兒一下午她陪鞏媽喝了三四瓶酒,直到對方醉了累了才肯放過她。

好在這些年她酒量提高不少,不然差點就被鞏媽喝倒。

“鞏媽在房裡呢,她喝了點酒,”方羽斟酌措辭,“可能喝醉了,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來,方姐,這給你,這是伊恩她叔叔從很遠的地方收回來的香包,有安神靜心的功效,晚上睡覺掛在床頭就好,你喜歡桂花味的,這個正好。”

方羽接過,端詳上麵的圖案,針織刺繡一簇白色的桂花,手指摸了摸,這繡工真不錯,海城有這繡工的工藝品都得要差不多一個大洋呢。

“曼依,你這孩子,費這錢做什麼。”方羽嘴上說著,實際上心裡笑開花。

“不用錢,伊恩說送我,我就拿了幾個回來。”花曼依一邊解釋,一邊往袋子裡翻翻,“還有好些個,我去給曉曉她們送去。”

“誒,有心了,那曼依,我先忙去。”

“好。”

花曼依把剩下的幾個香包送給曉曉李珍她們,送完之後,手裡還有一個玫瑰香味的,花曼依捏在手裡,嗅了嗅,來到鞏媽門前,有些猶豫。

——花曼依,你在癡心妄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明明一周前這女人不屑的話語還回蕩耳邊,提醒著她隻不過是小舞女,沒有資格奢望愛情,可她還是忍不住犯賤地想要呆在這裡,以這樣一種扭曲的感情陪在她身邊,想著哪天這女人結婚了,她再慢慢收起那份過界的感情。

有時候會在深夜難過地睡不著,想到這個女人除了對自己,還會對江%e5%90%9f好,甚至對江%e5%90%9f比對自己更好,她不敢去猜測她們的關係,起碼在這個女人親口承認之前,她還可以騙騙自己。

咚咚咚

到底還是敲響了門,花曼依斂眸等了幾秒,才聽到裡麵傳來一聲聽不出情緒的“進來”,她推開門進去。

把香包握緊,盤算著她隻是送個香包,又沒有什麼特殊意義,鞏媽應該看不出來。

“鞏媽,伊恩塞給我幾個香包,說是有安神養神的功效,方姐曉曉她們都拿了一個,這是你的。”

花曼依來到沙發前,把香包遞出來,鞏媽坐在上麵人微微靠著皮質沙發,閉眼凝神。

話落許久,見人遲遲不回應,花曼依咬了咬下唇,捏緊香包,走到一旁,“那我放在桌上了。”

把香包擱在桌上,花曼依心裡說不出的失落,轉身欲走,走到門口忽然想起方姐說的話,她說鞏媽可能喝醉了,心思微微一轉,她轉過身,從旁邊拾起一件禦寒的長方巾,重新走到沙發前,小心翼翼蓋在上麵。

“你還回來做什麼?”

兀地,一道夾雜著濃重嘲諷的聲音在眼前響起,花曼依手抖了抖。

“怎麼不跟你的伊恩私奔去?”

“鞏媽?”花曼依抬眸看她,她以為會看到嗤笑冷漠的一張臉,可誰知麵前的人眼睛還是閉著,好像這兩句話是她憑空臆想出來一樣,“鞏媽,你是醉了嗎?”

像是印證她說的話似的,一股酒味飄進鼻息,花曼依不得不相信方羽說的話,把長方巾蓋在女人身上,彎著腰,目光有些複雜地描摹鞏媽的麵容,慢慢啟唇,“我沒和伊恩私奔,我也不想和她私奔。”

沙發上的女人沒出聲,氣息平穩均勻,如同睡著了一樣。

花曼依有些挫敗,但還是沒忍心看她在沙發上坐一晚上,“鞏媽,我扶你到床上吧,那裡睡著舒服。”

說罷,雙手伸到女人腋下,準備把人扶起來,大約是因為姿勢不當,沒把人扶起來,倒是被鞏媽雙腿拌了一下,跌進懷裡。

“對、對不起……”

花曼依心慌意亂趕忙道歉,掙紮地起來,可下一刻她就愣住了,她的腰被一雙手摟住,%e8%83%b8口上埋進一個腦袋。

肩膀上披著的白色鏤空披肩微微傾斜,流蘇晃了晃。

“鞏媽?”

連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花曼依想到那個可能,雙手一顫,%e8%83%b8口都覺得滾燙起來,尤其當肌膚感受到鞏媽呼出來的溫熱氣息,她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溺在她身上。

雙手不自覺收攏,虛虛抱著%e8%83%b8口上的腦袋。

花曼依忍不住回憶起上周那個晚會,那個夜晚,這個女人捂住她眼,命令她伸出舌頭,她那時候心跳極快,以為她要%e5%90%bb自己,可誰知得到的卻是舌尖被無情咬破,讓她疼了整整一周。

明明清楚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