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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鎖 弄酒 4401 字 4個月前

沒下來。”

傭人應諾,轉身上樓。

鞏書蘭聽到那個名字,眼神微微一變,很快恢複過來,“聽說曼依你昨天受傷了?”

花曼依臉僵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瞥向主座上的女人,飛快收回來,“是,沒事,是小傷。”

“彆逞強了,是槍傷吧,沒一兩個月好不了。”鞏書蘭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傷在肩胛骨上,估計這兩個月都不能提重物,也不能太用勁。”

花曼依覺得神了,“你怎麼知道我傷在肩胛骨上?”

“那自然是……”鞏書蘭抬眼望向在喝酒的女人,眼神戲謔,“我姐告訴我的。”

鞏煙知道她話裡的意思,她根本就沒把這件事告訴她,是鞏書蘭這女人今早一上來去她主臥拿東西時看到了。

估計花曼依那時候還沒穿衣服,%e8%83%b8口上的紗布纏得那麼明顯,明眼人一看便知。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江%e5%90%9f換了一身衣服下來,妝容也重新畫了一個,不細看根本看不出她哭過。

“無礙,”鞏煙示意她上座,瞥見她座位上的紅酒,皺眉,叫來人,“把她的酒撤了,換成果汁。”

“阿煙,”江%e5%90%9f有些怯怯瞥了一眼對麵的鞏書蘭,見人沒什麼表情在切牛排,她才看向鞏煙,“還有幾天才來,我喝點酒沒事的。”

突然一道刀子刮過瓷麵的尖銳刮聲傳來,三人紛紛看過去。

花曼依低著頭手搭在桌邊兩側,一手拿著刀子一手拿著叉子,愧疚咬唇,“不好意思……打擾到大家了。”

“吃我的吧,曼依,給你切好了,”鞏書蘭把刀叉擱一邊,端起麵前的一盤牛排和花曼依的對換了一下,“你手受著傷,不宜用力。”

花曼依小聲啊一聲,看到盤子都換了,她也隻好領情,“謝謝書蘭姐姐。”

空氣裡一度陷入沉默的氛圍,江%e5%90%9f悻悻把目光收回來,不再堅持要喝酒了。鞏煙一直沒動,盯著某人麵前切好的牛排,看著花曼依毫無芥蒂一塊接一塊叉起來吃掉。

鞏煙淡漠收回目光,冷冷道,“吃飯。”

……

吃完飯,花曼依便打算叫黃包車回風海,拿著她的手包準備和人說一聲就離開。

福伯說:“曼依小姐,其實你不用急著回去,你這傷隨時有可能發炎,進而引出一係列並發症,你留在這的話,華納沈醫生也方便照顧你。”

花曼依搖了搖頭,看到會客廳裡坐著喝茶的身影,以及身邊給她倒茶的江%e5%90%9f,扯起一抹難看的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福伯,我就不麻煩你們了。”

福伯歎氣,隻好尊重她的選擇,“那這邊請,曼依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江%e5%90%9f,這些天你應該好點了,孫老板剛剛打電話過來讓你回百樂門。”

福伯還沒走,會客廳裡鞏煙突然開口,“走吧,我送你回百樂門。”

花曼依頓住,慢慢捏緊手裡貴氣大方的手包。不遠處,江%e5%90%9f放下正在煮茶用的鑷子,起身,“好,那就麻煩阿煙了。”

“福伯,等下一塊走,”百樂門和風海順路,鞏煙轉身又道,“書蘭,等下你留在這,天也不早了,我讓人給你準備房間和洗漱用品,我今晚大概會很晚才回來。”

“百樂門?”鞏書蘭原本在輪椅上閉眸休息,聽到聲音才悠悠睜開眼,“是江%e5%90%9f唱歌的那個百樂門?”

“嗯。”

“那我可不可以一起去看看?”鞏書蘭表現得極有興趣,推著輪椅來到他們三人跟前,“我在國外從沒去過這樣的場合,江%e5%90%9f今晚是有演出嗎?”

鞏書蘭目光流轉,謙卑詢問,“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

江%e5%90%9f瞳孔微縮,在人看不見的地方手心微微顫栗,沁出細汗,猶如被蛇蠍盯上,讓她如芒在背,啞口無言。

“車坐不下人了,你今天剛回來,還是好好休息。”鞏煙沒給她機會,直接了當拒絕。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花曼依,經過時紅唇輕啟,“走吧。”

三人上車,鞏書蘭留在原地看著車屁i股消失在視線裡,眼神晦暗難測。

車緩緩開動,花曼依自覺主動坐到副駕駛,眼神垂下來,把雙手搭在雙腿上,乖巧卻心事重重的模樣。

車窗外是熱鬨繁華的夜街景色,霓虹燈光從臉上滑過又轉瞬即逝。

有時候不小心看到車內後視鏡裡的人影,和那雙懶懨的瑞鳳眼對上視線,她也是按捺住內心的一絲慌亂和窘迫,平靜自然地把目光挪開。

第25章 紋鴛並5

黑色的福特車在風海歌舞廳麵前停下來, 花曼依下車,站穩後對著後車座的車窗開口,“謝謝鞏媽, 謝謝福伯。”

車窗裡掛著的白色蕾絲鏤空窗簾被拉開,露出來的是江%e5%90%9f的臉, 她看起來臉色並不太好,但是作為長輩她還是叮囑了幾句, “曼依, 路上小心點。”

“好。”花曼依抬起眼訥訥回應, 視線不由自主越過江%e5%90%9f, 落到她旁邊坐著的懶懨女人,那薄薄的紅唇在她花曼依下車後又噙上了一支香煙, 正低著眉眼點火, 對她的話不予理會。街對麵的燈光打落在她側臉上,輪廓優越到讓人歎為觀止,鼻挺唇薄,眉眼慵懶, 是生性涼薄之姿。

身後的歌舞廳隱隱約約傳出歌女曲調婉轉的唱腔,花曼依收回視線, 轉身往霓虹燈斑駁的歌舞廳走, 夜風吹在她身上, 把她身上的裙擺輕輕搖晃起來, 額角的碎發緊緊貼在臉色,有些模糊她的視線, 卻讓她心底逐漸清晰明朗某些事。

她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車緩緩開動,朝著街角的另一頭駛過去,花曼依沒發現在她轉身後, 車裡的女人點完煙,視線在她纖細的背影上停留良久。

……

方羽看到她回來,驚訝不已,忙拉著她關心問身體如何。

花曼依好說歹說才把人安慰沒事,好在今晚是九點鐘有方羽的演出,她房間裡才清靜了下來。曉曉請了一周假,這個時間點人力物力都在舞廳裡招呼客人,顯得二樓格外冷清安靜。

半個月前,因為能力優秀,也為風海掙了不少錢,她的房間裝上了自來熱水,花灑蓬頭、還有一個西洋浴缸。再也不用到一樓在大浴房裡和彆人一起洗澡了。

浴室裡在放熱水,花曼依找了一身睡衣放在沙發上,這才想起她身上的妝容還沒卸掉。坐在琉璃境前,頭上俏皮的宮廷卷發還完好無損,不見半點鬆散,臉上是淡妝,和她曾經當大小姐時是一個模樣,隻是那時候她擁有一切,無憂無慮,而現在的她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做一個奢侈的夢的資格都沒有。

花曼依抿著唇把頭上的卷發撥開,長發頓時如瀑垂落,微微淩亂,這個發型再也不適合她。

起身把身上的襖裙脫了,進去洗漱,半個鐘後她便攏著頭發出來,身上儼然換上了舒適的紫色睡裙。這房裡太過安靜了,讓她覺得心裡空蕩,經過留聲機時放了一首音樂,這才慢慢悠悠從梳妝台底下拿出一個小型的醫藥箱。

華納森醫生叮囑她要每天換藥,洗澡時儘量避開碰到水,不然容易發炎。加上這種傷,很容易癢,她心裡膈應洗澡時%e8%83%b8口和傷口附近的肌膚沒有洗到,捂了那麼一天,汗漬和藥味混合在一起,她隻要一想到那個畫麵便覺得嫌棄。

又去打來一盆熱水放到梳妝台上,這才脫下睡裙,坐在梳妝台前,側身對著鏡子,一點一點解開紗布,期間每解到傷口時,總得要放慢速度,生怕一不小心傷口的皮膚和紗布粘合在一起,被她魯莽解開,到那時疼的就是她自己。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隨著紗布一圈又一圈解開,鏡子裡倒映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最中間那個傷口隱約可見縫上去的針線,原本翻開的皮肉粘合了起來,長出了新肉,粉粉的,周圍是赤紅,和其他皮膚對比起來很醜很瘮人。

花曼依出神望著鏡子裡那個傷口,久久未動,記憶卻不由得回到三年前,那時候她還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在花家受著所有人的寵愛。

她曾經有一次見過她媽咪在相同的地方也有一道傷痕,那時候她問起,媽咪回答她說是她年輕時為了給爹地擋槍而留下的傷痕,也因為如此爹地很快深深愛上她。她記得很清楚,媽咪在說到這件事時,眼裡是藏不住的愛意和幸福。

“我是不是很傻……”企圖東施效顰,誰知道弄巧成拙,落了一身醜陋的傷,而那人眼裡卻始終隻有彆人。她花曼依隻能孤獨又可憐地回來當她的舞女,在夜深人靜時獨自%e8%88%94i舐傷口。

眼淚無聲滑落,模糊了視線,鏡子裡的%e8%a3%b8i露出來的雪肩和醜陋傷口形成鮮明對比,也在這一刻變得模糊朦朧起來。

意識到自己在哭,花曼依趕忙擦掉眼淚,從藥箱裡拿出一瓶瓶藥酒,按著順序排好,等下好一一上藥。

咚咚咚

房門突然被敲響,花曼依手抖了一下,險些碰到藥酒瓶子,敲門聲還在繼續,花曼依整理了一下自己,讓聲音變得正常一點,朝著門口喊,“誰啊?”

“是我,鞏煙。”門口突然傳來女人懶懨的聲音,花曼依動作一頓,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鞏媽?這麼晚了你不是回酒莊了嗎?我準備睡了。”

說著,花曼依連忙起身把房間裡的燈按黑,好像真的要去睡覺的樣子。

鞏煙看著門上小窗的白色蕾絲布簾突然暗下去,眉頭擰緊。

“花曼依,開門。”

“可是我睡了,鞏媽要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尾音還帶了一個疲倦哈欠。

“花曼依,再不開門我就去拿鑰匙。”外麵的女人突然變得執著起來,執意要進來,花曼依還站在燈開關處,黑暗把她的暴i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吞沒。

搭在開關上的手指微微收攏,猶豫好久,直到外麵的女人再次不耐地命令一句,她才打開開關,一瞬間,燈光把她照得白亮。

哢嚓一聲,門被半打開,花曼依左手抬起橫在%e8%83%b8`前,擋住重要風光,可她也知道此刻的她除了一條內i褲外,身上什麼都沒穿,為了上藥不礙事,長發被她隨便纏了兩圈垂在頸後,還是有小兩縷碎發露出來,貼在中央脊骨上。

她們雖然在二樓,但是大廳外的燈光還是會照上來,隨著打開的門縫落到花曼依半邊身體上,膚白勝雪,盈盈手臂雖然擋在%e8%83%b8`前,但是仍讓人一眼便注意到手臂上方深深的陰影,酥i%e8%83%b8i半露。

腰如蔓,腿細長而無贅肉,天鵝頸更是纖細易折。

還沒等花曼依開口,隻見眼前的女人突然往左邊一擋,遮住那半邊照過來的霓虹燈光,也阻擋了從任何角度看過來的可能性。

“花曼依!”

她抬眼看著語氣無端冷厲起來的女人,對方好像很惱怒,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可是這不是她要求給她開門的麼?

花曼依不解,目光平靜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