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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鎖 弄酒 4398 字 4個月前

我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破壞規定。“

可能是實在沒有依靠可以讓她棲息了,花曼依難受得隻能把頭埋在她%e8%83%b8口上,用力抱緊她,好像這樣就能抵擋委屈侵襲。

她確實很幼稚,她也知道這裡不是她花家。

很多時候她需要吃更多苦頭才知道路該怎麼走。

“好了好了,依依,你知道錯了就好,我相信鞏夫人不會怪罪你一個小姑娘的,對吧鞏夫人?”伊恩摟著她,抬頭看向站在一旁麵色冷凝的女人。

鞏煙難得噎住,看著兩人又摟又抱,最後她要是怪罪這個嬌氣包,她鞏煙反倒不近人情了?

空氣裡沉默許久,花曼依聽著翻譯,眼淚婆娑抬起頭來期待著望向鞏煙,抽泣一聲,“鞏媽,我真的知道錯了……”

鞏煙下頜緊了緊,抽了一口煙,“福伯,人不用炒了。”

福伯靜靜看著這一場大戲以他家夫人退步收局,心裡頭百感交集,最後應了聲“好”。

……

叫來了醫生,給伊恩看了腳,馬醫生搖了搖頭,說傷到骨頭了,需要在家休養兩個月,尤其是剛剛在腳受傷的情況下還站起來,更加加劇傷勢。

鞏煙聽到休養兩個月這幾個字眼,眉頭挑了一下。

花曼依一聽,意識到剛剛她被罵哭時,對方硬撐走過來安慰自己,“伊恩小姐,都怪我,害你加重傷勢。”

伊恩看到嬌滴滴的姑娘如此擔心自己,心裡一暖,“沒關係,比起你來,我這點傷不算什麼。”

被調侃了,花曼依臉色微紅,“伊恩小姐,天色不晚了,加上你又受著傷,要不你就在我這裡休息一晚吧?”

伊恩輕笑,漂亮的眼珠像寶石一樣流光溢彩,“可以嗎?可是你這裡好像隻有一張床。”

花曼依沉思,突然想到什麼,眼睛頓時發亮,“我可以睡沙發!”

“不行不行,哪有讓漂亮的小姐睡沙發的?“伊恩目光描摹過麵前美好嬌豔的臉蛋,”或許依依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花曼依猶豫了一下,看起來有些顧慮。

伊恩追問,“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我睡相不好,擔心半夜碰到你腳了。”加重傷勢就罪過了。

伊恩噗嗤笑了一聲,“依依你太可愛了,我相信你一定不會碰到我腳上的傷,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也是我的榮幸。”

花曼依隻當她這句話在寬慰自己,“那……好吧。”

“等等,我好像還沒有問過鞏媽……”花曼依突然想起來這個關鍵,沒有鞏媽點頭,她就算再擔心伊恩傷勢,她也不能把人留下來過夜。

花曼依想了想,看向身旁站了許久的女人,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畢竟伊恩的傷是因為她花曼依才有的,醞釀了一下言辭,忐忑開口,“鞏媽……可不可以——”

“福伯,開車送人。”

第20章 口福10

當正元街街口的寒雪融化時,春天已悄悄來臨。

伊恩小姐因為腳傷回家休養了,倒是那些信卻從未間斷過,花曼依阻止不了她的行為,也就懶得管了。

一大早就沒看到曉曉的身影,花曼依疑惑下樓,在出房門前瞥了一眼老黃曆,這才驚醒一件事,茯苓姐已經離開風海三個月了。

可……她沒有回來,那曉曉……

花曼依轉身下樓去找人,找遍了整個風海,都沒見人影,一問之下才知道她一大早就請假回娘家了。

“可是,她不是前幾天才剛回去一趟嗎?她娘身體不是說好轉了嗎?”她覺得疑惑。

廚房的張大媽說,“俺也不知道,隻知道曉曉離開的時候眼睛哭得老腫哩!”

花曼依越想越不對勁,還沒回到房間眼皮子猛跳了一下,找人問了曉曉的地址,臨走前,想了想,又去要來茯苓姐的地址,叫了一輛黃包車。

隻是沒想到的是,她前腳剛走,後腳福特車就停在風海麵前。

鞏煙看著那道纖細背影,轉身問在前台擦杯子的阿華,“花曼依她打算去哪?”

阿華說,“曼依姐好像是去找曉曉了。”

“找她做什麼?”鞏煙神色忪怔,準備上樓,“阿華,等下幫我把那瓶新葡萄酒送上來。”

阿華:“好。”

沒多久,阿華便端上來新的葡萄酒,鞏煙讓他退下去,倒了杯酒,正要喝,福伯匆匆忙忙上來,臉色愁雲遍布,“夫人,江%e5%90%9f小姐出事了……”

話音剛落,桌上的電話鈴突然響起,鞏煙擰眉看了眼福伯,接起電話。

福伯看著鞏煙臉色逐漸凝重起來,也大概猜到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了,“夫人,馮武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貪得無厭,我們要不要……”

砰,手搖電話被掛上。

“幫我聯係趙局長,就說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他。”

……

北街這塊地,是海城比較偏遠的地方,許多住宅還保留著上一代人的思想,白牆青瓦,巷道也不似繁華的正元街那樣寬敞明亮,僅可容兩人並排穿過。

花曼依從包裡拿出張紙,照著上麵的地址一間間屋找過去,好不容易找到,敲開門,誰知道迎來的是一個年邁的婦女。

婦女頭上裹著一塊方巾,腰上係著一條老舊的圍巾,臉上是慈祥的皺紋,屋裡甚至能聞到柴火煮飯的炊煙氣息。

“請問你找誰?”

花曼依不認識這位婦女,眼睛往裡麵瞄,“曉曉在這裡嗎?”

“曉曉?”婦女詫異,“她不是前幾天就回去工作了嗎?是不是她出什麼事了?!”

婦女顯然更敏[gǎn],以為出了什麼事來通知她的,差點把花曼依嚇到,好言勸了幾句,才把人安撫了。

走出白牆青瓦的住宅,花曼依越發憂心忡忡,曉曉沒有回家,那她會去哪裡?

青石板路剛下過一場春雨,路麵濕漉漉,冬天的尾巴剛走,春天還沒適應過來,冷不丁被一股春風吹得打了個寒顫。

拿出茯苓姐的地址,問了幾個人,每個人都說這地方裡海城遠的很,都是鄉下山莊的窮鄉僻壤,從海城這裡到那邊,起碼得要半天。

而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她要是現在過去實屬太衝動了。

花曼依走出北街,叫了一輛黃包車,掏出三塊銅板,“師傅,麻煩去風海。”

黃包車車夫把帽氈扶了扶,往腰上係緊毛巾,這是今天第一單生意,家裡總算可以開鍋了,揚笑道,“好嘞!”

花曼依坐上黃包車,車軲轆在青石地板上飛快轉動,北街和海城中心交接的附近有個教堂,周圍綠茵環繞,隨時能看到修女在走動。

因為心裡在擔心著曉曉,她隻匆匆瞥了一眼,便打算拋諸腦後,可就是這匆匆一瞥,讓她突然定睛一看。

在教堂的大門口階梯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吸住了她視線。

“停車,師傅,停車!”

好不容易叫停,花曼依把車夫打發走,拿著手包看了兩眼街道兩邊又沒有車經過,小跑穿過大馬路來到教堂草坪前。

教堂信奉的是基督教,很明顯的哥特式建築風格,山子形木質屋頂,高聳尖峭,直指蒼穹。

花曼依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教堂門口,她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江%e5%90%9f,而且臉色不太好的樣子,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轉過一個長廊,她突然頓住,看著底下的一輛黑色福特車,車尾熟悉的車牌無聲告訴她這是誰的車。

所以……江%e5%90%9f出現在這裡,鞏媽也在。

今天既不是禮拜六也不是禮拜天,來教堂的人幾乎沒有,她們來做什麼……

……

而此時教堂內,幾名流裡流氣的土匪站在教堂中央,看著坐在長凳上的女人,看了眼箱子裡的銀鈔,少了一半。

這女人竟然耍詐。

但人質在交換錢款時被她搶走了,他們現在沒有一點把柄可以要挾。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為首的男人一口牙齒險些咬碎,眼神陰騭,周旋了大半天,這女人就是不肯鬆口,他也越來越沒耐心,“姓鞏的,我知道你爹是前朝水師直屬都督鞏敖,你作為長女,這麼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馮武,你彆太過分了,這明明就是你原先說好的數,是你臨時變卦獅子大開口。”江%e5%90%9f站在鞏煙身邊,手上微微顫唞,天知道今早一出門就被人蒙頭擄走有多令人恐懼。

這個叫馮武的人,是海城以前的土匪,十幾年前就盤踞在海城和南城陸路相通的深山裡,時不時搶掠運輸的物資,甚至有時候洋人的貨物他們也毫不留情搶走。

“閉嘴!”叫馮武的男人眼神陰狠瞪她,看向一旁懶懨抽煙的女人,儘管對方的態度讓他惱火,但是他也知道硬乾自己討不了好,哪怕這個女人被他殺了,他馮武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鞏敖那人有多護犢子他十三年前就見識到,傷了那人的幼女,最後老巢被剿了,就隻剩下他這幾個兄弟活下來,這些年來東逃西竄。

他馮武雖然愛財,但更愛命,沒有命,再多的錢也沒地花。

“鞏煙,我以我馮武的人格擔保,這是最後一次,錢一到手,以後我絕對不來打擾你們。”馮武想了想,決定退一步,做這最後一票,錢一到手,他們絕對不會再踏入海城半步。

鞏煙輕笑,目不轉睛盯著他,“當真?”

“當真。”

馮武打包票保證,視線緊緊盯著站起來的女人,唯恐她不信,“我馮武以人格擔保,收到錢之後,絕對不會在踏入海城半步。”

“你提的建議確實很誘人……”

馮武心裡一喜,以為對方要答應,然而下一刻,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

“隻是,我鞏煙憑什麼相信一個貪得無厭的人?”

一道槍/聲驟響,尖叫聲四起,花曼依心口猛然一跳,手包掉在地上,緊接著三四聲槍/聲接連不斷響起,巨大的恐懼從四周傳來,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正撞上一顆子彈,腦袋開花,血濺當場。

花曼依臉色煞白,心臟狂跳,慌不擇路往外跑,走著走著,腳下樓梯踩空,嘭的一聲她側倒在草坪上。

“把江%e5%90%9f先帶走!”

“阿煙你要和我一起走……”

教堂後門,幾個黑西裝保鏢護在前麵,掩護著裡麵三人,“夫人,除了馮武負傷躲起來了,其他人都已經被趙局長的人控製住。”

“彆掉以輕心!”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透著濃烈憎恨的聲音,“鞏煙!你既然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又一聲槍/聲響起,空氣裡一顆子彈從兩個保鏢的空隙中擦過,直擊那道風姿綽約的旗袍背影。

“夫人小心!”

“阿煙——”

鞏煙神色凝重轉過身來,眼前乍現一張不該出現的臉,子彈倏然入體,殷紅的血從花曼依嘴角溢出來,凝滯了她的視線。

“鞏媽……”

“花曼依!”

第21章 紋鴛並1

酒莊大院裡此